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市政府領導的調整 文 / 風中的失落
第二百三十六章市政府領導的調整
正月初七，徐少傑到了沙隆縣，這個春節假期，徐少傑休息時間很長，從臘月25開始，一直到正月初六，在印象裡，徐少傑就是參加工作的第一年，擔任淮安市玉都區區委副***的時候，才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當然，春節期間，沙隆縣不少人到省城給徐少傑拜年，這樣的長途跋涉，徐少傑不感到奇怪，如果說沒有人拜年了，才算是奇怪。
徐少傑最為關心的是年度的工作要點，他和何旭雄之間，存在分歧，何旭雄的意見，徐少傑是不能接受的，定下的計劃指標數，暫時不能調整，徐少傑已經想好了，就是和何旭雄翻臉，也不會變動計劃指標。
春節後的第一次縣委常委會，沒有討論具體的工作，何旭雄主持了會議，會前，何旭雄和徐少傑商議了，何旭雄的意思，主要是談論收心的問題，強調一下工作紀律，徐少傑也不願意在正月十五以前，就與何旭雄發生什麼爭論，也就同意了。
正月初十下午，沙隆縣縣委辦公室接到淮揚市市委辦公室的通知，何旭雄與徐少傑正月十一上午10點鐘在市委參加會議，不得缺席，會議的內容沒有說。不過，徐少傑有些猜想，但不願意相信有這麼快。
晚上，徐少傑接到了丁原***的電話。
「少傑嗎，明天上午10點鐘的會議，你已經接到通知了吧。」
「丁***，我已經接到了通知，正想著問您是什麼事情啊，市委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開會啊，是不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啊。」
徐少傑隱隱有些想法，但他不願意相信，變動會有這麼快。
「陸市長調走了，調到省教委去了，出任省教委主任，安排還是不錯的，新任的市長武聖軍明天上午就正式到任了。」
「丁***，這麼快就調整了啊。」
「是有些快，你知道就行了，明天準時參加會議。」
丁原沒有介紹具體的情況，就掛了電話，看來興致不是很高，徐少傑也沒有追問，也沒有機會追問，現在，丁原和他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上午10點，淮揚市委大會議室。
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部長單斯召在丁原、陸長征等人的陪同下，進入了會議室，走在丁原身邊的，有一個男人，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頂多40歲左右，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皮膚有些白皙，臉上的肉不少，但身體還沒有發福，看來控制還是不錯的，男人的身上有著一些不錯的氣質，看樣子就知道很有涵養。
10點10分，會議正式開始，丁原主持大會。徐少傑注意看了幾個領導的表情，省裡來的領導，不在徐少傑注意的行列，丁原的臉上帶著微笑，這種微笑很公式化，很矜持，陸長征的臉上，笑容真誠一些，調到省城去擔任省教委主任，這可是一個不錯的位置，在出人意料的情況下出任淮揚市市長，現在調到省城工作，陸長征也滿足了，擔任淮揚市委***的可能性太小了，弄不好幾年後調到***去，可能會在淮揚市退休的，至於那個暫時不熟悉的新任市長武聖軍，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也是公式化的微笑。
省委組織部市州幹部處處長開始宣讀省委的任職文件的時候，徐少傑注意聽了，武聖軍出任淮揚市委副***，副市長，代市長，當然，市***還要履行一定的程序。
接下來，幹部處處長宣讀武聖軍簡歷的時候，徐少傑的心開始下沉，武聖軍是從北京來的，以前是國務院某部的司長，今年41歲，典型的少壯派，而且之前的經歷全部在北京，典型的空降幹部，會議室裡面已經很安靜了，北京來的武聖軍出任市長，是什麼意思，相信不少人都是明白的。
