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時光 438章 探礦 文 / 飛虹上人
. 438章探礦
她感興趣的，就是這異域的風土人情，佛塔、和尚、穿著彩色紗籠的少女。
顧誠隨便瞅了瞅，發現女人大部分膚色較黑慘不忍睹，就正兒八經的逛翡翠商舖。
他倒不至於明目張膽的吸收翡翠能量，但是拿著翡翠，感受其中波動，卻可以讓判斷力更加敏銳準確。
昨天在公盤沒有找到舉世罕見的翡翠，顧誠打定主意，要在瓦城撈一把。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是不出手還罷了，一出手，就要弄個舉世矚目。
搞個世界第一昂貴翡翠如何？
雕成自己的樣子，佇立在安生集團門前，既拉風又霸氣又如何？
這種念頭，剛一冒出，便瞬間讓顧誠心潮澎湃，摩拳擦掌。
而他的樣子，讓連雅心看到後十分擔憂：「弟弟，你還好吧？難道又想賭石？」
顧誠笑笑：「沒有啊，只是覺得和姐姐這樣逛街很好。」
連雅心面頰頓時紅潤起來，略微尷尬的瞪了他一眼，不敢再問。
這天沒有做別的，顧誠逛了會兒，又買了幾塊毛料過癮，便回住處修整了。
第二天，連青偉把顧誠和女兒叫到跟前，說他要到翡翠礦區採購毛料。
而連雅心立刻就要跟隨，柔聲撒嬌好久，才被許可。
只因當局不允許商人進入礦區，連青偉完全是憑借家族的巨額採購量才能例外。
賭石的地點，自然是離礦區越近越好。顧誠本來還打算跑遍瓦城的商店找尋，這下子倒節省力氣，直接去礦區就行。
所以他樂的喜笑顏開，讓連雅心直搖頭，說他沒見過世面。
當然，話是開玩笑。
乘坐汽車，車隊浩浩蕩蕩的行駛在道路上。
從瓦城出發，經抹谷、巴莫、密支那，無限接近華國邊境，然後一拐，朝著帕敢行去。
翡翠作為著名的珠寶，其價格高昂，是有原因的。全世界那麼大，但只有這塊長250千米，寬約10-25千米的地方產出。
如此低的產量，面對瘋狂增長的需求量，翡翠價格一路走升的現狀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行人進入礦區後，面對轟鳴喧鬧的場景，連青偉身邊的朱一鬆便感歎：「記得年輕時候跟著老爺來，這裡大部分都是露天開採，根本不用挖掘機器。現在是越來越難找啊，再過上幾十年，估計也就挖不到翡翠了。」
顧誠接過話：「那怎麼辦？到時候咱們賣什麼？」
朱一鬆看了看他，沒有回答，估計責怪這小子不會說話吧。
連雅心笑著解釋：「沒關係的，家裡有儲備呢。再說了，我們也可以賣金銀首飾，鑽石什麼的。」
連青偉聽了點點頭：「對，其實，我這次來緬甸，最主要的任務是想獲得緬甸政府的開採許可。之前在仰光呆了那麼久，專門商討此事。我們連氏需求量太大，還是有自己的礦區比較好，不會受制於人。」
「真的嗎？那政府方面答應了沒有？」連雅心頓時焦急的詢問。
連青偉搖搖頭，些許的失落：「剛提出來，就說要研究研究。還要我們和礦區方面接觸下，說是能從現有的礦主手裡買到開採證書最好。」
朱一鬆生氣的罵道：「這根本就是推脫，想要老闆掏更多的錢。誰都知道現在翡翠供不應求，哪裡會有傻子捨得賣礦。」
「哦。」顧誠理解的頷首。
確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現在開採翡翠原生礦和采金沒什麼區別，怎麼可能賣證書。
顯然，是當局方面對連青偉的條件不滿意，獅子大開口想要更多的利益。
「爸爸，那我們該怎麼辦？」連雅心見工作受阻，十分緊張。
