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二十五章 憂慮 文 / 九天青雨
席間,破雲得知陳家脫離夜影實際是想牽制夜影王家的行動,而自己破了雷殃門正好是幫了陳家的忙,夜影王家才會沒有功夫理會陳家。
聽了李金的話,破雲不由莞爾,「破雲酒量同李兄相差的遠啊。」
李金咧嘴一樂,剛要得意忘形,瞥眼看見憐茗正沒好氣的盯著他,立馬老老實實的不敢說話了。
破雲微笑搖搖頭,「伯父,破雲還有一事需要伯父幫忙。」
陳豪劍眉一挑,「什麼事,管說。我能幫上的一定幫。」
破雲感激點點頭,「這個夜影王家對破雲非常重要,現看來伯父對王家也不甚瞭解。破雲想托伯父繼續打聽王家的消息,哪怕是一個堂口也讓破雲有的放矢。」
陳豪點頭,沉聲道,「王家的確隱藏的很深,我調查如此之久都沒有找到線。」說著苦笑一聲,「簡直有種有力無處用的感覺。現熾陽門與水隱門交戰馬上就開始,也許王家會露出蛛絲馬跡。放心,我一定會調調查的,一有消息便會通知你。」
破雲輕輕點頭,心還是有些遺憾的,畢竟此次前來的主要任務就是多打聽一下王家的消息,哪知陳豪也不知道王家的事情。
熾陽門和水隱門爭鬥,夜影一定會有疏漏的,到時候一定會找到狐狸尾巴的。
破雲除了自己給自己解解心寬,沒什麼好辦法了。
「熾陽門與水隱門的爭鬥,陳家的力量不足一提,但破雲如果有何地方需要幫忙,只需開口便是。」陳豪鄭重的看著破雲,緩緩說道。
破雲心放暖,沒有說話,只是重重點點頭。
「好了!有什麼事情等喝完酒再說!」陳豪豪邁笑道,「來!干!」
憐靜和憐茗勸道,「少喝點,爹爹。傷身體的。」
「今日就是喝酒的日子,再說喝酒少了不過癮。」陳豪哈哈大笑,看著李金道,「對不對,金兒。」
李金性喜喝酒,這點倒是和陳豪對上脾氣。
李金咧嘴剛要言語,忽覺氣氛有些不對,只見憐靜憐茗正狠狠的盯著自己,連忙把到嘴邊的話嚥了進去,咽口吐沫嚅嚅道,「師傅…喝酒…好,不對!不對!喝酒不好,少喝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金好笑的表情引得大家放聲大笑。
屋一片歡愉之色。
同樣是屋子,但氣氛卻相差很多,簡直天與地的區別。
屋外瀝著小雨,陣陣清風吹來涼爽,卻吹不開屋沉悶的氣氛。
陽化水倚窗而站,眉頭緊皺,輕歎一聲,苦惱的看著窗外綿綿細雨愣愣出神。
線兒姑娘憐惜的看著陽化水,走到陽化水身後緊緊把他擁入懷,輕聲道,「你的領不是說事成之後,便會成全你我嗎?你還擔心什麼呢?師傅的一清功?」
陽化水輕輕轉身掙脫線兒姑娘環抱,神情煩悶長歎一聲,「你想得太簡單了。」轉頭看向窗外不由又長長歎息一聲。
線兒姑娘蹙眉微皺,撅嘴道,「到底怎麼回事呀,你倒是說說呀,從回來就變成如此模樣,難道事情不是你領說的那般嗎?」
陽化水臉露不耐,回頭看著線兒姑娘焦急關心的臉龐心不由一軟,輕歎一聲拉著線兒姑娘坐桌邊,沉聲道,「此事並不是領說得那般簡單。第一,因為你冒失現身,給領平添了很多潛的變數。這讓領非常生氣,雖然領言出必行,而且已經答應只要你不洩露消息就放過你,但…」
陽化水眼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但這次我老覺得不會這麼簡單。領心狠手辣,做出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線兒姑娘柔荑輕輕撫摸陽化水手背,柔聲道,「既然領答應了你,想必就不會反悔的,你就不必多擔心了。這是第一件,還有什麼事情煩惱?」
陽化水眼的恐懼稍稍緩減,沉聲道,「感覺領對此事非常重心,我怕對我熾陽門門主的位置有影響。」
「不會的。」
線兒姑娘淺淺一笑,「偌大一個熾陽門,怎麼能說換門主就換門主呢?如果不是一個德高望重之人是休想,現熾陽門哪有那般人物。你放心,不會啦。」
陽化水緩緩點頭,深深呼吸一下,「還有就是王雪心的一清功。」
線兒姑娘一怔,隨即有所領悟,就聽陽化水續道。
「領武功深不可測,領口都說出一清功比較棘手,可見一清功很不好對付。以我現功力,如果說王雪心不會一清功倒還可一搏,但…」陽化水不由再次長歎,「王雪心有一清功保身,我恐不是她的對手。」
「寒坤劍式也不行嗎?」
線兒姑娘蹙眉微皺問道。
陽化水道,「寒坤劍式五式我只會其三式,領說剩下兩式已經失傳。雖然寒坤劍式威力無窮,但殘缺不全不能揮其本來威力,加之我對劍式領悟有限,恐怕不是王雪心一清功的對手。」
