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竊世為妖 第五十九章 閒逛人間 求紅票 求收藏 文 / 蘇袖水
「姑娘切莫較真，這位公子定然是酒酣，未曾聽得明白那擎天劍客的赫赫威名罷了，還望姑娘莫要見怪，」那掌櫃老闆卻是一手抓著那衣衫的前擺跑了過來，口中不斷的勸說著，一雙眼睛亦是想李添一打起了眼色。
「這位姑娘，那擎天劍客莫非是令尊？否則姑娘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呢，」李添一兩根手指卻是伸了起來，搭在了脖頸前的劍尖之上，那劍雖是凡品，但是在這俗世界中怕亦是上好的寶劍了，觸手之處一片冰涼，怕是殺人不沾血。
此話一處，場中圍觀之人頓時議論紛紛，那說書人也是兩眼不住打量，更是將視線投放在那一泓秋水之上，亦是點了點頭。
「你這賊子，休得胡言亂語，本姑娘是看不慣你這種目中無人之輩，想那擎天劍客大江南北，人聞其聲，無不拍手稱讚，唯獨你，哼哼」那姑娘見場中之人議論紛紛，眼珠一轉倒是如此說辭，看來也是個聰敏絕頂的人。
「不必多言，」李添一見這掌櫃又要說話，當即揮手制止，眉頭一皺卻是計上心來，當即又說道，「這擎天劍客，我李某亦曾聽聞。其功高蓋世，助人為樂，卻又不圖人報答，更何況這區區虛名。莫非姑娘以為那些人聽聞他的名諱拍手稱讚，是這擎天劍客強求的？」
「況且！」李添一聲音一提，整個人卻是猛然站起身來，妖元一轉，這眾人僅是看到一團劍花閃動，那女子手中長劍已經是到了李添一的手中了。
那女子僅是感覺到手中一輕，那長劍卻是到了對方手上，這等手段卻是從未見過，當即亦是愣在那裡，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添一。
李添一微微一笑，手指輕彈在那劍脊之上，清悅的劍鳴頓時響起，當真是青清脆無比，他又道，「況且擎天劍客行俠仗義，我輩自當效仿，可我輩效仿的應當是其義薄雲天的情懷，而不是在這區區虛名上錙銖必爭，若天下之人皆如同姑娘這般手執三尺長劍，只因那虛名便拔劍相向，這行的是什麼俠，仗的又是什麼義！」
李添一這番話當即是說得擲地有聲，在場之人若非是看那女子凶悍，怕當即就要大喊一聲好了。
「再說，這寶劍如斯，可是讓你沾染無辜人之鮮血，」李添一隨手一拋，那長劍卻是在半空中打了個轉兒，一頭刺入了地面之中，只見那青磚拼湊的地面竟是被它直直的刺了進去，唯有一個劍柄落在外頭紋絲不動，竟似是這石板上長出了個劍柄一般，「劍乃是萬兵之中的君子，正氣堂堂，而姑娘卻是一聲不吭便拔劍制人，已是有違劍道，這寶劍落入姑娘手中當真是明珠蒙塵，歎息奈何啊。」
李添一說完這番話，也不管那女子臉上青一塊白一塊，一屁股坐回了原位，卻是拿起酒杯朝裡而坐，並非是他端拿架子，只是他怕自己忍不住狂笑出來。
那酒樓之中的食客見得李添一奪劍的那手功夫，自然知道他是不怕這女子的。而一看那女子氣得竟是渾身發抖，心中畏懼這女子若是發起火來自己遭了那無妄之災，一個個都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埋頭吃喝，無一人敢朝這裡窺探，那掌櫃亦是嘴角抽動的退了好幾步，只是一雙眼睛卻是不住的看著那劍柄插入的青石板，相比心中也是心疼不已。
見這眾人都是如此表情，這女子自然是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落了臉面，李添一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自己完全無法反駁，更何況自己亦不是其對手，當即銀牙一咬，把那長劍一把抽出，奔出門外竟是徑直去了。
看著那女子絕塵而去，李添一卻是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也不管這些個酒客眼神怪異的看著自己，站起身徑直也是走了出去。
經這麼一鬧，李添一心中卻是舒暢已極，就連那街角行那偷扒之事的賊子都格外的可愛起來，走到那街邊糖葫蘆攤上，隨手扯下一串，卻是老大一錠銀子扔了出去，轉身便走。那小販自然是連聲感謝，這錠銀子可是抵得上他賣半月的糖葫蘆了。
方走得兩步，頭頂卻是一線妖識傳來，抬頭看去，那雲層之上，聖姑靈憂兒牽著那方寒卻是朝著靈龍山澗的方向飛去。那妖識自然是靈憂兒傳下，僅是告知李添一他二人回靈龍山澗，決定最後一日在那度過，讓他明日趕回靈龍山澗罷了。
妖識方待收回，李添一卻是心念一轉，看到身左一處小巷內，一個女子正是探頭探腦的看著自己，正是那酒樓之中的女子，相比她定是心有不甘，奔出之後卻是折返回來了。
