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時光 第173章 上山 文 / 飛虹上人
第173章上山
「顧誠，你今天穿的這衣服從哪弄來的？」走了幾步路，夏冰凝又問道。
「呵呵！不錯吧。」顧誠得意的笑著：「我去軍品專賣店買的，包裡還有許多好東西呢。對了，從縣裡下來的時候，我還去草坡鎮派出所了，我跟那王所長說是來幫你們的。他還信了，跟我說你們在這裡。不然還找不到呢！」
「哦？哈哈！不會吧？」夏冰凝笑嘻嘻的，並肩走著難以相信。
「你不信？那王所長是不是長得壯壯的，他說早上才從杜家莊離開。」顧誠說道。
「真的啊！」夏冰凝驚訝的歎道，把手電筒交到左手，右手在顧誠包裡摸著：「我看看，你都買啥好東西了。」
顧誠聳聳肩，這是看的時候嗎？黑漆漆的。連忙拉住夏冰凝的手，兩人朝住處趕去。
走了四五分鐘，其間雖也有些住戶，但夏冰凝說都是沒條件的。到了一家看著好些的門前，夏冰凝上前敲著。
「周阿姨，我是小夏。」
咯吱，小木門打開了。裡面站著一個臉色黃黃的婦女：「小夏，你過來了。快進屋。哎，後面的這娃是誰？」
「噢！周阿姨，他是我弟弟，叫顧誠。下午剛來，今晚上我跟他呆一塊湊活下。」夏冰凝連忙解釋道。
這話，必須說清楚的。不然指不定人家老兩口把夏冰凝看成什麼人呢！好嘛，你自己都是來我們家白睡得，還拉個小情侶？太不像話了。
進了屋裡，坐著一個絡腮鬍的漢子，看到夏冰凝二人，也是奇怪。沒等發問，他婆娘便把顧誠介紹了一番。然後老兩口都是奇怪的打量顧誠。
不得不說，顧誠的年齡，只要用心觀察，還是能看出比較小的。所以他們也就相信了「弟弟」的借口。不然還能怎樣，總不能把警察同志趕出去吧？那村長還不得罰款來。
「呵呵！小夏啊，飯吃了嗎？家裡還有些飯呢？」坐在屋內的小板凳上，顧誠正好奇地打量周圍。就聽到周阿姨的問話。
「在杜村長家裡吃過了！」夏冰凝笑笑，手裡端著杯子。雖說沒什麼可聊的，大家都挺尷尬，可是必要的話還是得說幾句，不然一來就直接回房睡覺，那是住旅館了。
「哦！這是你弟弟，小伙子長得可真俊，身上穿的這衣服？你弟弟也是警察嗎？」周姨樂呵呵的問道。
「他啊！」夏冰凝扭過頭白了顧誠一眼，看他得意的神色，毫不留情揭了底：「我弟弟他可不是警察，現在還上高中呢，這是聽說我在這兒，小孩子調皮，穿了身衣服來玩的。」
「啥？」周阿姨有些驚訝，因為她看著顧誠年齡雖小於夏冰凝，但是也沒想到才上高中。
許是夏冰凝是個女的，所以這家的男人幾乎不怎麼說話，只是看著電視上的連續劇，連廣告都不放過。只有周氏不停地拉些家常。鄉下人和城裡人一樣，誇起人也就那麼幾樣，有錢的贊人錢多，長得好的就誇外表。夏冰凝這麼漂亮，穿著警服比貼畫的明星還好看，周氏一個勁的稱讚夏冰凝有福氣。
與此同時，百般無聊的顧誠，就亂瞅著屋裡。這家沒什麼堂屋，二人所處的就是主臥，如果可以這麼稱呼的話。黑白小電視就放在一個高高的黑木桌子上，桌子上再放些鏡子大相冊等瑣碎物件，然後靠這裡面圍著火炕，老兩口都是坐在炕上看著電視。夏冰凝和顧誠，坐在板凳上，面前一張長方形的小桌子，沒有刷漆的表面滿是時間久了的油膩，然後屋子裡牆壁上貼些過時的明星畫報日曆之類的，幾床被褥也放在炕腳。很簡樸的擺設，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坐了一會，有一搭沒一搭的磨蹭時間。看看牆壁上黃面老鐘錶到了八點半，對於農村來說已經是很晚了。夏冰凝便站起來說道：「杜叔，周姨。我倆過去休息了。」
