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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五部 第十章 怎麼說都是愛… 文 / chgor

    劉迦見瑪爾斯升級成功,心中極為開心,正待多逼出幾粒金丹,卻忽然發現那黑色長嘴玉壺變得輕若飛羽,透視進去,內中已空空如也,當下雙手一攤,不無遺憾地說道:「各位,這壺裡面只有一粒丹,被老瑪吃了以後,已經沒了,大家只有等下次升級了。」

    眾人聞言一怔,轉而個個都惡毒地盯著瑪爾斯,岐伯搖頭苦笑道:「這窮神誤打正著,果然是高風險有高回報啊。」瑪爾斯一臉無奈地苦笑道:「我並不是想獨吞,剛才純粹是一場誤會,你們知道我這人的,在危險面前,決不做出頭鳥……」玉靈子見除了瑪爾斯以外,其他人均未升級,自己心中也跟著平衡許多,當即開懷樂道:「反正我兄弟身體裡面有那麼大個宇宙,老道躲在裡面安全得很,何必急著升級?」眾人聞得此語,立時醒悟,反正有劉迦在外面罩著,江湖上的風險盡可由他一人承擔,正所謂能者多勞。於是話不多說,個個躍身而入,直進劉迦體內,照玩不誤。

    劉迦隱隱聽得明正天在體內對李照夕笑道:「李兄,你不來玩麻將了?」李照夕認真地說道:「我得堅持碼字兒。」言罷,沉吟片刻,他又笑道:「我就不信我的寫作能力不如那摩巫氏,想來她那本《巫仙的故事》最多也就因為記載了商廬的人文變遷而紅極一時,那算什麼?商廬的歷史還是咱們創造的呢,沒找她要版稅算是便宜她了。我要把咱們千年以來的修行經歷全記載下來,比她的內容豐富多了。」眾人見他文人酸氣發作,正想嘲弄兩句,但忽然想起此人記錄的故事中,在場的每個人都會被一一寫進去,倘若誰在此時得罪了他,這筆桿子一轉,立時讓你被千萬後人唾棄……念及此,人人隱而不語。

    劉迦環顧左右,見除了原天幽宮的人尚呆在自己身邊而外,就只有岐伯留在外面。他轉頭笑道:「老僵,怎麼你不進去?還念著那丹?」岐伯搖搖頭,一臉苦相地笑道:「我念著那愛滋病行不行?」劉迦恍然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再瞧瞧上面有沒有能治你病的丹藥是吧?」岐伯語重心長地歎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意思,問那麼多幹嘛?還不趕緊上去幫我瞧瞧?看著老子發愁你開心是不是?」劉迦呵呵一笑,當下騰空而起,在諸多寶物中搜尋檢視起來。

    岐伯正仰頭觀望,不妨干玉走到身邊,嘻嘻笑道:「岐殭屍,一直都聽你說什麼愛滋病,到底是什麼難治之症,說來聽聽如何?」岐伯想起剛才馨紅兒的話,又見干玉一臉挑逗之色,心中猛然狂跳,好不容易才故作鎮定地說道:「我和大醜吸了那德古拉的血,可那德古拉的血裡面是有病毒的,咱們也跟著染上了。」干玉妙手一展,手中出現一粒黃色藥丸,對岐伯笑道:「我這欺神丹能治百病,要不要試試?」岐伯聞言大喜,正欲伸手接過,忽聞戈帛傳音道:「吃吧,那是熾鯨靈藥。」

    岐伯立時色變,那伸出去的手竟顫抖起來,一時不知干玉是何目的,心中撲通撲通亂跳不停。干玉見他臉色大變,一時不解其意,藐著眼笑道:「怎麼了?信不過我?」岐伯諸念亂轉,又聞得戈帛傳音笑道:「這女人一生就喜歡像你這種江湖油條外加吊兒郎當的人,定是因為喜歡,所以想控制你吶,如果你也愛她,就吃了吧。」岐伯臉上立刻漲紅一片,但他既知干玉並無害他之意,心中也寬慰許多,當下對干玉笑罵道:「老子不喜歡變態女人。」

