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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鄭小驢的限量版妖孽生涯1 文 / 宋江

    我的夢結束了,因為穿越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現實告訴我,我叫鄭小驢。[本書來源]這個顯然土得掉渣的名字注定讓我這輩子大概也就這麼一回事了。也就是說,我不可能有什麼鳥出息。

    出人頭地、光宗耀祖、以及「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的人生精彩華章絕對的絕對是與我無緣的。前面的什麼當官經歷大概也就是一個夢。關於我沒出息,我的河南駐馬店的奶奶早就有這個遠見卓識——

    她現在已經作古了,我的河南駐馬店的奶親自告訴我一個事實就是:我這一輩子注定碌碌無為。沒有出息。

    曾記得:當時我還很小呢,也就十幾歲,可是唇上的鬍鬚已然開始黑油油的了,這個情況很好理解,屬於人類通常的青春期、成長期。有一次,忽然的,我的青春期的身體「燥熱」的厲害,也不知咋的就「天才」的掏出自己**的「懵懂的傢伙」,一個人悄悄躲在房間裡用自己的手「那個」起來……

    小腳的奶奶找我,她陡然地撞見了我正閉著眼睛幹那醜事的「行為」,大吃一驚之後立即呵斥了我,同時高聲宣佈我這輩子不會有什麼出息,即我長大後如果不當流氓阿飛進監獄就是我們的共同的偉大的祖宗燒了高香。

    當然,如果我萬一有出息——

    那時候她必定已經老死了,墳頭上長出綠草淒淒,墳尾上還長著一株歪脖子樹,那歪脖子樹的枝椏間停著一隻呆頭呆腦的烏鴉,那烏鴉的一雙看破紅塵的眼睛茫然地看著這個喧囂的、浮躁的世界,時不時的淒厲的鬼叫一聲。(因為烏鴉的叫聲真的很難聽,在我看來就相當於是「鬼叫」。)

    我奶奶呵斥我的原話是「鄭小驢你將來有出息的話就在我的墳頭上拉一泡屎」。

    我知道我奶奶的意思,她的意思本質上就像古代的那個姓陸的大詩人寫的一首著名的詩: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她希望我用拉屎的方式「告知」她我有出息。我拉屎的方式和寫詩難不成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只是寫詩無疑很高雅,而拉屎實在是高雅不起來。

    哎,怎麼說呢,我知道我的奶奶她當時這樣爆粗口是出於對我的無恥行為的一種義憤,在她看來,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怎麼能夠幹出那個出格的事情?一個小男孩的腦子裡怎麼會那麼齷齪?一個腦子裡滿是齷齪的小男孩將來怎麼會有出息?不可能啊!

    儘管如此,我的奶奶還是對我寄予了巨大的厚望,因為她在我的幼年時期一直就在反覆告訴我一個真理:學而優則仕。

    她希望我將來通過讀書這個途徑考取狀元當官。

    我記得她最喜歡在我面前唱一曲黃梅戲,到現在我還記得那裡面的歌詞是: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呀好新鮮哪!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御街前,人人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照呀照嬋娟哪!……

    奶奶唱的眉眼生動,滿臉緋紅……

    有的時候我一想到這些就淚眼模糊。

    我年幼時知道學習很重要的最直接的理由就是學習好了將來會考狀元,而考上狀元就等於是當官了,而當官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我鄭小驢過的生活就是「赴過瓊林宴,打馬御街前」,牛叉的成天呼嘯來呼嘯去,而且「身著紅袍、帽插宮花」當駙馬什麼的。故此小學、中學裡我都在為了這個「宏偉的目標」拚命的讀書——

    拚命讀書的狀態我一直良好地保持到高二,哎,也許是我奶奶的預言起作用了,即「鄭小驢你將來有出息的話就在我的墳頭上拉一泡屎」這句話起作用了,到了高三上學期,情況就出現了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的急劇的變化:我忽然奇怪地不太喜歡讀書了。

    媽的萬里長征就差最後一小步,我怎麼就停滯不前了呢?

    眼看一個小小的起跳就要摘取甜蜜的桃子,可是我卻一屁股坐了下來,媽的這不是白忙活嗎?

    後來想想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我腦子裡整天在想一個女孩啊。而一個人在「千帆爭先、百舸爭流」的人生關鍵時候想女孩,其後果必定就是學習成績一落千丈!

    用一句詩形容大概就是「無邊落木蕭蕭下」……

    我的父母為此氣的要吐血,但是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呢?本來可以考北大、清華的我結果只考了一個不起眼的狗屎的銀行學校。學歷:大專。專業:會計。

    會計會計,翹腳放屁。這句話形容的是解放初期的一個在農村的大隊裡當會計的傢伙的猥瑣形象。意思是會計那廝總是豎著分頭一副游手好閒、尋花問柳的賤骨頭模樣,但是卻又有「好吃好喝」的生活享受,比如人家喝稀的他吃干的,人家吃菜湯他喝雞湯,人家啃玉米棒,他啃肉骨頭……故此我就竊以為人生混到這樣的程度實際上也很不錯。由此可見:我這人真的沒有什麼偉大的理想。很平庸。

    可是,問題來了,很平庸的我遽然在高三的時候知道了世界上有愛情這麼一回事——而且還如火如荼地追逐愛情了一把!

    雖然現在的我在心裡對愛情下的定義不怎麼樣,比如我經常會說「愛情是一坨屎」的明顯帶有偏見和不怎麼友好的髒話。

    好了,不說這些陳芝麻亂谷皮的事情了,因為三十年都過去了。三十年是什麼概念呢?是三個十年啊!古時有「十年磨一劍」的說法,按照這個說法我都磨了三把劍了!

