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698】古宇的決絕 文 / 黯然夜
「古宇，我……」織月拉著古宇的手，欲言又止。
古宇眉頭微微一蹙，緩聲到：「織月公主，你……」
織月趕忙放開拉住古宇的手：「對不起……」
古宇自然明白織月心中所想，他拍了拍織月的肩膀道：「公主，我古宇不值得你如此對待，何況我們兩人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織月用力的搖搖頭道：「值不值得，我織月再清楚不過，雖然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有了游夢和蘭寧，但我……我不在乎。」
古宇苦笑一聲道：「織月，你貴為蛇族公主，怎麼會看上我，異域大好男兒多得是，你又何必再我身上浪費時間和感情。正如你所說，我心中已近有了兩個人，她們兩個早已經塞滿了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別人。織月你是個好女孩，我不值得你如此對我。」
織月眼中噙淚，一臉幽怨的看著古宇道：「難道你真的就對我沒有那麼一絲感情？」
古宇笑了笑道：「感情當然是有的，不過這全都是朋友之間的感情，至於其他的，我不敢奢望，也不敢想。」
織月抿著嘴，一滴滴眼淚順著臉頰簌簌滾落，她只是盯著古宇，什麼話都沒說。
古宇被織月盯的有些不自在，他撇過臉去望著東昇的旭日長歎道：「織月公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你的美貌無疑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任何人見了也會為你的美貌而傾倒，你的性格也很好。但你知道的，我已經對很多女孩欠下了債，游夢、蘭寧、竇熙以及媚兒，我欠她們的實在太多了。我欠她們的，或許這一輩子都還不清，我實在太累了……你，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織月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盯著古宇，卻什麼話都沒說。
古宇回頭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對我很好，而且幫了我很多忙，這次又千里迢迢帶著蛇族的兄弟來困雲山幫我，我古宇實在感激不盡。我也會不惜一切幫你，以報答你對我的恩情。」
「我不需要你報答我，我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織月緩聲說著，眼角卻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
「織月，你別這樣，你明明知道我們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勉強在一起又能如何，你不會得到幸福，到頭來還不是勞燕分飛。何況我已經決定了，等三族聯盟穩定了局勢，我就會帶著冀風他們一起離開異域，回到人界。」古宇低著頭用腳尖撥弄著湖岸邊的小石子。
「你，你要走？」織月有些驚訝的問道。
「是的，我們總歸不是異域的人，遲早都是要離開的。我們的根在人界，那裡才是我們的歸宿。」古宇毫不隱瞞的說道。
「為什麼會這樣，你忍心就這麼離開異域？」
「織月，我們之所以來異域我想你也很清楚。我們來異域無非是為了尋找九轉大還丹救助媚兒，現在總算是大功告成，你說我們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何況人界我們還留著很多羈絆，我們必須得回去。」說到這裡，古宇眼中閃現出一片精光，臉上也帶著興奮的笑容。藍蕊兒、酒仙師傅、世嚴道長、喬家兄妹以及一大幫人的容貌如同幻燈片一般閃現在他的腦海中。來異域已經數年，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到人界，見見這些日思夜想的人。
見古宇如此，織月遲疑了，忽而她猛的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期盼的光芒：「我……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人界！」
古宇微微一愣，緩緩轉身看著織月公主，眼中多有感動之色：「織月公主，你又何必如此，難道你就捨得離開異域，離開你這深愛著的土地，離開深愛著你的父王和大哥，還有那些對你關懷備至的蛇族族人？」
「我……」織月公主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古宇微微一笑道：「織月公主，你根本不需要勉強自己為古宇做任何事，你的恩情古宇自然銘記於心，就算是離開了異域，古宇也會天天想著你的，當然這是出於對朋友的思念。」說著古宇輕輕握住織月的肩膀，柔聲道：「織月公主，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難道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織月不死心的問道。
古宇沉吟片刻，堅定的點點頭：「或許我們注定這輩子有緣無分。」
織月愣了愣，淚珠簌簌的從眼角滾落。