    干玉聞言,立刻緋紅上臉,斜著眼睛看了看岐伯,見其正呵呵自樂,忽然皓臂前伸,將岐伯摟在懷裡,二指夾著岐伯的臉頰,將其大嘴扳開,那熾鯨靈藥彈指而入。岐伯的修為哪能抗拒干玉?只得任由那熾鯨靈藥咕嚕嚕地滑下肚去,他心中大急,想向半空中的劉迦呼救,可他被干玉拿住要穴,又如何叫得出來?緊跟著干玉左手拂過其腹部,一股柔和之力透體而過,鯨熾靈藥片刻間已徹底融化,竟緊緊纏住其神識,再難拔掉。

    岐伯愣愣地呆在原地,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你……你這到底是欺神丹,還是熾鯨靈藥?」干玉嘻嘻笑道:「是熾鯨靈藥,也可叫作欺神丹,欺騙神仙的丹,嘻嘻。」

    岐伯連連叫苦,正欲破口大罵「你這該死的變態女人!」誰知那話一出口,竟變成了「干玉,我喜歡你!」他大驚之下,立時摀住嘴巴,大頭一搖,重新再罵。他這次本想罵的是「誰喜歡上你,那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可沒想到話一出口,卻變成了「干玉,我太愛你了!」岐伯目瞪口呆,兩眼發直,一時不知發生了何事。卻見干玉手臂環過他的肩,揪著他的臉皮,媚聲笑道:「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這藥效果不錯吧?我下了咒,凡是你想罵我的那些話,說出來以後,都會變成我喜歡聽的話,你想罵就儘管罵吧,我可喜歡聽呢。」看著岐伯一臉憤怒,她又低聲笑道:「你可別指望宮主能探識你的念頭,就自以為可以用念頭告狀了。我適才給你們大家念過清心咒的,沒人能探到你的念頭,而且為了防患於未然,我可是對你特別照顧呢,嘻嘻。」

    岐伯心中恍然,當下痛罵道:「他媽的,老子太愛你了!」這話一出,他已徹底絕望,不管自己想罵她什麼,出口之言都會變成親暱之語,一時愣在原地,呆了半晌,苦無應對之策,終於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干玉也蹲在他身邊,摟著他的肩安慰道:「好啦好啦,男子漢大丈夫的,哭什麼嘛,又不是什麼大了的事,只不過就是從此乖乖地聽我的話而已。我特喜歡聽你油嘴滑舌地耍嘴皮子,滿瀟灑得呢。你那愛滋病算不得什麼大事,改天我找人給你開幾副藥,吃了準沒事兒。」岐伯聽得此語,忍不住苦笑道:「你這跑江湖、吹法羅的本事倒和我差不多。」干玉聞言大樂道:「照啊,這麼說咱倆算是有共同語言了。」戈、達二人看得哭笑不得,而欣悅禪一生率性,反倒覺得干玉天生一副真性情、可愛。馨紅兒被干玉威脅過,此時哪敢仗義開口?

    那劉迦在半空中飛來飛去,忽聞體內的李照夕樂道:「岐伯兄找了一個野蠻女友,不知是他的晦氣還是他的福氣,這事我可得詳細記錄。」他神識探過,正好聽得岐伯在惡狠狠地說道「干玉,我喜歡你」,緊接著又是一句「干玉,我太愛你了!」想到岐伯一生怕女人如怕殭屍王,此時居然公開表達自己的愛情,心中暗暗好笑:「岐伯這人口是心非,說什麼色為伐性之斧,原來也是個性情中人,好好好,難得他和干玉有此緣份。」他一開心,竟忘了聽後面干玉那句「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這藥效果不錯吧?……」,反倒是想找個機會成全此神仙美眷,是以更加賣力地在空中為岐伯搜尋靈丹妙藥了。

