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命魂界(三) 第279章 換取力量的代價 文 / 涅槃之舞
楊天看著莫琳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眼中那股熾熱更甚。
莫雁剛想叫醒莫琳，被楊天給阻止了：「不要驚擾她！這麼多年了，我是第一次看到除了我以外，有人能夠直接和聖魔殿主交流！」
莫雁聽說自己姐姐竟然能和傳說中的聖魔殿主直接交流，不忍心打斷她，便沒有將她從那種失魂落魄的情境之中喚醒。
莫琳依然沉浸在這種似真非真、似幻非幻的夢境之中，聆聽著聖魔殿主的話語，和聖魔殿主進行交流。
「同等的代價，也就是你覺得在你生命中，有什麼是你最重要的東西，用它來和我交換就行了。」聖魔殿主用著毫無情緒的聲音說道。
「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莫琳一怔，對於一個女子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無非就是親情和愛情。
但是這兩樣東西，莫琳覺得都是難以捨棄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需要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莫琳帶著無盡的疑問問道。
聖魔殿主嘿嘿笑道：「不為什麼，我需要每個人心底最重要的東西，這樣我才能激發出他們的潛能，讓他們變成真正的魔！」
「變成真正的魔？」莫琳反覆念叨著這句話，始終不得其解。
聖魔殿主知道莫琳的想法，好為人師地解釋道：「如果人不能放棄心底最重要的東西，心中有所牽掛，他就不能成為真正的魔。你想要獲得力量，無法做到忘卻一切的話，你就沒辦法達到魔魂力量的最高境界。」
莫琳猶豫著，遲疑著。
她是個珍視一切的女子，不管是她所擁有的什麼，她都珍惜。要她放棄她心底所珍視的東西，她實在是做不到。
聖魔殿主繼續用著他那空曠的聲音誘惑著：「魔魂師之所以為魔，因為他們能夠捨棄自我，捨棄一切。有得必有失，想要得到力量，一個人就必須有所犧牲，有所放棄。如果你放不下這些東西，你根本就沒必要來到聖魔殿。」
莫琳想了許久，突然問道：「以前向你祈求過力量的人，他們都將什麼交給你了？」
聖魔殿主嘿嘿笑道：「小丫頭呀，你想要知道嗎？告訴你也沒什麼。先說說那個六道散魔吧，他向我祈求，願意用他最為珍視的女人來換取力量，結果他這一生注定都無法得到他所珍愛的人。」
莫琳終於明白，自己的母親之所以選擇父親，並不是因為六道散魔不夠優秀，不值得母親青睞，具體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
一念及此，莫琳的心中不禁一陣傷感。這種一輩子都無法得到自己的愛人，這樣的痛苦，又豈是尋常人所能夠承受的？
聖魔殿主接著說道：「另一個傢伙，叫做盤螭魔尊。他和我交換的內容，竟然是他這輩子的快樂，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盤螭魔尊以冷酷而聞名於魔門，莫琳卻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會如此「冷血」，整日冰冷待人。
她何曾想到，盤螭魔尊並不是不喜歡笑，而是因為，他早就喪失了笑的權力！
一個一輩子不懂得笑的人，他的人生，還會有什麼意義？
莫琳真的想像不到，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讓盤螭魔尊做出這樣的交換協議。
「還有呢？」莫琳下意識地繼續問道。
聖魔殿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有一個叫做明昊的傢伙更有意思，他用來交換力量的籌碼，竟然是孤老一生，真是個無聊的傢伙……也罷，既然他願意用這麼無聊的東西換取力量，我也就成全他，給了他三人之中最差的力量。」
莫琳驚愕道：「為什麼？」
聖魔殿主嘿嘿笑了笑：「因為，在我看來，這種不把自己人生當作一回事的傢伙，根本就不配擁有最強的力量。孤老一生？我呸！許多無子無孫的傢伙都是這樣，憑什麼他就可以用這種籌碼來換取力量？嘿嘿！」
聖魔殿主的一番話讓莫琳深深地感受到這傢伙的瘋狂，以及冷血。
他所需要的，是人們最為珍視的東西。
而剝奪走人們最為珍視的東西，這又是多麼殘忍的一種行為！
「小丫頭，問了這麼多，想好了嗎？你準備用什麼來和我交換？」聖魔殿主嘿嘿笑問道。
莫琳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我不換了！」
聖魔殿主驚訝地咦了一聲：「為什麼？」
莫琳氣憤地說道：「你是個真正的惡魔！你讓一個人失去一生的愛人，失去一生的快樂，失去一生的親情，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事情的人，我又怎麼願意用我所珍惜的一切和你交換力量？」
聖魔殿主顯然沒想到有人竟然會和他唱反調，猛怔了怔。
不過，他很快就緩過神來，哈哈大笑：「好有趣的丫頭！我看神魂更適合你，因為你根本就適合修煉魔魂嘛！不過，難得我碰到了另一個能夠和我直接溝通的人，我又怎麼會錯過這麼一個好機會？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這力量的交易，你是做定了！」
莫琳臉色狂變，大喊了一聲：「不——」
「由不得你了！」聖魔殿主露出了他猙獰的一面，惡狠狠地說道。
莫琳想逃，可惜，她的意識被這尊巨大的雕像所控制住，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傻乎乎地站在原處。
一團黑色的魂力從雕像的身上散發而出，迅速地融入到莫琳體內。
莫琳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力量正在急劇地增長著，自己的魂力也從綠級飛速往上升。
綠級，青級，藍級……
與此同時，莫琳心底的那個人影也漸漸淡去。莫琳想要將他強行記住，可依然無力挽救。
在這最後的一剎那，莫琳猛然發現，自己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竟然是那個臉上帶著可惡笑容的傢伙。
「凌瀟……」莫琳一聲發自靈魂之處的吶喊過後，那個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凌瀟的身軀猛地一震，這一刻，他好像聽到了莫琳的叫喚。
明明是這麼遠的距離，凌瀟卻感覺到莫琳的聲音近在咫尺。
「莫琳，你到底是怎麼了？」凌瀟的心陡地一沉。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決不會無緣無故地感覺到異樣。莫琳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他肯定不會出現這樣的幻聽。
是誰？是誰動了他的女人？
凌瀟身上的殺氣騰騰而起，雙目赤紅，彷彿想要毀盡眼前所有的一切。
凌瀟這種情緒調動了他體內的那股紫色魔氣，瞬間，他整個人的眼神變得漠然，就像是這世界本來就是一片冷漠一般。
「小子，千萬不要過悲過怒！」凌瀟體內蕭北珉的聲音驟然響起。
融合了蕭北珉的靈慧、氣魄、中樞魄的凌瀟，此時受到蕭北珉的影響遠遠大於紫魔所殘留在他體內的那股邪魔之力，只是轉眼的工夫，凌瀟就恢復到了常態。
「對不起，蕭老頭子。」凌瀟深深地呼了幾口氣：「是我失態了。」
蕭北珉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還好，我現在對你的控制已經遠勝於紫魔，只要不是太大的刺激，他應該沒有任何出頭的餘地……好了，現在你給我好好打起精神，有什麼事情，等我們一同走出了這藍月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