連嘉文站的筆挺，掃視面前熱火朝天的礦區，眉頭緊鎖：「看能不能撞大運找到肯賣證書的礦主，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答應政府的條件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條件，但想來也不會有好事，連雅心原本輕鬆遊樂的情緒頓時沉重起來。
顧誠幫不上什麼忙，便老實的跟在後頭。
或許是有心鍛煉女兒的能力，又或許是不放心此地的治安。接下來的三天，連青偉出去工作，順帶把連雅心也領上。顧誠幾個，自然也緊隨其後。
到了八號，連青偉的一丁點幻想宣告破滅。
問遍了有可能出售開採證書的所有礦主，但即便是處在破產邊緣的，也沒人肯賣。
好歹挖塊都能吃飽飯，開採不出也沒人會賣的。
「哎，果然還是不行啊。既然朱師傅已經把毛料都選購了，雅心，顧誠，咱們還是回仰光吧。」連青偉歎氣。
顧誠這幾天對翡翠的知識瞭解又多了些，想了想，自己乾姐姐的父親有困難，沒有理由袖手旁觀的。
「叔叔，我想問下，買不到證書的原因是？」
連青偉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普洱茶：「大部分都沒有買證書的計劃，即便有兩三個真心出手，但開價太高。咱們又不是礦主，不知道礦區的情況，沒準是已經采光的礦，買了也沒用。」
顧誠點點頭：「哦，我記得朱師傅說過，現在是第三波開採吧？」
朱一鬆奇怪的回答：「對！幾個世紀前剛發現是第一波，上世紀初是第二波，近二十幾年是第三波。」
「哼，三波，一波不如一波，現在這些石頭，擱到早些年，都是沒人要的下腳料。也就現在買的人多了，都熱衷這個，沒錢的人哪怕買些次品都樂意。」
「嗯，說得好。」顧誠笑笑：「這兩天我似乎聽說，有的坑都已經開採到地下兩三百米深了？大家都在拚命的尋找新礦脈，有這回事嗎？咱們找個新礦脈不就得了。」
「那當然，發現一條新礦脈就等於找到個飯碗。怎麼，你是說我們去找礦脈？可是這一來難度很高，二來政府不會允許我們派人進入，三來就算找到，證書還是個問題。那時候，有新礦脈，恐怕更難弄到證書了。」朱一鬆皺眉摸著下巴思索。
連青偉看場面冷峻，便開口安撫道：「你們倆就別想了，這個問題，雅心的爺爺和我講過。主要是當局管理嚴格，搜尋礦脈的隊伍根本進不來，想沾光難啊。咱們還是回仰光，我再和家裡商量下做決定。」
「好吧，我們離開這裡，整天吵得煩人。」連雅心故意做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緩和氣氛。
但顧誠身形未動，坐在椅中心神如電，片刻間就有了決定：「叔叔，姐姐，或許我能幫上忙。」
「嗯？」眾人紛紛朝他看過來。
連雅心又驚又喜：「弟弟，你說什麼？」
顧誠衝她使個眼色：「叔叔，我對找礦有點心得，說不定，還能幫上你們。」
連青偉眉頭緊皺，朱一鬆已經板著臉開始教訓了：「小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找礦？你以為是小孩玩泥巴，一個人就能做嗎？多少專家技術人員，拿著現代科學儀器，辛苦數年都徒勞無功。你自己就敢說找礦？笑話！」
「呵呵。」顧誠沒有生氣：「朱師傅，你知道我的身份嗎？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呢？」
朱一鬆沒好氣的回答：「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實話實說。小姐，不要怪我。」
