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祭奠 文 / 情少爺
第28章祭奠
朱府演武場，乃是供給家僕修煉的場所，是以在修建之初便已經考慮到面積的問題。長寬近三百米的演武場中央經過一夜的佈置，一個百米來寬的陵道聳立在眾人眼前。
靈台高三十三丈，寓意傳說中的天外三十三重天，家族之人希望朱天祐長老的陰靈可以得到天地的超脫，晉陞入天界之中。
天界，對於這個尚武世界顯得過於飄渺虛幻，但在民間傳說中卻是將天界比作死者的安生之地，是一處可以讓死者永世安詳的場所，朱家雖不相信這個說法，但還是在儀式上遵照前人的習俗安排下去。
靈台，是在昨夜午時之時，大元老朱寶揮手而立，對於這點，朱旭早已從身旁的族人口中得知，如今見到心中卻是驚愕不已。
凝形造物，雖說是化神期便可以擁有的神通，但當這一切真的出現在眼前，並且給予後人視覺衝擊的時候，朱旭依舊覺得是那麼遙遠，如同遊蕩於夢境之中。
朱旭仰頭看著身前高大的靈台台，心中感慨萬千，一夜之間平地而起，這是何等概念？目光閃爍著望著靈台，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如果愣是要朱旭用一個字詞語來形容心中的感概，或許也只有「神跡」可以形容。
的確在武道氣宗一脈，化神期可以看作為霸主，煉虛期可以當作為傳說，那至高無上的洞虛則可以視為史詩，只存在於歷史之中而長存天地之間！
隨意找了個位置，朱旭便安心等待下去，四下望去均是家族弟子，不時有人將目光停留在朱旭身上打量一番，都不由露出一份錯愕和惋惜，但畢竟這裡是孝場，如今正是舉行儀式之時，到也無人敢肆意上前搭話……
隨著眾人的竊竊私語，同好之間的相互交談，時間緩緩而過，其中談論最多的話題無過於朱天祐元老身隕之事，以及早些時候索家弟子策馬與陵道上奔走一事，當然也有不少人在議論索環離去時的那句話，顯然不少人也看出了家族當下面臨的困境。
今天的天色倒是不錯，眾人不會因為弔孝而顯得過於陰寒，約莫到了中午時分，廣場東面傳來一陣較大的動靜，所有人的目光均不由望向那個方向。
「是家主，以及宗老會的各元老！」
也不知道誰先一步道出了來人的身份，整個廣場上立刻沸騰起來，隨後也陷入了一陣清寧，畢竟這個時候不是喧嘩之時。
不過能引得眾人側目驚訝，乃是因為朱府之大，就算是旁系門生一生都未必能見上一眼家主，以及眾元老，在某些外門外戶的眼中，家主以及宗老會元老與族譜上的那先祖先一樣，完全遙不可及，不是自己可以窺伺的，如今卻是有機會看到真人，不得不說是一種某大的興奮。
家主，若干元老朱旭都是見過的，是以並沒有那麼興奮，但得到消息說朱家第一強者朱寶將出現，是以在人群竄動的第一時亦是將腦袋伸了出來，想要看一眼那位在自己出生前就開始閉關，一閉就是三十年的朱寶元老。
一眼望去，朱旭便是從諸多老者中看到朱寶元老，之所以能輕易找到引起朱旭的注意，是因為這位宗族老人太過低調，隱於眾人之間，難以發現。
朱寶長老一身素衣，鬚髮皆白，身形略顯佝僂，特意的將自身能力壓制住，顯得平易近人，此等胸懷不由的令人敬佩，完全沒有一方霸主的架子，反到像是個平易近人的老人家一般。
「這就是朱寶長老，號稱家族第一人的無上元老？」
朱旭眉宇微皺，心中卻是頗為震驚對方的表現。
雖說氣宗武者達到元丹境之後，一身修為返璞歸真，令人無法察覺出一絲氣息，但明眼人卻依舊可以一眼看出。因為一個武道的強者的眼神，會深深將一個武者的歷練經驗出賣。
如今若是將朱旭丟在一眾不曾相識的人群中，不展露一分一毫的能力，別人也會對朱旭產生忌憚之心，因為他身上的那股武者意志，還有健碩的體格便足以讓人望而卻步。然而這位朱寶長老，不但氣息融合天地讓人完全猜不透，全身上下樸實無華更像是山野中的村夫一般。
強大到的根本讓人看不出深淺！
「不愧為朱家第一人，若沒半點實力，如何坐鎮家族，震懾一方勢力！」