「啊！好好！小夏啊，多帶一壺水過去，一會你弟弟洗了好用。」
「哎！好，謝謝阿姨。」夏冰凝甜甜的道謝。然後跟顧誠一人手裡一把熱水壺，走到靠裡的一間房裡。
這間屋子，裡面就更加的簡陋了。只有一張大床，床頭鐵都是銹跡斑斑。上面鋪著嶄新的花格子的大床單，然後三床被子堆在床邊靠牆的地方。夏冰凝的一些隨身物品，也裝在一個塑料袋裡擱在床上。再就是一張桌子一個高凳子。估計是原來這家人女兒的學習書桌，抹著黃漆看著還好些。門口一個洗臉架子，粉紅色的臉盆蹲在上面，正對著一塊長方形鏡子。除此之外，房間裡在沒有什麼大傢俱了。只能從滿牆的五顏六色貼畫看出來，這還是個少女住過的地方。
「行了，把你包放桌上吧。」夏冰凝進屋之後，先放下熱水壺，然後衝著顧誠交待著。
「哦！」顧誠放下手裡拎著的大背包，和夏冰凝一塊坐在床邊，異樣的感覺漸漸升起。
「我先洗，你等我洗完了在洗。」夏冰凝凶巴巴的下令，然後她從外面舀了涼水，摻和好熱水洗著臉刷了牙，完了看看顧誠：「轉過去。」
「啊？」顧誠正瞅的歡呢，冰凝姐彎腰時候褲腰那塊繃得緊緊地，豐『臀』十分的明顯，看他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何況只有兩個人的空間，他心情頗為激動與興奮。
「轉過去。我洗腳啊，你也看啊。」夏冰凝嘟著嘴不滿的說道，然後從床底拿出一雙拖鞋，估計是她自備的。坐在凳子上，這時候扭頭再看顧誠，他拿著背包倒在床上，翻看著裡面東西。夏冰凝才放下心。脫了鞋襪，白嫩的腳一天跑動，很是酸痛，泡在熱水裡面，令她舒服的輕哼著。
既答應了不看，那就不看唄。顧誠明白這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把白天搜刮的東西全部傾倒在床上，然後仔細的檢查，既要會用，也要確保每件東西都好用。然後把一些小東西，能裝備的都塞進野戰服各種大小兜裡。可謂是全副武裝。
「都睡覺啊你穿這麼整齊。」夏冰凝洗完腳倒了水，然後沖了一下換了盆新水，端進來一看顧誠站在地上裝模作樣擺著姿勢，便打擊道。
「我試下好用不。」顧誠一邊回答，一邊根據心念飛快的拿出東西，指南針，褲兜裡，匕首，小腿上，多功能求生卡，胸前。還有什麼瑞士軍刀蝴蝶刀打火棒等等一樣樣的都熟悉著。
「刀從哪買的？」夏冰凝看見顧誠手裡鋒利的匕首，拿出了警察的威儀：「銷售購買管制刀具都是違法的，你沒事別玩這東西。」
「哼！軍品店，你去找人家去。」顧誠撇撇嘴。那老闆後面可是泉縣兵團，也就是說銷售的東西都是正宗的軍備。夏冰凝小警察，只會衝自己擺威風。
「好嘛！臭小子，跟我充大頭。」夏冰凝可不管顧誠心裡怎麼想，走過來就是給他腦門一下，敲的顧誠嘴都裂開了。
「去，趕緊洗了睡覺，明個起來我找人送你回學校上課去。」
嘟囔著，顧誠匆匆的洗了臉，又泡了下腳，然後穿著夏冰凝的紅色涼拖鞋，走出去潑了髒水。這才興奮的關上門跳上床。
小房間不大，但是農村的房間普遍偏大的，空蕩蕩的冷清。只有床上算是活動場，東西都放在床上。夜裡屋子裡只有一個幾十瓦的小燈泡，昏黃的燈光沒有不會讓人覺得刺眼，反而更讓人感到曖昧。
