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266章狹路相逢 文 / 可大可小
第266章狹路相逢
「札木合，你現在已經被我圍困，結果如何，我想你比我還清楚。但只要你答應我，從此以後不再與我乞顏部為敵，我就可以放你一馬。」鐵木真望著出來的札木合，大聲說道。
「我殺了你三個兄弟，又滅了你一萬五千軍隊，你還能放過我？就算你可以答應，你的？」札木合笑道，自從決定要與鐵木真一決高下之後，他就從來沒有想過與鐵木真還有和平共處的一天，兩人之間只能有一人能活，這是天意，也是宿命。
「當然，只要你不再與我乞顏部為敵，就不會有人為難你。」鐵木真以為札木合有些鬆動，連忙說道。
「不與乞顏為敵？你難道是想讓我高原札答剌部臣服乞顏部？」札木合哼道。
「什麼臣服不臣服的，我們是安答，而且還是結拜過三次的兄弟，可以和以前一樣，兩個部落的人生活在一起嘛。」鐵木真笑道，「我保證，你可以成為整個草原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們可以像從前那樣共議天下大事。」
「如若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會令你睡不著覺的，我就像藏在你衣襟裡的針，遲早會扎到你。何況我現在還沒有敗，我倒是覺得你的乞顏部應該與我高原札答剌部生活在一起，就像原來那樣，你可以成為一人這下，萬人之人，你我二人同心，一定可以成為不爾罕山之王。」札木合是英雄，他可以同情弱者，但卻絕不會屈服強者。
「好吧，札木合，我說服不了你，同樣你也不能說服我，但我希望，你我還有共同飲酒吃肉的那一天。」鐵木真在札木合的眼中看到了堅強和不屈，這樣的對手是不可能臣服自己的，他寧願死，也不會苟且偷安。
「好啊，我期待那一天，而且我也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遙遠。」札木合大聲笑道，他的意思很明白，期待鐵木真被他打敗的那一天。
鐵木真退回去後，馬上命一個百人隊發起試探性進攻，乞顏部的人既然已經知曉地雷的詳細埋設點，當然不可能踩著地雷衝鋒。可是札木合留下的安全通道實在太過曲折，一個百人隊，被札木合的人一陣箭雨，再加上幾枚手榴彈，很快，鐵木真的傷亡就與札木合扯平。
原本鐵木真還想將中間的地雷全部清除，然後衝進去。可是見識過手榴彈的威力之後，鐵木真改變了主意，他決定先圍困住札木合，等到對方吃不住勁的時候，再殺他個措手不及。要不然以札木合手中的手榴彈，自己這幾千人全填進去也不夠。
「酋長，這可如何是好，乞顏部將我們團團困住，只用十天半月，我們就得困死渴死。」
這次札木合選擇的營地，周圍並沒有水源，人可以幾天不吃飯，但是卻不能數日不喝水，不要說十天半月，哪怕三五天，札木合的人也受不了。
「無妨，鐵木真不可能困住十天，最多三天，我們就會有救兵。」札木合信心滿滿的道，鐵木真想將他困死，根本不可能，自己的後面可跟著杜杲的一千人，別看現在乞顏部將自己團團圍住，可到時自己與杜杲裡應外合，到時受不了的可成了乞顏部的鐵木真了。
在杜杲離開之前，他曾經留給札木合兩隻信鴿，這是札木合的殺手鑭。原本在乞顏部剛剛圍上來的時候，札木合就準備放出信鴿。但是他轉眼一想，乞顏部神箭手眾多，若是被他們發現信鴿並射了下來，可就大大不妙。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札木合才將信鴿放了出去，兩隻合鴿是分開放，而且相隔了三個時辰，就算乞顏部能發現一隻，也絕對發現不了另外一隻。
札木合這次的謹慎是對的，雖然乞顏部的人晚上在札木合的軍營旁點了幾十堆篝火，將營地周圍照得亮如白晝。可是那兩隻鴿子飛得太快，乞顏部的人想射箭，可惜鴿子已經飛遠，他們連根毛都沒有射下來。
「大汗，札木合向外求援了。」合赤溫得到消息後，連忙趕到鐵木真的帳蓬中。
「求援？此處離他的大隊人馬足了上千里，等他的人趕到，札木合早成了我們的俘虜。」鐵木真不以為意的說道。
「可是我看那鴿子是往南方飛，這裡離西夏可不算遠。」合赤溫提醒道。
「西夏人憑著火器可以守住城池，但你認為他們敢離開城池在野外與我蒙古鐵騎對戰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正求之不得。」鐵木真笑了笑道，就像札木合一樣，如果這次不是提前發現了他的行蹤，想要困住他難於登天。但要是在野戰中，十個札木合，鐵木真也不會放在心上。「你派二百人往南二百里，只要有西夏軍隊的消息，馬上點狼煙。」
