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247章震撼 文 / 可大可小
第247章震撼
對於韓忠衛採用如此「怪異」的編制，包括杜杲在內都一時很難接受，可是對於一點，韓忠衛決定獨斷專行，強行貫徹自己的意志。韓忠衛現在就是這支軍隊的最高統帥，而杜杲自詡為最優秀的將領，知道軍令如山，雖然腹議了幾句，可很快還是接受了這個親生名稱。
其實師、團、營、連、班也宋軍的統制、統統、正將、副將、準備將、部將、押隊、火長等是相對應的，只要一旦將所有的稱呼全部改過來，很快就能適應。而韓忠衛這樣的編制，他自己軍隊內的將領很快就能熟悉，可是對於外人就未必那麼懂了。像師就很容易與什混淆，要是在作戰時，一個師的兵力被對方聽到是一個什，到時樂子可就大了。
而一旦習慣了這個新的編制，包括杜杲在內很快就發現，其實韓忠衛定下的這個編製最多簡單扼要，對於指揮作戰，有諸多便利。
特別是現在這十五個師的人可以說都對韓忠衛忠心耿耿，優厚的福利就連跟著韓忠衛來的四川路中軍第一將的人也很心動。雖然來西夏後，每天的訓練都很苦，原本還可以做些買賣的機會也都絕跡，可是只要你能挨得下去，回報並不比在大宋國。而且在韓忠衛這裡，是真正的汗澇保收，而且最重要的是，將來退伍之後，可以衣食無憂，這在大宋幾乎是不可能的。
大宋能夠退伍的軍卒，要麼是年邁，要麼就是身有殘疾，一旦他們離開軍營，就只能依靠自己，可那時，他們還能依靠自己麼？
可是西夏卻不然，不但自己可以得到保障，就連自己的家人，也能跟著沾光。因此在韓忠衛的新政策一出台，不少來自大宋的軍士就寫了信回去，舉家遷來西夏，成為韓忠衛的新子民。
對於軍屬的工作安排，韓忠衛也早有打算，這些人會全部安排在自己的「軍工企業」裡，一來生產火器的工廠待遇比其他類型的工廠要好得多，二來，軍屬畢竟在外面招的人要可靠些。像火器的生產，雖然韓忠衛已經在生產過程中採用流水作業和異地生產，基本上就做到了杜絕洩密，但要是能在工人的忠誠度上再加上一道安全閥，洩密的可能性就真的降到了最低。
「侯爺，大喜啊，今天三家水泥廠竟然同時建成投產，很快我們就能開始鋪設水泥路面了。」柳青一見到韓忠衛就興高采烈的說道。
韓忠衛現在每天都很忙，雖然他無需去幹具體的事務，可是所有分管事務的人都會來向他匯報，有時他覺得，自己得請一個師爺來幫自己處理日常工作才行了。
「好，這麼說來，很快我的這些地方到處都會轟轟烈烈的幹起來了，紅磚廠的情況呢？」韓忠衛問，現在北方七州的頭號基礎建設就是將所有的官道改為水泥路面。而紅磚，韓忠衛是打算用來當地基所用的。否則的話，全部用水泥混凝土來鋪設，恐怕這三家水泥廠就算一天十二個時辰生產，也是供應不過來的。
「紅磚廠早就生產了上百萬紅磚了，而且現在紅磚廠的生產規模和效率都在擴大，絕對對保證施工的需求。」柳青說道，在他沒回西夏之前，這些事情原本都是由張仲通負責的，但現在韓忠衛卻只讓張仲通負責火器的生產，而將煤礦、水泥廠、紅磚廠和紡織廠交給了他。
「看來四輪馬車的作坊也得盡快建起來才行。」韓忠衛微微頜首，之所以會將所有官道全部改為水泥路面，就是為了在北方七州推廣四輪馬車，只要路面好，四輪馬車的運輸能力和速度都是現在的二輪馬車無法比擬的。
「製作馬車還是宋國的工匠好。」柳青提醒道。
「那是當然，工匠我會安排。」韓忠衛道，他的丈老子趙彥逾原本是工部尚書，掌管著大宋所有的能工巧匠，只要自己一封書信，還怕招不來製作四輪馬車的工匠麼？
四輪馬車的製作其實並不複雜，而技術早在秦朝時就出現，只不過這幾百年來，天下是分了又合，合了又分，而哪怕是最好的官道，也無法保證四輪馬車暢行，因此四輪馬車的使用範圍很窄。
因為水泥廠的投產，北方七州的基礎建設終於轟轟烈烈的展開，在沒有什麼工程機械的當代，這樣的工程堪稱浩大。也正是因為沒有工程機械，就需要以大量的人力來填補。這就使得，只要你在北方七州內，而又想找一份工，可以很輕易的找到。
對於基礎建設，韓忠衛原本就沒有想要省錢，因此所有的工匠和其他工人，薪水都是非常優厚。侯爺開的工價高，幹活的人勁頭也足，而且他們手中有了錢，也進一步刺激了市面。現在只要外面的人一來到北方七州，就會對這片土地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感到驚訝不已。
所有官道上都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而各個城池，原本顯得很冷清的街面現在異常繁榮，在這裡，貨物的價格非常低廉，而種類也是非常多。最重要的是老百姓手中有錢，可以消費，敢於消費。
「戴兄，這裡真的是黑水？」
