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竊世為妖 第五十七章 臨門悟道 求紅票 求收藏 文 / 蘇袖水
「情之一道,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明明就要死了,卻還是那麼的開心,」李添一叼著一根稻草躺在一山坡的草地中,雙手枕在腦後,一雙烏黑的眸子卻是看著頭頂那片無盡的星空。
李添一思緒翻飛,卻又是想到了小時候在村鎮之中,那些大人們之間的事情,不過只是粗茶淡飯,日子也是過得緊巴巴的,但是他們的笑容都是時時刻刻的掛在了臉上,莫非這就是情?如果不能踏入道途,不過百年也會化作一捧黃土,過眼雲煙罷了,又有什麼值得欣喜的。就像自己與那死鬼老爸,雖然有血脈親情可是已經連他的模樣都已經不記得了。
再說那些帝王之家,就如趙定坤一國皇子,地位崇高,而他府中的侍妾又有多少,不過終日裡不也是在那琬溪上尋歡作樂,若是問他對於府中侍妾有幾分情誼,他怕是要嗤之以鼻,說唯圖靈肉之歡吧。
想得片刻,李添一倒是不再去想這個讓自己捉摸不透的問題了,一雙眼睛倒是朝著遠處看去,那天地間一片朦朧,月光如同紗衣一般將那種種事物籠罩其中,萬籟俱靜,唯獨那風聲呼嘯,看著那天地元氣隱約的湧動,李添一頓時覺得愜意無比,當即分出一縷妖識附著在那天地元氣之中飛舞起來。
漸漸的,那天地元氣似乎愈發的清晰起來,而後竟是化出形體,似乎肉眼可見。只見一縷縷的天氣原地卻是如同潺潺的流水一般在虛空之中流動,那晶瑩剔透的元氣彷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這天地萬物紛紛敞開了胸懷將這靈氣攏入體內。妖識再度向前飄去,卻是一株小草被某隻野獸硬生生的踩成了碎片,點點滴滴的天地元氣從這殘軀之中飛了出來湧入了那元氣長河之中。
李添一身軀一震,似乎整個人都回到了亙古之前,天地之間靈氣瀰漫,四處一片死寂,而後天生萬物,各分陰陽,領悟了那吸納天地元氣的法門之後,這如同死水一般的天地元氣竟是緩緩的流動起來,這一生一滅之中元氣自是無窮無盡了。
這天地元氣沒有開端、沒有盡頭。萬物皆是他的誕生之所,萬物亦是他的藏身之處,這天地之間竟似一個大周天循環一般,奇妙無比,當真如那古語一般,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天地之間萬物都是由他演化,不分高低貴賤,誰人皆可吸納這天地元氣,而死後卻要將這元氣一絲一毫都要歸還。不論你是走獸草木,還是萬物之靈或者無上妖修。
你若成聖,自當造福一方,這天地造化必當護佑你永世不朽,這句話猛然卻是出現在李添一的腦海之中,彷彿一扇大門緩緩的在他眼前打開了,那是一絲造化的光芒從那門縫之中投射出來,而門後卻是無盡天地。
永世不朽?李添一的眼神卻是有些迷茫了,何謂永世不朽,莫非真的是與天地同壽?可如果要是真有人能與天地同壽,這麼如此多年,那不朽之人豈不是滿天下都是了。
暮然間,李添一卻是彎起了嘴角無聲一笑,這條道他不願走,以這大宏願福澤蒼生那是道門修士的作為,而他此時卻是一隻徹頭徹尾的狐妖。
天地之間萬事皆是留一線生機,這大宏願雖是看起來端莊無比,不也是尋求那一線升級,大道三千,我又為何非走這一條,捨身為天下?李添一再一次笑了,大袖一揮那打開了一條縫隙的大門卻是重重的關上了。
而此時他身體之中的虛星卻是緩緩的亮了起來。
李添一鑄就這虛星為本命主星之時,本就已是入魔,只是有那戮世吸取了那無窮殺氣,更是化作一團火焰將那魔性凝聚在眉心之中,因此只要不徹底爆發開來,到還算清醒,只是平日行事邪氣凜然而已。此時那虛星一亮,李添一卻是隱約有著發狂的趨勢來。
天生萬物,妖佔其一,妖修天生天養,下不拜鬼神,上不叩仙佛,以天地元氣自給自足,吞吐日月精華、星辰之力,那人族何德何能又自詡天地之靈。這天地之間有生靈所在之處,便可是我妖族繁衍生息之所,他人族又何德何能與我妖族比肩,簡直是荒謬,我妖族又為何要福澤這天地間如同螻蟻一般的人族,來證大道。
這聲音彷彿是從天際傳來的飄渺笛聲一般,雖是感覺微小到幾乎被風一吹便要消散,但是卻又凝成了一條聲線源源不斷的灌入了李添一的腦海之中。
這如同魔音入腦一般,李添一卻是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念,身軀更是顫抖起來,他與妖狐徹底的合二為一,那妖狐記憶之中對於那道門無比的仇恨竟是混亂起來,讓李添一似乎身受其仇。自己被那一劍捅入胸口之時的畫面再一次的浮現在眼前,那兩個童子冷笑的面容頓時顯得那麼陰森、扭曲。
