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時光 第182章 陰陽合 文 / 飛虹上人
第182章陰陽合
夏冰凝吶吶自語著,說了她心底的煩惱,最後,她吸著鼻子,下了決心:「好,你能捨命相救,我的身子算什麼,整個人給你可以。只是因為紫凝,我不能這麼做。今天,你昏迷著,我清醒著。這件事,只有我知道。只要我不說,你和紫凝都不會知道的。這樣一來,你們就能開心的在一起了。我絕對不會妨礙你們的。」
外面的竹林吹拂著,送來清風鑽進屋內,與濃郁的藥味結合沖淡,空氣變得清雅許多,漸漸地舒爽起來。夏冰凝睜開了雙眼,低頭看著顧誠。
顧誠依舊是毫無意識,對近在咫尺的美女無動於衷,心中難免有著氣惱與遺憾,感歎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即將交付給眼前人,而他卻將從頭到尾都不知曉,連回想都不會有。
屏住心神,捨棄一切不相干的想法。
元神清明,不為歡情所迷!
關鍵時刻,夏冰凝到底還是想起了師傅的告誡,連忙輕咬舌尖,喚回心神,她含情脈脈的注視著顧誠,俯下身子,輕輕地趴在了顧誠身上,鮮嫩的紅唇也找到顧誠的嘴巴,吐氣如蘭,用舌尖撬開顧誠的牙關,然後心下安寧,『臀』部卸了力道向下坐去。
「唔!」夏冰凝皺著眉頭,紅潤的臉都扭曲起來。
導引功法真實不虛,夏冰凝全身心的沉浸在修行當中,忘卻了時間忘卻了自己,直到最後踏上雲端,追逐著漫天的彩雲!
這一夜,到了天微微亮時候,夏冰凝才逐漸從專心致志的修行中回復,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疲憊與勞累,反而是自覺容光煥發精神百倍,心裡有甜甜的味道。再關心的看著顧誠,夏冰凝忍不住摀住了張大的嘴巴,目光儘是驚歎。
昨夜,顧誠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一些鮮紅滲血的小口子,紛紛都已經結疤,只要過兩天掉了就好,大傷口也癒合不少。而且顧誠氣色也正常很多,面上有些血色,呼吸也有力了。夏冰凝能看到顧誠健壯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著。
如夢初醒般,夏冰凝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把珍存的處子之身交給顧誠了。可是,她卻沒有多少的歡欣,拿起身下放著的白絹,上面點點殷紅血跡斑斑,似乎是最純真的愛意證明。然後仔細的擦拭掉二人身上沾染的,昨夜破身的處子血跡。夏冰凝歎口氣,莫名的惆悵起來。一夜歡愉,不知還有沒有下一次!
下了床,穿上衣服,給顧誠也把道袍套上,夏冰凝這才出了門,走到不遠處的溪流旁梳洗。
等到陽光傾灑,竹林萬物復甦鳥雀鳴叫時候,呆在竹屋裡的夏冰凝,也聽見外面真人回來的走動聲。她趕忙出去迎接。
「師傅!」夏冰凝叫了一聲,便低頭不語,露出了小兒女的嬌羞。
「呵呵!追雲,他的情況,現在如何?」出雲真人一邊問著,一邊走上前握住夏冰凝手腕,感受她體內氣息。末了點點頭,笑著說道:「看來你昨夜按照為師吩咐的做了,性命雙修後不但沒有衰減自己的精力,反而是得益頗多。」
青陽真人見狀提到:「師妹,我去看看小哥兒的情況。」說吧走進屋內。
紅著臉的夏冰凝,被出雲真人拉到隔壁的屋子裡,又傳授她些吐納的方法,讓她平日也能修行。正說話間,青陽真人面露笑容的走了進來。
「不錯!追雲你做的很好,小哥兒體內原本衰竭的生命力得到大幅度的回升,相信貧道再用點藥石輔助,明日便可甦醒,幾天之後就可以好上大半。」
「多謝真人!」夏冰凝感激的道謝。
一天時間,說來飛快。第二日,正在房間裡照看顧誠,餵他湯藥的夏冰凝,忽然看見顧誠的身體動了。
顧誠眼睫毛顫動著,忽的睜開眼皮,眸子裡是張美麗的臉龐,面色帶笑,而她的眼眶卻充盈滿了淚水,大滴大滴的跌落下來。
「冰凝!?冰凝姐!?」顧誠沙啞著聲音說道,然後就發覺自己被哭泣著的夏冰凝按住:「你別動,好好地躺著。」
「唔!冰凝姐?」顧誠注視著夏冰凝一身奇怪的衣服,再從眼角的餘光掃到周圍陌生的環境,他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們都死了麼?這是在哪裡?」
「去!」夏冰凝抽噎著,喜悅的擦拭眼淚:「我們都活著呢,你沒死,我也沒死。這是在龍嶺裡面。」
「龍嶺?」隨著甦醒的過程,顧誠意識也一點點的恢復起來,終於想起昏迷之前的遭遇,他連忙著急的問道:「那兩個人呢?他們現在在哪?」
「沒事。他們都死了。」夏冰凝看見顧誠即便是剛剛清醒,便急切的詢問歹徒,不由得為顧誠這種關心所感動,心裡卻更加的愁苦了!
