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衍聖地 第113章 群島入口(上) 文 / 漫天飛刀飄

    孫凝煙等人滿臉詫異。來石塘漁村他們最先到的地方就是村外的沙灘，當日除了趕海的女子和蔚藍的大海外，他們所看到的也就只有金黃的沙灘而已，卻未曾見過任何島嶼半分影子。

    疑惑間，眾人抬起頭來，果然，順著陽凌天手指的方向看去，蔚藍海面上水汽氤氳，煙波浩渺的深處一個黃豆大小的影子若隱若現。不知是錯覺，抑或其他什麼原因，那黑點在眾人的註釋下還好像慢慢變大了起來。

    「那是一座漂浮島，一直在五百里以內的海域漂浮，一年只會靠近石塘村一次，平時是看不到的，我也是這兩日才聽存裡德村民說起這島。」眾人詫異間，陽凌天清朗的聲音隨之傳了過來：「並且最有意思的是此島的名字還叫凝芳。」

    眾人霍然一驚，詫異的眼神瞬間變成驚喜。——當初眾人得知的第二局偈語便是「群花暗寂芳無蹤。」按照陽凌天的理解，第一句偈語只是指明入口在東川河流向相反的方向。而現在，又突兀地出現了這麼一座「凝芳」的小島，方向恰好是在東川河流向相反的方向。同時還是一年才出現一次，隱隱對應「無蹤」兩字。

    剛剛緊閉的希望之門似乎又在眾人眼前慢慢打開……

    「走，過去看看。」眾人詫異間，陽凌天面無表情地看了遠處一眼，輕輕開口說道。

    說完，不等眾人回答，他人已經慢慢飄了起來，從酒窗戶中電射而出。

    閃電般掠起的身影如一道白霜，劃破蔚藍海面天水相接的寧靜。白霜之後，幾條顏色各異的身影緊緊跟隨。氤氳水汽從臉旁飄過，孫凝煙和司空妙的秀已經有些溫潤，終於，黃豆大小的黑影在眾人眼前慢慢清晰起來。

    那是一座灰色的小島。整個島嶼好像就是一塊灰白相間的巨大石頭，島上寸草不生，只有島嶼和海面接觸的附近長著濃密的青苔，恍若忠誠的戀人，千百年堅守著這個了無生氣的孤島。

    「原來這島這麼大，怎麼找啊？」降落地面，扭頭看了荒蕪的四週一眼，孫凝煙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她的擔憂並沒得到眾人的回應，落地那一刻，陽凌天、司空妙、蒙，兩人一獸眼中卻同時射出詫異的光芒。對視一眼後，遂抬腳向島嶼的的西部走了過去。

    陽凌天等人這次並沒有凌空飛行，只是面色沉靜的徒步而行，不時停下來對視的眼中相互交換著什麼信息。

    他們眼中的信息，孫凝煙看不明白，也無法明白。靜靜跟著陽凌天和司空妙走了大概兩個時辰，在她忍不住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一個山谷的模糊影子終於呈現眼前。同時，陽凌天和司空妙也陡然凌空而起，恍若奔騰的閃電快射了過去。

    那是一座紅色的深谷，小島灰白的背景之下，火紅的顏色卻是那般刺眼。

    孫凝煙、西門無極等人微微一愣，快跟了上去。

    紅色巨谷，轉瞬就在眼前。

    陽凌天衣襟飄飄，白色劍光霍然而，撕開小島的與巨谷的赧紅，飛了進去。那谷四周是石壁，入谷是一條巨大的斜坡，直向地下插去。越往下走，那赤色便越是濃烈，形成一大片赤色隱雲，盤繞在谷中，看不清楚下面的景象。看得人驚心動魄。

    進入谷中，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碩大的石林，整個石林上空紫色氳氣流轉，好像還在母親肚子中嬰兒表面的那層胎膜那般聖潔，只是這聖潔中又帶著幾分妖異。側耳一聽，其中竟有金石之聲傳出，時如黃鐘大呂，時如絲竹素琴。仔細一聽，其中還有小兒啼哭聲、雞鳴犬吠聲，及至推杯換盞聲、販夫走卒叫賣聲……彷彿濃縮了大千世界的所有聲音一般。

    眾人愕然愣立，陽凌天右手忽然快抬起，匹練劍光陡然射出，往紫色暈光直落而下。

    這一劍，轟如雷霆，駿如奔馬，看得眾人心神霍然一動。然，匹練劍光生生刺入，面前那團紫光卻是毫無動靜。

    「或許這就是自然的光線，是周圍有某種物質呈紫色，所以才看起來這些光也是紫的。」稍微愣了一下，孫凝煙疑惑地輕輕開口，說話間，底氣不足的樣子明顯浮上了臉頰。——如此解釋，紫光還可說得過去，可那清晰入耳的聲音……

