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1章 文 / 寒夜聽風
第131章
「衣服也髒了，等會兒先行回府，換身衣服，在帶你去城郊遊玩，可好！」傾墨言淡淡的問著。
慕雪凝看著自己的衣服，點點頭，「老乞丐，老七，我要走了，下次出宮了，我在來看你們……」
「嘿嘿，你說的，不要忘記了哦！」老七玩笑的說著。
慕雪凝瞪了眼老七，「知道了……老乞丐，要好好保重哦！」
老乞丐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也是，宮裡的生活不比外面，萬事都要小心。」
「嗯！」
看著慕雪凝離去，老七有些疑惑，「老乞丐，你說……她不是皇后嗎？怎麼還會來看我們呢？」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老乞丐拉回目光，說道：「不要到處說那天的事情和今天慕姑娘來看我們的事情，小心惹火上身。」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老七一副瞭然，做乞丐的，最大的本事當然就是察言觀色，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是最為明瞭的了。
傾墨言站在荷花池畔，手握玉笛，緩緩的吹著……
笛音乾淨清爽，猶如初啼的黃鶯，和著夏日的微風，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一曲吹罷，慕雪凝不僅拍手，「你吹的很好聽，曲子也很優美！」
「雪兒也懂得音律！」傾墨言掃了眼剛剛沐浴更衣好的慕雪凝，眼中一絲讚賞。
「懂一點吧，我在我的家鄉學過笛子，不過……我們家鄉的笛子和你們這裡的有些不同罷了！」
慕雪凝笑著說，自己有學過長笛，雖然同屬於管絃樂器，但是，一個是傳統的，一個是現代改良後的，多少還是有些區別的。
「雪兒……可否為墨言吹奏一曲？」傾墨言詢問。
「算了，在大師面前班門弄斧，我自認沒有這個勇氣！」慕雪凝一聳肩膀，萬一吹不響，豈不是糗大了，「對了，你不是要帶我去城郊嘛！」
見慕雪凝不想演示，傾墨言也不在勉強，「馬車已經備好了，走吧！」
坐在顛簸的馬車上，慕雪凝看著蔥鬱的景色，兩邊的樹參差不齊，鬱鬱蔥蔥的草地一望無際，偶爾夾雜在裡面的小野花也甚是好看。
小鳥兒自由的在天空中飛翔，鳴叫著……
一條彎彎的小河，沿著小道的一邊流淌著，緩緩的河水偶爾遇見阻撓的石頭，而繞道分行，也不知道是家養，還是野生的鴨子，在河道上悠閒的嬉鬧著……
「在想什麼？」傾墨言看著出神的慕雪凝問道。
慕雪凝拉回目光，淡淡一笑，「幹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傾墨言微微抿嘴，「我們到了，下車吧！」
古人的娛樂很少，平時看電視的時候，見男女主角什麼的，覺得有事沒事的，就跑到郊外，坐在小河的邊的石頭上聊著心思，當時覺得真的很無聊，想不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
苦澀的笑意，緩緩的爬上慕雪凝的嘴角，一切都變了，不是自己的時代，不是自己愛的人，沒有親人……更加沒有家。
來到這裡，自己一無所有，什麼都不會，沒有絕艷的容貌，沒有能歌善舞的技術，更加沒有……
「唉！」
傾墨言收起笑意，「雪兒為何歎氣？」本以為帶她出來，給她一個快樂的一天，可是，她的臉上總是不經意的流露出哀愁。
慕雪凝輕輕搖頭，沒有答覆傾墨言的問題，自己的問題，又豈是一個古人能夠瞭解的？總說不去想了，可為何總是緬懷著，每每想起自己的遭遇，總能讓自己傷感。
「給你！」
一隻草編的蚱蜢出現在慕雪凝的眼前，慕雪凝看了眼傾墨言，微微一笑，「想不到你一個堂堂王爺，竟然會編這些小玩意……」
「王爺，只是一個頭銜罷了，除去這個頭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傾墨言意有所指的說著，「不要不開心好嗎，人生短短數十年，又何必去苦惱一些已逝的往事呢！」
慕雪凝接過蚱蜢，緊緊的看著傾墨言，隨即躲開了傾墨言的目光。
他的目光好清澈，像是一面鏡子，讓自己無法去直視，好像，他能看穿一切，洞悉自己所有的心思般，另自己無處可逃。
「我們這裡的老百姓有個習俗……」見慕雪凝疑惑的看著自己，傾墨言繼續道，「當你有心願或者心事，將親手做的河燈點上燭火，如果從河岸的這邊飄上另外一邊，燭火都未曾熄滅的話，你的願望就會達成。」
「呵呵！」慕雪凝一笑，「那些都是騙人的！」
「沒有試驗過，又怎知是騙人？」傾墨言很認真的問，目光柔和的看著慕雪凝，給她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會做嗎？」慕雪凝被傾墨言的眼神吸引，很自然的去選擇相信他。
傾墨言只是微微一笑，隨即吩咐看守馬車的侍衛去城裡採選製作的東西，看著傾墨言的舉動，慕雪凝的心有著一絲的溫暖。
他會如此溫柔的一面嗎？一個那麼暴戾，一個卻是如此的溫柔。
吩咐完事情的傾墨言回頭對慕雪凝又是淡淡一笑，拿出隨身的玉笛，緩緩的吹著……
和著從樹葉中隱透過來的陽光，迎面吹著夾雜著河水清香的威風，聽著有河水「嘩嘩」之聲，有小鳥「唧唧」之音伴奏的笛聲，慕雪凝此時的心境，真的平復很多，忘卻了自己的身世，忘記了那份欺騙的愛，忘記了出來夜傾王朝的種種，亦忘記了……逃走！
慕雪凝緩緩閉上眼睛，享受著此時的安逸。
笛聲在一個完美的休止符下停止，嘴角含著笑的慕雪凝睜開眼睛，看著身後的傾墨言，此時，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炙熱，如此的不加掩飾。
看到如此的眼神，慕雪凝心中一驚，急忙的抽回目光，手，不安分的搓著……
傾墨言眼中閃過一絲憂傷，只是那麼一霎那，隨即消失，取代的依舊是那溫文爾雅的笑意。
「吃點東西吧！」傾墨言示意手下，從馬車上拿下乾糧和水，「這會兒吃飽了，等會兒好有力氣做燈！」
「謝謝！」慕雪凝有些尷尬，不知道為何，當看到傾墨言眼中那不加修飾的愛意時，自己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