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三章 思路 文 / 風中的失落
第二百九十三章思路
在徐少傑的勸說下，楊晨睡熟了，徐少傑自嘲的笑笑，到處都是一樣，部隊裡面也不能倖免，中國本來就是一個關係組成的社會。
徐少傑掏出了丁原***交給他的材料，再次認真看起來，材料不是很複雜，主要是介紹了中央幾次召開會議，研究城市發展意見的材料，重點的地方，丁原***用紅筆勾畫出來了，徐少傑印象最深的，是1982年召開的全國城市規劃工作會議，那次的會議，國務院批轉了《全國城市規劃工作會議紀要》，重點提出了「控制大城市規模，合理發展中等城市，積極發展小城市」的方針，以後的幾次會議，都是對這次會議提出觀點進行了補充，幾乎沒有什麼大的決定。接下來，徐少傑發現，丁原***在中等城市下面劃了重重的幾筆，後面附有中等城市簡單的概念。所謂中等城市，就是介於大城市和小城市之間的城市為中等城市。一般來說，城市規模結構的等級層次，各國的劃分標準不同。衡量城市大小的數量概念，主要就是城市人口規模與城市地域規模兩種指標，通常人口規模是衡量城市規模的決定性指標。按城市聚居人口大小可以區分城市規模大小。我國大中小城市的劃分標準是以《城市規劃法》第一章第四條的規定來確定的，主要依靠市區和近郊區非農業人口的數量來劃分，城市非農人口數大於50萬的為大城市（其中大於100萬的為特大城市），20—50萬的為中等城市，小於20萬的為小城市。
徐少傑猛然明白了，淮安市的條件，按照《城市規劃法》的要求，屬於典型的中等城市了，但就算是中等城市，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啊，全國的中等城市，按照這個要求，多了去了，近年來，城市的發展，都傾向於珠江三角洲了，內地的城市，很少有進步的，好多年都不會改變一下面貌，今年看這個樣子，明年看還是這個樣子。徐少傑知道，全國各地，組織了很多的考察團，到珠江三角洲去考察，特別是到經濟特區去考察，但大部分的考察團，帶回來的，不是人家是怎麼拚搏的，而是大城市好繁華，有國家政策的支持，有資金的支持，內地是無法學習的，還是要慢慢來，到後來，好多的考察團，不是去學習，而是去旅遊，而且還擺出了行政上的架子，對方的接待不到位，還有脾氣。
徐少傑開始分析丁原***的話，趙海陽正在開會，丁原***提出來這樣的事情，要求自己到北京去找趙海陽，肯定是有深意的，絕對不是隨口說出來，中央開會是什麼精神，徐少傑不可能知道，估計丁原***知道一些，也不敢確定。
徐少傑在分析過程中，迷迷糊糊睡著了。
「徐***，還有10分鐘，列車就到了，您先洗漱。」
徐少傑睜開眼，看見楊晨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用具，杯子裡面已經裝好了水，牙膏也擠好了，徐少傑笑了笑。
「楊晨，這麼早就起來了啊。」
「徐***，我已經習慣了。」
徐少傑洗漱完畢，坐了沒有多長時間，列車便進入了火車站。
徐少傑下車了，楊晨走在前面，兩人沒有帶多少的行李，徐少傑隱隱記得，北京西站的建設，並非人們想像的那麼順利，中間充滿的諸多的故事，不過這些事情，距離太遠，徐少傑還關心不到那麼多。
走出火車站，徐少傑傻眼了，不大的廣場上，到處都是扛箱扛包的人，密密麻麻的，有著一種火車站特有的忙碌，冬天的北京，早晨是非常寒冷的，可這裡感覺不到寒冷的氣息，來來往往的趕火車的人滿頭大汗，不斷往前擁擠，彷彿害怕延誤了火車，巡邏的軍警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自顧自走著，還有一些票販子，明目張膽的在人群之間穿梭著，問著有沒有人要火車票之類的話語，每個票販子的周圍，很快會圍上一些人，詢問價格的，徐少傑甚至看見有人掏出腰包付錢，偏偏巡邏的軍警視為不見。這麼早的時間，就有如此多的人趕火車，徐少傑實在是沒有預料到。
