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01章 文 / 寒夜聽風
第201章
「凝兒……」
焦急的傾月寒，一時口快，喊的始終是慕雪凝的名字，海棠和一旁的人，全當皇上始終將海棠當成替身，並不曾有何懷疑。
「好痛啊……皇上……」海棠的臉完全的糾結在了一起，美目中更是蒙上了霧氣。
傾月寒大吼，「快宣太醫啊！」
小文子急忙離去，腳步都有些凌亂。
傾月寒冷著臉，凌厲的目光射向身側的寇香海，「如果……海棠出了什麼事情，你就等著陪葬好了！」
隨即，抱起海棠，匆忙的往浮華宮走去。
鈴兒臨行，還不忘冷笑的撇撇嘴，暗自嘲笑寇香海，她此時的表情真是讓人大快，她一定不會想到，同樣的事情會回報到她的身上。
寇香海，放心吧，姐姐是不會讓你受到太多的處罰的，哼！好戲還在後面呢！
「皇上？」張鈺見傾月寒抱著昏迷的海棠步出清風樓，心「咯登「的停了下，急忙上前，只見海棠臉色蒼白，雙手捂著肚子……
傾月寒沒有說話，只是急忙的走著。
鈴兒一臉焦急的跟隨著傾月寒的步伐出了清風樓，被張鈺攔住……
「皇后怎麼了？」張鈺的聲音明顯的有些顫抖。
鈴兒看了眼張鈺，眼中突然含淚，「姐姐……姐姐被寇貴妃絆倒了……」說完，就急忙小跑的跟著王浮華宮走去。
張鈺呆滯，不知道如何反應。
苗嵐亦沒有想到，但……心中有著疑慮。
今日這樣的場合，寇貴妃為何會如此不小心？但是，皇后是有身孕的人，又怎麼會拿自己來開玩笑？
百思不得其解的苗嵐，上前拍了拍張鈺的肩膀，「放心吧，有皇上和太醫在，會沒有事的……」
張鈺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告訴皇上，她就是慕姑娘……對嗎？
如今，皇上對她的過於寵愛，明顯的惹到了其他人的不滿了！
傾月寒將海棠放在塌上，看著她蒼白且沒有血色的臉，越發的擔憂，怒喝道：「太醫還沒有到嗎？」
浮華宮的奴才們個個瑟瑟發抖的垂著頭，不敢注視聖顏！
鈴兒忍不住的開始哭泣，緩緩走到床前，抓住海棠的胳膊，傷心的喊道：「姐姐……」
「啊……血啊……」鈴兒瞳孔放大，手抖著指著床榻上的血跡。
傾月寒一個箭步上前，看了眼雪白的錦緞，心中哀默，但，更多的卻是對海棠的關心，握著海棠那冰冷的手，心中害怕到了極點……
見張太醫走了進來，傾月寒急忙擺手，「快來看看皇后，如果皇后有何不測，朕滅了你九族！」
張太醫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畢竟都是宮中的老太醫了，如此的陣仗也見的多了，只見他上前斷脈，稍後……眉頭微微皺起，深深的一歎！
「皇上，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兒……已經不保了！」張太醫默哀的說著。
傾月寒心微微一痛，隨即說道：「我要保住海棠！」
「皇后娘娘只是身子較為虛弱，微臣開些藥物就無大礙了！」張太醫恭敬的回道。
又一個如此長相的人，哎！張太醫內心歎著，自從皇后進宮，不足兩個月，卻發生了很多事情，是巧合還是？
傾月寒擺擺手，示意全都退下，隨後但有的坐在塌上，指腹輕輕的撫著海棠蒼白的臉龐，「難道，這裡真的不適合你嗎？」
一句話，說的艱難，說的痛心。
海棠的眼睫毛微微的煽動了下，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瞼的是傾月寒那傷心的俊臉，手，不自覺的捂著肚子，那早已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發抖，「皇上……臣妾的孩子……」
傾月寒收起傷心，淡淡一笑，「只要海棠沒事，朕就放心了！」
海棠一聽，淚頓時傾瀉而下，「不……這個是臣妾和皇上的孩子……」
傾月寒悲哀的抱起海棠的身子，淚，也溢出眼角，「我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
「皇上……」海棠痛苦的喊著，趴在傾月寒肩膀上的臉，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也不知道哄了多久，海棠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傾月寒將她輕輕的放回到玉枕上，「朕……會給你個公道！」
說著，就欲離去。
海棠微微搖頭，臉上依舊哀戚和失落，「皇上……不要……請不要責怪任何人，好嗎？」
傾月寒不解的看著海棠，看著她的表情，心都碎了。
「都怪臣妾不好，未曾小心……豈能……」說著，海棠滿眼又裝上了淚水，「皇上，您要責罰，就請責罰臣妾吧……」
「海棠……」傾月寒為海棠拭去滑落在臉頰的淚珠，心痛的點點頭。
凝兒，你如此的善良，讓朕如何能拂逆你的意思！