    說到此處,忽有哥們失聲笑道:「那岐伯是個殭屍,長得跟狸貓似的,居然也會有美女喜歡他?這怕是有點不符合邏輯吧?」大大啊,那愛情是有邏輯的嗎?各位不妨上街瞧瞧,那出雙入對的情侶中,帥哥身邊常常陪的是醜女,美女一側常常伴的醜男,何也?偶以前也一樣不解其中奧妙,常常一個人用被子蒙著頭苦苦冥思:「偶也算是一個帥哥了,雖然腿長得短些,沒有黃金比例,但至少穿褲子省點布料;雖然鼻樑有些塌陷,遠看起來那臉就像大餅似的,可好處在於,與人親嘴之時,起碼也少了一個凸兀的障礙。說起來多少也是個節能型、實用型的帥哥,可為何喜歡偶的偏偏儘是醜女?偶自己千辛萬苦追逐的美女,卻常常被一些醜陋莫名的渾人橫刀奪愛,而且那些壞蛋除了比偶丑以外,似無其他過人之處,到底是何原因?」百思不得其解,終於上醫院掛了一個心理醫生的門診,問道:「郎中大哥,你瞧瞧偶,怎麼看都還算是一副人樣吧?」

    那郎中甚為靈性,一眼即知偶心事,當即笑道:「沒有美女喜歡你是吧?」偶聞言驚道:「朗中大哥!你有天眼通或是他心通?竟知偶在想啥?」郎中搖頭笑道:「有天眼通偶就摸彩票去了,有他心通偶就作政客去了,何必呆在醫院裡面?著良心騙錢?最近來作咨詢的帥哥頗多,個個都是你這副德性,一臉疑惑,一臉失意,問了以後,都是這問題。」說著他一臉深沉道:「偶作過一個調查,大凡外貌嬌好的男女,一般都不是很喜歡同樣外貌嬌好的異性。說起來,這一方面是因為凡事都講究個互補,自己就長得漂亮的人,對漂亮二字已無感覺,看著不漂亮的人反倒覺著對方長相與眾不同、頗有創意;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外貌嬌好者,大家容易注意其外表而忽視其內在,而丑哥奇女,則正好相反,大家容易忽視其外表而注意其個性。所以呢,一般說來,情侶二人同為帥哥美女者,分手機率較高,因為大家沒事就在一起比誰靚,二虎相鬥必有一傷,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分手羅;反倒是美醜互補、參差有間的搭配,容易天長地久一些。畢竟兩人在一起,你喜歡偶的漂亮,偶喜歡你的個性,互不衝突,各有所長,是為良配。」

    那岐伯一生變故奇多,先修真,而後殭屍,一方面由於其是黃帝之師而備受尊重,另一方面又由於其殭屍身份而受人不恥,大起大落的人生際遇,早練就其一副吊而朗當的個性和城牆般厚度的臉皮。雖然殭屍貌似狸貓,卻反襯出其悠然自得的個性,那干玉富甲天下,見得多是斌斌有禮或是修行有素的高人,何曾見過岐伯這種浪蕩子?所以……兩人也算有緣。

    劉迦在上空追逐了半天,一時眼花繚亂,竟不知有什麼東西適合給岐伯治病的。想起前時小雲曾收過混沌牒,不禁問道:「小雲,你以前能收混沌牒,不能把這些東西也收進來嗎?」小雲輕聲道:「混沌牒當時已經很有靈性了,是被我勸進來的,眼前這些東西要麼是天然的,但修為不夠,靈性尚弱,頑性太強;要麼就是被人煉過的,有物主的咒禁在上面,不見得會聽我的話呢。」劉迦點頭不語,繼續查找。

    好不容易見到一隻插有柳條的白玉淨瓶,他自言自語地笑道:「這東西倒有些像那傳說中觀音姐姐的水瓶。」轉而他又自嘲道:「水瓶?呵呵,我這麼說,倒像是觀音姐姐喜歡喝開水似的,總帶著一隻水瓶在身邊。」他一邊亂想,一邊伸手拿過那淨瓶,立感渾身巨震,竟險些脫手。他立刻摧力纏住淨瓶,探識過去,發現其中瑩瑩綠液,稍辯之後,心中暗道:「雖然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東西,但這瓶中綠液似蘊有極大靈力,不妨給岐伯試試,或許能助他提高些抵抗力。」

