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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大衍聖地 第84章 血怨之靈(上) 文 / 漫天飛刀飄

    幾千年的塵封歲月終於開啟。

    佔地數千畝的滄桑古城化為塵土的同時,一個帶著濃重蒼涼氣息的建築群呈現眾人眼前。

    廢墟中央,一座灰色的高塔直聳入雲,六十四座小塔分為八圈,林立四周,構成一幅奇異的圖案。漆黑的石質地面上,間或夾雜著一點慘白,——那是幾千年歲月積澱留下的屍體,大都已經風化,襤褸的衣衫搭垂在慘白的骨架上,被風一吹便化為粉末。

    蒼涼氣息撲面而來的同時,一股磅礡的氣勢從正中最高的塔林中悄無聲息地散發開來,潺潺無盡,讓人幾乎忍不住要行五體投地跪拜大禮。

    「呵呵,想不到夏淵兄會如此大方,難道你就不怕別人先找到你師門重寶?」看著場中的情形,陽凌天淡笑出聲。

    「哼!他們能找到才奇怪了!普天之下就只有陽公子一人能打開我師門密境而已,就是我也無法打開。」夏淵冷哼出聲。

    話說了一半,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突地停了下來。

    只見他轉頭看了陽凌天一眼,雙目微微一瞇:「陽公子應該是想問為什麼只有公子才能開啟我師門密地吧?」

    「不錯,我的確很想知道。」陽凌天點了點頭,並未否認,只是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我知道不告訴公子,公子勢必難以釋懷!」夏淵吐了口氣,道:「公子還記得枯木心禪的事情嗎?」

    「枯木心禪?」陽凌天微微一愣。當初在天武大陸的時候,因為其身體處於五行穩固的狀態,無法突破天武境界而強行修煉天怒,在神智昏迷之時就是枯木心禪這種奇功讓他修為凝結,最後可以發出三劍。他又如何能不知。

    不過讓他疑惑的是,在其印象中,這種枯木心禪最大的作用就是在某人即將散功或者臨死之際將其本身真元凝結,以遺留後人,或者最後發出三次攻擊,卻不知如何會和開啟夏淵師門密境發生了聯繫。

    「枯木心禪實際是我師門功法。」似乎看出了陽凌天的疑惑,夏淵吐了口氣,道:「這種功法並非天武大陸典籍中記載那樣,是由禁之森林弟子創立,只是當年進入天武大陸的使者不慎遺失,最後被那禁之森林弟子活得,所以世人才會產生誤解。」

    說著,他又停了下來吸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常理而論,這種功法一經啟動,真元凝結後,再無活命恢復的道理,但如果某人真元凝結後四十九天內還未死去,並且恢復修為,那其身體、真元都會發生改變,就可以開啟我師門密地,當初我就是聽程雲帆說知道使用過枯木心禪卻未死去的人才跟他在一起的。」

    陽凌天微微一愣,稍微遲疑了下,道:「不過當初我雖然恢復過來了,卻是禁之森林的兩位長老使用秘法才將我救活的……」

    「沒關係的!」陽凌天話還沒說完,夏淵已經輕輕搖頭,信心滿滿地說道:「只要功法啟動,無論是什麼原因未曾死去,結果都是一樣,所以陽公子一定能開啟密地。」

    短暫的對話轉眼又歸於沉寂,遠處,古城之外失神的眾人也終於有了動靜。

    「傳言是真的,寶物出世了。」

    不知是誰首先回神一聲驚呼,發愣的眾人終於回過神來,潮水般往前衝去。

    然,剛剛行至塔林那一刻,最外層的八座小塔卻忽然閃過一道亮光,同時「彭」的一聲爆炸開來。

    三十二隻額頭長著一簇高高聳起的長羽,身軀碩大,通體覆蓋著金色的羽毛,雙翅展開,就宛如黃金打造的怪鳥從破碎的高塔中飛出,往密密麻麻的人群直啖而去。

    「金翅鳥?」陽凌天眉頭輕輕一挑,疑惑地轉頭向旁邊的夏淵看去。——據典籍記載,此種異鳥,身上羽毛堅如精鐵,刀劍難傷,且力大無窮,能口吐金焰,可瞬間將人洞穿,其威力比那些被困人神罰谷的絕世凶獸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因為此鳥生性還算溫和,如人不相犯則不會對人主動攻擊,故此上古只是才沒被關入神罰谷中。但此鳥在世間極為稀少,整個大衍聖地也不會超過百隻,沒想,此處竟有三十二隻之多。

    「不錯,這就是金翅鳥。」見得陽凌天驚訝的樣子,夏淵頭傲氣地輕輕一揚,臉上丘壑聳動,雙眼猙獰:「這些金翅鳥都是經過特殊的馴養,已經變得凶狠嗜殺,且在塔林中困了幾千年。既然這些人敢打我師門秘藏的主意,那就要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驚呼聲瞬間劃破天際,無數武者的身軀在金色大鳥的鐵爪之下被撕成粉碎,鮮血掉落漆黑的地面。

