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零八章 衰虎 文 / 九天青雨
破雲一路無事到了溪靈鎮的一家雅致茶坊，沒想到突然出現一個青年與自己相熟甚深，而破雲卻不知道此人是誰，後才知道竟然是…
破雲拿起茶杯，把上好的普洱茶當成壓驚酒一飲而，滿臉驚疑的看著帥氣虎。
帥氣虎輕歎一聲，道，「當日，破雲兄大破汾州堂口，不僅把堂主怒手陳霸天斬與馬下，連我兄弟五人也是死死傷傷。爆裂虎，笑面虎直接被破雲兄巨大的劍氣殺死，面虎傷勢過重也離開的人世，插翅虎被駭得心智失常，變成了癡傻之人。」
帥氣虎抬頭看著破雲，眼閃動著悲愴神情。
破雲不由為之一窒，心滿不是滋味。
雖然是昔日的敵人，但破雲深知失去親人朋友的痛苦。
江湖打打殺殺，死死傷傷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破雲卻有一絲不敢直視帥氣虎眼睛的感覺，心對帥氣虎的行為感到奇怪。自己是他的深海仇人才對，怎麼會把自己當成老友對待一般。
帥氣虎深吸口氣，強顏一笑，道，「破雲兄一定奇怪小弟，為什麼沒有記恨破雲兄的意思，而且還和破雲兄稱兄道弟。」頓了頓道，「其實，不是沒有記恨過，而是現了事情的本來的面目。」
破雲靜靜的看著帥氣虎，看著眼前這名散著一絲悲傷的青年。
「當日一戰，我們奔雷五虎徹徹底底敗破雲兄，小弟很幸運，只是被震暈，等轉醒的時候，破雲兄和線兒姑娘已經離開了。」帥氣虎淡淡的講述著當日的事情，自嘲一笑，續道，「小弟見各位哥哥死死傷傷已經大失方寸，等了好久方定下心神，背起面虎，帶著插翅虎去見雷殃門何博梓尋求救治。畢竟，是何博梓請我們兄弟出手的。」
「但是，當我到了震龍山，沒想到何博梓非但沒有幫我，而且對我兄弟般冷眼，一副過河拆橋的摸樣！」帥氣虎眼恨意大盛，寒聲道，「想他請我兄弟出手之時般好言，沒想到我兄弟落魄之時卻如此待我！」
室內的悲傷立馬換成了憤怒，而破雲還是靜靜的看著帥氣虎，只不過心忽然覺得帥氣虎很可憐。兄弟喪命，又失去了原有的信任，暗歎世間之事變化無常。
良久，帥氣虎黯然道，「面虎因為沒能得到及時救治，傷勢過重離開了人世。插翅虎的瘋心病絲毫沒有好轉，一次遊玩失足從震龍山上掉下，也喪了性命。對我兄弟戰死，何博梓一絲感激沒有，剩我孜然一身，反而嫌我礙眼，竟然想殺我滅口。」說著語氣又帶出幾絲憤怒，「好一個『狡兔死，走狗烹！』只恨我兄弟瞎了眼，竟然替這般人賣命！」
破雲輕歎一聲，以何博梓陰狠狡詐的心性，當然不會留著無用之人身邊，隨手殺個沒用之人，實是太簡單了。
「我洞悉何博梓的陰險用意，沒有被何博梓現的情況下逃出了震龍山。」帥氣虎深深的歎息道，「從此，我一蹶不振、心志消沉，無心要找破雲兄報仇。想起平日的所作所為，想起其他人的告誡…」
帥氣虎仰天長歎，道，「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看來我兄弟真的是遭了報應。」看著破雲苦笑道，「然後我就來到了這裡隱姓埋名，不再過問江湖之事。」展顏一笑，道，「不知不覺讓破雲兄聽小弟絮叨沒完，來小弟以茶代酒敬破雲兄一杯。」說著舉起茶杯相敬破雲。
破雲心苦笑，自己把人家兄弟弄得如此悲慘，這一杯茶如何受得起，端起茶杯苦笑道，「破雲當日實是無心之過，生生死死已經不能用抱歉來表達，帥氣虎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管開口。破雲能做到的事情，一定會幫兄台辦好。」
「什麼帥氣虎，衰虎還差不多。」帥氣虎與破雲碰杯一飲而，「小弟本名斐金香，叫小弟小斐行了，別什麼帥氣虎了。」眼睛看著桌上的茶杯，聲音一緩，「破雲兄不需要自責，小弟已經想的非常清楚了。當時的情況下，是生是死已經不是誰能夠控制的。大丈夫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也算是得其所。只是何博梓那個混蛋太讓人心寒！」抬頭一笑，道，「對了，小弟還沒有恭喜破雲兄大仇得雪！獨自挑戰雷殃門，是何等的豪邁雄壯！」
破雲從聽到帥氣虎的本名時就開始苦笑，難怪娘娘腔，名字都是金香。說得自己大仇得雪，破雲是苦笑。
哪裡得雪，還有深層的敵人沒有現，甚至都不知道剩下的仇人是誰。
