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信 文 / 情少爺

    第30章自信

    用過午膳，眾人皆沉浸在剛才索環的事上，朱家子弟的臉上不由的面露冷色。

    一頓飯的時間，足以讓很多人想通索環的用心，如果再想不通這些人真的可是去死了，就這種智商實在不配做朱家子弟。朱家無論是在弟子的修煉培養還是在其長遠發展的培養上都有下功夫，是以不是一群空有四肢而無大腦的廢柴。若不然一群武夫，如何能將朱家的香火延續下去。

    如此教育，培育之下，是頭豬都想得過來，更何況是人？

    想到自己因一時衝動，讓家族臉面陷於進退兩難之地，一眾年輕族人紛紛面紅耳赤，恨不得將索環剁成碎末，以敬朱家祖先在天之靈，以此來解心頭之恨。

    雖說很多人都想看到索環事後被朱家某位弟子踩在腳下的場面，但礙於族務不少家族弟子不得匆匆散去，只留下少數一部分尚未接觸族務的後生留了下來，彙集在演武場內。

    或許是朱家顏面的問題，這一刻不論是平日中有仇的，有怨的，一眾弟子都然能融洽在一起，互相抱團同仇敵愾之勢竟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氣勢，凝聚在上空形成一股強大的浩然之氣，不少懂的望氣之術的強者紛紛都被這處景象，暗暗咋舌，嘴角抽搐連連，顯然是對朱家京能培養出這種子弟而感到由衷佩服於驚歎。

    望氣觀像之術，朱旭是不懂的，但此時，朱旭正躺在屋頂上仰望天空，望著白雲朵朵飄忽變化的天空，感受著天地種種變化，不解的問道：「難道正如書中所說，天道五十，天演四十九，遁去其一？但這份生機在哪裡？」朱旭感覺心中隱隱的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就好像一個人迷失於黑暗之中，卻突然感覺到某些地方會有一道曙光等待自己，更確切的說是一道生機。這份感覺很輕，難以捉摸，但卻是真實存在於心海。

    「生機？生機不過就是人心中的念頭，當這份念頭無限擴大後，這天地之間便有了生機！」一股讓人豁然開朗的話語自朱旭身邊響起，老者就這樣靜靜的站在朱旭身邊，為其解惑。

    聽到回話，朱旭瞬間從遐想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正準備起身，肩膀上卻是被一枯瘦的大手輕輕壓了下去，這只看似枯瘦無力的的手掌，竟一時間洩去了朱旭全身上下的氣力，完全使不出不出一絲力量，要知道朱旭現在的力量已經今非昔比，這如何不讓朱旭感到驚訝，「好好躺著，不用你起來！」

    這話語的聲音再聽一次，朱旭大概猜到來人是誰了，但不由的還是回轉過頭，只見朱寶元老與自己爺爺朱高正坐在身後意味深長的望著自己，而肩上的枯瘦的手掌則是朱寶元老。

    「爺爺，朱寶元老！你們怎麼來了？」

    對於兩位老者出現在這裡，朱旭不由感到驚訝萬分，但話語之中恭敬之色卻是絲毫不減，到不是朱旭勢力，實在是對於來者的那份恭敬發自內心。

    「我和你爺爺吃完飯後出來散散步，到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朱寶元老說起謊來，倒是也臉不紅心不跳，一旁的朱高假裝咳嗽好掩蓋自己心頭的笑意。

    指了指不遠處的演武場，朱寶元老繼續說道，「那邊似乎挺熱鬧，不去看看嗎，一個人躺在這裡，這可不像一個年輕人該做的事情啊！」

    「有什麼好看的，空有架勢卻還是沒有絲毫勝算，去了也是丟人！您二位不也沒去嗎？」朱旭聳聳肩，絲毫沒有顧忌的說道。

    「嘿！你這滑頭，表面上不想去，心裡卻是直癢癢，在這裝的一副無關緊要之意，卻偏偏還專門選擇這間房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小九九！」朱寶元老笑意正濃的望著朱旭。

    一時間竟無反駁之力，頓時啞口無言，正如朱寶所言，自己選擇這間正對演武場的屋頂，其實也是想看看家族其餘子弟會怎麼應對，若是有人能應戰，自己就不去淌這個渾水，如果沒有，那也只能冒死一試了，「不是我貶低自家兄弟，可放眼望去，家族內有誰能迎戰，難不成讓叔伯上陣？這幫兄弟平日裡叫囂的是狠，可真要到台上，只能走上去，被抬下來的份。我丟不起那個人！」

    「若是你去，能贏嗎？」朱寶長老也沒去反駁朱旭的言論，而是隨意的問道。

    「能！」

    沒有猶豫，沒有絲毫造作之色，槍出如龍，絲毫不做猶豫。

    「哈哈！」

    不知為何，朱旭的回答，盡引的兩位老者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好，旭兒你不愧是我們朱家這代弟子裡的第一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由你在，我這個做爺爺的也就放心了！」輕輕的在朱旭肩膀上拍打了幾下顯得格外高興。

