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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部 第二章 夢幻如真時 文 / chgor

    看到大醜小丑開始調試陣法,眾人均感無聊,只有在陣中呆呆看著外面流動不停地各種時空亂流。

    明正天一邊守在小丑身旁,一邊在心中嗟歎:「看來這回跟著出來又失算了,以為安全,沒想到比前兩次更不安全,明正天啊明正天,以後可要切記不要拿生命去拍馬屁啊。」同時,心中念頭飛轉,盤算著能不能找出什麼合理的借口勸劉迦打道回府。

    劉迦看到不遠處有一些團狀光暈,彷彿在原地隨著亂流晃動,卻沒有飄遠。他向大醜問道:「那團狀光暈也是時空亂流嗎?」大醜轉身看了看,笑著說道:「也算,也不算。」

    大醜見眾人又起好奇心,於是指著那團光暈說道:「那像是由一些平行時空,比如夢啊、幻想啊、或是由界與界之間產生擠壓後,形成的一些空間,這些都不夠穩定,隨時都在變化的。」

    劉迦一聽大是奇怪,問道:「夢和幻想也能形成時空?」大醜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不行?你睡著時候的世界是哪兒來的?」劉迦想起從前在地球上所學的知識說道:「那是小腦沒有睡,各種信息湊在一起,所以…….」說到這裡,他突然覺得這好像沒什麼說服力。

    大醜笑問道:「小腦是什麼?為什麼把各種信息湊在一起?為什麼好多時候你的夢裡面會出現你一生都未曾見過的影像、人物或是事物?為什麼你的夢有時候就和現實一樣真實?為什麼有時候你夢裡面的事情會在不久以後出現在你現實中,甚至是一模一樣的?同時,一種幻想如果被千萬人甚至是億萬人的念力所共同護持,那不是一樣形成新的時空嗎?」

    劉迦一聽他連續問那麼多「為什麼」,一下子懵了,連連苦笑之餘,說道:「還是麻煩你來說吧,由我來問為什麼好像大家都要輕鬆些。」其他人看小丑一副自信的樣子在調試跨界大陣,也都聚齊到這邊來聽大醜的理論。

    大醜一見眾人聚集過來,一時間欲言又止,崔曉雨善解人意,微微一笑,說道:「大醜先生,你只管說好了,大家不會因為不理解而動手的,他們剛才只是情緒不好而已。」

    大醜一聽,立即釋然,於是又講道:「其實生命從未有過休息的時候,包括身體死亡。所謂的休息或是停止,那都是針對某一種形體而言,形體的消散,相對於聚集時,那就是休止了。但好像本身的元神卻從未停止過,一個人要死了,是因為其身體過於老化,元神已無法驅動這樣的軀體,死的是那個承載元神的軀殼。但生命本身卻從未有過任何消減。」這些人都是修行者,一聽此語都大大點頭,這個道理他們都懂。

    大醜接著說道:「夢也一樣,和我們剛才說的其他念力方式沒什麼區別,也一樣在凝聚著各種念力,不同的人、不同的夢形成不同的時空。」他看到除了劉迦的眼睜瞪得老大以外,其他人都很正常,因此又專門針對劉迦補上一句:「別以為這是瞎話,大千世界裡面,不可盡數的生命,同時有著不可盡數空間,這很正常。」

    大醜說道:「幻想和夢沒有本質的區別,夢的力量源於個人,但幻想就不同,幻想是可以傳遞的,比如一本小說,小說故事所形成的情節會成為眾多人的意識念力共同所專注的對象,這樣的念力不是更大?比夢更容易形成一個時空,而且穩定。畢竟夢更多來源於個人,而幻想除了個人以外,還有眾多群體幻想。」

    大醜繼續指著外面的光團說道:「像這種能形成巨大時空光暈的,一般來說是幻想形成的,而且能如此巨大和穩定,這種幻想一般是基於一些長期不變的東西,比如一些名著小說,因為這樣的故事容易在眾人心中形成一個固定的概念,而隨著時間越長,由於是名著,看的人逐漸累積,意識力也越來越強,不斷地有能場補充進來,這種時空就會凝聚地越來越穩固。」

    眾人一聽,皆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劉迦吞嚥了一下,正要說話,齊巴魯在後面加上一句:「是啊,我佛門經典裡面,就經常說不要隨便動念呢,任何念頭都是有力量的,或大或小,但都是有作用的。」一旁岐伯也跟著大點其頭。