黑水城外來了兩位像商人打扮的人，其中一人在進了城之後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正是原來越王府的侍衛孟慶，這次與已經身為質子軍副統領的戴立誠再次來韓忠衛的地盤偵查情況，以前孟慶來過黑水好多次，可是黑水除了給他留下軍事要塞的印象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什麼記憶。
可是當黑水城落入韓忠衛手中不過一年之久後，黑水城竟然發生了翻來覆去的變化，還沒進城，孟慶就已經感覺到了黑水的變化。首先是街道，已經與外面的官道一樣鋪上了水泥，而且街面非常乾淨整潔，最重要的是，街道兩道多了許多店舖。
在孟慶的記中，黑水除了酒樓就是茶肆，當然還有勾欄院也是必不可少的，這裡原本就是一座大軍營，對於軍卒來說，只要有這三樣，他們就已經足夠了。可是現在這些店舖卻不一樣，裡面的貨物琳琅滿目，天南地北到處都有。像宋國的瓷器、絲綢、茶葉、鐵器、鹽，以及各種特色的貨物，應有盡有。如果不是在一進城之前就已經確定這裡是黑水的話，孟慶還會以為自己來到了臨安呢。
「是啊，黑水在他的治理下日新月異，看看街上百姓的臉上就知道，他們感覺很滿足，韓忠衛能做到這一點，就足以傲視天下了。」戴立誠輕輕點了點頭，雖然他一向覺得韓忠衛是因為走了狗屎運才爬上可侯的位子，但是現在親眼見到黑水的變化，他在心裡也不得不承認，韓忠衛確實是個人才。
「戴兄，我去問問這裡貨物的價格。」孟慶說完就走進了街邊的店舖，他與戴立誠這次是帶著目的而來，只要是關於韓忠衛的情報，通通需要瞭解。
戴立誠一個人在街上獨自漫步，很快就看到孟慶從剛才那家店舖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古怪的苦笑。他雖然也看到了戴立誠，可是卻沒有走過來，而是又走到了隔壁另外的一家店舖，這次孟慶出來的更快，同時他臉上的表情也更加怪異。他可能還不死心，又接連去了好幾家店舖，最後出來時，仰頭向天，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後，才朝著戴立誠走來。
「情況如何？」戴立誠問，他這次與孟慶來韓忠衛的地盤，早就作好的成全的準備，除了裝扮成商人外，他們也沒打算去刺探韓忠衛的機密。
自從韓忠衛掌握了北方七州之後，李安全對北方七州的情況就兩眼一抹黑，雖然也聽得有不少的傳言，說北方又是辦廠又是修路，而且還整軍，可是卻都是傳言。這次聽說北方七州多了件稀奇的馬車，他才終於忍不住，派出戴立成與孟慶來一探究竟。
「真是沒天理，這裡貨物的價格竟然比京師要便宜三成」孟慶氣呼呼的說道，要知道西夏北方歷來就是最荒蠻之地，這裡山窮人惡，各種貨物奇缺無比，不管什麼東西都要比其他地方貴上好幾成，有些甚至貴上一倍也不足為奇。可是現在孟慶去街邊的店舖打聽價格，發現這裡的貨物不但種類繁多、齊全，而且價格也低得令人流口水。要不是這次他們輕車簡從，孟慶還真想在這裡購買一批暢銷貨回去，一轉手就是好幾成的利潤啊。
「其實從一踏入韓忠衛的地盤開始，一切就都無需驚訝了。你想想，他用二十萬匹馬就換了一萬多車的貨物，而且這些貨物幾乎都是緊俏貨，連京師的價格都被他的商隊拉下好幾成，何況這裡是他的老巢？而且我還聽說韓忠衛用那批馬換了二百萬石糧食，那些糧食到現在還沒有完全運回大夏。」戴立誠並沒有感到驚訝，像他自己所說的，從一踏入北方七州，需要驚訝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到現在差不多快麻木了，不要說貨物只便宜三成，就算是便宜五成，八成，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難道宋國人真的人傻錢多？」孟慶還是覺得沒天理，怎麼這樣的好事都讓韓忠衛給趕上了呢，區區幾十萬匹馬，他一轉手，就是數部的利潤。
「要說天下人誰最會做買賣，非宋國人莫屬。他們為何要如何做？除了宋國確實非常需要那些牲畜外，也有千金買馬頭的含義。你應該聽說了吧，最近南方各個關卡的齷齪事還少麼？那些人不但勾結本國人，而且連金國人、宋國人也都一齊收買，真是好大的手筆」戴立誠冷哼道，他現在是李安全最信任的人之一，除了擔任質子軍的副統領外，還負責給李安全提供各種情況，在他的手下還控制著一支幾百人的秘密組織，專門負責給他打聽各地的消息，有點錦衣衛的味道。
「是啊，宋國人只是付出了金錢，可是卻得到了他們最想得到的東西，特別是戰馬，要是讓宋國擁有一支強大的騎兵，我大夏危矣」孟慶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可是這樣的道理他都可以明白，而那些身為大夏重臣的貴族們都好像都看不透似的，真是令人費解。