恨意、無窮的恨意綿綿不斷。恨天、恨地、恨那人鬼仙神,李添一枕在腦後的雙手此事卻是攤開來,用力的抓入了身下的草叢之中。全身上下更是冷汗津津,妖氣亦是如同匹練一般在身軀週遭如同蛟龍似的不斷盤旋。
哄然一聲,身體之中的虛星頓時光芒大作,又是一道大門在李添一的身前浮現,那大門卻是無比的清晰,彷彿無數年時光的侵蝕一般,那大門兩側的石柱卻是斑駁無比,一片頹唐。一片片綠油油如同地衣一般的東西沾在其上,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坑洞佈滿其中。那門亦是打開了一條縫隙,那透出的光芒卻是血光四射,其中卻又包含著絲絲黑氣,詭異無比。
李添一迷茫的雙眼裡,卻是頓生變化,那烏黑的瞳孔卻是消失不見,一雙眼睛僅是一片雪白,而後卻是無數血絲凝聚而來,如同血龍一般在其中游曳,當真是好不自由。更是可見無數雷光在其中閃動,聲勢駭人以及。
一隻手緩緩的伸出,雖是顫抖但是無比堅毅,隨著那手朝前伸去,卻是愈發的變大了,看看到了那石門之前,竟是與那各分左右的大門一般大小,大手攀在石門之上,用力一拉,石門猛然之間頓時打開了,無數黑色氣流猛然爆發開來,如同萬鬼哭天一般,那哭咽之聲大作。
「夫為天下,雖是以殺立世,但亦可稱之為殺雄。以殺安天下朗朗乾坤,殺之可也。以殺戮世,卻亦秉承天道,視萬物為己出,殺之可也。以殺震天,鎮守寰宇,外拒天魔,內安萬物,殺之可也。」
那虛星大震,卻是浮出這如血紅字,只見那紅字卻是猛然投入了李添一的妖丹之中,那妖丹亦是猛然滴溜溜一轉,卻是將那妖丹上的妖狐虛影激發得更加活靈活現起來,那一雙緊閉的狐眼,亦是微微的張開了。
這一切都在這悄無聲息之中變化著,外界蟲鳴鳥叫、微風習習卻是無人發覺此地的異常,李添一隻覺得妖識似乎消耗一空,整個人亦是疲憊不堪,卻是又沉沉的睡去。
而此時長老殿之中,卻是一片炙熱之意,卻是一個全身紅衣的女子顯出身形,眉心之中卻是有著一隻金光閃閃的三足鳥的虛影。
「哼,我便是如此,又怎的,那凡人本是要死了,還不如賜他一丸,讓其了了心願,讓聖姑亦可專心修煉,又怎的不行了,」這紅衣女子話一出口,卻是與她那溫婉面容截然不同,竟是狂暴無比,「再說,當初那凡人離開之時,那玉珮之中的藥丸是誰放入的,還不是你窮奇窮戮仙大人,若非是您的大神通,那丹藥又是誰能練成的。莫非倒是聖姑責怪下來,你還想獨善其身不成。」
「哼,三足鳥,你到時第一個吃不了兜著走,」場中卻是出現了一個半身赤.裸的男子,這男子張相卻是不敢恭維,一身肌肉亦是暴起,一把碩大的巨斧抗在其肩頭之上。
「還有你,騰蛇姐姐,那時候可是你想的法子延續其性命,而亦是你騙了他,說聖姑為了他甘願以身飼道,若一見面,恐有性命之憂的,到時聖姑追查起來,雖是功過相抵,但你怕亦要受我等牽連,」那紅衣女子卻是朝著殿堂內一角嫣然一笑。
話音一落,又是一全身鵝黃打扮的女子顯出身形,只是身軀周圍卻是陣陣微風盤繞,面目卻是看不清楚,只是渾身妖力磅礡,便知亦是那大神通的妖修無疑了。
「目羽妹妹可不要亂講,聖姑萬萬不會因此而怪罪我等的,」這女子聲音卻是動聽已極,似乎聽得她聲音便可什麼都不去思量一般。
這紅衣女子亦是上古一支,有名目羽雞,不過其血脈之中傳承之力倒是薄弱到再過得幾代已經要消散一空的境地了,她臉上卻是一片狡黠,當即道:「妹妹我這次算是闖了禍了,那凡人吃了窮奇煉製的丹藥,那是神仙都沒法子的事情,到時候聖姑發怒,你們可要為妹妹我多分擔一些才好,中原那些道門可討厭得緊,妹妹我才不想去跟他們打交道。」
「哼,你這目羽雞,倒是奇怪,平日裡見你古靈精怪的,今天怎麼就蠢笨得想那人族圈養的豬一般,帶著那凡人進來聖地的小子,不正是在凡俗裡廝混麼,即便有什麼事,我們到時候給他點好處,讓他擔待了不就成了,你又急個雞毛,當真是一隻目羽雞。」
若是平日裡,這目羽長老怕早就一招神通打過去了,不過聽這窮奇話雖說得難聽,但也算是一個方法,當即俏臉一笑,算是找了個法子。
而李添一此時在山坡上正是呼呼大睡,自然是不知道莫名其妙之間,大麻煩卻是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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