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衍聖地 第4章 千古神後 文 / 漫天飛刀飄
異樣的氣息從墓門後面傳出.
那氣息很奇怪，彷彿是從天地未開前的混沌空間，跨越千古時空而來。沒有任何威勢，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敬畏。
陽凌天眉頭輕輕佻起，冷漠的本能讓他想要轉身離去，然而站立良久，他終究還是沒能戰勝那點血脈相連的感覺，向前走了過去。
墓門後面的空間並沒有想像中那般黑暗，至少憑陽凌天的視力能夠看清裡面的一切。
佔地近千畝的墓穴中沒有太多的擺設，只有正中放了一個碩大的白色棺材，棺材旁邊有一張白玉椅子，好像守護磐石的青苔，親密而執著地守在棺材旁邊。
而那椅子上，則坐著一個身穿白色宮衣，長長頭髮梳成華轡，雍容聖潔中帶著無上威嚴的女子。
只不過女子和那棺材處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威嚴卻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一眼看去，就好像溫柔的妻子守在丈夫旁邊，構成了一個甜蜜而溫馨的畫面。
「你是神族的人？」
陽凌天遲疑了下，九尺長劍終究還是舉了起來。
「算是吧。」女子抬起頭來，看了陽凌天一眼，眉頭輕輕皺起：「你要殺我？」
「是的！」陽凌天木然地點了點頭：「神魔的鮮血可以讓她復活？」
女子微微一怔：「復活？司空妙？你聽誰說神魔的血可以讓她復活？」
「她親口對我說的，只要九十九個神靈和九十九個魔神的鮮血就可以讓她復活。」
陽凌天上前幾步，磅礡的殺氣透體而出，整個墓室開始震顫起來。
然而，那女子對漫天的殺氣卻是恍若未覺，只是疑惑地看了陽凌天一眼，低頭自語道：「以那司空妙對他的感情，就算知道復活的秘法，也應該不會如此說才對，否則只能讓他和神魔兩族對上，這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
陽凌天緩緩向前，因為本能地感覺到女子身上強大的威勢，他並沒有貿然出劍，但身上的殺氣卻愈發濃厚起來。
終於，在陽凌天快要靠近石棺的時候，女子一雙美目終於抬了起來，似乎想問些什麼似的，可看到陽凌天那空洞的眼神，終究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現在你神智不清，還是我自己看吧。」
說著，她手慵懶地輕輕一抬。
一團祥和的白光從那纖細的手掌中飛出。和她無暇的手掌一樣，那白光柔柔的，沒有絲毫威勢，好像只是一團普通的雲氣而已。
陽凌天雙眼微微一瞇，凌冽的劍氣往那白光迎去。
然而，在那柔和的雲氣面前，陽凌天無匹的劍氣卻好像冰冷的雪花遇到了炙熱的火焰一般，輕輕一碰，便被化作虛無。而那柔和的白光卻無可阻擋地往他頭上罩落而下。
「嗡~~~~」白光罩體那一剎，一股無形的氣浪以銀髮青年為中心向四周快速擴散。
同時，陽凌天頭上一道白光射出。白光中虛影漂浮，呈現的便是陽凌天和司空妙過往的一幕幕。
——司空妙神秘的出現，共同禦敵，九死一生來到海外群島，無淚城沙漠中發現對方胸前印記勾起百世回憶，因為不想和愛人為敵，相盡辦法讓對方恨自己，而毫無包袱地將自己殺死……
同時，讓女子詫異的是。
那光幕的虛影中，除了銀髮青年和司空妙相處的情形外，還有另一個女子——慕容依巧的身影。
禁之森林的偶然相遇，然後相濡以沫。建木神殿中的相互捨死救護，天香綺夢……以及，為解決陽凌天身上因枯木心禪而帶來的傷害，十幾歲的小女孩選擇成熟……
一幕幕都清晰無比。
然而，讓女子鬱悶的是，偏偏是司空妙臨死前的情形卻十分模糊，縱使以她通天的能力，也無法從陽凌天記憶中挖出。
「唉~~~可惜，我九成的力量都不在這裡。」
終於，女子輕輕歎息了一聲。
「算了，還是將你神智恢復，看能不能問出什麼吧！」
「呵呵~~~我倒是想看看，既然這兩個女子在你的記憶中都如此深刻，你情形後將他們兩人都救活，然後應該如何面對！並且，天命那些傢伙都以為是劫難的拯救者，卻猜不到你才是劫難的引發者。我還想劫難快點降臨，可不能讓你一直這樣，你不成長起來，我又怎麼引動劫難，呵呵~~~」
說完，她再度抬了抬手，一道柔和的白色暈光快速射入對方身體之中。
剎拉間，好像無邊的黑暗被一道亮光劈開。
陽凌天身體輕輕一顫，空洞的眼神忽然變得通透起來。
或許是有些不適應，陽凌天扭頭看了四週一眼，目光落到面前女子身上的時候，眉頭不由。
「你可以叫我媧。」女子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媧？應該叫你神後吧。」陽凌天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冷笑道。
「你怎麼知道？現在應該沒人會說起媧這個名字才對！」媧詫異地往陽凌天看了看，眼中露出少許疑惑。不過，轉眼之間，那疑惑又快速地消失無蹤。——面前這個銀髮青年身體中有著自己兩滴精血，憑血脈間的聯繫，又怎麼猜不到自己是誰。