古宇看著織月如此摸樣，亦是心疼不已，伸手準備為織月拭去臉上的淚水，但抬起的手，卻又收了回來。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如此決絕，和織月之間的關係就會一直不清不楚，這樣就更加對不起織月，更加傷害織月，長痛不如短痛，現在說清楚了，對誰都有好處。
「我不知道命運為什麼會如此不公，既然讓我遇到你，卻又讓我們不能在一起。你知道嗎？在小築之時，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被你深深的吸引，我知道我已經愛上了你，但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已經心有所屬，我一直都心存僥倖，以為我為你做些事，就能讓你愛上我，但我還是錯了。或許正如你所說，我們有緣卻無分，相見卻不能相守吧。也罷……」織月抹掉臉上的眼淚，長歎一聲道：「古宇，最後，我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
古宇點點頭道：「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古宇也在所不辭。」
織月微微一笑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我只是想讓你抱抱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織月一雙美目緊盯著古宇，生怕古宇拒絕。
古宇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一把將織月攬入了懷中。
忽然被古宇抱住，織月全身一震，整個人呆立當場。下一刻卻見眼中淚水如同洪水決堤般洶湧而出。
「用力抱緊我！」織月哽咽著說道。
古宇微微歎息一聲，雙手緊緊的環抱著織月。
感受著古宇懷抱的溫暖和厚重，織月心中感慨萬千，要是能永遠呆在這懷抱中那該多好啊，但是這一切都不可能，這懷抱根本不屬於自己，它早已有了自己的主人。想到此處織月心中又是一陣悲慼。晶瑩的淚花簌簌滾落，片刻便潤濕了古宇的衣襟。
織月雙手環過古宇的後背，緊緊的抱著古宇的虎腰，彷彿要將自己揉進古宇的身體，這樣就可以永遠不分離了。就算不能擁有，只要能享受這一刻的溫暖，這一輩子也無憾了。
在古宇溫暖而有力的懷抱之中，織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是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她現在除了享受這一刻的溫暖，別無選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古宇感覺雙臂有些發酸，他才低下頭看了看懷中的織月，卻見這妮子緊靠在懷中，早已睡著。她眼角雖然殘留著淚珠，但臉上卻帶著一絲幸福的笑容。或許這一刻她或許很滿足。
古宇無奈的歎息一聲，不忍驚醒織月，只是輕輕的將織月橫抱而起，緩緩向庭院走去。
走進小院，周遊夢和金蘭寧已經起床，見古宇抱著一身單衣的織月從花園回來，都是一驚，正準備上前，卻被古宇一個眼神制止。
周遊夢和金蘭寧相視一眼，緩步退了回去。
古宇抱著織月走進房間，將織月輕輕的放在床上，輕輕掠了掠織月額頭上那散亂的濕發，又輕輕的拭去織月眼角殘留的淚珠，柔聲道：「織月公主，你對古宇的恩情，古宇唯有下輩子結草攜環以報了。」說著古宇緩緩的退出了房間。
當門關上的那一剎那，織月那緊閉的雙眼之中，淚水洶湧而出，瞬間便潤濕被角……
走出房間，古宇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遊夢和金蘭寧，他苦笑著指了指房間，又指了指自己，一時竟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
周遊夢走上前來，笑了笑道：「宇，你不用多說什麼，我們明白。」
「你們明白？」古宇有些詫異！
金蘭寧點點頭道：「嗯，我們明白。」說著走上前挽住古宇的胳膊道：「宇，我餓了，去吃點東西吧。」
她們兩人明白，古宇卻有些不明白，他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真的明白？」
金蘭寧白了古宇一眼道：「當然，如果這樣都還不明白，我們又怎麼做你的女朋友。」
聽金蘭寧這話的意思，古宇不禁嘴角微微一抽道：「你們不明白。」
周遊夢笑著走上前，挽住古宇的另一個胳膊道：「都說我們明白了。」
古宇用力的抽出雙手道：「不對不對，我感覺你們還是有點不明白。」
「嘿，你這傢伙還有完沒完了。」金蘭寧擰了一把古宇的腰上的軟肉道：「我們都沒什麼了，你還想怎麼樣？」
古宇哀號著道：「蘭寧，你放手，有話好好說，別擰，疼，疼，疼！」
金蘭寧嗤笑一聲道：「你也知道疼了，哼，你這傢伙還真不老實，一大早就和別的女人去花園私會。哼……」
古宇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趕忙解釋道：「蘭寧，你誤會了，我和織月可一點事也沒發生，我們只是聊了會，然後她睡著了，我就抱她回來了。」
「編，繼續編！」金蘭寧又扭了一把古宇腰上的軟肉。
「哎喲喲，我可沒編啊，天地良心啊！我古宇什麼樣的人你們還不清楚麼？」古宇哭喪著臉，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