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26 人性（5） 文 / 宋江

    ?人性（5）

    紅海娛樂中心是一個綜合性的娛樂場所，餐飲、沐浴、健身、商務會議、演出……貌似什麼都有，應有盡有，貌似人間天堂，餐飲在十二樓，三人坐電梯上去。網到了十二樓，童小姐對一個服務生說了包廂的名字「蘭芝」，服務生就領著他們進去了。

    包廂很大，很豪華，裡面已經有幾個人在坐著交談呢，因為都在抽煙，看起來就顯得煙霧繚繞的，鄭小驢一進去，那幾個人都站起來了，鄭小驢微笑著，一個人道，宋大秘書，你怎麼才到呢？又看見了王紅，王紅也是笑瞇瞇的，另一人就話裡有話地說道：你們是不是先住下來了……而且把什麼什麼的都辦完了是吧？

    話音剛落，其他幾個人都哈哈哈大笑起來，王紅一點也不難為情，大聲道，就是啊，我就是和宋大帥哥剛剛把什麼什麼事情辦完了，怎麼樣呢？管你們幾個大局長什麼屁事？我和你們說啊，你們哪一個沒有相好的，三妻四妾，吃著碗裡看著鍋裡，還要想著瓶子裡，你們是好人？就我這樣的你們大局長當然看不上的。

    一個就說，哪裡的話，我就看得上。

    王紅道，張局，好啊，那今晚我等你啊，你敢來嗎？

    來！張局立即答應，旁邊一個說，張局啊，就你的水平不行的，不要上去沒幾下子就趴下來，丟死人！

    張局不高興了，罵道，胡局，就你那個小東西估計也就進去一二三的就趴下了……

    喂，你們男人……怎麼怎麼都這樣說話呢？流氓！王紅貌似不高興，道，看你們個個都是大領導呢，說的話是什麼鳥話啊？不害臊！

    我們說的是人話！一個人說，我們領導就不是人啊？領導也是人，也要生活的！我們又不是神仙！

    對，說的好！領導也是人！不是神仙！一個聲音傳來，眾人一看，喔，王總到了。

    王總直接走到鄭小驢身邊，眼睛裡放出異彩，道，宋老弟啊，你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幹嘛住下後才告訴我，瞧不起你哥是嗎？

    沒有啊，鄭小驢笑道，我們是先……先洗澡！

    哈哈哈……眾人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王總笑道，你們兩個都洗澡了，呵呵，動作可真快啊！

    王紅走來，笑著解釋，王哥啊，我們是坐飛機累了……不想麻煩你這個大老闆呢。

    好了，好了，我們大家坐下，邊吃邊說。王總招呼大家落座。

    落座後王總給眾人介紹了這家紅海餐飲的特點，說紅海的酒店最近剛剛換了大廚，西式大廚是從法國專門請來的餐飲界的高手，製作的法式鵝肝世界第一美味，中式大廚是從深圳大酒店用高薪挖牆腳挖來的，廚藝水平那是出神入化。今天的宴請標準是5000元一客……

    什麼？鄭小驢心道，一個人要吃5000元？這個排場搞大了？天啊！鄭小驢心裡直叫：天啊！

    王總——

    長著一個胖乎乎的圓臉的傢伙熱情洋溢地給大家介紹著，***眼睛很小，因為臉上肉多，他的眼睛就瞇成了一條縫，媽的這廝看起來像什麼呢？喔，一個球！這是王總給鄭小驢的第一印象。

    鄭小驢心裡尋思，看起來宋長河和這個王總關係非同一般的。要不然，王總怎麼特別的要把自己安排在他身邊就坐呢？

    王總笑道，今天我請大家吃飯，請大家參觀我的公司，是為了進一步的和各位老大聯絡感情，加深情意，當然呢也是為了我們今後的工作更上一層樓，宋秘書能夠代表劉書記到場，說明劉書記對我這個公司是關心的，愛護的，好了，我不多說，大家吃好喝好。