    當即落了下來,見岐伯正一臉愁容地蹲在地上,干玉正在一旁溫言相慰,他暗暗好笑:「兩人的感情何時變得這般親蜜起來?可見凡事總講個緣份,緣份一到,萬事可成。」他走過去對岐伯笑道:「老僵,別這麼愁眉苦臉的,那愛滋病一時也不會死人的,更何況你是修行之人,盡能挺一段時間去了。不知這玩意兒有用不,但看起來挺不錯的,你來試試?」

    那岐伯正一肚子火,見他回來,立時站起來惡狠狠地罵道:「他媽的,誰會怕這鳥病,老子是太愛干玉……」此語一出,他又是一怔,終於徹底明白干玉那熾鯨靈藥的咒語之靈驗,竟是天下無雙。一時垂頭喪氣,懊惱無語。

    劉迦聽他話說了一半又不再說下去,臉上表情飄忽不定,以為他雖然豪放,但多少也有點害羞,忍不住笑道:「老僵,你這人真怪,平時不近女色的,可喜歡起一個人來,居然比任何人都放得開,竟可以當著大家的面直接說你愛誰,不愧是性情中人啊。」轉頭對干玉打趣道:「干玉,我也恭喜你啊,難得有人敢喜歡你這刁鑽古怪的女人。老僵是我多年的兄弟,為人義氣、油嘴滑舌、狡邪無雙,難得的奇男子哦。」干玉恭身笑道:「多謝宮主成全。」

    岐伯臉上一紅,待要爭辯,但心知說出來的氣話必然轉變為「我愛干玉或是我喜歡干玉」之類的言詞,當下長歎一聲,對劉迦說道:「你也別管這東西有沒有用,直接給我倒進肚子裡面來吧,老子一死百了,省得去愛這干……」說著他立時閉嘴,長歎一聲,張開大口,等著劉迦將瓶中之水給他送進腹中。

    劉迦見他言語之中,動則就有一兩句如「愛干玉」之類的話,覺得岐伯似乎有些過於豪放,心中微感詫異,但最多也就是想到岐伯多年孤獨,忽然遭遇愛情,一時可能激動得有些難以自禁了,也沒想到更深的地方去。見他大嘴張開,當下動念將瓶中綠液逼出少許,送入岐伯體內。

    岐伯見綠液進入體內,立時催動血寒,渾身上下轉眼間白霧蒸騰。他一邊運功,一邊笑道:「老子好像在蒸饅頭似的。」但覺體內舒適無比,便又對劉迦笑道:「多來一些,好像不錯。」劉迦見他感覺良好,乾脆逼出半瓶綠液,盡行送入。岐伯身體四周的白霧更甚,一時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劉迦等了一會兒,一直不見岐伯說話,心中擔憂,立時將神識探出,卻見他在白霧中微閉雙眼,搖頭晃腦,似頗為享受。

    劉迦暗暗稱奇,再深探下去,卻見岐伯體內血液已變為綠色,不禁大驚,立刻叫道:「老僵,你沒事吧?」岐伯被他叫醒,怔了一會兒,搖頭笑道:「沒事沒事,爽得很。」話畢,又閉著雙眼,身體微晃,極為開心一般。

    干玉走到劉迦身邊,低聲道:「宮主,這綠液好像是混沌初開時的生命之水。」劉迦一愣,問道:「什麼意思?有什麼功效?」干玉想了想,說道:「只知道能起死回生,不知道其他作用是什麼。」劉迦笑道:「既能起死回生,想來定是好東西吧。」

    話音剛落,卻聽白霧中傳來「咦」的一聲,緊跟著一道綠光破霧而出,竟向空間一側衝去,劉迦和干玉立時相隨其後,同時叫道:「老僵!你怎麼了?」不待兩人追至,那綠光又折返回來,兩人立刻轉身追上,劉迦叫道:「悅禪,你們攔住他!」欣悅神幾人立時上前阻擋,那綠光卻又在幾人的空隙中一穿而過,繞過眾人,又衝向另一邊去了。

