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二十章 痛飲 文 / 九天青雨
小小玄鷹被破云『拋棄』給秋晴以後，秋晴與小玄鷹簡直親暱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
破雲無奈，嫉妒。還好目的地赤葵城眼看就到了。
看著高高的城門、熙熙嚷嚷的人流，破雲感慨道，「終於到了！」
秋晴瞪破雲一眼，高聲道，「什麼終於到了？和我一起趕路很辛苦嗎？臭石頭！」
破雲暗道不是很辛苦，是差點要了命，抗聲道，「秋晴，你讓我不要叫你大小姐，你反而總叫我石頭，而且還是臭石頭。你這樣很不公平啊！」
秋晴撲哧一笑，道，「我就喜歡叫你石頭！怎麼了，你敢不同意…」
「是…」破雲打斷秋晴，無奈道，「你就告訴江湖所有人，我非禮你。」轉頭低聲喃喃道，「現的女孩子怎麼對名聲看得這麼輕淡啊…世風日下啊…」
秋晴嘻嘻一笑，「就叫你石頭。」故意拉長聲音，「石——頭——。」
破雲氣苦，裝作沒聽見。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很奇怪的聲音，「石……頭……」雖然也是這兩個字，但卻說的模模糊糊，給人一種彷彿說話之人口舌不清的感覺。
破雲扭頭朝聲音看去不由大吃一驚。
不光是破雲，就連秋晴都嚇了一跳，馬上又歡聲道，「我的小玄鷹竟然會說人話！」
這含糊不清的聲音竟然是玄鷹說出的！
破雲驚訝的合不上嘴，這個傢伙竟然會講人言？太出乎意料了，只聽說過鸚鵡學舌，沒想到這個頭頂白毛、眼圈金黃的傢伙竟然也會學舌。破雲苦笑，孤前輩的東西果然沒有平凡之物。
玄鷹只含含糊糊的說了一次就不再開口了，秋晴好奇的左逗右逗，想讓玄鷹再說幾句，玄鷹不耐煩到啄了秋晴一下，秋晴才稍微收斂一些，可還是忍不住逗逗玄鷹。
玄鷹眨著大眼睛瞪著秋晴，又看看破雲，搖搖小腦袋，彷彿明白了破雲一路之上是多麼的不容易…
赤葵城。
稻梅酒樓。棗陽包房。
破雲舒舒服服半躺半坐軟軟的長塌之上，手端著一杯上好的米酒，另一隻手摘著桌上的鮮嫩葡萄，一粒粒的慢慢送進嘴裡，表情愜意得很。
進入赤葵城以後，破雲就問秋晴要去哪裡，送她到過去之後，自己就算是完成任務該離開了。秋晴只扔下一句「先去吃些東西再說」，就跑進了這稻梅酒樓。
這家酒樓倒也熱鬧，一至三樓都擠滿了人，好不容易讓小二找了個包房，其實多半也是因為秋晴的美貌加上火爆的脾氣。
沒包房呆上多久，秋晴就帶著玄鷹跑了出去，只甩下一句話，「我去去就來。」
破雲習慣了秋晴的脾氣，並不意，倒是抓緊時間犒勞犒勞自己，沒準一會秋晴又會讓自己幹什麼。
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秋晴抱著小玄鷹興沖沖的跑進來。
破雲搖搖頭，準是秋晴老爹要子心切，秋晴老娘懷著秋晴的時候總嘀咕要兒子，要不怎麼秋晴一身男孩子的頑皮胡鬧。
秋晴看破雲大搖大擺的靠長塌上不由有些意外，嗔道，「哎呀！你倒是會享受！把我和小鷹扔到一邊，你自己這裡逍遙！」說著一下子坐破雲對面，一把搶過葡萄大吃起來。
破雲無奈笑笑，眼角忽然見門外一人正好經過包房，那人也不經意的向包房裡看了一下。
破雲一見，竟然是姜楓禮。
姜楓禮一身淡藍長衣，長束得規規矩矩，看到破雲不由一愣，見破雲微笑著迎了出來，失聲道，「石兄？」
破雲拱手笑道，「姜兄別來無恙啊。」
姜楓禮好奇的看著破雲，微笑道，「石兄風采越飄逸，讓小弟歎為觀止啊。」看來對破雲的容貌變化很好奇。
破雲拉著姜楓禮，笑道，「說來話長，不知姜兄可有工夫和小弟稍坐喝杯水酒呢？」
姜楓禮看看包房裡的秋晴，臉上浮上奇怪的表情，笑道，「小弟就不焚琴煮鶴，既然石兄有佳人相伴，小弟就不打擾了，咱們來日再好好喝上幾杯。」
破雲苦笑道，「姜兄誤會了。佳人不錯，只是是他人的佳人，並非小弟的。來來來，不要客氣了，好久沒有和姜兄痛飲了。」說著拉著姜楓禮走進包房。
秋晴見破雲拉著一個容貌英俊的青年進來不由一怔，眨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姜楓禮。
破雲笑笑向秋晴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姜楓禮，姜兄。」回頭向姜楓禮道，「這位是秋晴姑娘。」說著招呼姜楓禮坐自己旁邊。