    她怯怯的聲音剛剛落下，忽然，面前胎膜模樣的暈光卻激烈地波動起來，好像被人丟下巨石得水面，漣漪不斷。良久，才終於轟然碎去，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沒入蔚藍的天空消失不見。同時，那朦朧的石林終於清晰地呈現眾人眼前。

    放眼看去，無數石筍跟跟樹立，如劍指蒼穹。石筍上全都刻了各種猛獸之像。有的如怒虎，有的如雄獅，有的如惡狼，有的如狂象。

    穿過石林，仰望上去，周圍的群山就跟壓在頭頂上一般，一旦進來，就不易退出。谷中氣息窮通閉塞，淤積了很多毒瘴戾氣，才形成了那灰暗赤紅的隱雲。

    西門無極張了張嘴，似乎想感歎什麼，還沒出聲，其一雙小眼忽然又被疑惑充斥。

    那赤紅色雲團深處，似乎有著一縷白光。

    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不錯，的確有光。

    那是一面鏡子，鏡身是寶石般的天藍，返照出的卻是燦燦白光，在周圍紅雲的映襯下分外顯眼。

    「快看，那裡有面鏡子。」

    現新大陸似的叫聲讓陽凌天等人轉過頭來的同時，似乎也驚醒了沉睡中的明鏡。

    淡淡豪芒留轉，忽然一道強光射出穿透濃濃的紅玉，直接落到一旁的石壁，照出壁上的十四個古篆大字，蒼涼的遠古氣息鋪面而來。

    花、寂、羽、向、翠、東、群、暗、欲、天、芳、無、遮、蹤……

    「什麼嘛，完全不通。」仔細看了石壁上的字跡，孫凝煙不耐煩地跺了跺腳。

    「應該是翠羽遮天欲向東，群花暗寂芳無蹤，就是關於海外群島的偈語。」孫凝煙焦躁間，司空妙上前半步，看著石壁上蒼勁的大字，道：「應該是製造出海外群島的神魔怕人誤打誤撞找到此地，所以佈置了這些，只有將偈語還原海外群島的入口才會顯現。」

    似乎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說話的同時，司空妙還輕輕走到石壁旁邊，伸手往那碩大的字跡抹去。

    「嘎吱」

    微微用力，石壁竟然出了嘎吱的聲音，同時那深深嵌在地面的大字還隨著她手掌移動的方向動了一下。

    「真的是這樣！！！我來幫你！」

    孫凝煙驚喜地叫了一聲，衣袂飄揚，人快地飛了過去，和司空妙一起上下搬弄起來。

    陽凌天等人默不作聲地看著，時間慢慢流逝。

    終於，隨著孫大小姐的一聲歡呼，兩個九天仙女似的人影飄然飛回。同時，被排好的偈語上紫光流轉。在眾人的驚喜中，忽然爆射出耀眼的光芒將眾人籠罩其中。一面漆黑的大門還慢慢呈現出來。

    「終於找到了！！」

    司空妙如釋重負地叫了一聲，正想招呼楊凌天等人上前，忽然卻現自己的身體似乎無法動彈了。並且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陽凌天等人的身影還在自己視線裡漸漸模糊，最後消失無蹤。

    「陽大哥，你們……」陡然驚呼，司空妙卻忽然現自己已經失聲。

    「不用叫了，你找不到他們的。」

    蒼老的聲音傳來，帶著無盡威嚴，直透心底深處。

    「魅惑心神？玄冥之力？」

    感覺到蒼老聲音奇異的力量，司空妙陡然一驚，隨即又很快搖了搖頭。——不，那聲音雖然有著魅惑心神的力量，但卻絕對不是玄冥之力，玄冥之力直接侵入別人心神，讓人產生幻象，以至後來做了什麼自己也不清楚，而現在自己的神智依舊十分清醒。

    這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力量。

    「不用緊張，放鬆你的心神。」聲音繼續傳來。

    司空妙牙關緊咬，清麗的臉蛋因為努力抗拒那力量而變得蒼白，口中不停喃喃念叨：「不能說話，不能說話，一說話就會被他侵入心神。」

    「其實我只是萬年前的一縷殘魂而已，在這裡等你們很久了，只是想問你們幾個問題而已。」

    那聲音繼續緩緩敘說，威嚴中又多了不少的落寞。

    「萬年前？」

    司空妙霍然一驚，心神終於失守，瞬間忘記了對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等人會來一般，脫口驚呼道：「你是一萬年前的人？萬年前究竟生了什麼？為何漫天神魔都會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

    「呵呵生了一件注定要生的事情而已。」

    聲音淡淡一笑，彷彿萬年前那令神魔隕落的事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不過，那笑聲中卻帶著頗多的無奈，良久才終於輕吸了口氣，道：「算了，不說這些，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能知道。現在我來問你，你的身份應該是呆在暗夜身邊，等候他成長起來才對，為何會跟在那銀小子的身邊！」說著，它又稍微停頓了下。「難道是暗夜派你來的，伺機……？」

    「不，絕對不是」司空妙猛然一聲尖叫，眼神變得呆滯起來，其中還充滿了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