    劉迦見其詭異之極,立刻揮出數道禁制,欲將其固定下來,可那綠光甚是狡猾,竟從禁制邊緣斜斜溜過,決不上當。眾人看得莫名其妙,一時面面相對,不知所措。忽見綠光衝回白霧,再不出來,劉迦立時上前叫道:「老僵!你還好吧?」卻聽岐伯笑道:「好得不得了!」

    劉迦揮手驅散白霧,竟無岐伯身影,不禁驚道:「老僵,你在哪兒?」話音一落,只見岐伯在眼前驀地現身,一臉怪笑道:「老子現在是變色龍了。」劉迦上前探識片刻,見其體內能場怪異之極,雖然依然是殭屍體質,但那綠血流淌處,竟隱現殺機。他心中一凜,低聲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哪來如此重的殺氣?以前你可不像這樣。」岐伯搖搖頭,一臉疑惑道:「這玩意兒怪得很,我發現我現在可以同四周的環境融為一體,就像變色龍似的,但變色龍只是變顏色,我卻能真正地與環境融在一起。」

    劉迦一時不解,卻聽戈帛在身邊說道:「宮主,這生命之水肯定是不錯的,但殭屍體質怪異之極,不能用常理判斷。當年你從地獄成就之後,在三千世界應劫,無人不渡、無業不化,唯有那殭屍王,融了你的分身以後,不僅沒有悟道,反而惡性更甚,這絕非普通生命該有的現象。想來各種丹藥入了殭屍體內後,其反應都與常人頗有不同。」劉迦見沒人能道出箇中原由,當下問道:「老僵,你體內的愛滋病血毒呢?」岐伯仰頭良久,搖頭道:「我也說不清楚,一時感受不到。」但轉而笑罵道:「管他那麼多,反正老子感覺不錯,雖不比瑪爾斯那窮神威猛,可現在要我對付他那冷面姐妹雅典娜,想來沒問題。」

    干玉在一旁抿嘴笑道:「岐殭屍,你現在可就成了變色龍殭屍了。」岐伯雖然明知那熾鯨藥依然在大腦內,但畢竟這藥的作用也只是讓他無法反抗干玉而已,並無其他要命之處。他為人本來隨意之極,對生死也看得不重,此時既能升級,已感萬幸,心情正好,也就懶得去理會剛才被迫接受愛情的事實,隨口戲笑道:「干美女,你不怕變色龍殭屍吃了你?」干玉精神一振,昂然樂道:「你倒試試看?有本事就來吃,來啊來啊,看誰吃了誰?」言語中竟又大起挑逗之意。

    劉迦見兩人當眾**,無奈苦笑,卻見欣悅禪走過來柔聲道:「上面有那麼多寶物,你不想收一兩件?」劉迦搖頭笑道:「寶物這東西,多一件少一件無所謂,我手中既有鎮界如意尺,用起來甚是靈便,何必花那麼多心思又去收煉什麼寶貝?我這人懶得很。」

    那話音剛落,卻聽半空中傳來一聲嘖嘖之語:「咦,這小孩子不錯啊,不貪不驕,大有高人之境,難得難得。」眾人聞言色變,這群人個個修為不低,竟不知這空間尚有其他人,一時難以置信。

    劉迦立展神識,片刻間將所有角落一一探過,卻發現並無他人,不禁高聲問道:「是誰在說話?」剛才那聲音頗為蒼老,聽得劉迦問話,忽然失聲笑道:「我便是說了我是誰又如何?你又不認識我,管我叫啥?」劉迦聞言一樂,點頭笑道:「你說得也對,不過,你有個名字的話,總是好稱呼一些。」那聲音停留片刻,轉而說道:「這小子說得不錯,你就叫我……叫我啥好哩?」說著他竟沉默起來,似乎太久沒有人稱呼他的名字,一時不知名字對一個人有啥意義了。

