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衍聖地 第90章 殺氣侵神 文 / 漫天飛刀飄
時空輪轉,天空的驕陽已經變成明月,空曠的小島,焦土一片,連一隻螞蟻也未曾見到.
陽凌天終究還是未曾出手,只是忽然收劍轉身離去,留下南宮燕兩人愕然發呆。
「他沒殺我們?他沒殺我們!他神智還沒喪失!」愣了好久,直到那白色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呼延成和這才好像醒悟到了什麼似的,一把將南宮燕的手掌抓住,驚叫出聲。
「唉~~~」南宮燕輕輕一歎,收回了被對方抓住的手掌,搖了搖頭,一盆冷水潑下:「不是的,他神智已經被殺氣侵染。」
頓時,呼延成和微微一愣,嘴不滿地翹了起來:「你怎麼總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啊?如果事實和你說的一樣,那他應該已經變成只知殺戮的魔物,怎麼會放過我們?」
「如果他沒失去神智,怎麼不帶我們走?」南宮燕柔聲反問。
呼延成和微微一愣,半晌才挺了挺胸膛:「或許、或許、、、或許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他不在需要我們了呢?」
南宮燕無奈地笑了笑:「那至少也應該交待一下吧!難道呼延兄認為他是一個有頭無尾的人。」
說話的同時,她臉上的擔憂卻愈發濃厚起來:「況且如果說不需要,在水千尋他們背叛,我們無法按原定計劃組成陣法的時候,他就已經不需要我們了。」
「那、、、那你說他為什麼不殺我們。」短暫的沉默,呼延成和終於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的,挺胸反駁。
南宮燕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陽凌天離開的方向一眼,有些不確定的樣子:「今天月圓,是他體內神後精血發作的時候,或許他是習慣性地出去找獸血了。」
輕柔的聲音恍若晴天的霹靂。
呼延成和憤憤不平的臉色終於消失。
——神後精血的霸道,發作起來,讓一個失去神智的人習慣性地做某些事情,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時空似乎陷入沉悶。
有著兩具男性的身體,但實際卻是一男一女的兩人靜靜看著陽凌天離開的方向,默默無聲。
忽然,呼延成和抬腳向前走了過去。
「呼延兄,你做什麼?」南宮燕一把拉住了他。
「當然去找他了。」呼延成和輕輕出聲,平靜的臉色好像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們是他從昆吾山請來幫忙的,現在,他沒說事情已經完成,我當然要去找他。」
南宮燕輕輕一笑:「可是這個僱主已經不需要我們幫忙。」
「那又怎麼樣?」呼延成和眉頭一揚:「撇開僱主的關係,這小子的性格我喜歡,老子以及認他是我朋友了!」
「朋友?」南宮燕臉上的笑意愈發濃厚:「可他現在失去了神智,根本不認識你,你這一去,很可能就會被他殺了。相反,因為他已經失去神智,已經不會使用定魂珠,如果我們離開,很快便可恢復聖武境界的修為,到時候,在這個神魔已經消失的世界還不是任由我們縱橫?可如果你去了,卻很有可能神魂俱滅!」
「呵呵~~~任由縱橫?很大的誘惑啊!」呼延成和的臉色變得有些冰冷起來,他冷冷看了面前的南宮燕一眼:「老子已經認了他做朋友,現在他有麻煩,我必須要去,是生是死老子都扛了。你要去做你的逍遙大神,你就去吧!」
說著,他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揮,同時大步邁開往前行了過去。
「這呆子!還是這麼性急。」南宮燕嗔怪地跺了跺腳,轉頭看了那巨大佛像碎成了石塊一眼,伸手輕輕一招,將那金光閃閃的佛主舍利抓在手中,這才面色一正,快速跟了上去。
樂勝宮處在陽凌天等人登上小島的西部邊沿。
天劫般的大戰,樂勝宮周圍的岩漿噴發,讓島嶼西部周圍三里的海域受到了極嚴重的影響。海水中的生物不是先預感到災難來臨而倉皇逃離,就是被眼睛煮沸的海水生生燙死。
樂勝宮已破,島嶼西部的禁制也已經不復存在,陽凌天沿溪而行,飛離海島數十里,終於緩緩停了下來,長劍攪起滔天巨浪,將海水中的生物托起,而他人則本能地將那些生物抓住,一口咬住,瘋狂地吸食其體內新鮮的血液。
呼延成和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怒吼的碧lang,和陽凌天吸食鮮血的情形。
「果然是神後精血發作。」見到眼前的情形,呼延成和立即好像忘了對方已經被殺氣侵入神智這事一般,驚喜地叫了一聲,就待上前。
「你幹什麼?」忽然,背後一個有力的手掌一把將他抓住。
回頭看去,卻見南宮燕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身後,頓時,他瞬間一喜,不過臉色卻是陰沉沉的:「你不是要去做你逍遙大神嗎?來這裡做什麼。」
