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衍聖地 第11章 文 / 漫天飛刀飄
金色煙氣緩緩注入，長達九尺的闊劍之上，青紅兩色光暈返照，和絢麗金色相互映照扭結，蔚為奇景。
羅睺握著噬魂刀的右手青筋高凸，看著飄浮的長劍，冷汗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很明顯，銀髮青年正在進行著什麼。理智上他很清楚自己應該現在出手打斷對方，但不知怎的，他心底深處總有一種感覺，彷彿此時出手會讓他萬劫不復，結果比等待陽凌天完成要嚴重百倍一般。
四週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空中銀髮飄飛的白衣青年和他頭頂的闊劍，完全沒有意識到時間正以詭異的速度流逝著。
終於，金色煙氣緩緩注入，原本黑色的闊劍竟變成了三色共存，右側，劍刃緋紅，居然如同水晶般剔透，上面有深密的紅色條紋如水般延綿不絕。左側，青如凝碧，無盡生機流轉，而中間則是殺氣凌冽的金色暈光游動。
「這是」孫凝煙微微一愣。
忽然，鳳鳴刺破四周的寧靜，三色長劍陡然長鳴，陽凌天低垂的眼瞼微微一抬，右手凌空一抓，將猶自輕鳴的闊劍抓在手中。
羅睺也終於喘了口大氣，震天厲喝的同時，雙手握刀猛地向陽凌天直劈而下。
飆風呼嘯，撩起陽凌天銀白的色頭髮，露出他亮若明星卻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眼。金、紅、青三色光芒同時從修長的身體中閃出，照得眾人睜不開眼來。良久才手中長劍輕輕一揮。
凌冽的刀劍之氣充塞四周，孫凝煙等人後退數步，隨即震天巨響傳來，整個冰火島似乎也輕輕蕩漾了一下。看似簡單的一擊卻有如此威勢。
訝異的眾人慌忙地往空中看去，卻見發出的劍氣明顯要弱上不少的陽凌天依舊漂浮半空，衣衫和長髮隨風飄揚，蒼白的臉頰不染風塵。而凶焰滔天，刀氣也明顯強過對方不知多少倍的羅睺卻猛然一聲痛苦的大喝，吐出一口鮮血猛地掉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你的修為明明比我弱了許多，為什麼會這樣？」羅睺蜷曲著身體慢慢站起，凝神看了空中的銀髮青年許久，終於不甘地一聲怒吼。
陽凌天輕輕轉頭，通透的雙眼淡淡看了滿臉不甘的羅睺一眼，蒼白的臉頰上竟露出少許倦意。「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因為你手中的噬魂刀在鑄造的時候就被人下了禁制，只要我手中之劍融合三種元氣，同時我也用三種相同屬性的真元催動，那噬魂刀上的禁制就會被引發。也就是說噬魂刀永遠不可能對我手中之劍出手，這就是我剛才說的陰陽三合。你難道沒注意，剛才你只是被你自己發出的刀氣反噬所傷嗎？」
「所以剛才我就已經說過，如果你不貪圖噬魂刀的威力，用秘法將自己的身體和神魂與刀融合那就算是一百個我也對你無可奈何，只可惜……」最後，他還補充了一句，看向那壯碩青年的眼中露出少許惋惜與憐憫。
「不不會這樣的我才是羅迦族的神我不會輸的」羅睺滿臉呆滯，口中不停喃喃自語。
陽凌天搖了搖頭。「雖然我也很贊同不認神靈的觀點，不過，你的作為傷害了我朋友。」冷漠的聲音傳開，三色的長劍被輕輕舉起。
羅睺眼中驚恐的光芒一閃而過，壯碩的身體同時化作灰色流光，往外直射而去。
「還想跑？」
「站住?」
孫凝煙和慕容承德幾人厲喝出聲，就待追上前去。然，空中的陽凌天卻忽然站在了眾人面前，手輕輕揮了揮。「算了，讓他去吧！我並沒有做到真正的三元無本，如果把他逼急，這裡沒人會是他的對手，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說完，不等眾人回答，他人已經抬腳向前走去……
因為羅睺的禁制，慕容承德和他之間的戰鬥地下城的人並不知情。地下城中依舊和往常一樣平靜。誰知，族長羅睺卻忽然劃破長空倉皇而去，隨後出現的慕容承德也是衣衫破碎口角溢血。甚至沒有任何解釋，即便消失無蹤。
頓時，平靜的環境立即被打破，整個地下城瞬間沸騰了起來。
與外間的喧鬧情形相對，陽凌天等人居住的小院中卻是異常寧靜，孫凝煙、司空妙、承天、煙羅以及慕容承德等人靜靜站立小院之中，看著陽凌天居住的房間默不出聲，好像生怕自己張口就會帶走什麼一般。
時間悄然流逝，緊閉的房門依舊沒有動靜。性子最急的孫凝煙終於忍不住眉頭輕輕一皺：「已經進去這麼久了，陽大哥不會有事吧？從那地洞出來的時候他臉色一直都很白……還有，摩耶當時陷入了嗜血的瘋狂，他後來又去哪裡了？」