    劉迦沒想到這人竟因自己該叫啥名而困惑起來,不覺好笑,當即樂道:「名字這東西不重要,稱呼而已,我以前還被別人叫做傻蛋呢,咦,不如叫你大傻如何?」那人聽了,立時笑道:「行,也算是個名字。」轉而又笑道:「那道德經上云:名非名,非常名。想來說的就是名字不是名字,就算有名字也不是永恆的名字…….」說到此,似覺此解太過荒繆,轉而又自言自語地歎道:「唉,償若道德經上的金玉良言竟是這等愚蠢之意,老夫真是活該被困在這裡幾百萬年了。」

    劉迦見此人說話頗為迂腐,心中暗道:「這人會不會是一個修練得發了癡的人?」轉而又問道:「大傻,你在哪兒?我怎麼看不見你?」大傻沉吟片刻,似不想作答,稍後歎道:「說那麼多也沒意思,你也幫不了我,反正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我現在的神識散在整個凌渡宮裡面,無法聚到一處。咦,你小子的能力也不算太差,你是誰?」

    劉迦笑道:「我可是有名字的,我叫劉迦。」下面的岐伯高聲笑道:「他是前任和現任的天幽宮宮主。」大傻聞言一怔:「天幽宮宮主?是個什麼級別?我怎麼沒聽說過?」岐伯聞言立時笑道:「小白臉,聽他們說,當年天幽宮宮主威震諸界,瞧瞧,現在遇上沒被威震過的人了吧?」

    大傻聽得岐伯之言,禁不住失聲笑道:「威震諸界?哪個混蛋這般自大?是你嗎,小子?」岐伯在下面搖頭苦笑道:「聽這人的口氣,只怕他連玄穹也沒聽說過。」果然立時聽到大傻奇道:「玄穹又是誰?」岐伯片時無語,轉而歎道:「不知道是你老人家修為太高了而無視天下英雄呢,還是咱們太井底之蛙而自大狂妄了。」說著他又自言自語地笑道:「老子倒寧願相信是你這老賊太孤漏寡聞了,至少這樣想我心裡面舒坦。」大傻怔了片刻,跟著笑道:「這殭屍果然是個耍嘴皮子的頑劣貨色。」

    劉迦沒有在意兩人的談話,正想多問兩句此人的來歷,忽覺那空間外有能場暴起,轉而又消散不見,正自詫異,卻聽大傻笑道:「別大驚小怪,那是路過的。定是誰又探到這空間內有寶物,想進來收寶,被禁制彈飛了吧。這凌度宮能通向數百萬不同的天界,來來往往的修行者多得是,老夫都看膩了。」說著他忽然笑道:「又有寶物要被收進來了。」

    話音一落,只見亮光閃過,一物猛然出現在眾人眼前。這東西來勢極猛,不待停下,已高聲叫道:「誰來救救我?!」眾人一見,立時齊聲驚呼道:「混沌牒那瘋子!」劉迦乍見此物,歡喜過望,當下迎上去,對混沌牒叫道:「混沌牒,你不認識我了?」

    混沌牒此時正旋轉得金光大盛,陣陣能場漫延讓劉迦暗暗吃驚:「他此時的能場比前次見他時更大了許多。」他見混沌牒只顧著旋轉,反反覆覆地都是那句「誰來救救我?」心中想起初見它時的情景,由此又想到混沌牒曾救過自己,一時竟同情其遭遇,想出手助它恢復神智。

    他轉頭對下面的人說道:「我想收掉它,你們最好都躲進我身體裡面去吧,我不知道它發起瘋來會有什麼後果。」眾人聞言,立時閃進他體內,岐伯進去前不忘丟下一句:「收不了就別逞能,你的命不要緊,裡面可有近二十條命。」

    劉迦正在細查混沌牒的能場感應,卻聽那大傻笑道:「老夫還沒見過變成瘋子的寶物,這玩意兒叫混沌牒?」劉迦點點頭,想了片刻,動念欲將混沌牒禁制。誰知道那混沌牒對四周能場變化極為敏感,立時知曉,一邊高聲呼喊,一邊「嗖」地轉向,逕向那出口處撞了過去,但又立時被禁制彈了回來,同時那呼喊聲變作了「誰來救救我?!啊~~!」總算比從前多了一個「啊~~」字,不再那麼單調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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