「呵呵~~~來看看你怎麼死的啊!」南宮燕淺淺一笑,轉頭看了依舊在吸食一條海蟒鮮血的一眼,慎重的神色自然地流露了出來:「現在他體內的神血已經發作,加上那些殺氣,此刻是最受不得驚擾,你現在上去必死無疑,就算你不怕死,也不用這麼白白送死吧!」
呼延成和微微一愣,南宮燕的趕來已經讓他心裡的氣息順暢了不少,對面前這女子已經不再那麼牴觸,不過他依舊是板著一張面孔:「那你說怎麼辦?」
南宮燕輕輕一笑:「等,等他吸完,平息了體內的翻湧的精血,我們再看看那些怨氣對他影響究竟有多深。」
驚天碧lang漸漸平息,陽凌天閉目盤坐了下去。
寂寥的天空竟柔和的月光灑下,輕紗般披在澄藍的海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
海面上,銀髮白衣青年身體周圍繞著淡淡的黑色霧氣,和周圍靜謐的環境相互融合,已成一副詭異的畫面。
「南宮姑娘從現在的情況你能判斷那些怨氣對他影響與多大嗎?」
或許是神智受到影響的原因,陽凌天此次吸食獸血後平復的時間十分漫長,呼延成和終於忍不住輕輕出聲。
「我也不知道。」南宮燕輕輕一歎,擔憂地看了陽凌天一眼:「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凝結的第五顆真元珠,但想來他應該是領悟到了什麼,只要這次神智損傷不是太嚴重,我不僅有把握讓他恢復,還可以讓他修為大進。」
「真的?」呼延成和兩眼一亮,手腳竟如小孩子般揮舞起來。
「看你那樣,好像是你自己修為猛增似的,都一兩萬歲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南宮燕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輕笑出聲。
呼延成和臉上一燙,頭尷尬地輕輕地垂了下去,可過得許久還是沒有聽到正面回答,他這才慢慢抬起頭來,抓耳撓腮地往對方看了過去。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急,我說就是了,別做出那副樣子。」南宮燕搖了搖頭,輕輕笑了笑。
她並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話,而是眉頭一轉,往對方看了過去,反問道:「我且問你,陽公子為什麼會引那些怨氣入體?」
「當然是為了克制那佛光了,你不是早就說過,怨氣所化的殺氣能克制佛光?這還用問?」
「不是殺氣能克制佛光。」南宮燕搖了搖頭,仰頭看向天空中的皓月:「天地萬物,沒有單純的克制,佛光與殺氣的關係,其實是相互克制。如果殺氣夠盛,自然可以克制佛光,反過來,如果佛光強,殺氣弱,那就是佛光克制殺氣了。」
說話間,她又看了遠處依舊盤坐的陽凌天一眼:「在樂勝宮的時候,陽公子心中有保護曼荼羅神器不被奪走的執念,加上百萬人的怨念,自然是殺氣最旺的視乎。可現在,樂勝宮主已死,那些怨氣雖然還在,但執念卻已經不存在,殺氣自然弱了許多。」
「你是說用佛光克制他體內的殺氣?可是,我們在哪裡去找那麼強大的佛光?」呼延成和似乎明白了南宮燕的意思,不過,沒有佛光的現實卻讓他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對了,我想到了。」忽然,他猛地拍了拍腦袋,好像領悟到了什麼似的,眼睛陡然一亮:「那佛像雖然被毀了,但佛主舍利,天地難滅,一定還在那裡。對,我馬上去把它取來。」說著,他人也快速轉身,就欲往來時的路而去。
「回來!」南宮燕一把將他抓住,輕輕跺了跺腳:「你以為別人都像那樣,做事只憑一股蠻力?你看這是什麼?」
她枯瘦的手掌輕輕攤開,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金色圓珠在手中澤澤生輝。
「佛主舍利。」呼延成和瞬間一喜,恍若餓極了的小獸猛然見到食物,興奮地撲了過去,一把將舍利奪過,如獲至寶地把玩許久這才抬起頭來,興奮地往南宮燕手中一遞:「那南宮姑娘你快引動佛光吧,看他的樣子,體內的氣血也應該平復得差不多了,此時引動應該不會驚擾到他的。」
呼延成和滿臉的期盼。
南宮燕卻是眼睛一瞪:「我又不是佛門弟子,怎麼引動佛光?」
「那~~~那~~~」好像一頓美味中忽然發現了半隻蒼蠅,呼延成和瞬間長大了嘴巴。
南宮燕輕吸了口氣:「正因為我們無法引動佛光,所以才要看他被殺氣侵染的程度。只要他神智受損不是太嚴重,願意融合這顆佛骨舍利,體內殺氣的危害自然清除。」
說到此處,她稍微停頓了下,好像想到了什麼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一般,良久才洗了口氣,道:「另外,人家說只要凝練出五顆真元珠,那就已經走上了神王之道,所差的不過是慢慢修煉的時間而已。那是因為凝練五顆真元珠就代表著領悟了混元之道。如果他將舍利融於體內,自然會運用混元之道將那百萬人怨念所化的殺氣、上古第一佛主的金身舍利,甚至以及神後精血,和他令神魔都要羨慕的紫極元身完美地融合,到時候,你說他的修為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