「也因為寒坤劍式威力無比,很是消耗內力,而一清功正是內力不斷的功法,如果不能速戰速決,恐怕沒有什麼可能制勝。」陽化水輕歎黯然說道。
線兒姑娘皺眉道,「師傅的一清功也不是高層次,你就不用擔心了。再說,不是還有土使和領嗎?他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說到土使,仙兒姑娘不由好奇心起,「這個土使到底是誰呀?你不知道嗎?」
陽化水搖搖頭,沉聲道,「除了火使性子火爆,身份早已眾人皆知以外,其他人的身份誰都不知道誰是誰,土使,領是如此。」
「那豈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冒充他們?」線兒姑娘疑惑道。
陽化水失笑道,「你覺得夜影,能夠有這樣的可能嗎?夜影號稱江湖神秘、縝密的組織,怎麼可能出現這樣低級的失誤。」臉色一轉,沉聲道,「不要再說此事,你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危險。無知,有時候是能夠保命的。」
線兒姑娘微皺鼻子,撅嘴道,「稀罕嗎,就是說,本姑娘還不想聽了呢!」
陽化水心不焉的樣子,根本沒聽到線兒姑娘說什麼。
線兒姑娘心大為愛憐,陽化水熾陽門門主之爭的時候都沒有如此憂慮過,看著自己心上人如此憔悴不安,線兒姑娘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然…」線兒姑娘脫口道,「不然,我們逃走。」深情的看著陽化水,「小陽,我們走,去一個沒有紛爭,沒有煩惱的地方隱居,只有你和我。」
陽化水一怔,苦笑道,「大戰即,擾亂軍心。若主帥是別人,聽到你如此說,非把你拉出去斬了。再說哪有你說的那般容易,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領的手掌心的。」
線兒姑娘急聲道,「那我們豈不是一直受困於他。」
陽化水拍拍線兒姑娘柔荑,柔聲勸慰道,「不用多心,領獎罰分明,只要沒有過錯,是不會有事的。」口上如此說,可心連自己都沒了底。
到底會有什麼變化,有誰能知道呢?
線兒姑娘臉色一黯,輕聲道,「師傅從小將我養大,我真的非常不想見到這件事情生,但是…」緊咬下唇羞澀道,「但是能和小陽一起,這就是我應該做的。」眼圈一紅黯然道,「我虧欠師傅,我心裡真的很難過。」
陽化水臉露不忍,輕聲勸慰道,「再堅持幾日,等此事一過,我定然向領請辭。倒時候,我們去尋一處風清雲幽,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不再過問江湖事。」
線兒破顏一笑,柔荑輕撫紅的眼睛,嬌聲道,「你說的,不能反悔。」
陽化水臉色一整,伸出右手向上舉起,鄭重道,「我陽化水對天誓,等事…」
話剛出口,線兒姑娘就一把摀住陽化水嘴,嗔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就行了,別老誓,對身子不好的。萬一老天哪天錯怪你怎麼辦。」
陽化水微微一笑,捉住嘴角的柔荑,溫聲道,「有線兒,我什麼都不怕!」
線兒姑娘臉色一紅,啐道,「油腔滑調,沒句正經的!」忽然抬頭看著陽化水,眼滿是請求,「小陽,不要傷害師傅的性命,好嗎?」
陽化水一怔,隨即明白線兒姑娘的意思,但生死相搏又怎會能保證沒有死傷呢,默默放開線兒姑娘纖手,不知該怎樣回答她。
線兒姑娘看見陽化水左右為難,心大為不忍,輕歎道,「我也知道我這不過是癡人說夢,從我開始出賣水隱門開始,我就已經沒有資格做師傅的徒兒,也不配關心她老人家。但是,小陽,師傅苦心養育我不易,如果她敗於你,你就放她一次,也算幫我還了師傅的養育之恩。好嗎?」
陽化水嘴角抽動,看著滿是乞色的線兒姑娘不由長長歎口氣,「我未必能勝過王雪心,而且是死是活都要聽從領的命令。」頓了頓長歎一聲,「但…我答應你,只要有可能,我一定不會為難王雪心,一定會保她一命。」
「謝謝!」
線兒姑娘知道這讓陽化水十分為難,感激的眼圈紅。
陽化水微笑以應,看著窗外雨落如線,心有個聲音不停的迴響。
自己的這個許諾真的能實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