「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在來看你！」傾月寒說的不捨，走的更加不捨，自從知道她就是凝兒後，心中越是期待，越是害怕著。
見皇上已經走遠，鈴兒鬼頭鬼腦的竄了進來，一臉的開心，「姐姐！」
海棠起身，冷笑著翻了下眼睛，「幫我準備沐浴的水！」
「嗯！」鈴兒點點頭，走了出去。
海棠起身，看了看錦緞上的血色，冷笑加深。
寇香海，我這次只是給你個教訓，接下來……我會讓你嘗試一下我當年的痛！
目光，變的冷厲，沒有感情，要說有，唯一的只有恨！
寇香海呆坐在福悅宮內，苦笑著……
皇上雖然沒有怪罪，可是，那冷冷的目光……自己已經徹底的失勢了！
這個手段，自己比任何人都熟悉，當年的自己，就用這招來對付容淑妃的。
但，任憑寇香海如何想，也沒有猜透，當年的自己是假懷孕，所以無畏，問題海棠是真的啊……
想著，寇香海突然丹鳳眼慢慢放大，謝海天！他診出了海棠有身孕後，就死了……
「哈哈哈……」寇香海大笑著，隨即，轉變成哭泣！
翠玉上前，「娘娘……」如今，出了這麼多事情，皇上沒有怪罪，但是，語氣裡明顯的是讓娘娘自生自滅。
「出去！」寇香海大吼，然後，又哭又笑的瘋瘋癲癲的來回晃著。
好累，真的好累！
這麼多年來的爭鬥為了什麼？最後又得到了什麼？
自嘲的笑著，寇香海此時顯現著無比的落寞，爭來爭去，最後只是一場場空，原來……真的是有報應的……
無力的坐在塌上，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的夜空……
傾月寒坐在御書房中，手裡拿著奏折，思緒卻不知道飛向哪裡……
夏日夜晚的風輕輕的吹進來，桌案上的燭火迎風搖曳著，像是在隨心舞動般！
鈴兒剛剛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自己的眼睛，雖然……她是那麼的小心！
痛，心痛！
為什麼？凝兒就這麼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嗎？
……
小文子立在一旁，一直緊著眉頭，心中有些哀歎，如此好的一個皇帝，上天怎麼忍心如此折磨他？
難道……愛一個人，就如此的難？
隨即，心裡不僅自嘲的一歎，自己當然不知道，自己自小就注定了一生無法去談及男女之間的情事。
傾月寒放下奏折，思量著……
「宣苗嵐、張鈺覲見！」
傾月寒的聲音有些迫切，內心的疑慮越來越深，這些年來，自己的心思有多少放在後宮？自己真的瞭解她們嗎？
海兒是否真的如此柔弱？
歐陽琉璃是否真的能安分了幾年？
凝兒……
突然，心中一驚，傾月寒不敢想下去，怕……她以不再是她！
「微臣參見皇上！」苗嵐和張鈺不明為何皇上此時召見，皇后剛剛小產，皇上怎麼會在御書房呢？
「都平身吧！」傾月寒淡淡的說道，隨即示意小文子等人退下。
小文子恭敬的鞠躬，帶領著御書房裡伺候的人出去，隨手關上了門。心裡對苗嵐和張鈺有著疑惑，隱隱覺得，皇上和他們之間有著很大的秘密。
苗嵐和張鈺是聰明人，今晚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皇上沒有處罰寇貴妃，想必皇后說了話，但是……皇后流產，皇上卻離開浮華宮，實則不正常。
「你們去找歐陽琉璃！」傾月寒靜靜的說著。
苗嵐和張鈺意外皇上的舉動，二人互望一眼，不解的看著傾月寒。
傾月寒淡淡的說道：「後宮的事情……朕，一直以來的都未曾用過心，如今，前前後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管是巧合或者是實情，朕需要一個明白！」
自己總是說愛著凝兒，可是，有真正的去瞭解過她，用心的對待她嗎？
「微臣愚鈍，不能明白皇上的意思！」苗嵐恭敬的回到，牽扯到後宮的事情，自己又怎麼可以肆意的猜測……
而且，最近的事情越來越為詭異，皇后此次回來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傾月寒有些猶豫，作為帝王，舉手之間能顛覆整個朝堂，對於外敵內患，眉頭從來沒有皺過一下，現如今……只是一個幾里見方的地方，只是有著不到千人的地方，自己卻至始至終無法控制，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到來……
「朕……想知道，歐陽琉璃在位的時候，為什麼後宮之人，沒有一個人懷上朕的子嗣！」傾月寒說的有些艱難，畢竟，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掌握著天下大權的男人，實屬有害尊嚴的事情。
傾月寒話說出口，苗嵐和張鈺都驚愕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