「哦!死了?那就好。」顧誠放下心,感受著夏冰凝柔胰摸著臉龐,分外的溫馨舒服。
「那天你昏迷以後,他們倆受了重傷,過了沒多久也都死掉了。然後我就背著你往外跑,想找到救助的人。誰知道被兩位真人所救,現在我們就在真人修建的竹屋內。」夏冰凝下意識的摩挲著顧誠臉頰,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一邊說後來的經歷。
「哦?」這番話,聽得腦筋依舊不太靈光的顧誠很詫異,真人?什麼人?
性命雙修,天道相合,心意相通,情誼相投,愛意綿綿,永無決斷。夏冰凝猜到顧誠的想法,開口解釋道:「兩位真人,是青雲宮的高人,我因為感激他們出手相救,已經自願拜在真人門下了。」
「青雲宮?」顧誠倒是知道,白蒼縣一大經濟支柱,華國最鼎盛的幾所道觀之一,難道是其中的高人救了自己?只是。
「冰凝姐?你進了青雲宮?要做道士嗎?那工作怎麼辦?還有紫凝,誰來照顧?」顧誠疑惑不解的問道。
聽見妹顧誠提到妹妹紫凝,夏冰凝心裡不由得一痛。臉上卻沒有異色,回答道:「不用擔心,我不用去青雲宮做道士,工作生活不用變化,只是掛個名字而已。」
「嗯!」顧誠聞言,面容微微露出喜意。
「好了!你剛剛醒過來,不要說太多的話。我去找下真人,讓他來幫你看看情況。」夏冰凝生怕顧誠再問些什麼,急忙站起來出門。
隔壁房間裡,青陽真人與出雲真人,聽了顧誠醒過來的動靜,都是很開心,一同過來審查顧誠的情況。
「你們!?」顧誠十分的驚訝,沒想到兩位真人居然是一對年老的道士,他以為能在龍嶺深處修行,一定是年輕體壯的人呢!
「小哥兒,你醒了。來,且讓貧道把把脈。」青陽真人笑著走到床邊,屏氣把脈。
「不錯。小哥兒身體果然十分的好,之前貧道就覺得你能撐著下來,說明精力充沛,現在看來,超出常人不是一點兩點。果真是與貧道有緣,合該有這師徒名分啊!」
「什麼?」顧誠愣住了,什麼師徒名分?他正想開口發問,卻聽到外面汪汪的狗叫聲,似有人前來。
青陽真人一愣,與出雲真人對視一眼,然後集體出了屋子,夏冰凝心下疑惑,也跟了上去。
出了門,之間從遠處的竹林,赫然走來五個警察,前面二人牽著兩隻狼犬,嗷嗷的朝竹屋奔來。
「追雲,可是來尋你的?」出雲真人一瞧便知,扭頭問夏冰凝。
「嗯,應該是來尋找弟子的。」夏冰凝難掩喜悅,興奮地朝著警察跑去,在一片狗叫聲中,她看到熟悉的人,領頭一人正是隊長宋兵,嗯,身後還有個討厭的江少傑,不過現在,夏冰凝沒有絲毫的反感,很開心的喊道:「隊長,江少傑!」
「小夏!」「冰凝!」警察堆裡傳出回應,片刻之間,牽著警犬探路的一隊人就和夏冰凝相遇了。
「小夏,你。」宋兵走到跟前,連忙仔細的查看夏冰凝身體上下,並無多少傷勢,心頭一塊大石落下。他自從那夜電話裡聽到人說夏冰凝已經死了。就十分的憤怒,連夜招呼武警帶著警犬過來,只是天亮時候才抵達山林。之後就開始了馬不停蹄的追蹤,當依次發現三名歹徒的屍體後,警方算是放下大半的擔心,然後就開始順著殘留的氣味,跟隨著警犬,一路到了竹林這裡。
現在終於見到夏冰凝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宋兵也禁不住流下眼淚:「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冰凝!」江少傑那夜倒是沒有跑錯方向,耽擱了一會時間就和大部隊匯合了。之後也主動要求參與到尋找夏冰凝的行動中來。
