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零二章 女子 文 / 九天青雨
破雲現了一隻以為是纂靈虎的大貓，想用烤兔把它引誘下來捉住，不想大貓通了靈性，非但沒有上當，反而咬著烤兔一溜煙的逃跑了。
破雲緊追慢趕追到沼澤深處的一間石屋前，現大貓竟然是一位女子飼養的。
「你這隻小饞貓。」女子輕輕斥道，「把人家的東西都偷到家裡來了。」說是責怪，聲音溫宛轉，臉上沒有絲毫責備神情。
大貓聽女子斥道，神情委屈低吼一聲又低頭大吃起來。
破雲微微一笑，轉身坐女子對面，恭聲道，「下石雨，深夜造訪，還請姑娘見諒。倒是姑娘這隻大貓，實討人喜愛。下不知是姑娘之物，唐突了姑娘，也請姑娘一併恕罪。」眼誠意懇懇，沒有半點花哨。
「你叫我姑娘？」女子輕輕笑問道，「我這身打扮，你看不出嗎？為何還叫我姑娘？」
破雲微微笑道，「姑娘聲音優美，下情不禁就叫了。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女子顯得很高興，微笑搖搖頭道，「沒有。倒是石公子如何到這裡來了？這裡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到的地方呀。」一雙看著破雲的妙目大有深意。
破雲苦笑道，「實不相瞞。我是來尋一種靈獸的。若非如此，我還真不會來這裡。」暗道這裡荒涼偏僻，自己事情多得是，怎會有心情來這裡溜躂。
女子眉毛一揚，問道，「不知道公子所尋何物呢？」
「石雨正要請教姑娘。」破雲臉色一整道，「敢問姑娘可知道此地，可有一種叫做纂靈虎的靈獸？」
「纂靈虎？」女子神色一僵，沉聲道，「公子尋這纂靈虎何用？」
破雲沒有現女子臉上的異樣，歎息道，「想必姑娘看見我這醜陋無比的容貌了。有位名醫說用這纂靈虎的血液能夠讓我恢復容貌，我才不遠千里而來尋這靈獸。其實能不能恢復容貌，我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破雲說完歎息一聲，連自己都奇怪為什麼對女子說得如此詳細。
女子輕輕點點頭，秀眉微皺思著什麼。
破雲見女子沉默不語不由暗暗奇怪，暗道自己說了來由，反而她怎麼不說話了，莫非有什麼顧忌？
女子沉聲道，「纂靈虎我是有所聽聞。不，應該說是很熟悉。」
「什麼？」破雲喜道，「這靈獸哪裡？還請姑娘告知。」
女子看了一眼破雲，伸手指了一下大貓，淡淡道，「就是它。」
「啊？！」
破雲瞪大眼睛，一臉驚訝的看著女子，伸手指指大貓，喃喃道，「它…它真的就是纂靈虎呀。」
纂靈虎已經啃完了烤兔，一臉舒服的的樣子，躺小籃子裡呼呼的睡大覺。
女子點點頭，輕聲道，「它就是這裡唯一的一隻纂靈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破雲。
破雲一臉尷尬，暗歎一聲苦笑道，「靈獸覓主。既然姑娘是纂靈虎的主人，那石雨自然不會奪人所好。這點還希望姑娘大放寬心。」
女子眼一絲意外神情閃過，淡淡的看著破雲。
破雲苦笑道，「既然這樣，石雨這就告辭了。深夜冒訪，實是冒昧了。」說著起身就要走。
女子眼神一動，忽然道，「敢問公子，給你醫治的大夫叫什麼？」
破雲微微一笑，道，「是名滿江湖的鬼手神醫。」
女子哼了一聲，低聲喃喃，「就知道是他。」抬頭對破雲道，「我姓鳩。今日夜已深，明日清晨你再來找我。」神情蕭，沒有想再交談的意思了。
破雲本想說不用了，但見女子蕭的神情不好拂了她的意思，點點頭，起身拱手道，「下先行告退。明日再來造訪。」說著走出門外。
女子愣愣出神，對破雲的話彷彿根本沒聽見。
沼澤裡的迷霧一直都沒有出現過，破雲出屋找到一棵粗壯大樹，縱身跳了上去。
破雲盤膝坐好，喃喃道，「這下可好，纂靈虎沒捉到，還把我香噴噴的烤兔搭了進去。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早知道自己多吃一點也好。」輕歎一聲，「休息一下，明日去看看女子到底是何人。」說著眼觀鼻鼻觀心，打坐起來。
清晨來的好快。
破雲感覺自己並沒有打坐多久，便聽見鳥兒開始歌唱，睜眼看到一縷縷陽光照樹上。
破雲站起身，滿意的點點頭，感覺這一夜的打坐，把這幾天的體力都恢復好了。唯一的不足，便是腹還是有些空空的。摸著癟癟的肚子，抬眼看向沼澤的石屋，破雲不由搖頭苦笑。
破雲暗歎一聲，附近轉了轉，沒想到運氣不錯，又打了一隻野兔。