    李照夕在一旁對劉迦說道:「師兄,我怎麼感覺對那團亂流有一絲親近感啊?你有沒有?」劉迦心中一凜,他剛見那團亂流時,就有這樣的感覺,但想不出為何如此,是以就沒有再想下去,這時李照夕正好說中他心中所思之事,不禁疑惑大增,他對李照夕點了點頭。

    二人即刻將此感覺對眾人說了一遍,眾人都搖頭不知。劉迦望向大醜問道:「為什麼我和他有這樣的感覺呢?這是不是說明這團亂流或許是我們所熟悉的什麼故事或是歷史呢?」

    大醜笑道:「是啊,宇宙的奧妙太神奇……咦,這是怎回事?」隨著他驚異的表情,眾人這才發現整個陣法正緩緩地向那團光暈靠近,一時間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小丑在背後急叫道:「大醜,快來看看,這東西有些不聽使喚了!!」這眾人一聽「不聽使喚」幾個字,全都是一片冷汗沾身,看看大小丑,又都看看陣法外面,那團光暈和眾人所在的大陣距離竟是越來越近一般。

    明正天立時跑到大醜身邊,急切地問道:「如果撞上那團光暈,會怎麼樣?爆炸還是怎麼的?」大醜一臉無奈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沒撞過啊。我的一切理論都是三分實驗加上七分推論出來的,不可能樣樣都有機會試驗啊。」

    明正天大驚道:「非驗證過的事情你也敢亂說?」大醜苦笑無言。這明正天哪知道,科學理論除了實證以外,有不少都是在實證的基礎上向前推論的,修練的人只知實證、印證,哪知推論假設的樂趣?

    非所言在一旁叫道:「快看,那團光暈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們好像是正在被它吸過去似的。」

    眾人一聽,立時一片嘈雜之聲,瑪爾斯甚至已拿出了大棍,看看距光團越來越近,他急切之中,將大棍伸出,大棍立時變長變粗,他想試試能不能用神力把那光團折騰到一邊去,雖然這作法有些不可思議,但誰也沒試過,也都一齊看著瑪爾斯嘗試。白玉蟾在劉迦體內有些緊張地說道:「老子有個不好的預感,這蠢豬要惹禍。」

    瑪爾斯的大棍剛剛伸出大陣,已然直接伸向那光團,在光團邊緣時他猶豫了一下,緊接著神力從棍的前方傾洩而出,直接擊向那光團,那光團只是軟綿綿地凹了一下,又恢復了原樣,就像擊在綿花團上一般。

    瑪爾斯看看好像沒什麼大礙,信心大增,正要再次發力,突然間聽到眾人在叫:「過來了,過來了。」瑪爾斯心中一驚,正要將大棍向後縮一些,已然不已,那光團已撞上大棍。

    只聽到瑪爾斯一聲驚呼,整個人已被光團接觸大棍後產生的巨大引力拉出大陣,眾人皆是大吼,劉迦立時向前,抓住瑪爾斯小腿,但這引力太大,剎那間他也被拉了出去,此時瑪爾斯已有半個人被吸進了光團。

    劉迦剛隨著瑪爾斯被拉出去,後面非所言雙手立即變長,已將劉迦身體抱住,袁讓因和明正天應變神速,立時跟著撲上,一人抓住劉迦一條腿,齊巴魯、李照夕、玉靈子、崔曉雨也立即將明、袁二人抓緊,生怕這二人也被拖出去。

    大小丑突見這變故,也是大吃一驚,大醜急叫道:「小丑,你繼續調試,我去幫忙。」轉身將雙手箍緊非所言雙臂,為他助力。一時間,眾人如拔河一般,用盡全力把劉迦和瑪爾斯向後拉,但這團亂流引力巨大,眾人片刻間已感到吃力之極。

    白玉蟾在劉迦體內痛罵不已:「他媽的,老子就知道瑪爾斯那蠢豬要闖禍,他就沒幹過一件好事!活該被他爹痛揍!」

    劉迦不管如何用力,都無法將瑪爾斯的前半截身子從那團亂流中拉出來,正急之間,聽到小雲叫道:「催動宇宙吧。」話音剛落,體內黑洞大開,瑪爾斯的身子好像立時向後退了一點,劉迦正在高興,突然聽到白玉蟾大叫一聲:「小雲師父,使不得!」說話間,明正天等人突然間盡皆被一股大力吸出,劉迦失去身後的力量拉扯,一下子和眾人全被吸進了光團。