「好吧，再到其他地方看看。」戴立誠沒有再多說，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有很多話是不能的，誰知道這裡有沒有韓忠衛的細作？要知道當初就是黑城的公安局讓他吃足了苦頭，直到現在，戴立誠對於黑城還是望而生畏，雖然這次也會去走一趟，但他卻將黑城放在了最後一站，他早就有了決定，只在黑城等半天，然後馬上就趕回京師。
在黑水的城中央，幾條街道的交匯處，有一個黑水知府的公示欄，在這裡，任何官府的告示都會貼在這裡，而以往貼城門的習慣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孟慶，你來看看這個招募告示。」戴立誠對於這要的告示欄還是第一次見到，造型像個亭子，但卻沒有圍欄和桌椅，所有的告示都貼在中央，也不知道為何張正常會做出這要的舉動。
戴立誠讓孟慶來看的正是韓忠衛頒布的最新招募士兵告示，除了對士兵身上的諸多要求外，關於軍卒的待遇最讓他們兩人感到驚奇。雖然戴立誠已經習慣了韓忠衛的別出心裁，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韓忠衛竟然敢對軍營作出如此重大的改革。
在這裡，戴立誠接觸到了一個新詞：軍屬。身為質子軍的副統領，他很快就明白軍屬的含義。只是他對於軍屬的待遇非常驚奇，身為軍士，家屬竟然也能跟著沾光，只要符合條件，官府竟然給安排做工。而且官府保證，軍屬的待遇絕對不會比外面的作坊工匠要低。而且每名軍卒每月都能領到相當於原先大夏發的二倍以上的奉祿。
不但如此，對於立功的軍卒，更是能在北方七州享受士紳的待遇，只要身上別著一格軍功章，哪怕就是官員見到，也得客客氣氣，否則就可以直接到侯爺府告狀。
至於受傷、至殘、死亡的待遇就更是讓戴立誠和孟慶詫舌不已。要是韓忠衛真的能兌現這告示上的所有條款，那這些軍卒還不對他死心塌地？而且為了立功，肯定是個個奮勇，人人當先。就算不加訓練，以後北方七州的軍隊也將會是一支虎狼之師，何況以韓忠衛之能，他豈能不會嚴格訓練？
全天下恐怕沒有誰像韓忠衛這樣重視軍隊了，當初李安全要篡位，韓忠衛最先考慮的並不是他要用什麼手段和計謀，而是一開始就將京師的軍權抓在手中，時機一到，李安全上位，一切就顯得水到渠成，不會給任何人造成突兀之感。在那次政變中，甚至朝中有些大臣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李安全就已經登上了帝位。
戴立誠與孟慶看完這張招募告示之後，久久都默不作聲，但是當他們的目光相碰時，卻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駭然之色。雖然明知道韓忠衛這是籠絡軍心，可是戴立誠卻不能讓李安全倣傚。若是李安全將他的擒生軍也採用這種待遇，恐怕不用幾年，他這個皇帝得去當叫花子。
「皇上這一步走錯了。」戴立誠望著告示，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這才苦笑著說道。現在北方七州的軍心、民心都在韓忠衛這邊，就算以後韓忠衛願意將這七個州歸還朝廷，到時朝廷還能收得回嗎？留得住他們的人，留不住他們的心啊。
「皇上當初一定也是有難言之隱，讓韓忠衛趁火打劫。」孟慶說道，皇上不但將北方七州的軍隊全部交給韓忠衛，而且還將軍中的將領幾乎全部調離，而且更是免了北方七州十年的賦稅，這相當就是給了韓忠衛十年的時間來經營啊。
現在才一年時間不到，北方七州就被韓忠衛經營得像水桶似的，要是再過個幾年，恐怕這裡的百姓連當今皇帝姓什麼都要忘了。
在這裡除了官府的告示外，還有很多商家的告示，所有的告示的內容大同小異，中心思想只有一個：招工。看來想要在黑水找到一份工，實在是再容易不過。
「孟兄弟，看來我們得盡快回京師才對。」戴立誠知道一定要將這裡的情況盡快稟報給皇上，否則的話，讓韓忠衛多掌控這裡一天，對大夏的將來就多一分危險。
「好，戴兄，你就還留在這裡，我暫且先回去。」孟慶說道，他也知道滋體事大，也許北方七州關係到大夏將來的國運。
「不，其他地方與黑水肯定也是大同小異，我們還是一道回京師吧。」戴立誠輕輕搖了搖頭，他再留在北方已經沒有什麼含義，在這裡待的時間越長，就越是心寒。
當下戴立誠與孟慶將這裡所有的告示都拓寫下來，準備讓皇上親眼看看韓忠衛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