「你想引動天命神王他們口中那張劫難？」陽凌天好像完全沒注意到對方的反應，繼續冷冷問道。
「是的。」媧點了點頭，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過去這段時間你雖然神智全失，但現在醒了，那段時間的記憶應該還在。引動劫難的關鍵就在你身上，或者說，等你問天闕歌大成之後，就是劫難的發動者。怎麼？想用自殺來解救蒼生？」
「不。」陽凌天搖了搖頭「妙兒、依巧、爺爺他們都等著我。有了他們，那些神魔口中的蒼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好！」
雖然早已經預料到答案，但這位洪荒的神後依舊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甚至，好子出口的同時，那一雙美目中還現出了濃濃的恨意。
當年，她可以為他的夫君——始祖之神溟濛捨棄天下蒼生，而溟濛卻為了天下蒼生捨棄了她。
「請問神後，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陽凌天冷冷出聲，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對對方讓自己恢復神智的事情並沒有絲毫感激的語言，甚至，也沒有問為何自己問天闕歌大成之後會造成天地的劫難。也沒問，這位眾神敬仰的神後為何要置她的子民於死地。
「慢著！」轉身那一剎，媧的聲音從背後傳出。
「怎麼？神後陛下還有事？」陽凌天輕輕轉身。
「是的！」媧輕輕笑了笑，道：「既然你神智已經恢復，想來也應該猜到是我讓和那水千尋進入此地的，不想知道我的目的？」
「沒興趣！」陽凌天嘴角揚了揚，輕輕轉身。
媧淡淡一笑：「如果我說和救司空妙與慕容依巧呢？」
「和他們有關？」陽凌天赫然轉身。
「是的。」媧點了點頭：「當然，也和你引動劫難有關。因為引動劫難必須你將問天闕歌修煉至大成。而司空妙是被轉倫劍所殺，此劍太過霸道，上面有諸天神魔的詛咒，雖然她使用了秘法將身體存放於不在眾生六道之內的金剛曼荼羅神器中，但要想將她救活，除了神魔的鮮血外，還需要你將問天闕歌修煉圓滿。
而那慕容依巧則是用自己的身體為爐鼎，將神魔之氣熔煉為紫極元氣供你使用女子的分身，並且後來為了救你，她這個分身也充當了爐鼎的作用。如此逆天的做法早已違背了天地規律，要想破解，第一條件也是問天闕歌的大圓滿境界。所以這點上，我們兩個的目標是相同的。」
「哦？莫非神後陛下要指點我修煉？」陽凌天冷笑出聲。
「果然是聰明人！」媧依舊淺笑連連，隨即好像有些幽怨的一歎：「其實一萬年前，劫難就應該引動的，但可惜天弒卻無法將問天闕歌修煉圓滿，所以我不得不推遲。那些人還以為是他們阻止了災難的來臨，真是可笑。」
陽凌天默不作聲，什麼虛無縹緲的劫難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司空妙和慕容依巧的生死卻是他所關心的。
良久，神後媧也好像回過神來似的，輕吸了口氣，道：「算了，當下的情形，在天命他們眼中，你已經偏離了他們的軌道，一有機會他們一定會對付你，所以我還是先給你講講神魔的常識吧，以免你還沒修煉成功，便死在他們手中，那我又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
說完，沒等陽凌天回答，她又好像自言自語般輕輕說道：「在普通人眼中，神魔之所以強大，除了他們的身體和體內的真元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有相匹配的武技將體內的力量以及獲得的生、殺、護之力發揮到極致，同時這些武技配合他們的力量還可以引動天地之威，幫助他們作戰。
而你，體內的五顆真元珠雖然已經壯大，達到了聖武境界，但卻沒有任何神魔的武技，和他們戰鬥自然會吃虧。這次，那水千尋如果不是剛達到聖武境界，並且身體和他神魂沒有完全融合，讓他無法使用武技，而他又太過自大，以為只是憑真元就可戰勝你而貿然前來，只要登上一段時間，他身體神魂完全融合後，輸的肯定是你。」
說著，一道青光閃過，陽凌天手上忽然多了一個青色的玉簡。
「這就是和問天闕歌想匹配的武技——問天九劍。不僅可以增加你戰鬥的威力，並且可以促進你體內真元的增長。」
陽凌天微微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玉簡，沉吟半晌，抬頭道：「就算如神後所說，沒有武技，我戰鬥的能力要弱些，但也應該不是無法將問天闕歌修煉圓滿的原因吧。」
「那是當然！」媧點了點頭：「我當然要先讓你在和那些神魔的爭鬥中有自保的能力才行啊。」
說著，她面色一正，道：「好了，武技你也有了，現在就來說說問天闕歌修煉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