姜楓禮微微一笑，拱手向秋晴道，「冒昧到訪，秋晴姑娘不要見怪。」
秋晴算是給破雲幾分薄面，甜甜一笑，道，「姜公子太客氣了，請自便不要客氣。」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讓破雲都膛目結舌，這傢伙太能裝了。
「小二！來十斤上好的竹葉青！」破雲心情大好，高聲叫道。
秋晴抱起小玄鷹，微笑道，「我有些事情失陪一下，你們慢慢聊。」說完向破雲、姜楓禮微微一笑，只不過看破雲的笑意裡藏著一絲壞笑。
破雲苦笑，不知道秋晴又要耍什麼心機，不過秋晴倒是很給自己面子，見有朋友來，自己便識趣的出去溜躂，這也讓破雲心對秋晴有些感激。
姜楓禮捅了下破雲，笑道，「石兄好福氣啊，有如此佳人垂青，可羨煞小弟了。」
破雲苦笑搖搖頭，道，「佳人雖好…」輕歎一聲，「我們不說這個，說說姜兄近怎麼樣。」
房門輕響，小二賠笑著端進兩罈酒，陪笑道，「十斤上好竹葉青，兩位慢用，有什麼需要直接招呼小人就好。」
破雲扔給小二一錠碎銀，小二歡天喜地的關門而去。
破雲抓起一罈酒拍開泥封，一股濃重清香飄溢滿屋，遞給姜楓禮，自己抄起一壇，豪聲道，「喝！」
姜楓禮以為是因為破雲有意，秋晴無情，破雲心情不好，微笑道，「沒想到石兄如此好酒量，小弟就捨命陪君子。」說著端起酒罈，直接向口倒去。
破雲心大暢，好久沒有如此豪暢，笑道，「姜兄果然夠豪爽！」
姜楓禮故意苦著臉，道，「我這是被石兄逼迫的啊。」
破雲和姜楓禮哈哈大笑。
姜楓禮把酒罈放下，好奇道，「石兄這容貌是變戲法嗎？怎麼比上次相遇還要俊朗了不少？」
破雲笑道，「只怕姜兄不光是奇怪這件事。」
姜楓禮失笑道，「不錯。前陣時間，江湖出現一名容貌奇醜，也叫石雨的青年，石兄可曾聽說？」
破雲痛飲一口，擦擦嘴邊的酒跡，笑道，「石雨就是石雨，而且…」神秘道，「姜兄可知叫破雲的人？」
姜楓禮聽得有些迷糊，應道，「聽說過，前陣時間從夜羽門傳出消息，原來清月門的遺孤破雲就夜羽門，而且是夜羽門門主的師弟。」
破雲微笑不語。
姜楓禮忽然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失聲道，「難…難道石雨是石雨，而且石雨就是破雲…？！」
破雲微微點點頭，笑道，「姜兄果然機智過人，一猜即。」
姜楓禮卻沒承受破雲的讚賞，愣愣道，「你…你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啊。」
破雲歉然一笑，「此事說來話長。不錯，小弟就是破雲，就是清月門唯一留世間的人。」眼不由流露出一絲痛苦，強笑道，「破雲就是石雨，石雨還是石雨。小弟並不是有意欺騙姜兄，只是小弟經歷的有些奇異，容貌才會大變。而且小弟怕給姜兄招惹麻煩，是以沒有告知姜兄。」
姜楓禮微微皺眉。
一下聽破雲說了這麼多，姜楓禮有些難以消化，不由低頭思一會，忽然抬頭笑道，「不管是破雲還是石雨，都是我姜楓禮的好朋友。」
破雲只覺心暖暖的，點點頭感激道，「姜兄大之情，果然沒有讓破雲白白相識一場。」
姜楓禮故意調侃道，「怎麼，如果小弟起疑，破雲兄就要翻臉不認人嗎？」
破雲哈哈大笑，「如果小弟信不過姜兄，有何必與姜兄說及此事。」
姜楓禮哈哈笑道，「說實話，破雲兄實是騙的小弟好苦啊。幾番相見竟然都形同陌路。」
破雲臉露歉然，笑道，「小弟實有不得已的苦衷。今日難得有機會與姜兄痛飲一番，我就與姜兄說說小弟的遭遇。」
破雲把自己的遭遇講了個大概。
只是大概就讓姜楓禮驚訝的不得了，破雲已經習慣這樣的反應，每次把他的遭遇說出來，基本都會有這樣的反應。
姜楓禮眼充滿同情、理解，舉起酒罈深深道，「小弟敬破雲兄一杯，敬如此堅強頑強之人！」
破雲微微笑道，「姜兄別笑話小弟了，小弟只不過是被情勢所迫，而做出的無奈舉動罷了。」
姜楓禮眼閃著欽佩，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一個人，自幼到大只是因為仇恨而活著，這是多麼痛苦而又無奈的事情。
姜楓禮輕輕搖頭，暗歎換成自己，決不能從小堅持到現，不由端起酒罈深深的喝了一大口，彷彿要把破雲的這種不幸深深的吞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