夏冰凝睡在裡面靠牆的位置，顧誠則睡在外面。就在顧誠出去的一小會兒時間裡，夏冰凝飛快脫掉了警服，身上就剩一層緊貼肌膚的白色秋衣，由於下面都讓被子給蓋住。
兩臂搭在被子外面，枕頭豎起，斜靠著牆，夏冰凝手捧著一本書看著。
「冰凝姐，你看啥書啊？這麼暗，對眼睛不好。」顧誠拉了一床被子，然後鋪開，飛快的脫了外衣，也是一身秋衣秋褲，鑽進被窩，好奇的問道。
「呶。刑事犯罪偵查學。」夏冰凝把書的封面念給顧誠聽。
坐在床上，身邊人不睡，顧誠可是沒有半點睏意。偏偏和冰凝姐又不是什麼情侶關係，要是出言調笑，自己都覺得無賴。可要是呆坐著，簡直比死還難受。
「冰凝姐，你給我講講，遇到犯人怎麼抓捕吧。就是怎麼打倒敵人？」顧誠索性問了感興趣的話題。他現在身體素質極好，但是攻擊的手段卻完全憑著本能，來來去去就那幾下子，遇到一些真會武功的，難保會失敗。
「嗯！？」夏冰凝擱下書，放在枕邊，然後睜著大眼睛看看顧誠：「你啥時候對打架有興趣了？想學回去了我教你。」
「我現在就想知道，你說說。」顧誠湊在夏冰凝身邊，急切的期待著。
「好吧！」夏冰凝無可奈何，白了顧誠一眼，然後講解一些戰鬥的基本素養。什麼心理先自信了，什麼遇敵別慌張了，巴拉巴拉一大堆。
美好的時間，總是一瞬而過。不一會兒，夏冰凝瞅瞅手機，打著呵欠說道：「唔！都十點了，這麼晚了，不說了。明天我還要上山呢。」
說完，夏冰凝便拉了床頭的細繩，繩連著燈泡的開關。吧嗒一下，屋子頓時黑了下來。
「睡吧。」夏冰凝對著顧誠，口吐香氣的說道。隨後她翻了幾下，便迅速地睡著了。
顧誠睜著眼發了會呆，不禁覺得有些郝然，冰凝姐對自己這麼放心。自己心裡面還有些小想法，太不應該了。
側著身子，看到黑暗裡夏冰凝美麗靜美的臉龐，呼吸間被子微微的起伏，顧誠也就沒了多少心思。他閉上眼，想了下明天的舉措。也很快的進入夢鄉。
翌日，沒有什麼睡眠好習慣的顧誠，是被夏冰凝搖醒的。
睜開眼一看，頭髮有些凌亂的夏冰凝，精神倒是很好：「顧誠，快起來，跟我去村長家報道。」
「哦！」沒說的，顧誠也聽話的翻身起床。然後打著呵欠洗臉，至於刷牙，他可沒帶牙刷，只好拿出包裡的口香糖嚼在嘴裡。
裝備穿在身，靴子蹬上腳，顧誠跟著清麗脫俗的夏冰凝，一起離開了住處，往村長家趕去。
白天的時候，行走間顧誠才發覺，原來住的地方並不算遠，只是夜裡走的慢罷了。沒幾步路便到了村長家門口，裡面廚房的灶台火爐嗚嗚響著，看來警察的早餐也是在這裡解決的。
「宋隊，杜村長。」夏冰凝走到屋裡，其他兩個同事還沒到。她主動打著招呼。
「嗯。」宋兵頷首示意，然後招呼著先坐下，閒聊著等待江少傑二人到來。
不一會，人便到齊了。就在村長家裡，吃些家常便飯，早餐算是解決了。餐桌上，別人倒沒說什麼。唯獨江少傑，瞅著顧誠不順眼，發了一通的長篇大論，無非是小孩子家家好好上學，將來才能成長為對人民有用的人才。等等這種老氣十足的話語。
用了餐，宋兵便起身，帶領著喋喋不休的江少傑與金濱出門，往山裡趕去。
留下了夏冰凝與顧誠，看看村長。夏冰凝問道：「杜村長，能不能找人捎下我弟弟。」
「好，好！」杜村長肯定沒二話了，他領著二人來到村口，沒有片刻功夫，便瞅見一人騎著摩托從村裡出來。
「剛子，去哪？」杜村長樂呵呵的叫道。
「杜叔，去鎮裡唄！」摩托車主人是個寸頭的小伙，腳撐在地上停下車回答。
