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五十九章 狡辯 文 / 九天青雨
破雲、憐靜孤島陸陸續續的遇到春秋四蛋。
雖然四蛋狼狽不堪，卻還沒有丟了性命。
破雲心寬慰，立時和憐靜去尋找失蹤的老漁民老爹和他的兒子魚苗。
兩條人影遠遠望，破雲卻拉住憐靜，淡淡道，「不論生什事情，你都不許動手！」
憐靜蹙眉微皺，心疑惑不已，印象，破雲從來沒有如此用鄭重的聲調，要求自己做過什麼事情。
現這是怎麼回事，心疑惑，但還是輕輕點點頭。
兩人越走越近，地上躺著的是老爹。
老爹兩眼圓瞪，眼血絲橫布，充滿恐懼之色，額頭一塊血痕已經變成暗紫色，從旁邊的血跡來看，額頭上這個洞必然不小。老爹雙手成抓，彷彿要抓住什麼。可惜手什麼東西都沒有，雙臂的衣袖卻都粉碎，右臂上四道暗紫色痕跡，不知道什麼東西。
老爹腹部凸起，身體僵硬，早已氣絕多時。
旁邊喘氣之人見破雲、憐靜忽然出現不由臉色一變，伸手摸摸額頭，強笑道，「兩位客官也落此地了？」
正是魚苗。
魚苗臉色蒼白，胸口不住起伏，雙手微微顫抖，身子旁邊一灘水痕，看樣子也吐了不少海水。
憐靜快步走到老爹身旁，伸手探視鼻端，臉色黯然，回輕輕搖搖頭。
破雲神情木然，蹲身端詳老爹片刻，眼憤怒神情一閃，淡淡扭頭看著魚苗，話語毫無感情。
「你爹爹、妻子都已經遇難離開了人世，難道你一絲悲哀都沒有感覺到？」
魚苗神色一變，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猶豫道，「呃…小人…突遭橫禍，心神有些失常態…有何不周的地方，官人還請見諒…」
憐靜見破雲臉色不善，小嘴一撅，皺眉道，「破雲你怎麼了！人家一日間兩位至親之人離開了人世，你還如此說話！」
破雲不理憐靜，眼神冰冷，冷冷道，「心神失常？失常到拿自己爹爹當救命稻草嗎！」
魚苗眼異樣神色一閃，反而沒有了方纔的驚慌不安，微微一笑，淡淡道，「客官此話怎講？」
破雲眼忽然怒火大熾，怒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矇混過關不成！」
憐靜一頭霧水，看看破雲，再看看魚苗，完全不知道他們說什麼。
魚苗忽然一笑，笑容詭秘異常，淡淡道，「小人不知道客官說什麼。」
破雲深吸口氣，強捺心怒火，冷聲道，「不要裝模作樣了。若說現只是方才才肯定的，但懷疑卻從開始就有了。」
「哦？」
魚苗坐倒沙灘之上，雙手交叉放雙膝之上，笑道，「開始便懷疑了？」
「不錯！」
破雲冷冷道，「水天城，我便懷疑你們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憐靜忍不住插嘴，一臉迷茫的看著破雲。
破雲看看憐靜，轉冷冷看著魚苗，冷聲道，「他們找上我們的那一刻，我便有些懷疑。試問，整個水天城的漁民都不敢去這片死亡海域，而你們卻上敢著找上門來。」
魚苗嗤笑，道，「那不是巧合遇到嗎？再說，他們不敢去，不等於我們不敢去。有大筆金子賺，誰都會做些危險的事情的。」
破雲點點頭，「不錯。重金利誘之下，很容易讓人犯平日不會犯的錯誤，但上船之後我便覺不對。」
「雖然我水性不錯，但上船的一霎那，還是因為長久沒有上船，緊張得忍不住腳下用力，想穩住身形。而我卻現船板比我想像要厚實的多。我無意的腳踩並沒有損壞，甚至連個腳印都沒有留下。」
破雲眼睛精光閃閃，「一艘尋常漁船，能會把船造的如此堅固？放開需要上好的木匠不說，就單單如此結實的材料，恐怕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原來是這樣。」
魚苗笑道，「我家船是一次出海救到了人，人家感恩圖報送給我們的上好材料，然後打造成的。當然要比其他船堅固許多。」
破雲嘴角浮上一絲不屑，「如果說船是送的，那麼，你的妻子，若梅也是人家剛送你的不成！」
憐靜蹙眉一皺，雖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聽破雲如此說一個已經死去之人，而且和自己相處不錯之人，還是有些不滿意。
「我妻子有什麼地方對不住客人了不成？」
「漁民常年海上生活。風吹日曬，皮膚很早就會變得粗糙不堪。」
破雲冷冷道，「就像是老爹那般模樣。而你妻子手掌纖小，皮膚白皙。別說是常出海的漁民，只怕一般世家的大家閨秀沒有保養如此好的。」
「是嗎？」
魚苗抬手看看自己的雙手，笑道，「我媳婦經常使用珍珠一類的名貴貝類，磨成粉來擦拭皮膚，我也偶爾使用一下。雖然珍珠內陸珍貴無比，但水天城這樣靠近大海的城鎮，還算不上什麼貴重東西。用得久了，皮膚白皙也是有的。」
憐靜已經漸漸聽出不對勁的地方。
不說珍珠是否珍貴、水天城是否普通無華，單說尋常勞作人家平日勞苦工作，手上難免會長繭生皺，就算用珍珠粉一類東西敷用，也不會變成非常嬌嫩白皙的。
憐靜暗暗警惕。
魚苗如此說，是強詞奪理!