一會，誘人的香氣又空氣瀰散開來。
破雲扯下一塊兔肉，塞進嘴裡細細的咀嚼，不由自主的，又想到石屋神秘女子。
一個沙漠孤城一般的森林，一條不似凡間的惡龍，狡猾通靈的異獸，神秘沼澤獨居的女子。
破雲苦笑一聲，這若是讓自己想，想破腦袋也不會有什麼關聯，而卻偏偏的擰了一起。
破雲思間忽然感覺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不由抬頭看去。
纂靈虎正趴旁邊一棵大樹上，瞪大眼睛看著破雲。
確切來說應該是看著破雲手的烤兔。
破雲啞然失笑，這傢伙太饞嘴了。
看著纂靈虎一臉期盼的樣子，破雲還真忍不下心來，搖搖頭把自己吃的一半撕下扔了過去。暗道餘下的這半送給女子好了，看纂靈虎的樣子，平時是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食物了，那女子怕也是一樣。
纂靈虎一口咬住扔過來的烤兔，大大眼睛看著破雲，忽然喉出一聲咕嚕，扭頭跑了。
破雲苦笑，這咕嚕一聲就是謝謝了？搖搖頭，慢步走向石屋。
石屋的小門敞開著，陽光照射進去，屋裡很明亮。
破雲輕敲房門，探頭望了進去。
蒙面女子和昨天還是一個樣子，坐石桌旁，彷彿一夜未動一直等待這一刻。見破雲露臉，微微一笑，對著對面椅子做個請坐的姿勢。
破雲微微一笑坐下來，把半隻烤兔放桌上，向女子推過去，笑道，「那半隻讓我和纂靈虎吃了，只剩下這半了。如果不夠，我再去捉野兔。」
女子微微一笑，道，「她叫白白，是一位小姑娘。還有我的胃口也沒有那麼大，這半隻兔子夠我吃一天了，謝謝你。」
破雲聽得一腦袋迷糊，小姑娘？轉醒過來，是說纂靈虎。不由微笑道，「原來是個小姑娘，不過…是個饞嘴的小姑娘。」
女子撲哧一笑，「不錯。白白是太饞嘴了。」
破雲微笑道，「下是來向姑娘告別的。我這就離開這裡了。」
女子盯著破雲半響，緩緩道，「你很正直。很少有人能夠見到白白不動心的。」臉色忽然一整，「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白白絕對不會對你恢復容貌有作用。」
「啊？！」破雲一愣，脫口道，「為什麼？」
「就是因為是鬼手神醫告訴你的。」女子淡淡道，「那個老傢伙根本就不是因為給你恢復容貌，才讓你來這裡的。」
破雲一臉疑惑，聽糊塗了。
老傢伙？鬼手神醫？這什麼跟什麼呀這是。
女子道，「那個老傢伙是不是讓你活捉白白回去？」
破雲木木的點點頭，心忽然明白了些什麼，一時間又有些模模糊糊。
「哼。」女子輕哼一聲，「那個老傢伙到現還是如此狡猾。」看破雲一臉迷惑，淡淡道，「我姓鳩，是他很老的朋友了。」
破雲睜大眼睛，和鬼手神醫那個老頭是老朋友？那眼前的女子豈不歲數也不小了？
女子彷彿看穿了破雲的想法，微笑道，「其實我已經年過古稀，所以見你稱我姑娘，我很開心。」
破雲傻傻的愣那裡。
鬼手神醫這個老傢伙根本是騙自己來這裡？！纂靈虎對自己恢復容貌根本沒有作用？！而且眼前的女子竟然已經年過古稀？！
破雲心苦笑，這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女子淡淡看了一眼破雲道，「如果你不信，那只能說你被鬼手那個老傢伙騙的太深。纂靈虎是異獸，但絕不是他說的那樣的異獸。」
破雲脫口問道，「那纂靈虎有什麼特別之處？」出口就覺不妥，纂靈虎是人家之物，這麼詢問，不就是自己打聽人家東西的秘密嗎。
女子並不介意，神色自若道，「纂靈虎大的靈性是可以通過某些途徑，讓人能與動物交流。」
破雲眼睛收縮，心狠狠的震了一下。與動物交流？！
「當然，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女子淡淡道，「我也是藉著白白的福，而躲過了沙龍的追擊。」
「沙龍？」破雲眨眨眼睛，「就是湖泊惡龍？！」破雲對那條惡龍可是深有餘悸，想想都後怕。
「不錯。」女子顯然對沙龍的印象不好，眉頭微皺道，「沙龍是異獸兇猛殘暴的一種。它那龐大的身體據說能有數里之長。」隨即淡淡道，「當然，這只是傳說。我並沒有看見過沙龍的全身。」
破雲點點頭，如果有數里之長，那豈不是說它藏身的湖是個無底洞了。雖然傳說有所誇大，但它還是長的要命啊。天蟒比起它來，簡直就是只小蚯蚓。
破雲忽然問道，「鳩前輩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