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03章 文 / 寒夜聽風
第203章
寇香海，她一切事情的開端，其實也只是為了傾月寒，但，那麼多的努力，又得到了什麼？
海棠搖搖頭，這個時候，不是自己慈悲的時候，別人對付自己的時候，又何曾考慮過自己的立場？
容淑妃坐在凳子上，幻想著……眼神開始渙散，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海棠未曾說話，逕自帶著鈴兒離開蕭風閣。
剛剛出了門口，就見一身明黃色黃袍的傾月寒站在前方……
海棠有一刻愣神，隨即恢復了淡定，「皇上怎麼會來此？」
這些天，海棠的行蹤和舉動，一直沒有逃過傾月寒的眼睛，隨著她那細微的變化，心也越來越沉。
「海棠身體可好些了？」傾月寒避開海棠的問題，緩緩問道。
海棠淡淡一笑，百媚盡生，「臣妾好多了，今日見陽光很好，特出來走走……」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什麼時間來的？
傾月寒摟過海棠的肩，說道：「朕也是閒著無事，出來走走……」
海棠看了眼傾月寒，心中的疑慮未減，「臣妾是想來看看……容淑妃她……」
「不用和朕解釋什麼，只要你開心，朕不會干涉你！」傾月寒打斷海棠的話，心微微痛著。
苗嵐和張鈺回來了，他們說的話讓自己震驚，雖然，大致猜到，但當自己親耳聽到，依然無法消化。
當年歐陽琉璃憑借自己歐陽家的勢力，對後宮被自己寵幸過的妃子身上下了藥，也難怪這些年來，無一人懷上子嗣。
自從她走後，海兒和海棠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
傾月寒不願去想，心中的害怕越來越深，總覺得懷中的人有種陌生的疏離。
「能陪朕去個地方嗎？」傾月寒沒有看海棠，依舊擁著她慢慢走著。
「只要皇上不覺得臣妾礙事，臣妾願意陪皇上去任何地方！」海棠停下腳步，望著臉上隱約間有著哀思的傾月寒。
「朕……永遠都不會覺得你礙事！」傾月寒凝視著海棠，深情的說著，深諳的眼眸中更是傳遞著愛戀，那種超脫任何阻礙的愛戀。
海棠迷惑了，隨即撇開了眼睛，他這樣盯著自己，心都無法跳動，不能被他迷惑。
考慮到海棠小產不久，傾月寒並沒有騎馬，而是讓準備了馬車。
二人一路沉默，誰都未曾開口。
無形中，他們中間好像慢慢的阻隔了一層屏障，幾次欲開口，卻都將話吞到了肚子了。
馬車在郊外停下，傾月寒率先下了馬車。
海棠出來，對於眼前的景色驚呆，竟站在馬車上沒有了反應。
他為什麼帶自己來這裡？
傾月寒伸出手，將海棠牽下馬車，緩步往河邊走去。
海棠的步伐明顯的沉重了很多，被傾月寒牽住的手緩緩溢出汗……
二人在傾墨言的墓前停下腳步，臉上都十分的沉重，更多的是憂傷。
傾月寒並沒有看海棠的神色，修長的手輕輕撫著墨言的墓碑，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說道：「知道……他為什麼沒有葬在皇陵嗎？」
海棠的眼眶紅潤，極力忍著想哭的衝動……
「因為她，朕沒有將墨言葬入皇陵，這個是朕欠他們的！」傾月寒嘴角苦笑，緩緩走到河邊，看著那清澈的河水，無限的哀愁浮現在心頭。
海棠沒有接話，只是看著墓碑，那上面的字，自己不知道寫了多少遍，早已深深的印刻在心裡。
突然，目光凌厲的看著傾月寒的背影……
對，是你欠我們的！
如果不是你不明真相就定下我的罪，墨言就不會死！
暴君，我所受的，我一定要讓你們嘗試到，這些痛有多深！
像是感受到海棠的目光般，傾月寒身子一僵，但，並沒有回頭！
凝兒，朕如何做，才能解除你心中的仇恨？
「知道嗎？朕……一直沒有機會和她說，朕有多麼的愛她……」傾月寒說的傷感，聲音都有些瑟瑟發抖，「只要她能夠開心，朕，可以放任她做任何事情！」
海棠的心被傾月寒的話震撼到，可，隨即消失。
這些，都是你內疚的話吧？愛我……呵呵，你的愛，我不稀罕！
過了好久，二人都未曾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
微微的暖風拂過各有所思的兩個人，偶爾飛過幾隻鳥，時而盤旋著，時而追逐的離去……
河水，依舊緩緩的流淌著，不曾因為歲月而改變。
……
「知道朕為什麼帶你來此嗎？」傾月寒打破沉寂，緩緩轉身，對著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海棠說道。
海棠淡淡一笑，「皇上想念她了……亦希望臣妾是她！」
傾月寒笑了，抬起手，輕輕的拂過海棠的髮絲，看著她那淡定的笑容，「那……你是她嗎？」
海棠一驚，傾月寒那凌厲的眼光有些讓自己無法遁形，眼神開始閃躲，嘴角不免有些僵硬的笑著，「皇上在……在和臣妾……開……開玩笑嘛？臣妾……怎麼會是她？」
凝兒，朕會等到你承認自己的那天嗎？
「是，你現在不是她！」
傾月寒的話說的很詭異，但，海棠並沒有注意到。
「好久沒有去吃麵了，陪朕去吃一碗吧！」傾月寒不想逼海棠，今日來的目的只是讓她知道，墨言不希望她變成如此，儘管……這一切，她都沒有錯！
至於海兒和容淑妃……
看來，自己要好好的查查後宮的事情了，不想凝兒變的暴戾，只有自己將事情弄明白，才能將事情扼殺在萌芽的狀態。
回到宮中的海棠，心事重重！
「姐姐……皇上有沒有說什麼？」鈴兒見海棠神色間有著擔憂，關心的問道。
回想著剛剛傾月寒帶自己去看墨言時說的話，海棠心有些發顫著，「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應該不會吧？」鈴兒疑惑著，小腦袋也微微偏到一側，「如果他真的那麼聰明，當年，姐姐也就不會被那個女人整了……」
海棠的疑慮加重，難道是自己的手法過於激烈，過於著急，哪裡露出了馬腳嗎？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做的極為小心，實在想不出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