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謊言 文 / 九天青雨
破雲與眾人商討了夜影首領宰父剎弼的用意，感覺宰父剎弼不會輕易放過破雲。
所以，破雲決定找棵大樹好乘涼，去長巖山夜羽門。
夜羽門。
昔日江湖四大勢力之一，擁有弟子千餘名，處事低調，宛如修士般與世無爭。
但是，在破雲怒挑雷殃門，熾陽門大滅水隱門之後，夜羽門忽然對熾陽門發動攻擊。
熾陽門在毫無準備之下，被夜羽門一舉殲滅，成為繼清月門、雷殃門、水隱門之後又一個從江湖消失的龐大門派。
夜羽門一戰成名，宛然江湖第一大勢力，已經沒有任何勢力能與之匹敵，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夜影都不敢輕拭其纓。
破雲就站在夜羽門前。
夜羽門城牆高聳，從大門望去，裡面樓亭遍佈，流水華庭，奢華盡然，一看就是新近建築而成。
門內外來往的弟子無數，個個精神抖擻，腳步輕盈，而且絲毫沒有噪雜煩亂，大聲叫嚷的景象，相互見面只是微微點頭，輕聲言語，穿梭在樓亭之間，彷彿不知疲倦的蜜蜂一般。
破雲搖頭歎息，不是自己不明白，實在是世道變得快。
想起第一次來夜羽門的時候，守門的弟子險些睡覺，而門內更是一片荒涼，弟子個個垂頭喪氣毫無精神。
現在成了江湖第一大門派，全派上下無不精神抖擻，而且眾多小門派無不前來獻媚，加之增加了無數供奉富家，夜影門可以說是一夜換新顏。
有了錢，自然就要從新修繕一番，而且這樣才能彰顯江湖霸主的地位。
破雲苦笑，想破腦袋都沒想到夜羽門能坐到江湖霸主的位子，深吸口氣，邁步緩緩向大門走去。
「站住！」
「來者何人！」
破雲離大門足足還有十餘丈遠，守門弟子便警覺的發現破雲並不是本門弟子。
破雲眼神深邃，淡淡道，「我是破雲，回門想要見木海師兄。」
「！！」
「破雲！」
兩名守門弟子見破雲沒有幾步便到了近前就有些驚奇，等聽說破雲言語不由臉色一變，連忙恭聲施禮道，「原來是師叔回門！弟子這就給師叔帶路！」
「不用。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破雲淡淡一笑，踱步走進大門。
兩名弟子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閃爍著不敢相信的表情。
傳奇人物般的破雲，竟然如此低調含蓄。
破雲看著往來如潮的弟子，變遷很大的房屋，忽然有種夢境之中的感覺。
這裡真的是原來那個清淡靜修的夜羽門嗎。
還好，木海書房還是在老地方。
篤篤篤。
「師兄，破雲回來了。」
輕敲幾下房門，破雲低聲道。
「破雲！」
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木海驚奇的臉龐。
「快進來！快進來！」
木海哈哈大笑，手掌重重的拍在破雲肩頭，「好小子！終於知道回家了！」
破雲微笑隨木海走進書房。
書房還是老樣子，木海給破雲倒杯茶水，笑道，「正好你小子有口福！朝雀派掌門昨日送來的上等鐵觀音，來嘗嘗！」
破雲輕笑道，「江湖頂尖勢力，果然有很多小門派來投靠啊。木海師兄文韜武略，才智過人，終於把夜羽門發揚光大了。」
朝雀派全門不過二百名弟子，不過是江湖中最底層的小門派，在夜羽門成為江湖霸主之後，這般小門派為了避免被吞併，只能千方百計地討好夜羽門。
木海搖頭笑道，「師弟又來奚落為兄。我有何才智，有何武略。夜羽門能夠在江湖混亂紛爭中脫穎而出，還不是因為沾了師弟你的光。」
「哦？」
破雲泯口茶，讚道，「好茶。」笑著看木海道，「師兄又說笑了。夜影強大怎麼會跟我有關係。我常年不在門中，回來也只是吃飯，搶你好茶喝喝，沒給夜羽門添亂就已不錯了。」
「哈哈！哈哈！為兄倒是想讓你多回來吃吃飯，搶搶我的茶葉喝。」
木海哈哈大笑，「不是你在江湖中揚名立萬，把雷殃門直接覆滅，把夜影弄得雞飛狗跳，熾陽門受你很大制約。」
木海頓了頓，真誠笑道，「為兄怎能趁機消滅掉強大的熾陽門。夜羽門又怎會成為江湖第一勢力！」
破雲輕笑，「師兄這般說，實在是給破雲臉面上貼金。不過師兄能趁陽化水不在熾陽門之際，趁機發動攻擊，這實在是鬼神難測的策略。」
木海眉頭微微一皺，臉上表情僵了一僵，失聲笑道，「師弟此番回來，怎彷彿興師問罪而來似的。上次師弟回門，為兄不是就說說，根本不知道陽化水不在熾陽門之中。」