    原來小雲急切之中黑洞大開後,本擬將瑪爾斯拉回,誰知道後面的人反倒一起被劉迦體內黑洞拉了出來,一時間眾人在空中無法借力,反倒是那亂流光團力大無窮地將這一群人全拉了進去。小丑本來正在加緊調試,突然眼前一閃,大醜和眾人全都無影無蹤,他一個人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眾人在一陣翻滾中全落在一片樹林裡。這些人個個都是修練有術之人,落地即起,立時相互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劉迦體內小雲用一股哭腔鬧道:「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忘了這麼做也會把後面人的吸出來啊!」似乎真得哭了起來。白玉蟾不斷安慰道:「小雲師父,這哪怪你啊,都怪瑪爾斯那蠢豬,老白要是化形出去,先替他爹再扁他一頓,一天到晚到處闖禍。」

    劉迦來不及理會這一老一少的哭鬧,連忙轉身查看四周同伴,只見除了瑪爾斯在地上哀叫之外,其他人都毫髮無損,而且由於緊張,個個都精神抖數地四顧查看。

    他立時向瑪爾斯跑過去,問道:「老瑪,你傷在哪兒?」瑪爾斯痛苦地叫道:「全身都痛啊,剛才前面拉,後面扯,太難受了。」劉迦一聽,原來只是拉傷,也就放心下來,但轉念一想,自己好像也和他一樣是被前拉後扯啊,怎麼自己沒他那麼疼呢?以中疑惑不解。

    他卻不知,這瑪爾斯的痛苦本來就是裝出來的,他剛被光團拉出大陣,心中就在暗叫「闖禍了」,此時終於無力挽回大錯。面對事實,他怕這群人立時對他痛罵,是以一落地馬上假扮淒慘之相,以博得同情分,讓眾人的憤怒不便立時發作。果然,眾人剛一清醒,所有的人都想衝過來數落他,但一見他已痛苦如此,想來已得到報應,便罵不出口了。他見眾人上當,心中暗喜,一邊哀叫之餘,一邊斜眼打探眾人眼光。

    明正天心思細密,稍稍一辨,立時感到他的慘叫聲中大有摻假的成分,再偷眼觀察,發現其眼神撲朔迷離、大不誠實,本想上前戳破,但礙於他多少也算自己師叔,便忍了這口氣。而白玉蟾正在體內安慰小雲,一時間沒去注意瑪爾斯,否則以白玉蟾之毒辣眼光,哪能讓瑪爾斯如此低劣的演技騙過去?

    眾人此時都已觀察了四周,發現並無異樣,也無甚特殊靈氣,四周也看不到有人住宿,雖然林間茂密,陽光普照,所幸還能聽到一些知了和雀聲,至少說明尚有生命,但讓這群人都大感慶幸的是,各自功力尚在,不比在老妖怪那兒變成凡人而恐慌之至。

    大醜走到劉迦身邊說道:「如果這真是由幻想的意識力形成的時空,我們可就糟了。」劉迦心中微驚,正要相問,大醜悄聲說道:「我是理論家,之所以瞭解這些,全是因為實驗加上邏輯推理才得出來的結論,從未真正進出過這樣的空間,完全不瞭解啊。」

    劉迦一驚,但馬上想起自己曾靠小雲的宇宙出入過無間時空的,正要動念相詢,小雲已又在大腦中哭起來:「你放棄這主意吧,這時空是存在於千萬人共同形成的意識之中啊,又不是我們以前存在過的時空,這比心緣鏡還可怕啊,嗚……都是我不好。」

    白玉蟾聽見小雲越哭越停不下來,心中大驚,要知道小雲就是白老兒用以安身化形的宇宙,小雲情緒倘若失控,劉迦體內宇宙只怕立時便有巨烈動盪,眾人還不曾死,白老兒卻先要魂飛魄散了,於是趕緊安慰小雲道:「小雲師父,你切不可自哀自怨,這天無絕人之路,老白也是九死一生過來的人,慢慢熟悉這環境之後,想來自有解決之道,我們未戰先餒,忌不壞了小雲師父的名聲?」小雲一聽,撲哧一笑,心緒漸安。

    劉迦一聽小雲的說法,渾身一陣冷汗,正在不知如何是好,聽到李照夕說道:「師兄,你來看,那邊有人過來。」

    眾人一聽有人過來,立時躍上一旁小山坡,注目前方不遠山道,只見遠處有一行人正說說笑笑地向這邊走來。眾人放眼看去,這行人也在林中穿梭,隱約只能看到人影,但說話聲音卻隨之越來越清晰,似乎還有馬蹄聲也相隨而至。