朱一鬆盯住顧誠，一字一句：「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內地來的小白臉，欺騙我們大小姐的感情。還特別自以為是，什麼都喜歡插上一腳！」
「哈哈。」連青偉父女二人都笑起來，把朱一鬆搞的疑惑頓生。
「朱師傅，朱師傅。」連雅心玉手拍著起伏的胸部，兩三下才止住笑意：「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我爸爸為什麼不管呢？如果弟弟是騙子，你覺得爸爸會讓他在身邊嗎？」
朱一鬆愣住，老臉通紅，想想又辯解：「說不定是老闆怕你傷心，才勉強忍受。」
「夠了！」連青偉好笑的搖搖頭：「顧誠他雖然認雅心做姐姐，但他可不是什麼小白臉。在內地，他自己創辦了安生集團，短短兩三年，就成了北嶺省數一數二的大公司。」
「對呀！」連雅心自豪的攬住顧誠胳膊，親暱的炫耀：「弟弟就是個天才，天才中的天才。從認識他到現在，幾乎沒有他做不了的事情。不管什麼，他都懂。不信現在就可以考核。我記得保鏢裡有許多外國人吧，他們的語言弟弟都會講。」
連青偉並不知道這個訊息，聞言亦是好奇：「哦？那我就考考他。」
叫了英法德俄四國的保鏢，他們一一對話，過後都是歎為觀止的伸出大拇指，稱讚顧誠語言能力強。
朱一鬆這才有點相信顧誠，但還是質疑：「你跟誰學得找礦手藝？」
這種技能超出他的認知範圍，朱一鬆冥思苦想也不知道哪位大師會找礦。
就跟一個人想把航空母艦開動一樣，太匪夷所思了！找礦本就不是單人能完成的工作。
顧誠沒有答話，只是說：「你們相信我就是了。叔叔，我有個想法，或許能幫助你。」
「說來聽聽。」連青偉和藹的等待答覆。
「這麼一回事。買證書，回仰光的路子咱們先不考慮，那就只有從現在的礦主手裡購買。」
「之所以談不攏，就是因為他們要價超出我們的心理預期。覺得不划算，才不打算買。要不然，肯花大價錢，我們已經拿到證書了。」顧誠看著眾人。
連雅心俏首微點：「對呀，他們開價好高，據情報分析礦區都已經枯竭好些年了。花大錢買了一個廢礦，就算還能開採，也賺不回本錢啊。」
顧誠微笑起來：「所以，這就回到我剛才的問題，新礦脈。只要能在現有打算賣證書的的礦主那裡，找到新的礦脈，那就值得花大價錢了。」
「我的能力，姐姐你是知道的。」顧誠眨眨眼。
當著連青偉的面調戲他女兒，顧誠非常快活，但偏偏這會兒眾人注意力都在新礦脈上，沒人有心思領會他的話語。
朱一鬆拍了桌子，興奮地補充：「要是你小子真能找到新礦脈，一個大型礦脈。那麼掏再多錢都划算。」
連青偉也贊同：「如果能找到新的翡翠礦脈，那麼現在礦主們的報價就很低了。只是，顧誠你真有把握嗎？」
「絕對可以的。我相信弟弟。」連雅心趕忙保證，說完後才發覺，不知何時，自己對弟弟的信心竟然超過對自己。
弟弟一定可以的，他什麼都會，而且從來不騙我。連雅心捏著粉拳，暗暗打氣。
連青偉瞥了女兒一眼，扭頭看著顧誠的面色就嚴肅起來：「顧誠，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但這個找礦，聞所未聞呢。希望你不要讓雅心失望。需要我做什麼？」
顧誠搖搖頭：「什麼都不用準備，只要帶我再去礦區轉轉就行。」
「好。現在就出發。」
連青偉雷厲風行，哪怕不理解，也立刻率領下屬們重新去了礦區。
在顛簸的汽車上，連雅心緊緊地握住顧誠手掌，似乎能帶來溫暖與成功。
顧誠則默默地整理思路。
從他一踏入帕敢的礦區，整個人都活躍起來。
異能好似磁石遇到鐵器，非得控制著，才能忍住吸收能量的衝動。
在這片地下遍佈翡翠的區域，充滿了浩瀚的放射能源。
這些放射太過強勁，普通人呆久了會生病，但顧誠反而如魚得水。