說話間，她擔憂的眼神同時向資歷最老的蒙看了過去，畢竟這種情況下還是年長者能給人安穩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蒙聳了聳肩膀，滿臉無奈：「摩耶本人和魚人族的事情在一萬多年前就是神魔兩界的禁忌，更何況過了一萬多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就更不清楚了，現在能夠給我們些解釋的也只有陽凌天了。」
短暫的輕聲對話，恍如輕聲耳語，隨即又消散無蹤，小院一如既往的平靜。
「蒙前輩，司空姑娘，你們進來吧！」終於，緊閉的木門中輕柔而冷漠的聲音傳出。
蒙和司空妙對視一眼，稍作遲疑，終究還是慢慢走了過去。進入房中，只見銀髮青年雙目盤膝坐在床上，身上淡淡霧氣籠罩，臉色蒼白異常，額間眉心處還有一抹詭異的紅色，猩亮刺眼。
「你們來了。」感覺到司空妙和蒙的進入，陽凌天眉心的紅色突兀地消失無蹤，睜眼下床走動桌子旁邊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仰頭喝下。「坐下來說吧，我有事問你們。」
「什麼事，你說吧？」孫凝煙順從地坐到了銀髮青年對面，清澈的眼神中說不出的擔憂。——和陽凌天一起這麼長的時間，對方如此蒼白的臉色，卻是她從來未曾見過的。
「我沒事。」感覺到面前一人一獸擔憂的眼神，陽凌天慢慢站了起來，走到窗戶前面輕輕轉身面向外面。「我只是想問你們，我手中的劍是否就是轉倫劍？」
「你聽誰說的？」蒙和司空妙霍然一愣，同時驚呼出聲。轉眼間，他們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只見司空妙輕輕一歎：「看來這應該是那摩耶告訴你的了，他本身就是一萬年前的人，並對上一次轉倫劍的主人癡迷近乎瘋狂，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說話間，絕美的少女吸了口氣，終於無奈地點了點頭：「不錯，你手中之劍的確是轉倫劍破碎之後留下的殘骸，只是因為祖輩傳下訓示，因為轉倫劍關係太大，在他完全恢復昔日光彩之前絕對不可透露，所以我才一直沒說。」
「是的，我沉睡之前，主人也是這麼交待我的，所以我才一直沒說。」
孫凝煙話語剛剛落下，陽凌天還未出聲，蒙也同樣無奈歎了口氣。抬頭介紹道：「轉倫劍，上古之時就是一把禁忌之劍。因他可以輕易地將不死的神魔送入輪迴而得名。據說此間是始祖之神開闢天地之後為了掌管人間而鑄造的君王之劍，得到所有神魔的祝福。當初，為了鑄成此劍，千年碧城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江水乾涸而出銅。鑄劍之時，雷公打鐵，雨娘淋水，蛟龍捧爐，天帝裝炭。同時，始祖之神還將天地最基本的五種元氣——金、木、水、火、土的精華溶於錫銅之中。」
「不過，這只是轉倫劍最根本的基礎而已。」蒙面色幽沉，繼續敘說著：「碧山之錫，耶江之銅，五行之精不過是轉倫劍的基礎而已，在這之上，始祖之神另取當時大衍聖地代表九種力量巔峰的聖獸之魂作為神劍的魂魄，最終鑄成此劍。」
「果然如此。」陽凌天輕輕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轉過身來。「難怪摩耶當時說五行精華只是這劍的基礎，重要的是其中劍魂，我先將玄冥之魂融入其中是錯誤的作法。」說著，他稍微停頓了下，繼續道：「在吳綸墓地的時候，你們見到那綠色的珠子十分興奮，想來那就是你們說的劍魂之一，它也應該是劍魂之一。不過我想不通的就是渺渺天地，力量共分九種，其它的即使不在五行之屬，也可以被歸為九力之一，想來你們要我選中的珠子也在九力範疇，而你們曾經說過吳綸墓地那樣的珠子共有十一顆，除九靈之力外的其它兩顆又是什麼？」
「漫天神魔的祝福與詛咒。」
司空妙面色沉靜。「傳說，本來始祖之神是想取九靈之魂足以，但這劍鑄造成功之後，是用來號令天下，統領神魔的象徵，高高在上的漫天神魔又愛又恨。於是，始祖之神因勢利導，將漫天神佛、魔君的祝福與怨恨凝結成兩顆元珠，作為神劍最高的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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