「徐***，已經是年底了，火車站有些忙碌，要是春運期間，這裡簡直就走不動啊。」
「楊晨，你離開北京這麼多年了，怎麼知道這些情況啊。西站運行的時間不長啊。」
「我的戰友還有不少在北京的，我們經常聯繫，什麼事情都說的，所以我知道這裡的一些情況的。」
「呵呵，不簡單啊，特種部隊出來的人，擅長觀察，善於接受新生事物，看來你還是保持著部隊裡面的作風啊。」
楊晨笑了，擠出人群去找出租車，這個時候的出租車很多，就是針對徐少傑這樣的旅客的，因為徐少傑是不會乘坐公共汽車的。
很快，楊晨找到了一輛出租車，趁著出租車調轉方向的時候，楊晨問徐少傑，到什麼地方，徐少傑也有些茫然，說是先找一家賓館住下，這次到北京來，徐少傑沒有準備拜訪徐竹心，也不想去見徐蘭和唐光志，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上車之後，司機熱心的介紹賓館，楊晨很是熟悉，說了一家高檔賓館，司機有些驚愕，看了看年輕的徐少傑和楊晨，不知道兩人是什麼身份，到北京來，住高檔賓館的人，還不是太多，主要是費用太高了，乘坐他出租車的兩人，都是年輕人，卻去住高檔賓館，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人，司機一時間有些糊塗了。
徐少傑沒有注意這一切，他一直在思考，丁原***為什麼要他到北京來見趙海陽，自己見到趙海陽之後，應該說些什麼，到淮安市上任的時間不長，如果說匯報淮安市的工作，顯得太幼稚了，趙海陽不可能去關心淮安市的情況，修路的事情，趙海陽已經知道了，開發區的事情，目前還是設想，關鍵是自己已經給武聖軍匯報了，越過武聖軍，直接給趙海陽匯報，是什麼意思，如果武聖軍知道了，會是什麼後果，假如說武聖軍想著給省委省政府領導匯報工作思路，將淮安市開發區的事情作為重點，撞車了，徐少傑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這種不成熟的事情，徐少傑不會去做的。
徐少傑無意間看了看手裡的材料，他忽然有所頓悟了。
抓住了一線思路的徐少傑，陷入了更加入迷的沉思中間，以至於楊晨登記等事情，徐少傑都沒有注意，一直到進入房間，徐少傑依舊在思考。
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多鐘了，正是過早的時間，賓館裡面有早餐，楊晨看見徐少傑這樣的情形，沒有說話，在房間裡面靜靜坐著，這是一個標準間，不愧是高檔賓館，裡面的設施都是一流的。
很快，楊晨發現徐少傑的雙眼放光，他明白，徐少傑一定是想好了什麼事情了。
「楊晨，走，我們去吃早餐。」
「徐***，賓館裡面有早餐的。」
「不在賓館吃，我不喜歡吃賓館的早餐，白天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吃早餐，順便在北京城好好轉轉，這樣清閒的時間，太少了啊。」
「徐***，您有時間，是不是去看看徐蘭和唐光志啊。」
「算了，他們都要上班，我下午和晚上有事情，就不找他們了，機會難得，我們好好在北京看看，走了。」
看見徐少傑的興致很好，楊晨趕忙去開門，兩人離開賓館之後，在附近找到了一家早餐店，兩人都吃了好幾根油條，喝下了兩碗熱乎乎的豆漿，全身都顯得熱乎乎的。
「楊晨，我就喜歡吃這樣的早餐，還有，現在四川的那個什麼肥腸面，味道真是不錯的，我看到，淮安市，都有好幾家早餐店經營肥腸面了，不過老闆都是四川人啊，什麼時候淮安市的老百姓也加入到這個行業裡面，就真不錯了。」
「徐***，我聽說肥腸面都是有秘方的，一般做不出來那個味道，淮安市最近新開了一家麵館，專門經營炸醬麵，味道很好的，有時間，您一定去嘗一嘗。」