    前面的一行人越走越近,聲音越來越大,只聽到有一個人在開心地說道:「悟空,這一場善果,真勝似比丘國搭救兒童,皆爾之功也。」瑪爾斯等人聽到此語,尚沒有任何感覺,只見劉迦和李照夕兩人頓時連連後退、臉色蒼白,好不容易站定,倆人胸口都起伏不定,對視之間,同時大叫道:「西遊記!」

    這前方來的四人一馬,正是故事《西遊記》中的主角唐僧及孫行者諸兄弟到了。

    眾人不知劉迦和李照夕二人為何如此驚慌,都趕過來相詢。劉迦一臉冷汗說道:「大醜說得不錯,我們果然進了幻想故事所形成的時空之中。」李照夕鎮定下來說道:「難怪我和師兄對這團時空亂流感覺熟悉,這是我倆從小讀到大的故事啊,腦海裡面已不知重複過無數遍了。」

    大醜一聽,面帶喜色道:「太好了,有人熟悉這故事的話,只怕我們出去的希望又增大一分。」眾人一聽,也是憂中帶喜,總比完全進入一個陌生的故事讓人不知所云要好些。

    劉迦哭喪著臉,搖頭說道:「我和李師弟熟讀此故事,你們不瞭解,不知道那猴子頭有多狠,搞不好我們這次要在這兒送命了。」

    眾人一看他的表情,心中都感不妙,岐伯正想發話,突然空中一聲霹靂:「爾等是何妖魔鬼怪,敢在此荒郊野嶺聚眾成精,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半空中一隻金毛猢猻,頭帶金剛箍,兩眼似噴火發光,身著一件灰色僧衣,腳踏琉璃雲彩,手握一根金色大棍,正在對著下方眾人喝斥。

    劉迦大驚,指著天上的猢猻對著眾人說道:「我說的就是這隻猴子頭。」

    瑪爾斯一看此猴個子小巧,瘦如皮包骨頭,竟敢說如此大話,心中好笑,不等其他人有所反應,已然飛上半空,也拿著一根大棍,對著孫悟空叫道:「你這隻猴子頭,從哪來兒來的?有沒有聽說過戰神?」

    李照夕和劉迦在下面暗暗叫苦,轉身問大醜道:「這幻想故事裡面的人物,他們的能力是如何界定的?」

    大醜說道:「我不清楚,但想來幻想故事是由作者給人物下的定義,再把這種定義通過文字傳遞給讀者,千萬讀者的念力隨之聚集成這時空。」

    劉迦一聽,鬆了一口氣,說道:「那還行,這猴子頭現時應該還沒成鬥戰勝佛,只是太乙散仙,咱們這麼多人能對付。」眾人一聽,原來只是個太乙散仙,這裡高手如雲,群歐之下,把這猴子頭打回原形也是小菜一碟,不禁個個釋然開懷。

    誰知劉迦話音剛落,李照夕已在一旁哭道:「師兄,你怎麼忘了?這猴子頭一旦打不過對手,就跑到這故事中的靈宵殿和西方佛祖那兒搬救兵,我們要對付的何止千千萬萬的神仙和羅漢啊?」眾人一聽,立時手足冰涼,一時間全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知道,這群人在現實中對付一個仙界的高手只怕都大感頭痛,而此時要面對的是幻想中的神兵天將,再加上吳承恩興之所致,隨手一筆就把這些神鬼仙佛的能量和數量級無理性增長,眾人要面對的只怕全是些自身能力大大超出其級別該有能力的超級神人。嗯,筆者也是作者,深知作為一個寫手酒後隨意幾筆所帶來的災難,後人當以此為鑒,切不可讓更多的角色枉死在不經意的個人興趣愛好中。

    此時半空中,一個神界十分之一戰神正和未來的鬥戰勝佛鬥嘴,熱鬧非凡。

    那孫悟空大聲道:「呔,這毛神自稱戰神,忌不知老孫當年大鬧天宮,哪路神仙不知、哪般天將不識,上至玉帝老兒、下至十代閻君,東起二郎小聖、西至靈山佛祖,卻從未聽人說起過有戰神之職位。看爾等一夥人眾,其他的還像修道悟真之人,就你這怪物頭上雲氣不似個正直良神,敢是此地成精之怪,快快報上名來!」

    下面劉迦一聽,大歎一口氣,轉身苦笑著對著四周眾人說道:「唉,這猴子頭就是這爛脾氣,到哪兒都先把個人排場拉開,不過他說的也沒錯,這故事裡面,天上地下、神鬼仙佛都是他朋友,咱們死定了。」

