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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七部 第八章 不爭天下爭方… 文 / chgor

    話說劉迦和小阿菜剛將佩達霍豪根和瑪爾斯等人勸住,忽然聽見身後白玉蟾歎道:「文老,不是我說你,你這是第幾次悔棋了?咱們事先可是說好了的,那落子無悔該是鐵打的規距,你一把年紀了,怎麼也學那三歲小兒般耍賴皮?」咦,忽然想起《三國演義》中,管輅曾指點人去見南斗星和北斗星,當時那兩人也在下棋呢……這聯想也有些離譜了。

    兩人轉身一看,卻見白玉蟾和辛計然正盤坐在一邊下棋,那辛計然被白玉蟾搶白,正一臉漲紅,支吾道:「老夫……老夫那能叫悔棋嗎?我本來早想好這一步棋,可落子的時候,人老眼花,看錯了地方,把棋子挪回來歸位,那可不叫悔棋。」白玉蟾搖搖頭,一臉不屑道:「睜著眼睛說瞎話,以你老人家的修為,怎麼可能看錯地方?那棋盤上黑白分明的,就算是色盲也不該看錯啊,又不是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劉迦見辛計然尷尬之極,立時上前勸解。幾句話才出口,忽聽一聲慘叫,不待他回頭,已見干玉口吐鮮血地落在身邊,表情甚是痛苦,撐在地上,撫著胸口,竟說不出話來。

    劉迦見干玉這般模樣,心中一凜,已知發生何事,暗暗叫苦道:「這群人動手打架者越來越多,定是受了修羅天刀煞的影響,不知覺中難以控制體內的嗔怒情緒了。」當即向一側閃身而去。

    各位知道,前時崔曉雨、干玉、韓怡英和藍沁圍在一桌打麻將。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輸有贏,沒想到越打到後面,崔曉雨竟連贏不止,越發不可收拾。一桌之上,韓怡英是見好就收、見機而上的生意人,陡見崔曉雨運勢大變,當即罷手休戰,換上欣悅禪;藍沁心機甚多,見崔曉雨連連胡牌,暗覺有異,也跟著退出,換上馨紅兒。偏偏是那桌上的人雖然換了,風水卻沒變,那崔曉雨依然左右逢源,大殺三方,干玉和欣悅禪二人連連點炮,一時輸的面無人色。欣悅禪雖然白紗蒙面,沒人能看見她的表情,但眼中大現血絲,已分明開始輸不起了。

    韓怡英退在遠處,低聲對藍沁道:「怎麼回事?曉雨怎麼可能這般厲害,把把都贏?天下哪有這麼好的手氣?」藍沁搖搖頭,一臉疑惑道:「不知道,我也覺著不對勁,所以不敢再打了。再這麼輸下去,咱們豈不是也要像那佩達霍豪根一般,只剩一條褲衩了?咱們可是女人……。」韓怡英點點頭,疑道:「照他們這麼打下去,我真擔心要出事。」藍沁也點頭道:「這幾人都是爭強好勝之輩,不會放過崔曉雨的。」她擔心會出現因賭博而斗歐這類事情,暗中找尋夜貓子,四下裡張望,卻不見夜貓子的人影,本慾念咒將他呼至,但想道這夜貓子定是和大熊貓等人玩樂去了,自己不便掃興,也就放下此念。

    兩人的話被身後的李照夕聽見,他莞爾一笑,在日記本上寫道:「這群笨蛋,也不想想,我也是喜歡打麻將的人,為什麼現在不和崔曉雨一起玩了?當年我也是吃過虧的,每次和她一起玩,就算開始時大家各有輸贏,但很快就會變成一邊倒的局勢。我一直不解其中奧妙,後來我暗中觀察,發現崔曉雨坐上賭桌後,她所在方位的風水很快就會悄悄發生變化,就算那位置再背運,只要她一坐上去,沒多久,那地方立時變得順風順水,各種有利的五行生剋要素盡皆向她集中,一桌之上的其他人跟著也開始變得手背之極,要麼就是不停點炮,要麼就是一手爛牌。」