他就好比一個人形探測器，閉上眼睛，就能感受到遍佈週身的能量場。
遠近、強弱，這些放射如同黑暗中的探照燈一般，指引著翡翠的方位。
所以，普通人眼中神秘的翡翠，在他看來就是不設防的。
真心實意打算賣證書的，只有三家。
第一家。
顧誠站在空蕩蕩的地方，環視周邊。
這裡一切都是破敗不堪的，樹木花草比禿子頭頂的頭髮還顯眼。
借口需要安靜搜尋，讓其他人都離得遠遠地。顧誠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徹底的放開身體的束縛，用心靈去感受翡翠造就的能量場。
星羅棋布，翡翠好似夜空中的繁星般，閃爍在周圍的岩石內。
但除了礦洞盡頭數十米外一小片規模，此地的翡翠已經被采光了。
顧誠稍稍估量了價值，便失望的搖搖頭。
不行，太少了，遠遠不值得花大錢購買證書。
返回礦主跟前，顧誠對連青偉說道：「下一家吧。」
於是又上車，在山路間蹦蹦車一般行了半個多小時，第二家到了。
依樣發動異能，顧誠這次更加鬱悶。
第二家的礦區，如同蝗蟲經過的麥地般乾淨，根本沒有超過百萬的翡翠原石。
抱著擔憂的心情，顧誠一行人來到第三家，也是最後一家。
這家礦主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名字叫黎文，是上世紀戰亂遷過來的華國後裔。他在礦區算是大有名氣，手頭有三個礦區，這只是其中之一。
黎文一見連青偉重來，便伸出戴買翡翠戒指的手，喜笑顏開的歡迎：「連老闆，怎麼樣，我的報價不高吧。您還是來了。」
連青偉沒有囉嗦，開門見山的說：「我帶了專業的評估隊伍。再看看，可以的話就買。」
「哦？什麼隊伍？」黎文沒聽明白。
顧誠直接道：「叔叔，我到礦區看看。」
第三家的情況與前兩家不同，之前都是老礦區，開採久了盡了才賣。而這塊地方，卻是黎文二十年前新買的。
當初他借助賣翡翠毛料發了財，就想著擴大生產規模。新買了第二個賺到錢，便狠下心，花了巨資買了這塊大的礦區。
此地距離傳統的老坑已經很遠了，算得上是邊緣地帶。這些年新礦基本都是這樣，一點點的蠶食擴張。
但是，做生意有賺就有賠。前面發財了，不代表後面也能發財。
這塊黎文手下面積最廣的礦區，除了一開始貢獻點翡翠毛料，後頭就是個賠錢貨。
黎文用盡所有的資產，想辦法去挖掘找尋翡翠，幾乎把整個礦區翻個遍，犁地一樣開墾過，但卻一無所得。
賣礦花了錢，找礦花了錢，沒幾年，黎文的生意就徹底敗落下來。要不是借助這些年翡翠市場的好勢頭，可能他早就破產了。
努力了十年後，黎文便絕了在這裡找翡翠的心思，任憑這裡風吹雨打，荒廢下來。
接著這些年，雖然也有人來找礦，但都是無功而返。
所有人都認定，這裡和傳統的老坑太遠，不可能有礦脈，一開始的丁點翡翠把黎文騙了。
此地除了留下個垃圾礦的臭名，再沒別的，黎文也被帕敢人傳成了笑話。
當初傾注身家的豪賭，讓黎文輸的一敗塗地。二十多年都翻不了身。
所以，他現在是急於出手，換了錢好轉行做生意，開的價也是最有誠意的。
這裡，比前兩家都大得多。
黎文當年是懷著成為緬甸翡翠第一人的心願購買的，所以它的面積，足足四百平方公里。
要知道，整個翡翠礦區才不過三千平方公里。
顧誠沿著當年機器的道路，慢慢的探測著。
一個位置沒感覺，那就換個位置感受。
走走停停，漸漸的天色暗了。
但體力仍舊飽滿的顧誠，心卻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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