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六十七章 高層的同盟 文 / 風中的失落
西山省幹部大會如期召開，省四大家和軍分區的領導、省囁那位主要負責人，市州的負責人都參加了大會，省委書記蔣宇輝主持大會，中央政治局委員、中組部部長參加了大會，這是規格很高的大會，有關的人事調整，大部分的幹部都知道了，不過，在中組部幹部局局長宣讀中央的任命文件的時候，在會上還是引發了震撼。
陳登祥沒有參加大會，已經到北京去上任了，會議的當天，徐少傑才見到陳目標，陳目標的神情不是很好，淮揚市到省城距離不遠，大會是上午十點鐘召開的，時間上完全來得及。徐少傑本來想在會議室裡面找尋劉宏，但劉宏沒有參加會議，西林市區委書記以上的領導，參加了大會。
會議時間不長，一個小時左右就結束了，徐少傑在離開禮堂的時候，努力擠到了陳目標的身邊，陳目標或許是感應到了，扭頭對著徐少傑微笑。
走出禮堂，徐少傑上車之前，和陳目標說了幾句話，陳目標點頭。
徐少傑進入了懷舊茶樓的包間，上午的時間，很少有人到茶樓來，茶樓裡面本來就安靜，悠揚的輕音樂在走廊中間迴盪，讓人感覺到舒適和放鬆。
幾分鐘之後，陳目標進入了包間，臉上依舊沒有什麼笑容。
「老陳，我們好久沒有在這裡喝茶了。」
「你在德陽市，工作那麼忙，哪裡有時間到這裡來喝茶啊，離開淮揚市之後，接近兩年時間，你都沒有回去看看，特別是到德陽市之後，更是沒有想到去淮揚市看看。」
陳目標說話，明顯帶著情緒·徐少傑明白，陳目標不是針對自己的，只不過是心裡不舒服，要找到一個地方發洩一下·徐少傑越陳目標喝茶，也是這個目的，現在是關鍵的時刻，陳目標的怨氣不能在外面表露出來。
「老陳，我們今天好好喝茶，一會找個地方吃飯，痛痛快快喝酒·你看怎麼樣。」
陳目標臉上帶著苦笑，稍微沉默了一下，終於開口說話了，這次，陳目標直接說到了主題，也就是陳登祥調整的事情。
「我是有些不舒服啊，這官場上的人，也太勢力了·老爸調整的消息傳開以後，很多省直單位負責人的臉都變了，變得有些敷衍了·哼，因為什麼啊，無非是譚常軒出任省委副書記了，不少幹部知道，老爸和譚常軒的關係一般，這次，譚常軒上位了，我可能要倒霉了，在這樣的時候，誰都說猴精的·要和我撇清關係啊。媽的，都是一些什麼混蛋啊，眼裡就是自己的位置，就是權力。」
「老陳，你都是市長了，難道才看清楚這一點嗎·我可真的不明白了。」
陳目標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早就明白的，憋在心裡有些不舒服，說出來就好了很多了。」
陳目標從桌上拿起香煙，點燃了，大吸一口之後，繼續開口說話了。
「李書記提拔了，高昇了，我知道自己沒有希望，我給老爸打過，老爸叫我不要到省城，今後沒有什麼事情，少到省城，安安心心在淮揚市工作，其實我也是動了心思的，不過，昨天單部長到了淮揚市，我就知道自己徹底沒有希望了。」
「哦，你為什麼這麼說啊。」
「李書記調走了，沒有宣佈我主持工作啊，哪怕就是幾天的時間，都沒有宣佈我主持工作，這表示什麼，我是清楚的，淮揚市的幹部也是清楚的，我無所謂，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也就沒有太大的失望，老爸剛剛走，一些傳聞就出來了，說我是官二代，是依靠老爸的關係上位的，沒有什麼真正的本事，呵呵，他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我現在還是淮揚市市長，我不相信他們能夠將我說下去。」
徐少傑感覺到吃驚，這樣的傳聞，他還真的沒有聽見，難道說陳登祥前腳離開，有些人後面就開始攻擊了，按說這樣的攻擊沒有多大的作用啊，除了侮辱人之外，不會有其他影響。
「老陳，這些傳聞，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是在什麼地方傳出來的？」
「已經幾天時間了，就在老爸明確離開西山省的時候，就出現了，是省城傳的，在省直單位負責人之間有這樣的傳聞，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徐少傑驀然想起了陳登祥的話語，其中隱隱有這樣的指向，看來，陳登祥一定是聽到了這樣的傳聞，但是沒有明確說出來，可能也是有些無奈了。既然有人這樣說陳目標，那麼，會不會有人在背後議論自己呢。
