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地魂界(一) 第395章 又見老船長 文 / 涅槃之舞
第395章又見老船長
炫天大陸的神魂門派和魔魂門派之間隔著一條大河，名曰通天。這條河貫穿整個炫天大陸，沒人知道它具體有多長，而它的寬度有人算過，二十萬米。
這條河對於大神通之輩自然不是什麼麻煩，對於一些擅長水路的妖族獸類自然也不是什麼難題。就算是對於一些融合了飛行技能或者游泳技能的獸類中樞魄魂師而言，這條大河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障礙。
唯獨，它對於凌瀟而言是個大麻煩。
凌瀟身上法寶眾多，可怪就怪在他身上那些法寶既沒有飛行法寶，也沒有航行類法寶，有的只是攻擊型和防禦型的寶物。
要過河，他只能老老實實地搭上過河的渡船，然後晃晃悠悠地在這條渡船上度過三天三夜，這才能到達魔王殿的領地。
凌瀟想要去魔王殿，一是想去瞭解一下紫魔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魔，二自然是去魔王殿的聖魔分殿找回莫琳的本心。
可是，他現在卻是沒辦法渡河，甚至連船都搭不上。
因為渡口被一大群七魔教的教眾給堵了個嚴嚴實實，要想過去，必須接受他們的魂力檢查。
不用說，他們自然是在找凌瀟，這個凌瀟還是懂的。
「不就是死了一個左護法嗎？七魔老祖，你也太不給你在命魂界的弟子面子了。」凌瀟很是不屑地暗罵了七魔老祖幾句，然後大搖大擺地朝著渡口處走去。
「你，過來！」一個看起來像這夥人首領的七魔教徒甚是粗暴地朝著凌瀟喊道：「想要過河，先來驗魂！」
所謂的驗魂，就是拿著一盞黑色的燈在要驗魂之人的頭頂上一照，然後地魂出竅，通過地魂的樣子立刻就能看出這個人是不是經過偽裝了。
凌瀟自然是經過偽裝了，要不然這些人早就一眼認出他來了。
要說最近炫天大陸哪個人最火，估計就要數凌瀟了。
七魔教的追殺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神魔之塔的通緝。
能得到神魔之塔的通緝，凌瀟的面子不可謂不大啊。要是他跑到人多的地方大喊一聲「我是凌瀟」，估計馬上就會有成千上萬人朝他撲過來，比任何美女都有吸引力。
不過聽說神魔之塔在另一條路上撲了個空，所以七魔教的人才在這條路上設置了障礙，想要將凌瀟堵住。
這盞黑色的燈自然是替凌瀟做準備的，凌瀟的狡詐，現在在各大勢力之中早就傳了開來，要是沒有寶物，七魔教還真沒把握能夠截住凌瀟。
「驗魂啊，驗……驗……驗……什麼是驗魂？」凌瀟故意捲著舌頭，含糊不清地問道。
「原來是個傻子！」許多七魔教徒及周圍的人搖了搖頭，紛紛不以為然。
不過有任務在身，更何況是在那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左洪手下辦事，眾七魔教徒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將凌瀟拉了過去。
左洪就是那個為首的七魔教弟子，擁有青級的修為。其餘教眾也有綠級的修為，這麼多人攔截一個凌瀟，他們自認為是綽綽有餘了。
那個左洪是左護法左逍的一個遠房親戚，這次聽說是來找殺死左護法的仇人，他最為積極，於是便成了這次行動的總指揮。
當他拿著那盞燈放到凌瀟的頭頂上之時，那盞燈上的黑氣立刻衝入了凌瀟的天沖和靈慧魄之中。
這股黑氣一開始極其霸道，想要立刻抽取凌瀟靈魂的樣貌。可當它一碰到凌瀟腦海中那股魔魂之主留下的黑氣之時，立刻就慫了。
就像是俗世黑社會的小弟碰到老大一般，乖乖地躲到一角，不敢亂動。
「就照我現在的樣子，把我的靈魂模樣刻印出來！」凌瀟極具威嚴地向這股黑氣下了命令。
那股黑氣立刻依照凌瀟所想的樣貌描繪出來，呈現在左洪及眾人面前。
「果然是個傻子，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左洪看著周圍那些人好像在嘲笑他，嘲笑他連個傻子都看不出來還要驗，不由得把氣全都撒在了凌瀟身上。
「滾吧你！」左洪一腳踹到凌瀟的屁股上，直接將凌瀟給踹到了大渡船之上。
「哎喲！」凌瀟的身軀摔到了渡船的甲板之上，在接觸的一瞬間他已經將那力道卸去，可他依然要裝出十分疼痛的樣子，哭喊個不停：「嗚嗚，你是壞人，我詛咒你生兒子沒下面，生女兒沒上面……」
左洪見眾人雖然礙於面子沒有大笑，可他們那偷笑的樣子依然氣得左洪簡直要抓狂了。
「找死！」左洪正準備殺了凌瀟，冷不防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渡船上傳了過來：「我的規矩誰也別想破壞，就算是七魔教也別想有例外。上了我的渡船就是我的人，你如果亂來，第一個死的會是你。」