「好啊，這次回去，就吃炸醬麵，你說的秘方，我相信，不過，做餐飲這東西，難以保密的，到時候你看，會出現很多其他人做的，味道不會差，呵呵。」
在火車站的時候，徐少傑買了一張北京市區的地圖，火車站有很多人兜售，價格不高，兩元錢一張，楊晨有些奇怪，徐少傑到北京來了，完全不需要自己找路的，為什麼會買北京的地圖，不過，楊晨認為，徐少傑這麼做，總是有道理的。
太陽普照大地，卻感覺不到溫暖，北京冬天最大的問題，是風大，刺骨的寒風，很少有人能夠承受的住，這個時候，徐少傑卻在認真看著北京市的地圖，兩人在路邊等候出租車，楊晨一直沒有叫出租車，因為徐少傑還沒有說地點。
「楊晨，北京1990年舉辦亞運會的時候，你應該還在北京吧。」
「徐***，那個時候，我在北京軍區，不過，那個時候，我們正在訓練，所以，錯過了這次盛會啊。」
「呵呵，楊晨，我們就到亞運村附近去看看吧。」
「徐***，亞運村已經不存在了早成為商品房，都被出售出去了，現在在變成了住房了，您是看不到以前召開運動會時候的亞運村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去看看，楊晨，商品房80年代就出現了，可在我們淮安市，房地產開發還非常落後啊。」
楊晨不說話了，徐少傑一定是想到了工作，這方面，楊晨自我感覺跟不上趟，索性不說話，地方明確了，楊晨叫了一輛出租車。
整整一個上午，徐少傑都在不停的觀看房屋和北京市的地圖，不斷在地圖上比對著，嘴裡唸唸有詞，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徐少傑觀看的地方，主要是在北京市的三環和四環之間，這些地方，在以前是屬於比較落後的地方，因為亞運會的召開，城市建設的普及，這些地方，在很短的時間內，開始繁華起來，首都具有的優勢，當然是其他地方不能比較的，楊晨有些奇怪，不過，這樣坐車閒逛，反正不累。
下午，徐少傑和楊晨回到了賓館。
「楊晨，吃過晚飯以後，你在賓館等著我，我出去辦一些事情。」
「徐***，我還是陪著您吧。」
「不需要了，我去辦事，地方我也知道，你在賓館裡面好好休息，今天跑了一天，你也有些累了。」
楊晨不說話了，既然徐少傑開口了，那就一定有比較重要的事情，領導的事情，自己還是少過問一些的好，再說了，徐少傑在北京有這麼多的親人，去看看，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自己陪著去了，還不好安排。
下午，楊晨帶著徐少傑，在外面吃了鹵煮，這是北京市特有的小吃，配上餡餅，味道很是不錯的，徐少傑也是感覺到餓了，一口氣吃了兩份鹵煮，吃下一個餡餅，楊晨好不到哪裡去，北京的小吃，楊晨還是比較熟悉的，雖然離開這麼多年了，但特殊的能力，讓楊晨有著驚人的記憶力。
回到賓館之後，徐少傑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沉思，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楊晨安靜的坐在一邊，沒有打擾徐少傑，從徐少傑一天的表現來看，楊晨認為，徐少傑一定是在考慮大事情，否則不會這麼投入。
七點鐘的時候，徐少傑站起身來了。
「楊晨，我出去了。」
楊晨連忙站起身，將徐少傑送到了賓館外面，同時為徐少傑找好了出租車，賓館外面，有不少的出租車，看著徐少傑上車離開之後，楊晨才慢吞吞的回到賓館，他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不知道徐少傑究竟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