單斯召的講話，徐少傑沒有聽進去，他想到了盧雲峰，不用說，這個武聖軍和盧雲峰的關係一定是不錯的，也就是說，淮揚市今後的局面將變得微妙起來，丁原***的處境可能會有一些改變的，當然，武聖軍剛剛上任，暫時不會做出來什麼出格的舉動，但時間長了，誰敢保證不發生一些事情啊。徐少傑佩服盧雲峰，真的是有能力和遠見啊。
武聖軍最後做了表態發言，一口北京普通話，說話的語氣控制很好，不疾不徐，一副神定氣閒的樣子，徐少傑卻感覺到脊背發涼，這個武聖軍，看來不是一般的角色，起碼對待事情是很冷靜的。
散會之後，徐少傑走出了會議室，準備上車回到沙隆縣，市委沒有安排縣長的生活，他準備在路途中間吃點飯，留在市裡也沒有什麼事情，丁原***現在很忙，情況都知道了。何旭雄是縣委***，屬於被邀請吃飯的序列，沒有辦法，這就是縣委***和縣長的區別。
徐少傑正準備上車的時候，背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徐縣長，這麼著急幹什麼啊，中午我請你吃飯啊。」
徐少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錢大志了，兩人的聯繫不多，自從徐少傑到沙隆縣之後，兩人的聯繫就少了，錢大志跟著陸長征，也是很忙碌的，只是在開會的時候，才能夠看見，徐少傑一直想著武聖軍的事情，倒是忘記了錢大志。
「恭敬不如從命啊，好長時間沒有和錢主任一起吃飯了。」
錢大志臉上的微笑是擠出來的，徐少傑當然知道，錢大志這次算是比較倒霉了，變動來得也太快了，陸長征顯然沒有來得及安排錢大志，新任的市長是不會用錢大志做秘書的，錢大志目前的地位有些尷尬。
「錢主任，我們還是到老地方吧。」
徐少傑沒有問錢大志為什麼不到賓館去吃飯，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人家是非常反感的，錢大志暫時算是失意階層中的一員，徐少傑何嘗沒有這樣的想法，自身的遭遇，總是如同浩瀚海洋中間的一葉扁舟，飄來飄去的，沒有定海神針，這樣的感覺太不爽了。
雖然是中午，錢大志依舊叫服務員上了一瓶酒，楊晨很聰明，迅速吃完飯之後，離開了包間，參加淮揚市這樣的會議，侯義坤是不需要跟著來的。包間裡面，剩下了徐少傑和錢大志。
「徐縣長，這人啊，就是三節草，不知道那一節好啊。」
「錢主任，怎麼有這樣的想法啊，陸市長剛剛離開，我想，他一定會和丁原***說到你的事情的，你就不要擔心那麼多了。」
「我知道，能夠到縣市去做個副職，我就滿足了，最好是到市直單位做副職，好歹還留在淮揚市，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了。」
「錢主任，你太悲觀了。」
「呵呵，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同了，沒有必要說那些繃面子的話，臉打腫了，也不是胖子啊，我傷心的是，前天都還不知道今天早上開會是什麼內容，還在家裡過上九日，昨天下午才知道，陸市長離開了淮揚市，我這樣的表現，豈不是很失敗嗎，我的心不高，不敢和你比，安安穩穩做個一官半職，就可以了，現在說不好了，陸市長走了，誰知道以後怎麼樣啊。」
徐少傑沒有回答，錢大志出現這樣的心態，不奇怪，一個人對於今後的前途沒有把握的時候，的確會感覺到失望甚至是失敗，相信不久以前，錢大志還在想著，能夠更上一層樓，現在的想法迅速改變，與心態是有很大關係的。
「我就不明白了，陸市長幹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調走了啊，丁***在淮揚市工作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動，下一步，肯定是提拔了，陸市長不正好擔任市委***嗎，現在這樣調整，明擺著陸市長會在省教委退休了。」
「錢主任，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省委考慮的問題，我們猜測也沒有用啊。」
「我知道，不多說了，喝酒。」