    寫到這裡,他輕歎一聲,又繼續寫道:「我以前想不通,為什麼崔曉雨在賭桌上會有意無意地演化出如此巨大、卻又看不見摸不著的風水陣?後來偶然在師兄複製給我的觀心院中,看到一段關於妖靈體質的描述,我這才恍然大悟。那群傻瓜不知道,妖界的人,要麼就是樹精、花精,要麼就是各種昆蟲禽獸通過自然修練而來的,這些妖仙都是大自然的精靈,與生俱來就有著與大自然環境共振的特性。對於如何利用風水陣法、潛移默化地改造環境,那可是信手拈來、游刃有餘之事,更何況崔曉雨大有可能就是妖中之王的聖妖,對風水的利用與調節又哪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她腦中稍起贏牌的慾念,四周風水立起感應,五行生剋竟相朝著對她有利的一方演化。一定是這個道理。當年萬年老妖不也是這樣的嗎?那萬年老妖的修為其實並不怎麼樣,卻能在一個星球上囚禁數千萬的修行者,便是善能利用環境之故。只不過崔曉雨那極端的妖靈體質,演化出來的風水陣隨時都在游移變化,一般人看不出來。」

    寫到這裡,他又想起前時被人用武力脅迫而委屈求全地改寫日記,不禁憤然寫道:「曉雨妹妹單純可愛,其他的人全都是大奸大滑的惡徒,包括那美貌第一卻醋勁無敵的欣悅禪、還有變態的干玉,這些人都曾為了那本日記的事情欺負過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曉雨妹妹加油啊!一定要讓這群壞蛋輸個屁滾尿流。」忽然想到崔曉雨有可能是聖妖,立時又補充道:「最好曉雨妹妹再變成聖妖安若微,把這些自以為是的修行高人全打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他越想越陰險、越想越歹毒,似乎這種惡作劇般的詛咒,頗能撫慰小人物內心的無助與悲涼,竟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齒、偷笑不已。

    忽聽那一桌上傳來干玉的冷笑:「哼,以前只是聽明正天他們說起過,崔姑娘的牌技絕妙非凡,沒想到今天一試,真讓人大開眼界啊。這牌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摸到崔姑娘的手中,要麼就是清一色、要麼就是對對胡,就算開始的牌不怎麼樣,也立刻跟著一陣颳風下雨、槓上生花地變出一副至尊天牌,這可真是奇了。」李照夕在遠處聽得好笑,暗罵道:「活該你倒霉!你們天幽宮的人不是個個都富於心機巧變嗎?倒要看看你如何想得通其中道理?」

    崔曉雨心無城俯,靚眼俏閃,一臉疑惑道:「是啊,我也奇怪呢,你們的手氣怎麼這麼背?」雖說李照夕的解釋多少有些道理,但就算崔曉雨的妖靈體質在起作用,但她腦中那紫光被劉迦壓住,對於自己的事也瞭解不多,是以迷糊得很。

    欣悅禪和干玉二人都是極好強之人,哪能由得她三言兩語就蒙騙過去?說話間,干玉已妙手翻出,竟將崔曉雨手腕拿住,微微笑道:「來,我會看手相,看看崔姑娘的掌紋是不是天生的賭仙。」順勢透力而入,欲將崔曉雨用於作弊的牌給震出來,卻在無意中也將自己的勁力遞給那隨時都可能發作的惑心真茫了。這干玉平時機靈得很,既知崔曉雨有可能就是聖妖,絕不可能做這種傻事。可偏偏在那賭桌上,一個人輸紅了眼之後,往往會把啥事都忘得一乾二淨,她此時一心想著要揭穿崔曉雨作弊的伎倆,竟將眼前之人當作一般修行者看待。

    那崔曉雨體內的真元力雖也進境不少,但畢竟連仙人一級尚未修到,哪經得起干玉這種連大羅金仙都不放在眼裡的修為?當下玉臂痙攣、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地驚聲道:「玉姐……你……」遇到這種事,劉迦本該上前阻止,可他此時剛勸完瑪爾斯這邊,又在忙著勸慰辛計然和白玉蟾,哪裡忙得過來?

    干玉勁力微透,本該立見功效,但一招過去,卻並沒發現有類似舞弊的器具從崔曉雨體內出來,一時詫異,她冷笑道:「真是出千高手。」說話間,加力而過,心中抱定一個想法,就算找不到這小妮子的作弊器具,也要刑訊逼供地將其真相弄個明白。