「大汗，哲別的兩支千人隊已經聯繫上了，明天他們就能趕來此處。」合赤溫又報告了一個好消息。
「好，哲別的二千人一到，我們就更有把握了。」鐵木真大喜，困住札木合有二千人馬夠矣，剩下的四千人馬，不管西夏派出多少軍隊，他都有把握攔住。何況剩下的乞顏部一萬多人會陸續趕來，這次一定要將札木合留在這裡。
「軍長，乞顏部又來了二千人。」一大早，趙世傑就來向杜杲報告，他是護衛隊第一師的偵察營營長，這次杜杲將他親自帶在身邊。
這次鐵木真螳螂捕蟬，杜杲黃雀在後。杜杲其實只比札木合晚了半日，他一直尾隨在札木合身後。杜杲之所以沒有派人趕到前面與札木合聯繫，主要是想暗中保護他。沒想到這次還真能救札木合一次，雖然他只有一千人，而鐵木真有六千人馬，可是杜杲卻沒有一絲害怕，相反，他的內心產生了一絲激動，終於能與蒙古草原上最強的軍隊面對面的幹一次了。
「又來了兩千人？太好了」杜杲高興的道。
「太好了？軍長，我們的兵力好像有些不夠啊。乞顏部的戰鬥力可是非常強的，如果不能伏擊他們，我們的損失會非常大的。」趙世傑非常擔憂，雖然他覺得護衛隊的戰鬥力絕對不弱於乞顏部，可是以一敵六，好像還是有些太過冒險。
「兵力不夠？我們有一千人，加上札木合的一千人，裡應外合之後，不是沒有機會。何況札木合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對外求援，也許我們的兵力會反超乞顏部呢。」杜杲可不認為在這個時候札木合還會置自己的性格和手下一千多人的生命而不顧，還充什麼個人英雄主義。只要自己留給他的那兩保信鴿被他放了出去，相信王爺那邊絕對會有所動作，到時所有的主動權就都到自己手中。
「軍長，還有一件事，乞顏部派了兩個百人隊，今天一大早就撒了出去，沒有往其他方向，往南邊奔去，顯然是為了打探我們的消息。可鐵木真哪裡知道，我們早就到了他眼皮子底下。」趙世傑笑瞇瞇的說道。
「趙世傑，給你三百人馬，你能完全消滅這兩百人嗎？」杜杲突然說道。
「無需三百人，對付他們，二百人足矣。」趙世傑拍著胸脯保證。
「不，這兩百人必須要全殲，一個都不許回來。」杜杲說道。
「絕對沒有問題。」
趙世傑領著二百人向乞顏部的斥候追去，在他走後，杜杲不放心，又安排了一百人守住乞顏部南邊的道路，只要趙世傑那邊有漏網之魚，一個都跑不了。
黑城，還沒天亮，韓忠衛就被丁川吵醒，他收到了札木合的緊急求援信，他不敢耽擱，馬上到王府找到了韓忠衛。
「王爺，您看，這是札木合的求救信。」丁川見到韓忠衛，馬上就掏出一張字條，上面寫的並不是漢字，但是丁川已經給翻譯了過來，上面只有一句話：「被乞顏部圍困，速來求援」。
「札木合這次也帶了一千人吧，既然能被乞顏部被困，乞顏部至少有三千人以上。上次不是說鐵木真帶了二萬人出來嗎，說不好札木合被二萬人給圍了呢。」韓忠衛拿著紙條，自言自語的說道。
「札木合不是帶了火器嗎？只要他的火器夠，還用得著怕乞顏部的人嗎？」丁川不解的問，有地雷，有手榴彈，還怕被人合圍？
「火器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你可不要小看了鐵木真，如果鐵木真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他還得著我處心積慮的對付他嗎？」韓忠衛笑了笑，「丁川，馬上集合王府護衛隊，我們立刻去救援札木合。」
「王府，你就不必去了，我派人通知黑水軍營，派第二師前去，足夠救出札木合的了。」丁川聽得韓忠衛竟然要親自前去救援札木合，很是緊張。他雖然只負責情報，可是對於韓忠衛的安全，他也是看得非常重。與韓忠衛的安危想比起來，不管再重要的情報都無足輕重。
「難道你覺得王府護衛隊不如護衛第二師？」韓忠衛笑笑道，他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絕對不會再更改。
「王府護衛隊豈會比護衛第二師差？不要說第二師，整個天下也沒有誰是王府護衛隊的對手。」丁川說起王府護衛隊，那是一臉的自豪。
「這不就得了？有天下第一厲害的王府護衛隊在身邊，我還用擔心什麼？馬上去安排，我們立刻出發。」韓忠衛吩咐道。
韓忠衛既然已經下了命令，丁川還能再說什麼呢，他馬上集合王府護衛隊，黑城如今有一萬二千護衛隊，因為韓忠衛要親自去救援札木合，丁川幾乎將黑城所有能動用的護衛隊全部調用，只給黑城和大可水泥廠各留了一千護衛隊。另外讓黑水立刻調一個師過來護衛黑城。