    酒宴的標準很高，菜餚一道一道地端上來，鄭小驢是看的目瞪口呆，哈喇子幾乎流出來，媽的每一個菜都是他一輩子沒見過的，王總幾乎不動筷子，他笑著招呼大家品嚐，說這個是法式牛排，這個是澳洲龍蝦，這個是馬來血燕，這個是南海鮑魚……

    座中的局長們眼神裡有點蔑視的意味，一個個都在心道，牛什麼呢？以為老子們沒吃過？老子們哪天不是觥籌交錯的？這個酒宴的檔次雖說高，但是我們比這個高的也吃過，牛什麼呢？

    王總看出來了，就住嘴不繼續介紹菜餚了，他招呼大家喝酒。酒當然是高檔無比的洋酒，路易十幾什麼的……王總貌似心疼地拿出一瓶來，他淡淡地說這瓶酒價格3萬，請大家嘗嘗啊。

    啊？3萬？天啊！鄭小驢再次在心裡驚歎不已。

    鄭小驢有點貪婪地猛吃起來，王紅恰好也坐在他的身邊，就在桌下用腳踢他，鄭小驢明白過來了，就控制了吃的速度，他忍著大快朵頤的衝動，裝斯文地小口吃著，他對杯中的酒，那個3萬元一瓶的法國酒，毫不遲疑地大口地喝了起來……

    說起來鄭小驢並不覺得這個3萬元一瓶的法國酒有多好喝，甚至喝起來還有一股怪味，但是因為其價格昂貴，鄭小驢就故意多喝起來。鄭小驢感覺身體有點搖晃了，這時候就聽見王總在給一個局長敬酒，說我敬你一杯，但是那個局長貌似只是蜻蜓點水……

    王總就說，我喝了你沒喝，那麼我幫你喝。那個局長說好啊，王總就一口喝了，喝完就說我幫你喝酒是有條件的，那個工程款是不是先給我一半呢？那個局長就說你那個工程是怎麼做的？偷工減料，哎，已經有人舉報了。

    王總就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你這麼說就是不給劉書記面子啊，工程有點小問題我會派人解決，但是事實不是你說的什麼偷工減料，這樣吧，我再喝一杯，向你這個大局長承認錯誤，工程款的事情你得先預付一半給我。

    那個局長沒吭聲……

    接著又聽見王總在給另一個局長敬酒，意思是他要把什麼高速公路的一段建築權拿下來，他需要得到局長大人的幫助，另一個局長哈哈哈的笑著，***他就是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他笑！

    酒宴在熱烈地進行著，鄭小驢耳朵裡塞滿了這些於他而言亂七八遭的玩意，他其實心裡對此也不敢興趣的，但是那個王總每次和哪個局長乾杯時總是要特別地強調他和宋大秘書的所謂的兄弟般的感情……

    還說這次劉書記就是專門派宋大秘書請他王總去商議總部經濟的事情的，王總舉著酒杯問各位局長，喂，你們各位領導知道什麼是總部經濟嗎？

    眾人都看著鄭小驢——

    不，看著宋長河宋大秘書呢，因為總部經濟的提議就是區黨委部門的宋長河提議的，前些時間，區政府已經專題開會研究過宋長河提議的總部經濟方案了，都說這個宋長河雖然是一個秘書，沒想到這個秘書遽然那麼懂經濟，是內行！大家也都認為總部經濟的建設確實是區裡今後經濟建設的一個方向！是科學發展的方向……至於總部經濟建設如何開局？宋長河也提議了一個具體的方案，就是築巢引鳳，把一棟棟的豪華別墅蓋好！現在這個王總就自信地和各位局長說呢，我也不是吹的，我們利達集團是有這個實力蓋好超級豪華別墅的，也即這個總部經濟的「巢」。

    喔，明白了，搞了半天，還是***蓋樓啊，什麼總部經濟，說的好聽，狗屁！鄭小驢心裡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