    崔曉雨被她掐住手腕,本已難受之極,忽感她勁力猛增,心中大起恐懼,腦中莫名泛起一絲紫光,竟又恍惚起來。

    那干玉正在暗中使力,忽見崔曉雨眼中閃過異光,她心中一動,想起前事,暗叫不好,立時收力。可她正握著崔曉雨的手,此時就像被對方粘在肌膚上了一般,不僅無法抽離,體內諸多力道竟在瞬間狂洩而去,大有被淘空的架勢。干玉立刻醒悟,當即驚呼道:「曉雨妹妹,我知錯了……。」同時大力回縮,欲阻止內力的去勢。誰知那惑心真茫並不接受她的悔過與歉意,竟隨著對手的心願而動,轉眼又反向將一股大力送了回來,配合著干玉自己回拉的力道,順著她的手臂,向上直逼其大腦。干玉見之更驚,立時傾力相抗。

    這一切只在眨眼之間,一旁欣悅禪看得真真切切。當即伸掌拍向崔曉雨腦側,欲逼她動念收力。可這卻更加引發崔曉雨的自衛本能,眼中金光猛地掀起一股惡浪,化劍刺向欣悅禪眉心,竟是後發先至。欣悅禪惶恐大起,回掌護面。那惡浪卻又中途偏轉,直接擊向干玉太陽穴。干玉正在苦苦支撐,瞥眼卻感一側巨浪襲至,大驚之下,立時閃躲,仗著有清心咒護住大腦神識,該當不會被崔曉雨捉住念頭。

    她一這閃,手臂間的力道立刻減弱,惑心真茫居然沒有攻其大腦,反而直接擊在其胸口,當即一聲慘叫,向後飛去,落在劉迦身邊。想來干玉受創之餘,一定會暗暗罵道:「好不要臉的惑心真茫,不是說了攻人大腦的嗎?我已經全力收念藏識了,怎麼又反攻別人的胸口?這不是說話不算話嗎?說話不算話是一界至尊該有的風格嗎?」呵呵,當然,這種憨語一般不會出自干玉之口,只是chgor無聊之時,偶爾會這麼瞎猜一氣。

    欣悅禪見崔曉雨發威,立時站起,向後退開一步,心中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暗暗急道:「這一場麻將竟打得如此生死攸關,到底是怎麼回事?」其餘眾人見到干玉慘相,再見崔曉雨神情恍惚,眼中異光時隱時現,大有再次發作的可能,當下個個驚起站立,退得越遠越好。更有甚者如明正天之流,早躲至牆角,心中大大叫苦道:「這地下室怎麼這麼小啊?」言下之意,這地下室應該廣闊如銀河,以便我老明一口氣逃到銀河的邊緣處,方感安全。

    劉迦閃至崔曉雨身邊,見她表情撲朔迷離,臉色忽紅忽白,知她尚未完全發作,當下不多細問,動念將其大腦中那紫色光茫壓了下去。崔曉雨猛地一個驚顫,立時醒轉,見到劉迦在眼前,不覺奇道:「哥,怎麼了?」劉迦見她一臉無助,心中憐惜之意大起,拍拍她的肩,柔聲笑道:「沒事,就是一場麻將而已,別太認真了。」崔曉雨見劉迦一臉關切之意,心中歡喜,竟輕輕靠在劉迦胸前,只覺平安滿足,也就不再想更多了。

    那佩達霍豪根在一旁看傻了眼,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我打人的時候,大家都罵我是蠢貨,老大還要扁我。可聖妖打了人,大家反而安慰她,多不公平的世界啊。」一側明正天更是膽顫心驚道:「曉雨妹妹不僅打了人,而且還健忘,也就是說,打了你事後卻不承認有過這回事……這這這……被打之人連向她討個說法、追索醫藥費都不可能,因為她壓根不記得有這事……這也太無賴了一些。」

    玉靈子一臉疑惑地自言自語道:「老道不小心把人給醫死了,這種事明明沒人看見,可大家卻一定要挖空心思地刨根問底,硬要指責老道的不是。眼前這小妮子也險些殺了人,大家明明都看見了,卻都裝作不知道似的,沒人向她討個說法,這是怎麼回事?」說著他便想走過去問問崔曉雨,到底是真的不記得自己打人這回事了呢,還是學自己明明不小心殺了祺諾,卻假裝沒有這事似的。

    身後非所言一把將他拉住,急道:「玉靈老弟,現在是該裝糊塗的時候,何必又去尋死?」玉靈子奇道:「怎麼會尋死?按理說,崔曉雨那小妮子該叫我師叔祖才是,我管理自身門派的事務,那是份當所為啊。」非所言搖頭無語,知其不可理喻,乾脆一指透過,將玉靈子震暈在地。藍沁眼尖,看到這一幕,心中暗喜道:「有人分擔我的工作了。」想到從此以後,不必每次都是自己來阻止玉靈子瞎胡鬧,心中輕鬆許多。

