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73章 文 / 寒夜聽風
第173章
張太醫在未曾說什麼，此事重大，也許自己診斷有誤，還是邀幾位同僚前來觀看一番，在下定論！
「慕姑娘，老朽先幫你換藥……」說著，張太醫又怪異的看了眼慕雪凝，小心翼翼的清洗著傷口。
慕雪凝忍著那陣陣刺痛，自己要學會在這個地方堅強，不讓自己表現的脆弱……
張太醫離開春風苑，失神的往太醫院方向走去，嘴裡唸唸有詞，左思右想不得結果，但，事實又擺在眼前，由不得自己不去揣測。
「張太醫……」傾月寒老遠見張太醫神色緊張的走著，按方向來說，應該是剛剛從春風苑出來。
張太醫一愣，抬頭見是傾月寒，嚇的雙腿發軟的跪倒在地，「臣……臣……臣參見皇上……」
傾月寒蹙眉，看著強忍不住哆嗦的張太醫，見其眼神忽閃，額頭緩緩溢著冷汗，心中大驚，「是不是凝兒出了事情？」
「是……沒……沒有……」張太醫不知道如何辦才好，鬱結在心，為何在自己當值時發現此事。
傾月寒雙眸冷冽的看著哆嗦的張太醫，語氣平淡中帶著無比的威嚴說道：「是有……還是沒有？」
此時的傾月寒，一心擔憂那春風苑中的人兒，見太醫如此，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但礙於面子，又不願意去看望。
張太醫哆哆嗦嗦，如果自己診斷屬實，皇上必定龍顏大怒，如果，自己診斷錯誤，如此毀了皇上心愛之人的聲譽，必然難逃一死……
「說！」傾月寒大怒，見張太醫如此，心中的擔憂更增進了一層，話語不免有了幾分急切。
張太醫用衣袖擦拭了下額頭的汗，嘴角因為害怕抽動著，戰戰兢兢的說著，「回……回稟……回稟皇上……那個……」
「快說！」傾月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深怕張太醫說慕雪凝病情惡化。
「皇上……」張太醫暗自發狠，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皇上，臣剛剛替慕姑娘診治時發現……發現，慕姑娘有了喜脈……」
「喜脈？」傾月寒大驚，隨即大喜，「此話當真？」
張太醫見皇上開心，實在不知道如何說才好，「只是……臣診斷……慕姑娘的喜脈剛剛足月……」
此話一出，傾月寒和小文子當場驚呆！
皇上只寵幸過慕雪凝一次，就是在狩獵當晚，如今，已經離現在已有四十餘日……
傾月寒的笑意僵在臉上，冷冷的問道，「診斷沒有錯誤？」
「皇上，老臣不……不能確定……」張御醫的冷汗直冒，枉費自己是宮中數一數二的御醫。
傾月寒深深的緊閉了下眼睛，額頭青筋若隱若現，「宣所有御醫，全部到春風苑……」
「是，皇上……」小文子一臉的擔憂，急匆匆的往太醫院走去。
傾月寒繞過張太醫，渾身散發著想殺人的怒氣，腳步猶如灌鉛，十分的沉重，眼中閃過沉痛的傷痕。
春風苑！
呵呵！
傾月寒看著牌匾，自嘲的笑著，自己是對自己太有自信還是對墨言太過信任？
痛，好痛！
太醫被在小文子的帶領下，急匆匆的趕來春風苑，一個個氣喘吁吁，神情緊張，唯獨謝海天眼中閃著詭異的笑意。
「臣等，參見皇上！」眾太醫行禮。
傾月寒手微微一抬，率先走進春風苑……
苑內的奴才驚恐的看著傾月寒，紛紛下跪，各個身上的傷都未曾痊癒，下跪的身軀牽動了傷口，人人臉上顯現痛苦之色。
傾月寒未曾理會，逕自往寢宮走去，身後跟著十幾個御醫。
小蘭和小玉見皇上步入，急忙行禮，內心恐懼的微微的打著顫。
慕雪凝趟在床上，冷眼掃視著傾月寒和身後的太醫們，心中奇怪，自己的傷，不至於這麼多太醫來吧？
「每個人輪流前去把脈，把你們的結果……寫到紙上！」傾月寒看著憔悴的慕雪凝，心中閃過心疼，緩緩說道。
小文子為大家準備好了紙筆，太醫一個一個的上前為慕雪凝把著脈，開始，大家都表情十分的凝重，隨即滿臉的疑惑，繼而轉為哀歎……
慕雪凝看著太醫們的表情，心中疑慮加深，難道，自己的腿……廢了嗎？一輩子都要躺在床上嗎？
如果，自己只跪了那麼一會兒就如此，小然豈不是……
慕雪凝不敢想下去，眼角瞥過傾月寒那寒霜籠罩的臉，不僅被他的寒氣逼到，冷不丁的打了個冷戰。
心，開始不安，這樣的氛圍讓自己突然很害怕，總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自己推入萬丈深淵般……
傾月寒緊緊的盯著慕雪凝，心中害怕，害怕到想轉身走人！
最後診斷的是謝海天，只見他緩緩上前，十分的鎮定的坐在一側的凳子上，略顯老態的手輕輕的搭上了慕雪凝的手腕……
「謝太醫……我怎麼了？」慕雪凝輕輕問道，這些太醫裡，自己就和謝太醫和張太醫較為熟悉，那會兒，張太醫給自己診斷的時候，表情就極為凝重，現在，一個個太醫都是如此，心中的不安加深，自己是得了不治之症嗎？
謝太醫深深一歎，表情很是無奈，未曾答覆慕雪凝，逕自起身，拿起紙筆寫下結果，退到一側。
小文子將所有太醫的診斷結果，整理好交給一直站在一側的傾月寒。
傾月寒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慕雪凝，修長的手緩緩接過紙張，眼神中傳遞著，不要背叛我，凝兒！
慕雪凝心驚，為何他的眼神讓自己感覺他在害怕？
自第一張紙，傾月寒臉上閃過痛苦，翻過一章，痛苦加深……手開始微微顫抖，想知道結果，卻不敢去翻……
一張張的白紙黑墨，那字體不一的，讓傾月寒的心，徹底的冰冷……
心被一層層的剝開，血淋淋的，刺痛了全身每一個角落。
修長的手，狠狠的捏著紙張，發出「咯咯」的指關節的聲音……
所以太醫都驚秫的看著傾月寒，生怕自己寫的哪裡不合適，只有謝海天的神色閃過冷笑，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