微微一笑，李添一搖了搖頭，也不去管她，一如開始一般邁著那八字步一搖一擺的跟著那人潮向前走去。往前又走得十來丈，這到街道卻是到了盡頭，一處頗大的空地出現在眼前，只不過這空地之上亦是人山人海。
抬頭一看那即將高懸半空的明月，李添一微有些愕然，這城中一般皆是有宵禁的條例，為何時近半夜，依舊如此人潮洶湧，當即手指一掐卻是醒悟過來，此時竟是時近年關了。
那廣場之上，各式各樣的雜技當真是看的玲琅滿目，李添一還記得小時候趁著趕集之時，跟著村中的孩童一起到隔壁的大鎮上去那看些雜技表演，如腳攀高山、口中吐火、大口吞劍等等名堂，那時卻是看得津津有味。正回憶著，李添一腦海之中不由得又是閃過兩張扭曲至極的臉，那殺意頓時瀰漫開來，眉頭一皺，李添一深吸了一口氣，那殺氣又吸入了體內，那凡俗之人竟是只感覺到一陣古怪寒風卻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念及此事，李添一卻是失去了繼續看下去的心情，緩步的朝著那廣場的另一端走去，那一端卻是無數樓閣比鄰而立，那碩大的幡子高高懸掛，在那燈籠的照耀下，一個個皆是清晰無比。
不到片刻，李添一已是走到了這處街道的入口，那街道兩旁燈火通明，一排排的燈籠懸掛在那絲線之上，那絲線又連接左右，燈籠照耀之下，倒是五光十色，再加上那樓閣門口皆是有著眾多姿色上乘的女子在那招攬，倒是一處上好的溫柔鄉、銷金窟。
李添一本是長相不壞，有是幻化出一副富商公子的模樣，雖說那眉心的印記被那障眼法遮蓋，但他本身妖狐的氣息卻是這一眾青樓女子的勾魂毒藥，當即那群群女子如同看到了香饃饃一般，爭先恐後的圍攏了過來，竟是把李添一周圍堵了個水洩不通。
妖識之中，那女子卻是依舊小心翼翼的跟在了李添一身後，見李添一被那青樓女子包圍，臉上雖是一片羞惱，但並無半點退卻之意，打量得片刻竟是閃身投入了一間尚算富貴的宅院中去了。
李添一嘿嘿一笑，當即裝出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渾身似乎沒了骨頭一般，趁勢便倒入了那幾個姿色最為上乘的姑娘懷中，又是引得一片嬌笑之聲。
那幾個姑娘見李添一倒來，心中自然是一喜，兩三個人七手八腳的就把李添一摟在懷裡朝著一座樓閣走去，心神放開之下，李添一倒也是不管如此之多，那雙手攏在袖袍之中，僅是趁機從那姑娘衣襟開縫之處鑽了進去，當即偷了個滿手留香，那手中儘是一片溫軟。
李添一倒是佔了點手頭便宜，那幾個姑娘卻是只感覺那隻大手之上似乎散發著一股攝人心魄的熱力一般，一股難言的燥熱瞬間便讓她們出了一身香汗，身軀更是搖得幾下，勉強才沒有四個人摔成一團。
「這幾個沒力氣的東西讓公子受驚了，」那老鴇站在門口看得這一幕雖是詫異，但其久居風.月之中，倒是靈機應變，趕忙帶著幾個丫鬟迎了出來，朝著李添一恭敬的見了個禮。
竊然一笑，李添一收回了作怪的手，卻是在鼻尖聞得幾下，又朝那三個女子眨了眨眼，大笑兩下之後，朝著那老鴇拱了拱手，也不說話，隨手扔出錠金子當先走了進去，幾個龜公倒是看到了那金燦燦的金錠，當即喜笑顏開的迎了上來。
「要最好的房間、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還要最好的姑娘！」李添一依樣畫葫蘆，又是幾錠金子扔了出去，當即在那些龜公的眼中從豪客一躍成了財神爺，哪能不鞍前馬後的伺候著，頓時就是點頭哈腰，連連應允。分出一個自然是領著李添一朝著他要的那最好的包廂走去，其餘的有的便是走進了廚房之中，叮囑那酒菜的份量，剩餘的自然就是去找相熟的尚算有幾分姿色的姑娘來賺銀子了。
剛剛在那天字一號房裡坐定，李添一還尚來不及去細細打量那些房.事助興的器具，門外卻是響起了敲門聲，透過那塗在門框上的油紙，一排人影卻是照在了上面，一個個都是頭髮盤起。
「進來，」李添一一屁股便在房中的八仙桌前的木凳上坐了下來，當即應到。
「公子，您在這倒是眼生得很，想必公子也沒那熟人，索性就把這些閒著的姑娘都叫來，讓公子好生挑挑，如果不滿意，媽媽我倒還有辦法的，」這老鴇見錢眼開，再則這李添一模樣俊俏，又沒那架子，心中自然是喜歡的，若是她自己再年輕得二十歲，怕是能夠把這唇紅齒白如同菩薩座前的散財童子一般的李添一抱在懷裡才合了她的心思。
「好說好說，那還麻煩媽媽把姑娘都叫進來，外面擁擠得很，又沒那地方坐，可不能讓她們辛苦了，」李添一當即點了點頭，笑吟吟的朝著門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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