不由的感歎家族之中竟有這樣一位先人，實乃家族之幸也。眼光慢慢地從朱寶長老身上挪開，投向其身後，在朱寶身後，其餘眾元老一個個鶴髮童顏，偶爾白髮蒼蒼者，身上的氣息卻也極為駭人，讓人內心膽顫。以朱旭體宗凡體大圓滿的實力感應，朱旭覺得自己在這些人面前，真的比螻蟻還要弱小，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這些元老恐怕一個眼光便可以破碎虛空，隔萬里殺人，看到這些家族元老登場，別人更多想的是借此機會好好瞻仰一下家族元老的風姿，而朱旭心中想的卻是觀天鑒地碑上那一幕幕血腥畫面，他很期望那些畫面都是假的，但心中卻不知為何，總是無法將那層陰霾抹去。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朱家可以立足揚州千年，擁有數千年的傳承，但放眼大陸之上的那些絕頂宗派，或許還真不夠看的，無論未來如何，盡快提升實力！」
重新抬起頭，朱旭的目光繼續向後望去，元老後面則是朱旭其父輩一代，也就是朱旭的父親，叔伯，這些人人數就要多上許多，足足有上百人，實力皆是不弱，強的如朱旭父親已經達到化神初期，弱的也統統在元丹境二重化丹以上。
但這隊人馬領頭之人並不是朱旭的父親，而是一位身穿黑色外衫的中年人，身姿挺拔且魁梧，蓬茸的頭髮炸開好似一頭雄獅，一步一行中盡吐露著無上霸氣與威嚴，目光如炬令看到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是他！他怎麼回來了！」
「朱壽，竟然真的是他！」
「可不是，傳說此人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突破了化神門檻，是上一代中當之無愧的魁首！就連朱升魁堂主，與之相比也要弱了三分！」
顯然並不是只有一個人看到這位中年男子，朱旭身旁一些年紀較大的族人紛紛道出了此人的名諱。
朱壽，家族上一代中絕頂的強者，並非朱家族親血脈，但自小在朱家撫養長大，曾與朱生魁，朱升堂，朱升榮四人並成為「朱家四傑」，只不過後來此人為了避免爭權導致手足相殘，朱壽以自己不是朱家本宗的名義毅然退出了這場爭奪，遠走他鄉拜入紫宵宗，後來更是引薦朱魁進入紫宵宗修行，功不可沒。
「主動退出？」聽著身旁低沉的議論，朱旭對於這位從未謀面的伯伯越發有著好感，「偌大一個朱家，每一代皆是有絕頂人物出現，但真正能夠做到不貪圖權利一心浸『淫』於修行的又有幾人！不過我以後不再貪圖這些，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權利對我不過是過眼雲煙，努力修煉才是我朱旭今生最大的追求！」
朱家強者基本上都已出席，家主朱高，宗老會元老也紛紛走上靈台，四周的議論之聲，隨著眾人的登台也緩緩平寂下來。
一干元老站在朱高身後，其餘弟子紛紛站在靈台之下。
一切就緒，朱高緩步走出，目光掃過全場，一片寂靜，稍待片刻後，朱高的聲音緩緩在整個演武場上響起。
「自先祖朱照遷移至蘇城，本族前後經歷了一千二白八十八年零七個月九天，十四代家主，三十四代族人……其間……」
朱高的聲音雄厚敦實，在整個廣場上響起，話語雖輕，但落到在場眾人耳中卻是清晰無比，好似是附耳交談一番……這一手朱旭在地牢中已經經歷過，但如今再次聽見，還是感到無比驕傲，這個深藏不露的爺爺，比之那任老魔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朱高緩慢的宣讀家族族規以及家族歷史，恭送一位位家族傑出前輩為家族做出的貢獻，為大乾帝國立下的偉業。
台下所有朱家弟子，在聽到這些後，無一不是心情激動，熱血奮起，好似隨著朱高的聲音穿越時空，隨著祖先留下的千年痕跡經歷時空穿梭，感受家族先賢的功業，朱家這些先祖或是桀驁不馴，或是笑傲一方，或是獨佔群雄，或是飄灑獨立，每一個人都活脫脫的呈現在眾人心中，不再是宗老會門前那古板的石碑，雕像……
朱家，傳承萬年，蘇城朱氏更是有千年風光，前後經歷十四代族長，而這些輝煌，這些功業，都是家族先賢用鮮血，汗水，生命換取的！每一件豐功偉績都可以寫成詩歌來廣為傳播，一一弘揚，而作為朱家後人，又有什麼理由不為之動容！為之驕傲！
將他們的生平當做是自己今生的追求，去追逐先賢的腳步，誓死捍衛家族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