至於後勤補給，丁川更是讓張仲通抽調了一萬民夫，所帶的弓箭、火器足夠韓忠衛在蒙古大草原上殺進殺出兩個來回也不用擔心補給的事。至於糧草，丁川倒沒有多帶，草原上到處都是牛羊成群，區區一萬人，到裡都能找到吃的。何況札木合求援之地離黑城並不遠，丁川估計，最多二天，就能到達那裡。而王府護衛隊隨身攜帶的口糧，足夠他們五天所用的。
韓忠衛帶著一萬王府護衛軍，一騎三馬，一騎坐人，另外一參馱火器和糧草，剩下的一騎空閒準備輪換。韓忠衛這次親自出馬，丁川親自打前陣，他領著五百精銳的護衛隊，將警戒線拉到了二十里之外。
韓忠衛的大軍速度非常快，半日時間就到了那處札木合兩次伏擊的山谷。這裡經過兩次伏擊，而且都動用了數百枚的地雷，此刻看上去，到處都是一片大坑、焦土。韓忠衛的大軍並沒有進山谷，而是在山谷的南邊駐紮休息，而他帶了一個連的護衛隊，親自進了山谷。
「丁川，現在離札木合還有多遠？」韓忠衛問，正好丁川回來匯報消息，韓忠衛就將他帶到了山谷。
「還有一天半的日程。」丁川已經派了一個班前去聯絡札木合，只要一等到札木合的具體位置，就會馬上回來稟報。
「杜杲聯絡上了嗎？」韓忠衛將馬上騎上東邊的緩坡，在沒有地雷的山坡上，騎馬上山還是很容易的。
「也還沒有，杜杲昨天晚上傳了消息回來，他與札木合相隔只有五十里之遙，只要我們前去，肯定能遇上杜軍長。」丁川說道。
「好，休息半個時辰，馬上出發。」韓忠衛知道兵貴神速，可不能因為自己要看風景而耽擱了軍機大事。
經過一天的緊急行軍，甚至就連晚上韓忠衛也沒有讓軍隊下來，在第二天下午，他的軍隊終於只與札木合相距一百五十里。這樣的距離，只需要二個時辰的急行軍，就能接觸到乞顏部的大軍。
雖然大草原看上去很平坦，特別是在空中，整個就是一塊大大的草坪，但實際上，草原上還是跌宕起伏的。不要說相隔一百五十里，就是相隔五十里，相互之間也不可能看到對方。
而此時，韓忠衛雖然沒有與札木合聯繫上，但卻與杜杲接上了頭。丁川派出的斥候遇到了第一師的偵察營長趙世傑，當時趙世傑正在到處追逐乞顏部的潰兵。雖然乞顏部只有二百人，但是想要全殲卻不是那麼容易，要知道草原上放開韁繩，跑到哪個地方都有可能。幸好有丁川的斥候幫忙，再加上杜杲在後面斷後，這才讓乞顏部的這二百斥候一個都沒有走脫。
現在的形勢是，鐵木真的六千人包圍了札木合的九百人，札木合與鐵木真的部隊之間隔著五十丈的地雷帶。而在靠南五十里之外，杜杲的一千人馬藏在那裡。在草原上，五十里是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遠了，不能及時支援，近了，有被乞顏部發現的可能。而在南邊一百五十里之外，韓忠衛的一萬大軍正蓄勢已待，而在更遠的地方，黑城的一萬多民夫更是押著一千多輛馬車，將源源不斷的軍需品送到韓忠衛的大軍中。
「大汗，情況不對啊，派出去的二個百人隊斥候到現在一個都沒有回來，是不是西夏那邊出兵了？」合赤溫見二天了，自己派出去的斥候一個都沒有回來，連忙來向鐵木真匯報。
「沒有發現西夏的軍隊當然沒有回來的必要嘛，何況他們回來也沒什麼用，不是跟他們說好直接點狼煙嘛。」鐵木真現在也知道夜長夢多，可是這五十丈的地雷帶以及札木合手中的那種手榴彈，他卻還沒有想到太好的辦法。那些手榴彈倒還罷了，可是那些地雷，威力實在驚人，難道真的要讓人去踩爆破這些地雷，沒到最後一步，鐵木真不會做出如此之事。
原本鐵木真倒是可以讓札木合的手下去踩雷，可現在這些人對乞顏還很重要，雖然現在乞顏部還沒有火器，可是有了他們，乞顏部就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害怕火器。因此這些人的重要性比乞顏本部的人還要重要性。
「大汗，我要不我帶些人去南邊看看？」如此圍著札木合，對方就像只刺蝟似的，渾身是刺，就是沒下嘴的地方。
「也好，但要多帶些人。」鐵木真想了想說道，合赤溫帶人去南邊，就算沒有碰到西夏的軍隊，也算是設立了一道警戒線，到時自己的預警時間就大大加長了。
「我帶一個千人隊去。」合赤溫說道。
可是合赤溫還沒有走出三十里，就碰到了杜杲的人馬，杜杲在與韓忠衛聯絡上後，也決定在今天向前逼進。兩支軍隊正好在路上碰見，一開始是雙方的斥候先接觸到對方，很快，兩支軍隊就碰了面。
無論是合赤溫學是杜杲，都是一時良將，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個道理兩人都很清楚。雙方都是騎兵，而且前進的速度已經非常快，根本沒給主帥太多考慮的時間，硬碰硬的就上唄。
「護衛隊，標槍準備」
「乞顏部的勇士，弓箭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