「不過，也多虧沒有陽化水在熾陽門中。」木海歎息道，「夜羽門在湮滅閻羅和蛇蠍郎君的抵抗下，便損失慘重，如果當時陽化水在熾陽門之中，夜羽門能否戰勝熾陽門，還真是不好說。沒準夜羽門反而會被熾陽門消滅掉。」
門主在門內具有絕對領袖的作用。
俗話擒敵先擒王。
王帥被擒，被殺，對士氣打擊都是非常大的。
反過來，王帥存在對士氣高漲也非常有幫助。
一門之中沒有門主存在，那門派無疑就是一盤散沙。
夜羽門正好遇到散沙般的熾陽門才會取勝的。
破雲淡淡一笑，「師兄哪裡話，破雲怎麼會興師問罪。不過是破雲在外遊歷期間，想起幾件疑惑事情，沒有得到答案，想找師兄解惑一番。」
「什麼事情？」
木海笑道，「為兄知道的，一定會為你解釋清楚。」
「師兄言重了。」
破雲微微一笑，喝口茶水，道，「不知道師兄最近可有夜影的動靜。」
木海皺眉搖搖頭，「沒有。自水隱門一役之後，夜影彷彿消失在江湖中一般，絲毫沒有消息，也沒有發現夜影有其他異常地方。」
「前幾日，小弟曾與夜影首領宰父剎弼交過手！」
「什麼！」
木海臉色一變，急道，「你和夜影首領交手了？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破雲搖搖頭，「我與他交手不過幾個照面，沒有真真正正對峙。並沒有受傷。」
木海眉頭緊皺，「夜影首領找上你！再者，夜影不是王家主持。宰父剎弼…是怎麼回事！」
破雲深歎口氣，道，「他本姓宰父，名剎弼。其中原委很多，不能一時說明。」
木海點頭，皺眉道，「那他為什麼會找上你。是不是夜影有什麼新的動向！」
「不知道。」破雲淡淡道，「為何與破雲為敵，破雲也說不清楚。」
「他的武功如何？」
「武功很高，比之天帝尤為過之。」
「這廝竟然有如此功力！」
木海驚訝萬分，天帝素有江湖第一人之稱，竟然比天帝武功還要高深，那豈不太不思議！
「天帝已死！死在我的手下！」
破雲臉色一沉，忽然沉聲道。「他和夜影有一定關聯！」
「什麼！」
木海瞪大眼睛，驚訝道，「你…你竟然擊敗了天帝？！」
破雲緩緩點頭，「天帝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對手！」
天帝對武功的癡迷雖然有些偏激，但他追尋的是絕對的強大，而非宰父剎弼那般陰險齷齪的行徑。
木海疑惑的看著破雲，感覺破雲有些言不由衷，疑惑道，「師弟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只是感覺師兄有事情沒有說實話。」破雲眼神灼灼，逼視著木海。
「師兄在說謊！」
木海眉頭緊皺，對破雲灼灼目光絲毫不躲閃，疑惑道，「為兄什麼事情讓師弟覺得隱瞞了？師弟怎會有師兄說謊的想法呢。」
「師兄說夜羽門在熾陽門沒有門主之時才取得勝利，而且夜羽門損失很重。」
破雲緩緩道，「不過，我聽說那一役，夜羽門並沒有損傷很多弟子。連三成都沒有。與師兄所說損失大半相差很多。」
「那是江湖流言，豈能當真。」
木海微笑道，「我怎會不清楚自己門派弟子傷亡程度。師弟多心了。」
破雲眼神爍爍，沉聲道，「不說之前，就說方才。我說與夜影首領交手。師兄便說是夜影首領找上的我。師兄沒有見到當時情形，怎知是夜影首領找上的我！而不是我找上的夜影首領！」
木海一怔，隨即失笑，「這…為兄倒是沒有深思熟慮，只是脫口而出。不過，不管是夜影首領找上師弟，還是師弟找上夜影首領，都不重要吧。重要的是破雲師弟有沒有受傷，這才是師兄我最關心的。」
木海微微一笑，眼眸中充滿了溫情。
破雲長歎一聲，喃喃道，「師兄若是去當戲子，想必觀看的人一定很多。事到如今，還如此入戲。」
木海眉頭一皺，臉露不虞之色。
「師兄方才聽說宰父剎弼的時候，雖然口中驚奇，但眼中並沒有驚疑的神情。」
破雲淡淡道，「也就是說，師兄早就知道夜影首領其實本姓宰父。而且師兄得知破雲擊敗天帝之時，之時驚奇我能夠戰敗天帝，卻對天帝和夜影之間有關聯沒有任何懷疑。」
木海臉上慢慢沒有了笑容，皺眉看著破雲。
「這足以說明師兄在說謊。而且…」
破雲眼神忽然變得凜冽起來。
「而且，知道這般事情的人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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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謎團就要揭開了。大家是不是猜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