「宋隊,江少傑。我沒事,我很好。」夏冰凝擦著眼淚,開心的回答道。
這時候,兩位真人也到了跟前。宋兵疑惑的看著,問道:「小夏,他們是?」
「哦!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夏冰凝立刻展露笑顏,介紹起來。
「這位是青陽真人,這位是出雲真人,兩位真人都是青雲宮的道長,我和顧誠,就是被師傅他們救的。對了,我現在已經拜了出雲真人為師,道號追雲。」
宋兵年齡大,見識廣,青雲宮自然聽說過,而江少傑家裡條件好,華國大半地方是旅遊過的,青雲宮幾年前曾今去過。知道青雲宮的地位。
「道長好!」宋兵禮貌的招呼著,江少傑也跟著行禮:「兩位真人好!」
「嗯,好說。諸位這般辛苦,為了貧道的徒兒追雲,連續幾日的奔波。既然能來貧道這竹屋,都是有緣人。先來歇息一下吧!」
就這樣,宋兵一行人,在竹屋呆了半響,而後做了個擔架,和青陽出雲真人道別,帶著青陽真人的藥物,護送著夏冰凝與顧誠離開了。他們不比兩位真人,有現代的通訊工具,自然將人員平安的消息傳輸回去,然後那邊也就來人接應。於是,行了三日之後,顧誠與夏冰凝坐上了開回泉縣的警車。
警車呼嘯著,一路返回泉縣,直接把兩人送到了人民醫院。
經過醫院緊急檢查,夏冰凝除了一些小外傷再沒有多少問題,只躺在病床上打著吊針輸送營養液。而顛簸了幾天的顧誠,身體明顯虛弱起來,醫生重新拆了傷口縫合不說,全身大大小小還未痊癒的地方也給貼了藥棉,整個人活像個大粽子一般。
宋兵幾人跑前跑後,吩咐醫院照看好顧誠與夏冰凝。然後才急忙離開。通緝犯已經找到屍體,接下來才是忙碌慶功的時候。
「冰凝姐,你說你拜了兩位道士做師傅?」打著點滴,顧誠斜靠在床上,扭頭問旁邊一張床上的夏冰凝。雖不是特護病房,但也只住了他們兩個,打掃得乾淨,藥味也淡些。
「嗯,我現在道號追雲。」夏冰凝回到泉縣,便陷入了擔憂與難過中,連顧誠的話也不怎麼理會。
顧誠是搞不懂的,當日離開竹林的時候,他總覺得道士和夏冰凝都怪怪的。路上疼痛勞累也沒顧得上想,現在喘息下來,才發覺不太對勁。似乎當時兩個真人還想要他拜師,卻被夏冰凝給攪和了。然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竹屋。
然而,想來想去,沒能得出什麼結論。還有,按理說經過一場生死與共,他倆的關係應該突飛猛進。可現在夏冰凝卻對他若即若離的樣子,很讓他摸不著頭腦。顧誠歎口氣瞅著夏冰凝悶悶不樂的樣子,正要關心的發問,卻聽到門卡嚓的打開了。
「姐!顧誠!」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顧誠耳中,他回頭一看,正是心愛的紫凝。
「紫凝!」夏冰凝臉上露出喜色,興奮地要站起來迎接起來,才發覺自己掛著點滴。
「姐,你怎麼樣了?」夏紫凝今天穿了一件粉白色的上下運動裝,青春活力,黑亮的馬尾在腦後晃悠。可她看到房間裡二人的慘狀,頓時嚇得哭了起來。
「嗚嗚。還有大壞蛋,你怎麼成這樣了!?」
夏紫凝站在兩張床中間,瞅瞅這個瞧瞧那個,覺得十分恐懼,一個是姐姐,一個是顧誠,都是她最親最愛的人,卻一起躺在病床上。
「姐,你到底幹嘛去了?怎麼這麼多天都不回來。我好擔心你。」夏紫凝委屈的流著淚,坐在姐姐的床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