    感受著肩頭傳來的力量，朱旭眼中迷惑的神色豁然開朗，心境再一次提升很多，「元老，這第一人真的很重要嗎？」

    「當然！不但重要而且非常重要！每一個家族，在培養每一代子弟的時候，都會樹立一個第一人，你知道為什麼嗎？」沒有回答，朱寶元老笑著反問道。

    「榜樣！」朱旭的回答很簡短，但道理卻是在裡面。

    「對了一半！有榜樣在，後代才有追逐的目標，才會有進取的方向，但同時一個領頭人也會引來很多人的非議，嫉妒，想必這一點你也體會到了，但這樣一來更可以幫助家族高層看清後輩的心性，有時候人的心性比天資更難培養，也更為重要！」

    沉默片刻，朱旭點了點頭。

    此時朱家臨時搭建的一個演武場內，索環和朱家的子弟比賽正要開始。

    第一個上台應戰的人是朱昆，朱家這代嫡系一派裡的老大，亦是朱旭大伯朱升乾的大兒子，現年二十八，比之朱旭整整大了十歲，修為與索環一般，同是元丹境第二重化丹，但卻依舊沒有戰勝索環的可能，對於這點不要說朱旭，想來朱家各位高層都是這麼認為。

    「旭兒，你覺得你這位堂哥能夠堅持上幾手！」朱高淡淡的問道，不難從其話語中聽出，顯然也對於自己這個孫子不看好。

    「幾手說不上，但四分之一柱香到半柱香的時間必定落敗！」腦海裡思緒了一下，朱旭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這答案的範疇倒是大，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這個答案的？」

    朱旭的答案很籠統，甚至有些顯得龐大，四分之一柱香到半柱香之間，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差，這裡面有著天壤之別。

    達到元丹境的武者，過招犀利從不拖泥帶水，數招之內要麼斬殺敵人要麼被敵人斬殺，這乃武者皆知的事。還有一種便是雙方陷入對峙階段，一直僵持不動，時刻小心翼翼的找去敵人的破綻，然後一招斃命。

    如今朱旭的答案顯然介於兩者之間，有取巧的意思在內，武者比武比的是心性歷練經歷還有成長中自身對修行的悟性，不是級別高就一定能取勝。

    「旭兒你若是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很簡單，朱昆天資或許不如索環，機遇也不如，但昆哥修煉腳踏實地，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實乃是勤加修煉所致，況且在家族之內，同樣的等級下昆哥也近乎無敵。而索環之所以可以在二十歲之齡踏足化丹境，憑的是機緣，以及真武聖地的培養，空有化丹境的境界，但在力量，法則的運用領悟上卻不如昆哥，是以這二人到也難以評價！」

    朱旭的分析皆為屬於，從不同層面的分析上下手，顯然無可挑剔。

    「兩人實力相差不多，是以進入對峙階段的可能性極大，之所以會出現長達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差，便在於兩者的心態，索環實力強於昆哥，又有天才戰，試煉兩輪的磨練，無論是心境，意志都已經小乘，然而昆哥在這方面卻是極為缺乏，如果急功近利，則速敗，如果一味防守，也一樣。但若能收放自如，調整心態，合理控制真氣消耗，昆哥甚至可以贏得這場比賽！但一切還是要看場上的變化再以定奪。希望昆哥能做到靈機應變！」

    「嗯！旭兒，那爺爺問你，你總是提到『心境』二字，那你自己的心境又如何呢？」朱高不由得想要看看這麼多年朱旭自己又對武道有何領悟，看看這個孫子是否可有成長。

    一個經歷過大災大難的少年郎，如今竟已經開始注重武道心境問題，不得不說讓兩位老人對朱旭更加刮目相看。

    「若是對戰，我的心境一定會高過他們，但其他方面尚不能過早定奪！」

    「旭兒，如今你已經很不錯了，你能在這個年齡，就將目光放長遠，看見武道的更高層面，實在是難能可貴了，很少有人能學以致用，融會貫通自己的一言一行之中。好好努力！」

    「隨興而起，隨興而滅，想做什麼，想怎麼做，不要顧及，出了事後面有我們！」拍了拍孫兒的肩膀，朱高附著朱旭的耳朵說道。

    說完，根本不給朱旭回話的機會，兩位老者一躍縱身，消失在莊園內。

    「隨興而起，隨興而滅！」

    靜靜的站在屋簷之上，任由清風拂面，一份飄逸之氣自朱旭軀體徐徐散開，深邃的眼神處如同斗轉星移，一瞬間竟好似度過了數十個年月，隨之整個人為之一震，眉梢間透露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神色，雙腳一踏整人如離弦之箭衝出屋簷，腳踩房梁向著演武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