    現在,我一手拿一把劍,兩手就是兩把劍,於是乎問題就是:還有一把劍我該怎麼拿?用嘴巴叼住嗎?

    鋒利的劍刃一定會把我的嘴巴刺的鮮血直流!現在我就貌似感到自己滿嘴是血。

    三十年過去了……

    其實在歲月的長河中也就是彈指一揮間而已,可是這個彈指一揮間讓我迅速地、糊里糊塗地進入了人生的中年期。哎,想想都恐懼啊:老子都四十了。

    我稱自己老子,是因為我按照很平庸的活法經過了人生的必須的程序:找工作,談戀愛,結婚,生子,也即:當了人家的老子,不是假的自吹自擂的老子。按理,我應該心平氣和地像一株植物一樣活著,每天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混日子直至老之將至,可是我的一顆充滿了濃烈**的心還是會經常性的向遠方掙扎一番。至於那個遠方是哪裡的遠方?我不知道。

    有的時候,我和老婆在床上吭哧吭哧地做了通常的男女之事後就會反思自己:我他媽是誰啊?是鄭小驢嗎?難不成我就是一個我奶奶斷言的注定一輩子沒有出息的狗屎一樣的鄭小驢?哎,老子不服氣啊!可是,不服氣的我又能怎麼辦呢?

    還有的時候我會一邊在老婆身上「運動」一邊想那位曾經賜予我愛情幻想的女孩是哪裡人?她現在又在哪裡?她給我留下的唯一記憶就是她當時在我們鎮上斤斤計較地賣雞蛋灌餅。按照當時我的審美觀,她是一個美女,其實呢也就是臉蛋很圓,皮膚很紅,眼睛很大,至於身材——

    哎,當時我根本就未關注女性的身材,只看臉。

    而且我還愚蠢地以為「面如滿月」的大圓臉是美的,毫無疑問,當時我的審美觀是多麼膚淺,但是現在不同了,並且我也在前面說了,三十年都過去了,作為一個身體依然強壯、**依然猛烈的我,對一個美女的基本的判斷應該是:

    第一是身材。

    第二是身材。

    第三,還是身材……

    尤其是那種火辣的「**」型。眾所周知,在我這個年紀的男人大概對女人的身材其實才是最為關注的。就我而言,我隱秘的心裡對女人的關注點應該是那個火辣的類似於地球儀的部位:臀部。

    可以這樣說,我對那種類似於蘋果形狀的渾圓起伏的地球儀一樣的女性臀部充滿著強烈的無恥的渴望。正是由於這個屬於身體裡的最無恥的渴望,終於導致有一天我冒險地幹了一件羞於人言的壞事:偷窺。

    我是在單位的廁所裡進行偷窺的。當然我的偷窺其實也是無意間發生的,有一次,午後吧,由於我中午在單位的食堂裡多喝了幾杯啤酒,肚子脹的厲害,午後休息時尿意強烈,於是心不在焉的離開辦公室,走到三樓的走廊盡頭,糊里糊塗的怎麼就不小心誤進了單位的女廁所?

    在酣暢淋漓地解決好自己的問題準備站起來走人時,靠,情況發生了,我沒想到隔壁有了「動靜」,是那種溪流淙淙的極其曖昧的聲音,並且還有……微微的女人的輕哼聲,而且那個微微的輕哼怎麼聽起來好熟悉啊,像我們單位的一把手美女領導張曼麗的聲音,出於好奇,或者也不知那一時間我哪裡來的勇氣,遽然走過去義無反顧地推開了那個木頭擋板——

    靠,怎麼那麼巧的?正好那個擋板的鎖壞了,或者張曼麗也疏忽了這一點……我目瞪口呆地看到了女領導張曼麗的「春光無限好」。

    張曼麗驚恐地看著我,她張著嘴巴想喊,但是她的冷靜讓她迅速閉上了嘴,她的眼睛裡對我噴射出憤怒的火光,我在她的憤怒的火光中反應過來了,嘴巴裡零亂地說著「領導,對不起」幾個字,然後就逃逸了……

    我回自己的辦公室。

    說起來那一個上午我都在辦公室裡如坐針氈來著,因為我不知道我的美麗的女領導張曼麗會怎麼收拾我。我像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絕望地等著被槍斃的那一刻。喔,那一刻就是子彈打碎腦殼,腦漿、血水噴湧,眼前一黑……巨大的疼痛覆蓋了全身,在疼痛的海洋中我失去意識,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但是董事長張曼麗沒有找我。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奇怪了,我在緊張恐懼中等待了好幾天都沒動靜,甚至有一次我正好在電梯裡碰到張曼麗了,我當然不敢看她,電梯裡就我們兩人,我覺得這是機會,於是我大著膽子問候她,說「董事長好」,張曼麗對我笑了一下,天啊,怎麼回事?我傻了,我覺得張曼麗的笑裡殺氣騰騰的。半月後,我的感覺就得到了印證:人事部通知我去郊區的一家小額貸款擔保公司報到,職位:會計。

    我不滿地說我堂堂的一個部門經理去小額貸款擔保公司當會計?老子對黨國是用貢獻的!

    我以為自己很幽默,居然開口說了一句顯然和屁話沒什麼區別的話。

    人事部的李胖子對我不屑地說鄭小驢,你別囉嗦了,你去找張董事長啊,你去小額貸款公司的決定是張董事長決定的。

    喔,明白了,這就是報復,這就是懲罰,對此,我只好接受,並且,我也不會去找張董事長張曼麗。站在人事部的客廳裡,我腦子裡無恥的出現的畫面:還是那個我無恥渴望的「地球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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