「來，把這小兄弟捎上。到鎮裡下車。」杜村長連忙吩咐。
「他是我弟弟，要去鎮裡，麻煩你捎帶一下。謝謝了。」夏冰凝也幫腔。
小伙看看顧誠，再看看後面貌美如花的夏冰凝，拍著胸脯答應：「好，沒說的。來，上車。」說這話便拍拍後座。
顧誠摸摸鼻子很是無奈，有心不想走，但夏冰凝就在跟前虎視眈眈，他便跨步上了車，然後扭頭對夏冰凝說再見：「冰凝姐，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啊！」
「知道了！你到了鎮上就趕緊回縣裡，駕照我回去就給你辦了。乖啊！」夏冰凝哄小孩似地，過來整整顧誠的衣裳。
「嗯！」顧誠應了一聲，然後便揮手道別。司機小伙手下一擰，摩托車便轟的呼嘯而走了。
山路崎嶇，道路不平。速度也不是很快，顛簸的行了沒幾分鐘，剛剛拐過一道彎，前面的剛子忽然開口：「兄弟，剛才那警察是你姐？」
「是啊，怎麼了？」顧誠偏著腦袋，遠眺山間的雲霧。
「你姐真漂亮啊，今年多大了？有對象沒？」
聽到車主興奮的問話，顧誠無奈：「她今年應該快三十了吧，孩子都有了。」
「啥！？」顧誠話音剛落，摩托立刻一陣晃動，剛子手忙角落的重新握好方向，便立刻不相信的問道：「都有娃了？不會吧。看著比我還小呢？」
「你多大了？」顧誠心笑著反問。
「哎，哥哥我今年都二十五了，還沒娶到媳婦呢！人家外村的姑娘都不到我們村來，嫌地方太窮了。」剛子歎氣。
「哦！停！停車！」顧誠不上心的聽著，看看越開越遠，連忙叫住。
「吱……」摩托車轟然停下，剛子迷惑的看看顧誠：「你雜跳下來了？」
「我剛剛想起來，東西忘帶了，還在村裡放著呢。」顧誠吹牛不打草稿的說著。
「那要不要我帶你上去？」剛子嘴上說著，臉色卻沒有一點樂意。明顯不想回去浪費時間。
「不用了！」顧誠趕緊揮手拒絕：「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去鎮上吧。謝謝了！」
「那，行！」剛子思考片刻，就答應道：「那我就去鎮裡了，你待會出來看看，肯定還能找誰捎上。」
「沒事！那就這樣，拜拜！」顧誠站在原地，跟遠去的摩托車揮手，一溜煙的人影變得渺小起來。
踏著碎石路，顧誠倍感輕鬆。他轉過身看看那遠遠的村舍，邁開大步往回走。
因為有許多小路，所以顧誠回到村莊時候倒沒有費時間，身體也是精力旺盛，行的微微發熱狀態很好。他腳上的大皮靴子，碾過路面踏實有力，合身的迷彩野戰服，行走間好似一個英武的戰士！
到了村長家門口，大門開著，顧誠也沒停留，直接往裡進，然後便看見堂屋裡坐著的村長。
「哎？你不是回去了嗎？」杜村長很是奇怪。
「哦！我剛想起來，有事沒跟我姐說，現在還不能回去。」顧誠笑著回答。
杜村長明白了：「那你在這等著吧，宋隊長他們現在到山裡去了。」
「你說下他們在哪，我去找。說了還能早點回去，在這等著可能要到晚上。」顧誠著急的詢問。
杜村長沉吟片刻，是這個理。便回道：「出了我家門，一直往西走，到了西頭再往南拐，那塊有個以前人打獵蓋得房子，他們應該在那集合。你去看看。」
「好的！多謝了！」顧誠大喜，不住的感謝著，然後便返身離開了。
顧誠依照指示，從村長家裡一路朝村西走，到了村口便南拐，這時候他已經是置身於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