破雲輕蔑一笑，喃喃道，「我倒要看你能裝到什麼地步。」冷笑道，「上船第二日便遇到暴風雨天氣。」
「不錯。」魚苗微微一笑，雖然聲調不高，但任人都能看出原先恭敬的態已消失不見，而且含有幾分譏笑，「難道客官以為暴風雨也是我搞的鬼？我可沒有那麼大本領。」話語間，漸漸自稱從小人變成與破雲不分高低的稱呼。
「諒你還沒有能弄出暴風雨的手段。」
破雲眼睛精光一閃，道，「從上船開始，老爹就不愛言語。你說老爹受了刺激，不喜多言，也就算了。但遇到暴風雨之後，情況危急，老爹對於你們這個兒子、兒媳，絲毫沒有關切的表情。」
破雲眼睛死死的盯著魚苗，一字一句道，「你這個爹爹是哪裡認來的！」
魚苗臉上的微笑絲毫不變，笑道，「老爹受了驚嚇，對人、對家人都變了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倒是客官相認爹爹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忙介紹介紹。」
「你說什麼！」
憐靜大怒，怒罵道，「你想死不成！敢如此對破雲說話！」
魚苗瞥了一眼憐靜，嘴角浮上不屑，輕輕哼了一聲。
憐靜見魚苗輕蔑自己不由大怒，就待上前。
破雲反手輕輕攔下憐靜，冷聲道，「風暴浪大水急，老爹對你們夫妻二人絲毫沒有關心的意思。只是簡單的命令去幹這個幹那個。從開始老爹懼怕的眼神，恐怕老爹不過是名可憐的漁民，被迫上了船。也是船上唯一的一名漁民。」
魚苗冷笑連連，沒有說話。
「船身搖晃，若梅額頭受傷。憐靜給她包紮的時候，我忽然現若梅額頭傷口之處，竟然裡外有兩層不同皮膚。雖然相差無幾，而且血跡遍佈，但還逃不過我的眼睛。」破雲冷冷道，「好一張人皮面具！」
憐靜心一凜，回想起給若梅包紮的時候，傷口之處依稀是有些不同，但當時心急切也沒有注意許多。
難道，真如破雲所說，若梅臉上的是一層人皮面具！
「風浪，滔天巨獸驀然出現。當時你我都船後。」
破雲冷冷道，「以我的眼力方能看見蛟魚神，而你一介漁民竟然也能現。」眼精光大放，「破雲雖然不才，但當世之人能與破雲眼力相比的不會很多！而能出現這裡的，也就只有你！」
「熾陽門門主！陽化水！」
憐靜心大震，眼睛瞪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魚苗…是陽化水？！
『魚苗』仰天哈哈大笑。
「不想我竟然能和破雲，當世頂尖高手排列一起！實榮幸而惶恐啊！」伸手臉上輕輕一抹，一張俊朗蒼白的面龐出現二人面前，而手的正是一張薄薄的面具！
「陽化水！！」
憐靜驚呼道，「真的是你？！」
陽化水陰陰一笑，把玩著手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喃喃道，「沒想到千金換來的巧手張山的人皮面具，一樣會被人現。」
破雲冷冷的看著陽化水，眼怒意大盛，「你為了自己活命，不惜把老爹當成救命！你還是不是人！」
憐靜嬌軀一震，顫聲道，「老…老爹，是陽化水害死的？！」
陽化水冷哼一聲，「什麼害死不害死的！他能為我而死，是他的榮幸！」
破雲強捺怒氣，指著老爹胳膊上的四道血瘀，道，「船破碎之際，老爹必然抓到了，或者找到了什麼能夠逃生的方法。而你畜生不如的混蛋，死死抓住老爹不肯放開！後老爹溺水而亡，而你卻僥倖得生！」怒吼道，「這四道血瘀便是你死死抓住老爹臂膀而造成的！是也不是！」
陽化水哈哈大笑，陰聲道，「不錯！這老傢伙慌亂竟然還準備著一副羊皮！羊皮充氣不致他掉進水裡，我怎能放棄如此好的機會！」眼得意之色閃動，「果然天無絕人之路！讓我逃得出來！」
「你去死！」
憐靜忍無可忍，怒叱一聲，翻掌便向陽化水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