「老陳，你說實話，是不是有人也議論我了。」
陳目標的神情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開口說了。
「有一些傳聞，不過比我好多了，主要是你在德陽市做的很好，大概．就是說你過於年輕，不能承擔重任，德陽市的位置重要，應該有更加老練的領導去主持工作。這些都是無稽之談，站不住腳，我不相信，還有誰在德陽市能夠比你做的更好的。」
徐少傑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多年前的新聞事件浮上了心頭，傳聞的大致來源，徐少傑隱隱能夠估計到了，看來，陳登祥和譚常軒之間，矛盾不是一般的。
「老陳，不用去關心這些傳聞，你說的好，你現在還是淮揚市市長，我還是德陽市委書記，不是人家幾句話，就可以說下去的，關鍵還是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
陳目標搖搖頭。
「徐書記，官場上的事情，不好說啊，有這樣的傳聞，我就不相信，省委領導不知道，也聽不見，三人成虎啊，不得不防，只是我想不到好的辦法。」
「老陳，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努力工作，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的辦法·做出來了成績，且不說提拔的事情，起碼能夠穩住目前的位置，你說是不是。」
「我們的情況不同·我現在最為關心的，是淮揚市市委書記的人選，聽說省委已經內定了，但是，具體是誰，我不知道，老爸也沒有說·我估計，老爸也不知道。你是市委書記，是一把手，能夠在德陽市說話算數，再說了，德陽市的領導，和省直單位沒有多少的聯繫，這我是清楚的·但淮揚市的情況就不同了，不知道有多少的省直單位負責人去視察工作，兩相比較·我的處境就不是很好了。」
徐少傑沒有說話，陳目標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淮揚市的發展，已經走上了正常的軌道，繼任的市委書記，是什麼心思，是什麼思路，我不知道，我的重點是抓經濟工作，如果說書記和我的想法不一致·工作中間，出現了矛盾，你說我該怎麼應付，還有一點，我不應該這麼說，如果說新任的書記·就是專門來挑刺的，那就更加不好應付了，這種情況不少了。」
徐少傑點點頭，都是高級領導了，雖然年輕，但是，見到的太多，明白其中的奧妙。
「老陳，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覺得，這些事情，可以預防，做到心中有數，工作還是照樣做，我就不相信了，淮揚市市委書記未必敢弄垮經濟，到時候，可能還沒有坐熱，就要離開淮揚市了，你在淮揚市工作這麼多年，熟悉情況，不管誰擔任市委書記，還是要尊重你的意見的，我想，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我也這麼想過，不過，我們的想法，還是單純了一些，現在的官場上，數字出官，官出數字的事情不少了，我已經說過，淮揚市的經濟發展，步入了正常的軌道，要再次取得突破，不是幾年的事情，除非是有了特殊的機遇啊。」
「老陳，你還是太悲觀了一些，不要想那麼多，我在德陽市，遇見了那麼多的事情，也常常感覺到不舒服，但是轉頭一想，事情還是要解決，還是要去做，想多了自找煩惱，索性就不去想那麼多，你現在和我一樣，我們就老老實實做事情，不管其他的變化，總是會有機會的，你說是嗎。」
陳目標笑了笑。
「還是你想得開，你本來就比我強，我聽你的。」
「老陳，你可不要這麼說，我們是共進退啊，省裡誰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啊，要說起來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了。」