破雲苦笑道，「我不過是僥倖勝了雷殃門何博梓，而且…」輕輕一歎，「而且，雷殃門並不是當年清月門一案的主謀，還有厲害的角色沒有現。」
「哦？」斐金香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沉聲道，「那破雲兄豈不還要勞頓奔波？」
破雲點點頭，心暗歎一聲，實覺得這條路太過漫長，隨口問道，「斐兄怎麼有如此雅興，開來如此一間豪華的茶坊呢？」
斐金香聽破雲還是稱自己斐兄，知道破雲心還是存有疑慮，微笑道，「其實奔雷五虎組合之前，小弟我就是開茶坊的。小弟自幼喜茶，直到組成奔雷五虎之後，事事忙，而且有了的愛好才閒置了茶道一途。」
破雲心冷。這的愛好…莫非…就是娘娘腔？
「小弟散身上所有錢財，扔掉了齷齪的愛好，這裡開了如此一家茶坊。平日裡飲茶觀景，算是了餘生了。」斐金香神情頗為落寞。
破雲看著穿得工工整整的斐金香，絲毫沒有當初見之妖冶的影子，暗道斐金香並沒有說謊，看來是真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破雲舉杯微笑道，「斐兄能看穿此道，說明心境已今非昔比。破雲敬斐兄一杯。」
斐金香與破雲一飲而，彼此的心也近了一步。
「小弟蝸居於此以來，破雲兄是第一個見到小弟的熟人，可謂巧得緊。可惜小弟不喜飲酒，否則一定要與破雲兄一醉方休！」斐金香的心情開始好轉，臉上的笑容開始輕鬆起來。
破雲微笑，斐金香已經是自己的朋友了。
朋友總是要比敵人有趣的多。
斐金香忽然想起了什麼，道，「破雲兄說何博梓還有人脈倒是讓小弟想起了一件事情。」頓了頓，理理頭緒續道，「我們五虎為雷殃門辦事的時候，小弟和雷殃門的何一關係蠻好。雷殃門能請到奔雷五虎，也可以說是因為小弟的關係。」
破雲直冒冷汗，和何一關係蠻好的意思是什麼…渾身上下不禁有些不自，身子不由向後靠了靠。
斐金香沒有看出破雲的變化，依舊道，「那時我經常與何一出入雷殃門的後院，就連何博梓的書房，藏院都層去過。有一次，我與何一他的房間玩樂…」
破雲險些吐出來，連忙舉起茶杯掩飾。
「…何博梓找何一說話。何一不當我是外人，就讓房間裡等他，而他就房間外和何博梓說話。我好奇門縫偷聽，聽的斷斷續續。不過夜影王家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破雲眼睛一亮，自己的猜測果然差不多，連忙追問道，「何博梓說夜影王家什麼事？」
斐金香思道，「事情過去太久，當時本就聽得不多，加上小弟的記性還不好，三句話倒是忘了兩句。只記得什麼夜影王家收兵買馬，還有什麼王家隱匿東海什麼的。」
「隱匿東海？！」破雲皺眉道，「夜影王家不是怒風山嗎？雖然不知道怒風山哪裡，但這個消息應該不會錯的。」陳豪怎麼會欺騙自己呢。
斐金香搖頭苦笑道，「具體就不知道了，不過小弟聽到的應該就是這幾句話，之後聽著沒意思也就沒有再繼續偷聽。」
東海？怒風山？
破雲雙眉又皺到了一起。
當初，陳豪對破雲說夜影王家的總壇怒風山，破雲一直認為王家怒風山，只不過不知道這個怒風山哪裡罷了。此刻聽斐金香說隱匿東海，不由心大疑。
陳豪是不會欺騙自己。斐金香撒謊欺騙自己？如果有圈套等著自己去鑽的話，斐金香說出的地方應該詳細才對，整整一個東海，讓自己碰運氣去找，什麼時候才能圈套。再者王家素來神秘詭異，老巢到底哪裡誰也不敢保證，保不住真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真的藏匿到東海也說不定。
斐金香見破雲低頭思，知道自己說的事情對破雲有些用處，輕啄一口繼續道，「那個時候是我們奔雷五虎投靠雷殃門不幾日的時候，距離現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自嘲一笑道，「不怕破雲兄笑話，小弟連夜影分王家陳家都是那次偷聽以後慢慢知道的。」
破雲微微一笑，暗道此事還真要好好和陳豪商議一下。極有可能是覆滅清月門的夜影王家，必須要好好調查一番。而斐金香口的東海，是應該重點調查的對象。
思間，聽斐金香長歎一聲。
「那個時候小弟還是江湖橫行的帥氣虎，誰能想到現變成了衰虎呢。白雲蒼狗，變幻莫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