    說完大歎之餘,咬牙悲苦,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與這幻故事裡面的人物相對,再想起兒時看《西遊記》,自己兀自給孫行者加油之外,還曾大大希望他的能力比小說中說的更為強大,只怕那美好願力這猴子頭都不知收到多少年了,心下更為後悔。

    瑪爾斯在半空中笑得彎了腰,指著孫悟空說道:「你太有趣了,我自認為我也算是個吹牛大王了,你這猴子頭,比我還能吹,行行行,在這吹牛的本事上,你算贏了,哈哈哈。」

    這孫悟空一生最要面子,哪能容忍別人說他吹牛,大怒之下,金箍棒一揚,對著瑪爾斯叫道:「廢話少說,有本事的便來走上兩招。」瑪爾斯稍稍停住笑聲,說道:「好好好,咦,你也拿棍啊,咱來試試吧,看棍。」話音一落,已然撲向孫行者。

    孫行者毫無懼色,舉棒相迎,口中兀自念道:「你不知我這棍來歷。」瑪爾斯邊打邊問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孫悟空痛下數棍,口中喊道:「棒是九轉鑌鐵煉,老君親手爐中鍛。禹王求得號神珍,四海八河為定驗。中間星斗暗鋪陳,兩頭箝裹黃金片。花紋密佈鬼神驚,上造龍紋與鳳篆。名號靈陽棒一條,深藏海藏人難見……」

    瑪爾斯聽得頭大,大罵道:「哪有像你這種人的,打個架嘴裡面還要背文章,你這算啥毛病?」

    李照夕在下面一臉無奈地搖著頭對眾人說道:「你們沒看過原著,不知道猴子頭就這毛病,一打架就開始念快板或是數來寶之類,他這一開始,不打完是停不下來的了。」

    說話間和劉迦相視苦笑,心中皆知如果擺不脫這猴子,大家恐怕真要死在此處了,畢竟每次這猴子除怪,不搬來眾天兵神將把對方搞定,這故事就沒得完。

    除了劉、李二人以外,此行人等皆不知這《西遊記》講的是何事,更不知眼前這又瘦又小的猴子頭到底是何方神聖,好奇之下,都騰空而起,想看看這幻想故事中的人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劉迦、李照夕擔憂瑪爾斯,也是一起升空,在旁觀戰。

    兩個戰神立時打得滿天殺氣、風雲突變,你來我往之間,再加上孫悟空口中唸唸有詞,背完他金箍棒的來歷,又開始背他當年大鬧天宮的人生簡歷,抑揚頓挫、滔滔不絕,大有文武雙全之勢,眾人看得都是心驚肉跳。

    那孫悟空既是故事主角,與人過招,最多也是輸在法寶上,哪有一戰即敗的道理?數招一過,瑪爾斯漸漸手軟乏力,渾身冒汗,向後大吼道:「你們在後面看老子挨打是不是很過癮?」眾人一聽,方才醒悟,立時各自抽劍揚槍,剎那間將猴子頭圍在中間群歐。

    劉迦一看這局面,大大叫苦:「倘若就此認輸,大家先跑到一邊躲起來,也許還不至死,如此群歐,只怕這猴子頭馬上一個觔斗雲,就要上靈宵殿搬救兵去了。」

    想到以前看書時,書上從來都是說十萬天兵相助行者,不禁大歎,此次倘能生還,一定給吳承恩上香進貢,望他下筆時手下留情,不必見怪即滅、見妖即除,趕盡殺絕之前多少也給大家一個教育改過的機會。

    劉迦想到每每書上講這猴子頭上天宮搬兵時那勞師動眾、風雲慘慘的盛況,心中恐懼大增,各種念頭交錯起伏,瞥眼間,看到不遠處一個豬頭人身的怪物和一個髭鬚大漢正拉著馬上的僧人向來路逃跑,心念一動,想道:「咦,那不是豬八戒和唐僧嗎?旁邊那肯定就是沙僧了。對了,這唐僧最是善良,我去給他說明情況,告訴他我們不是壞人,而是一群修真道士,只要能取得他老人家的信任和理解,此災可免。」

    念及此,已閃身至唐僧背後。唉,人最容易忙中出錯,他卻忘了在這故事中,不少妖怪都是變成道士來哄唐僧上當的,不僅孫悟空火眼金睛早已識破,就連豬八戒之愚鈍都知道只要是道士一來,肯定是妖怪變的了,只怕走到這一步,連唐僧都會覺得這些妖怪翻來覆去地耍同一招,早膩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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