一聽到這聲音，左洪立刻將原本釋放出來的魂力全都收了回去，恨恨地咬了咬牙：「小子，等過河了再收拾你！」
凌瀟覺得這聲音好像很熟悉，立刻回頭一看，然後，他怔住了。
一個鬍子花白、渾身黝黑袒露著胸口的老人家嘴裡叼著一支煙斗，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凌瀟：「小子，你運氣好，嘿嘿！」
凌瀟的腦子裡立刻像無數個線條卷在了一起，一團麻花，亂七八糟的。
「老船長？你怎麼又跑這兒來了？」眼前這個老人，正是曜天大陸在極地海域上開渡船的老船長！
凌瀟第一反應便是這個老人家開了個渡船連鎖業務，無論是在哪一個大陸，只要有渡船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這麼一位老船長。
至於這老船長能同時在這麼多地方開渡船，像他這麼厲害的世外高人，凌瀟自然認為他沒什麼事情做不到。
只不過凌瀟怎麼也想不通，這老人家怎麼就那麼喜歡開船？
哪像是個正常男人，喜歡上床。
老船長翻了翻白眼：「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
起初凌瀟還以為這老人家並不一定是認出自己，可他見老船長那看自己那眼神兒，沒認出自己才怪。
接下來一句話，更讓凌瀟確定那老船長已經認出了自己：「凌瀟啊，這麼多年無聊的日子隨著你的出現而變得豐富起來了，以後你到什麼地方，我就跟著你去，哈哈！」
凌瀟心裡頭那個鬱悶勁兒甭提了，敢情這老人家是自己的粉絲？啊呸！
不過凌瀟依然相信，像這種世外高人，是絕對不會在乎自己怎麼胡鬧的，當然更不會把自己出賣給任何一個勢力。所以當船開始行駛之後，凌瀟很是放心地躺在老船長身邊，和老船長一起抽著旱煙，喝著烈酒。
很奇怪，老船長和凌瀟倒是相談甚歡，這一點倒是讓凌瀟頗有些感到意外。
兩人無話不談，從天文地理、人生理想一直談到什麼樣的酒是好酒，什麼樣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兩人整整談了三天。
其實凌瀟並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算得上是萬年老妖了，像老船長這種億年老妖來說，能找到凌瀟這麼一個萬年老妖似的又有這種閒工夫的聊友，實屬不易。
凌瀟覺得更為奇怪的是，和老船長聊天之時，自己的心境竟然平和了許多，曜天大陸毀滅之時所帶給他的陰影在這三天內也沒有絲毫的發作跡象。
「這個大概就是歲月的力量吧，只有無盡的歲月才能將人所有的情感抹去，歸於平靜。無論大喜抑或是大悲，在歲月面前，都不值一提。」
一種奇特的感悟在凌瀟心裡生根，發芽，他體內的魔魂之力也不知不覺地平和了許多，混沌魂力變得更加地精純了。
凌瀟很想自己繼續和老船長多聊幾天，可他無奈地發現，他到岸了。
好像看出凌瀟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老船長嘿嘿笑道：「小子，有些事情就隨緣吧，不能強求太多。」
凌瀟聳了聳肩膀，他從來不相信這些。什麼命中注定之類的，只要自己肯去拚搏，就一定會有所改變。
不過既然老船長發話了，凌瀟也只能恭恭敬敬地朝著老船長鞠了一躬：「多謝前輩了。」
隨後，凌瀟轉身便走，沒有一絲地遲疑。
感悟歸感悟，他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兒感悟這些人生大道。
看著凌瀟遠去的背影，老船長露出一個極其開心的笑容：「小子，有你的日子老頭子我就不孤單了，哈哈！」
凌瀟並不知道老船長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他立刻就知道，眼前這一大批七魔教弟子想要做什麼了。
三天前他在河對岸罵了左洪兩句，估計左洪通知了這些傢伙，讓他們早早在這兒等著自己，然後抓住自己好好折磨一番，然後殺了洩憤。
凌瀟對七魔教這一套很熟悉，好歹他也算是曜天大陸的七魔教主來著。
看著這些傢伙滿臉不懷好意地笑看著自己，凌瀟裝出十分害怕的樣子：「各……各位大爺……我有……好多錢……送給你們……求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隨後，凌瀟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一大堆五顏六色的晶石鋪了滿地，看得這些七魔教弟子個個目露出貪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