錢大志喝酒不是徐少傑的對手，加之徐少傑擔任沙隆縣縣長之後，酒量見長，錢大志就不同了，作為市長的秘書，時刻要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不一會，錢大志已經呈現出激動的表情，徐少傑知道，錢大志可能要說出來一些平時不會說的話了，他起身看了看包間的門，是不是關嚴實了。
「徐縣長，現在這樣的安排，傻瓜才不明白啊，武市長是從北京下來的，本來就是司長，正廳級的領導，完全可以直接出任市委***，只不過工作經驗暫時不足罷了，依我看，丁***在淮揚市的時間也不長了，快則半年，慢則一年。」
徐少傑何嘗不是這麼想的。
「徐縣長，你比我運氣好，不過也要有思想準備，一朝天子一朝臣。丁***如果離開淮揚市了，你我的處境都不會好啊。」
「錢主任，你喝多了啊。」
「什麼啊，我沒有喝多，你瞧著，不用多長的時間，淮揚市的幹部都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大家都不是傻子，誰不明白啊。」
所謂酒醉心明白，徐少傑知道，錢大志並沒有喝醉，而是心裡不舒服，考慮到錢大志下午還要有事情，徐少傑不得不提醒錢大志。
「錢主任，你下午恐怕還要有工作啊。」
「沒有什麼事情了，早上，陸市長已經和我談話了，我跟了陸市長這麼長時間，陸市長還是市委副***的時候，我就跟著，知道陸市長的習性，陸市長其實不高興，陸市長和丁***配合這麼長時間，從我的感覺來看，市委***和市長配合這麼默契的，太少了，再說了，陸市長也不是沒有想法，丁***眼看著就要離開淮揚市了，陸市長如果能夠做市委***，還可以干一屆，實行自己的抱負，現在，這一切隨風而逝了。」
錢大志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徐少傑沉默了，錢大志說的有道理，這是所有淮揚市的幹部都可以看見的局面，也就是陸長征並不是省委中意的市委***的人選，並不是說陸長征不適合或者是能力不行，不過是盧雲峰到了西山省的緣故。
「錢主任，不要想那麼多了，你是陸市長的秘書，陸市長到省城去上任，你還要送行的，看這個情形，陸市長明天就會到省城去了，你也正好休息一段時間，古人說的好啊，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何況，你還沒有到那一步。」
「爽快，徐縣長，你還是沒有變啊，我就是喜歡聽你這樣說，失意就是失意，不是有人說嗎，得意在官場，失意著文章，看來，我也可以好好去寫一本回憶錄了。」
「哈哈，好啊，我就等著看你的大作問世，到時候，諾貝爾文學獎正在等著你啊。」
出來之後，徐少傑不願意停留了，他看了看手錶，還不到一點鐘，和錢大志一起吃飯的時間不長，兩人的心境都不是很好，吃飯喝酒都不是滋味，一瓶酒喝完之後，誰也沒有繼續提喝酒的事情，此刻，淮揚市四大家的領導，下轄各縣市的***，還在賓館裡面暢飲，徐少傑看了看賓館的方向，搖搖頭上車了。
三菱吉普朝著沙隆縣而去。徐少傑有些害怕見到顧雪潔，幾次的見到，都有些尷尬。
「徐縣長，是不是會有什麼變化啊？」
「楊晨，你說有什麼變化啊。」
「徐縣長，我主要是看見錢主任和您的興致都不是很高，所以感覺是不是會有什麼變化，前些日子，見到錢主任的時候，他的氣色很好的。」
楊晨的話語提醒了徐少傑，徐少傑稍微考慮了一下，立刻撥通了錢大志的手機，錢大志很快接電話了。
「錢主任，有幾句話，我剛才忘記說了，任它狂風暴雨，我自閒庭散步，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天塌不下來，關鍵是心態，調整好，或許，現在正有人在看著你我啊，如果我們鬱鬱寡歡，沒有任何好處啊。」
徐少傑掛了電話，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有些陰沉沉的。
不少的讀者大大再次提到了鬱悶的問題，這是我沒有注意到的，讀者大大盡可以放心，目前看來一些對徐少傑不利的局面，後面也許會發生轉化的，我本意讓徐少傑在縣處級的時候，多遭遇一些波折，利於在廳級領導崗位上大顯神通的，但我沒有注意到讀者大大的體會，現在，鬱悶的章節快要結束了，徐少傑和何旭雄之間的碰撞馬上就要到來，之後，一切就有所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