    另一側那李照夕看得又驚又喜,趕緊在日記上寫道:「打得好!打得妙!曉雨妹妹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果然大發神威。」說到此處,意猶未盡,又補充道:「稍稍有些遺憾的是,曉雨妹妹這次沒有充分發作起來,只教訓了干玉這一個壞蛋,以後應該發作得更完美一些,將其他壞蛋也一同教訓了。」他卻忘了,崔曉雨發作起來的時候,那可是神智迷糊、六親不認的,教訓其他壞蛋自不必說了,那惑心真茫好惡不分,連他這旁觀者一起幹掉,只怕也在情理之中呢。

    戈帛在一旁看得片時,低聲對達摩克利斯說道:「說實話,我有時候真懷疑她是假裝如此健忘的,每次一發作就這麼恐怖,事後又不認帳……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達摩克利斯搖頭道:「當年南相的修為已快到原力的巔峰,一樣被她給殺了,干玉這女人不知好歹,真是自尋死路。」岐伯聽得二人對話,忍不住在一旁笑道:「小妮子人不錯,我挺喜歡的,誰讓有些不知趣的人總要去惹她?」餘光一瞥,卻見地上干玉投來惡毒的眼光,他渾身發抖,竟說不下去了。

    欣悅禪見崔曉雨又靠在劉迦胸前,醋意大起,但又不敢發作,忍不住傳音給劉迦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到底是誰?這人在大伙身邊,動不動就變成超級殺手,沒人有安全感。」劉迦心中一凜,不便作更多解釋,但又不知該如何作答,便來個裝聾作啞,任欣悅禪的傳音連連飄過耳邊,他只當作沒聽見。

    劉迦看了看四周驚魂未定的眾人,轉而笑道:「沒事了,大家繼續玩吧,我和小阿菜一起商良一下怎麼出去。」

    眾人想到有他和小阿菜在此,安全稍有保證,當下都鬆了一口氣,又開始聚在一起,各玩各的。瑪爾斯又把佩達霍豪根和耀月龍叫住,嘻嘻笑道:「咱們這次全靠運氣如何,我保證不作弊了。」這兩人不知他的惡習除了作弊以外,更兼撒謊成性,這種保證出自瑪爾斯之口,與沒說過有何區別?但見他熱情相邀,兩人心癢難禁,又躍躍欲試起來。佩達霍豪根叫道:「借老子幾個法器,先記在帳上。」耀月龍一本正經地說道:「老瑪,賭桌之上無父子,我可不管宮主是你的兄弟還是什麼人,你輸了可別賴。」瑪爾斯樂道:「瞧瞧,這話怎麼說的?老瑪是那般無賴之徒嗎?」卻沒見到遠處李照夕正在日記本上寫道:「他正是這般無賴之徒,全無信義,這兩人又上當了。」

    劉迦見崔曉雨發威以後,一時間沒人敢和她玩,怕她寂寞,便拉她坐在桌邊,對小阿菜笑道:「小阿菜,咱們三人也來玩玩斗地主如何?順便聊聊如何出去的事。」小阿菜呵呵一笑,點頭道:「工作不忘娛樂,兩不相誤,這主意不錯。」這三人團團而坐,談笑風生,在別人眼中,頗有三界首腦高峰會的意味。

    劉迦一邊打牌,一邊指著地下室中央的築源壇說道:「祺諾老爺子說,這光柱一百年內都停不下來,那通道的禁制卻只能支撐一年,我想啊,咱們去加固那禁制是沒用的,畢竟誰都沒那?氣。只能在這築源上做文章了,倘若有辦法破壞它,讓它停下來,外面的刀煞散去以後,你有芫銀花,咱們這就能出去了。」

    小阿菜拿著手中的牌,笑道:「那光柱內中的能場之強,絕對在你我二人之上,你不要命,儘管去試試,我還想多活幾年,成為修羅天第一個應劫過關的人呢。」劉迦搖頭樂道:「你把我說的像佩達霍豪根一般沒腦子。」小阿菜聞言一笑,忽然靈感倏至,說道:「我看你幾個手下個個都是有謀略、有心眼之輩,不妨讓他們一起來出謀劃策如何?也算眾人拾柴火焰高。」