陳目標的眼睛瞇起來了，再次說出來的話語，也涉及到了關鍵。
「徐書記，我想過這些事情，說出來的話，你不要介意啊，我有些懷疑劉宏。」
徐少傑吃了一驚，沒有說話，他不知道，陳目標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看法。
「我和劉宏後來有過幾次接觸，我總是感覺到，劉宏顯得陰森森的，幾次都是源於朋友請客，不得不去，我沒有給劉宏好臉色，他一直都是在省城工作，我知道，譚書記很賞識他，後來他出任了漢中區區長的時候，曾經在小範圍請了一次客，也邀請我了，大概是因為我們見過幾次面，劉宏想著和我改善關係吧。」
徐少傑沒有說話，內心裡面起了波瀾。
「呵呵，我沒有去，我這人有一個特點，看不起的人，特別是我認為品質上有問題的人，我是不害怕得罪的，與其和他虛以委蛇，不如少這些煩惱，那次我沒有去，估計是徹底的得罪了劉宏。」
「傳聞出現以後，我很注意，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說法，我在省城也是有不少朋友的，我發現，所有能夠知道的傳聞，都是針對我們兩人的，不涉及到其他人，要說老爸賞識的人，絕對不止你我兩人，可其他的沒有什麼傳聞，我就開始懷疑了，做出來這件事情的，是不是劉宏，因為劉宏和你我的關係都不好。」
「後來我想的多了一些，劉宏是跟著譚常軒的，譚常軒是省委副書記了，劉宏在省城工作，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消息，他這樣做，是不是譚常軒的意思，譚常軒和老爸的關係不好，而且是很不好，老爸在西林市工作的時候，和譚常軒就有些矛盾，而且老爸從淮揚市調到西林市工作的時候，就遭受到譚常軒的排擠。」
徐少傑更加吃驚了，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老徐，我們倆的關係好，結成了同盟，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我不客氣的說，也是有著不小的影響力的，所以我在考慮，就算是劉宏這樣做的，背後有沒有譚常軒的影子，按說劉宏暫時不會有這麼笨，他不過是副廳級的領導，公然的誹謗兩個正廳級的領導，也需要掂量掂量，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遲早是要暴露的。」
徐少傑好半天沒有說話，參加工作以來，徐少傑手裡倒下了不少的幹部，都是這樣那樣的原因，但是，和徐少傑矛盾最深的，還是劉宏，只不過兩人沒有在一個地方工作，平常是沒有什麼接觸的，現在，陳登祥離開了西山省，難道矛盾這麼快就要爆發了。劉宏是沒有能夠對付他和陳目標的，但是，譚常軒有這樣的能力啊。
「老陳，我們之間的關係，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不反對大家視我們為同盟，我們工作的地方不相同，但是，我們能夠盡最大的力量互相照應，陳書記離開西山省了，今後一段時間，我們可能要格外注意一些，無非是低調的事情，以前我經常說，淮揚市多多幫著德陽市，那是嘴上說著玩笑的，你千萬不要當真，如果你的推測是準確的，那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會有不少人關注我們的表現的，我們自己就要多注意了。」
立刻茶樓，兩人出去吃飯，附近的餐館不少，兩人隨便吃了一些東西之後，各自回家去了，翌日，兩人都離開了省城，回到了各自工作的地方，不過，這次的交談之後，徐少傑感覺到，他和陳目標已經是真正成為同盟了，這種同盟，姑且稱之為高層同盟，有陳登祥的關係，更有著兩人息息相關的利益。
官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能夠準確預見，是最好的，想到應對的辦法，就是不能夠預測到，做好自己的工作，謹慎為人，也不失為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