    只有神武四級以上的武者可以和那燦爛的金色糾纏,隨後取其性命。無數神武三級以下的武者紛紛殞命。這還不止,等那些四級以上武者,衝破金翅鳥封鎖之後,第二圈的八個矮塔又再度爆裂開來。

    三層……

    四層……

    五層……

    六層……

    七層……

    八層……

    時間慢慢流逝,高塔周圍的六十四個小塔終於全部碎去,鮮血、破碎的屍體灑滿了身後寬闊的廣場。

    近兩千個興致勃勃地來到此處的武者,最後也只剩下五個神武五級巔峰的武者而已。且所有的人身上都已經傷痕纍纍,只能望著那直聳如雲高塔周圍淡淡的玄色光幕,眼中露出絕望的光芒。

    只有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少婦,驅使六隻巨大的血蝶護住身體猛地衝了過去。

    不過讓人詫異的是,剩下的人中,有二十四個年級輕輕,修為最高也僅僅是神武二級的武者竟也衝到了最後,且奇怪的是這二十四人身上竟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就連面對最後光幕的那一刻,他們也是結成了一個古怪的隊形,毫無阻礙地輕輕通過。

    「嗯……?這是……?」陽凌天眉頭輕輕一挑,那二十四個青年古怪的陣形卻給了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走,我們快去看看。」

    同時,旁邊的夏淵也是粗獷的劍眉一揚,未等陽凌天回答,已經拉著他向前衝去。

    夏淵並沒有像那些前來尋寶的人一樣,直接從塔林外面進入,而是拉著陽凌天背道而行,狂奔大約十里左右在一座小山之前停了下來,同時在山石上一陣摸索,隨後掏出一個古怪的令牌,往一個毫不起眼的裂縫中一塞,開啟出一個漆黑的密道後立即拉著陽凌天直奔而入。

    深黑的隧道延伸入黑暗中,森森的青石階梯,泛著潮濕而陰暗的幽光。

    隧道不知通向哪裡,階梯的盡頭,立著一條人臂粗的白蠟,密閉的地宮沒有一絲風,但火光仍在不停搖曳,發出半明半滅的光澤。蠟燭旁是一張紅木座椅,已經落滿了灰塵,椅子上一個老婦正在酣睡。

    老婦人長長的白髮一直拖到地上,宛如一把陳舊的拂塵,裡面佈滿了塵埃和蛛網。但她身上披著一身大紅的斗篷,卻鮮麗的奪目,宛如浸透了新鮮的血液。斗篷將她的臉遮住大半,只剩兩道白眉長長拖下,幾乎到了胸前。

    老婦人似乎感到了什麼,猛的從沉睡中驚醒,見得夏淵來到,立即俯身拜了下去:「宗主,你來了。」

    「哼!!!聖城都已經露出地面,你竟還在睡覺?」夏淵一聲冷哼。

    頓時,那老婦立即一驚,回頭看了牆壁上一個複雜的圖案一眼,跪拜在地的身體立即輕輕顫抖起來。

    「算了,聖城是我開啟的,我知道你常年守在此地,無事可做,有些犯困自然也是在所難免的。」密地開啟在即,夏淵的心情似乎特別高興,對老婦的失職並沒有過多追究,只是揮了揮衣袖:「起來吧。」

    「謝宗主。」老婦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抬起頭來看到夏淵旁邊的陽凌天之時卻是不由一愣。

    「不用驚訝。」夏淵淡淡一笑,伸手往陽凌天一指:「這位就是啟動了枯木心禪後又恢復過來的陽公子,我們這次來就是來開啟密藏的。」

    「什麼?」老婦再度霍然一驚,幽光閃閃的眼睛在陽凌天身上不停上下打量,好像看到了什麼絕世珍寶似的,眼中還帶著絲許惋惜的意思。一時間,她竟忘了夏淵讓她帶路的命令,直到夏淵再次冷哼出聲,這才好像從夢中驚醒般回過神來,神色複雜地看了陽凌天一眼,頭輕輕垂了下去,惶恐地帶著兩人進入一間狹小的密室,然在灰色的石壁上幾個突出的石塊上一陣複雜的擺弄……只聽嘎吱嘎吱好像常年未曾動用的機器突然啟動的聲音傳來,整個石屋開始緩緩上升,不知過了多久,好像上升到頂部了一般,四周的牆壁開始慢慢下沉,出現三人面前的是一個寬闊的大殿。

    大殿正前方是一面通體有灰色玄玉製成的石壁,石壁上刻著一個紅色的高大人影——火紅的衣服、披風,甚至頭髮、眉毛、皮膚都是血一般的紅色,恍若天下所有的血腥都彙集在這一人身上似的,那唯一黑白分明的眼睛閃動著詭異的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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