    劉迦點點頭,豎著拇指讚道:「你這話大有道理,我完全同意。」心中暗笑道:「那些當老闆的人,自己想不出主意的,總是讓下屬去想,我也算做了天幽宮老大了,不妨偶爾享受一下做老闆的樂趣。」當下數念齊出,戈帛、達摩克利斯、欣悅禪和干玉等人耳邊同時接到傳音:「你們都過來一下。」

    眾人難得見他有事吩咐,此時聽到如此簡明扼要的傳音,立感劉迦的老大氣勢陡然升起,立時齊齊聚在他身邊。欣悅禪更在心中暗喜道:「他當年便是這樣威嚴,做事有魄力,難道說他現在終於要回歸那時的自己了?」想到劉迦一旦回歸當初的樣子,必又會以那時的心情來看待自己,心中大喜。緊跟著又想到後來劉迦拋棄自己而出家,這種事又讓人沮喪,難免喜中又覺黯然。忽然見到崔曉雨坐在劉迦身邊,大有與自己宮主平起平坐的樣子,心中猛覺憤怒……還好,她馬上又想到這小妞可能就是聖妖安若微,不禁又暗歎道:「倘若她真是安若微,即是一界之尊了,便是與宮主比肩而坐又何妨?」一時心中雜念紛呈,亂七八糟。

    劉迦見眾人一臉肅然地看著他,不覺有些好笑,當下說道:「我這人腦筋沒你們靈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從這裡逃出去,乾脆請大家一起商良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可行之策,讓咱們不必困死在此處。」說著他想到耀月龍也在一旁,此人機變不少,說不定也能幫上忙,轉頭笑道:「月龍,咱們在想法子出去,你要不要也來一起討論一下?」耀月龍心中打了個寒顫,一時愣住,不知該作何回答。

    劉迦笑道:「別想那麼多好不好?我又不是個記仇的人,眼下只想著如何出去,如果你沒興趣和大家一起討論,那由得你好了。」他隨口幾句,本是心中所想,直言而發。那耀月龍卻想得很多,一方面擔心劉迦出去後便會找自己的晦氣,另一方面也擔心劉迦故作瀟灑,內心卻深恨自己,打擊報復是早晚的事。

    劉迦見他不答,知他心中擔憂,又笑道:「咱們天幽宮造反的人又不只你一個,你怕個啥?況且你那也不算造反,只不過擔心我找你們的麻煩罷了,這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你把我送進來,我也沒機會聽到梵天的一些故事,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呢。」他說的是真心話,可耀月龍聽在耳中,卻覺著他在說反話一般,越聽越感刺耳,一時竟毛骨竦然起來。

    小阿菜見佩達霍豪根也坐在耀月龍一側,立時喝道:「豪根,你給老子過來!」佩達霍豪根聞言一驚,立時閃身而至,諾大一個身材,卻垂首侍立道:「哎,老大,有話您只管吩咐。」劉迦見此恍然大悟,立刻明白自己先前的和藹,定被人誤作是虛偽了,當即一臉怒意地對耀月龍罵道:「他媽的,耀月龍,老子叫你過來商量事情,你到底聽見沒有?一定要等到老子把你撕個稀爛才高興?」

    耀月龍本在暗憂,見他脾氣發作,反認為他真性情所致,心中寬慰許多,暗喜道:「他罵我,那自然是對我做的事生氣了,但又叫我去商良其他事情,那自然是還看得起我了。」轉眼即閃身至劉迦身邊,尷尬笑道:「宮主,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有事只管說,月龍在此吶。」劉迦搖頭暗道:「難道說我這隨和的性情不適合在修行界混了?過時了?反倒是像小阿菜這等惡漢,更讓大家值得信賴?」

    他卻不知,做老大給人的感受和做朋友給人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你身上貼了老大的標籤,別人總會在不由自主中給你許多定義:威嚴、果斷、厲害、可怕、超猛……等等;離開了這個範圍的性情,如隨和、親切、傻乎乎、懶散…等等,在朋友這個定義中,是可愛的,但加入老大的情性裡,那就真顯得有些虛偽了,給人一種有意為之的親和力。別人會認為你在籠絡人心,目的在於更好地為你服務而已。

    耀月龍與他交往不多,有此成見,那是肯定的。但咱們記述劉迦的故事…….唉,不說那麼多了,咱們還是原諒他吧,畢竟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偶爾閒時,夜坐窗邊,聽風雨掠過,喝一口小酒,嚼幾粒花生米,吃幾塊豆腐乾,看看《夢醒修真錄》,順便再發個貼噁心一下chgor那廝,想想他那驚若寒蟬的認真勁兒……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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