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羽化登仙 第375章 找上門來 文 / 章無計
第375章找上門來
提攜武凌為真傳弟子，這個建議一被舞斜陽提出來，就引起了軒然大波，與會的這些化羽閣高層，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些羨慕。想當年，他們費勁了千辛萬苦，通過前輩的重重考驗，為了化羽閣出生入死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才到達了現在的高位。而武凌，進入化羽閣不過幾年，雖然也為化羽閣立下了不世的功勞，但是，一下子就提升為真傳弟子，未免太過了一些。
可是，現如今大閣主飛殘雲這話一說出來，立馬就起到了板上釘釘的效果。縱然，飛殘雲一直閉關修煉，他的積威畢竟擺在那裡，一旦他確定了，就再也沒有了更改的道理。
「恭喜武凌師弟！」楊天和解弘戰都不在，以康佳楠為首的這群真傳弟子紛紛上前賀喜。
「多謝！」武凌毫不做作，坦然接受。
忽然，飛殘雲眉頭一皺：「大家就在此地等著，似乎有客來訪了。」
舞斜陽感應片刻，也是點頭：「來者不善，大師兄，你去應付，還是我去？」
「我閉關十年，也該出去透透風了。這次我親自去，你和令狐在此地看護門人。不得有失。武凌和康佳楠，隨我去見見世面。」
到了此刻，武凌也不妨拋頭露面了。反正三大道統之間的混戰不可避免，什麼佈局，什麼算計，到了這一步都已經構不成什麼陰謀，都是賬面上看得見的陽謀了。武凌與康佳楠雙雙出列，點點頭，隨著飛殘雲飄了出去。
飛殘雲這般安排，其他弟子自然沒有意見。這兩人，是化勁境界，與他們有質的差別，如今作為大廳裡面年輕一輩修為最高的兩名弟子，其他人自然心悅誠服。
「掌教，敵人在什麼地方？」康佳楠跟在身後，不由問道。
「就在五千里之外的登天梯。」飛殘雲笑道。
「五千里之外？」康佳楠不由咂舌。大掌教的修為當真是匪夷所思，五千里之外的敵人氣息，都能感應的到。
這一點，就連武凌，也有一種望塵莫及的感覺：化神中成的境界，就有這樣的實力，五千里之外有人來襲，如在眼前。
「武凌，我不問你在星海灣有何奇遇，也不問你從中得到哪些神兵利器，但是有一點，我要你記住，你是淺靖雪師妹的兒子，只有你能救她！距離真武乾坤陣開啟還有幾年光景，這段時間，我會為你創造一個最好的修煉環境，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飛殘雲一邊趕路，一邊尊尊教誨道。
武凌誠惶誠恐，他突然發現，當他面對這個化羽閣掌教的時候，心中的一切驕傲，一切狂妄都無所遁形。
這是一種氣質上的折服，並不僅僅是因為實力差距的原因。
「是啊，和整個武舞大陸的命運比起來，我和楊天的仇恨，和魔道五宗的仇恨，顯得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以天下為己任，或許，這才是修煉到武道巔峰的一條捷徑。」
三個人一路暢談，也是痛快。眨眼之間，就到了登天梯所在。
這登天梯，武凌和康佳楠再熟悉不過，這裡，是化羽閣吸收新人的地方，也是武凌和康佳楠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三人飄落在登天梯的山頂，向下俯視，只見山下風風火火，整個化羽閣山門之前，竟然被大批武者裡外包圍起來。這批武者，一個個竟然都是煉神還虛境界之上，足有百多人，一個個耀武揚威，眉目不善。
其中一人，長相異常恐怖，黃昏之下，看起來倒是三人像人，七分像鬼。穿一身白袍，跟木乃伊似的身軀，幾乎沒有肉，瘦成了森森白骨。白袍裹住，都能看到排骨森森。
臉上空是瘦削見骨，如同一個骷髏頭擺在脖子上一般。唯獨一雙眼珠子冒著陰森森的綠氣，讓人看上去覺得還有幾分人的樣子。
「飛殘雲！」這人陰森森開口了，語氣裡充滿了憤怒，「把殺我弟子的兇手交出來！」
此人一開口，更讓人毛骨悚然。尖聲尖氣的喉音，加上他那副身板和外形，十足就是一個厲鬼一般。
但此人氣勢一催，竟讓飛殘雲都是不敢小看，將武凌和康佳楠護在身後，沉聲道：「澹台夢，你弟子卻是何人？如何問我化羽閣索要兇手？」
此人，赫然便是鬼魅堂的鬼道宗主，鬼魅堂險惡第一，陰毒第一的超絕人物，大名澹台夢。據說修煉某種邪惡功法，能讓白骨驚退，鬼王服從！
「廢話少說，飛殘雲，我只問你一句，交還是不交。」這澹台夢的口氣非常狂傲，也是非常霸道。只是，他這霸道，在飛殘雲眼裡，卻根本只是裝腔作勢罷了。
飛殘雲居高臨下，淡淡掃過登天梯山下圍著的這些化武境界的武者，無奈搖頭：「澹台宗主，你擺下這麼大陣勢，到底是示威呢？還是挑釁？」
「只是，你不覺得，你我之間的對話，帶上這麼一批人來，卻是有些多餘麼？」飛殘雲的長相和氣質，就如鄉下老農，讓人輕視。可是他的睿智，便在於此。你氣勢洶洶來硬的，他便跟你繞彎子來軟的，讓你有勁無處使。
澹台夢陰森道：「飛殘雲，我再次問你。殺我徒弟的兇手，你交還是不交？若是不交，今日恐怕是月缺難圓！」
「首先，你們鬼魅堂門下弟子眾多，到底誰被殺了？其次，就算是你門下弟子被殺，你聚眾來我化羽閣大門前搗亂，不覺得有失體統嗎？這件事要是讓其他大宗門的老傢伙們聽到，恐怕你澹台夢臉上無光吧！」
飛殘雲條理清晰，滴水不漏，讓澹台夢一腔憤怒無處宣洩，找不到任何突破口。澹台夢一招手：「澹台夢日，你過來。」那戴著頭巾的核心弟子澹台夢日走了過來：「師尊，弟子在。」
「好，你說說，那日在化武嶺，是誰挑戰了擂台，是誰與你澹台夢華師兄戰鬥？」
那澹台夢日如實道：「起初一人，叫什麼程三斧，是條雜碎，被打發了。隨後來了一個十分了得，自稱化羽閣第一內門趙燦陽。那人敵不過我大哥，正要被殺的時候，有個人偷襲我大哥，將他引開。隨後，便不知下落了。」
澹台夢瞪大著那雙綠眼睛，尖聲道：「飛殘雲，你聽到了嗎？那人，必是你化羽閣門下，否則，何以會出手救那趙燦陽？」
飛殘雲啞然失笑：「白宗主，若你去衙門當官，卻不知道會產生多少冤假錯案。你便靠這毫無立足點的推測，便咬定我化羽閣的弟子，未免有些莫名其妙。再者，趙燦陽是本掌教派出去探查消息的，單獨一人出發，並無同伴，何來同夥一說？我倒是要問問你，刻意在我化羽閣眼皮子底下擺下擂台，還暗藏高手，到底安的是什麼歹毒心思？你們鬼道的人如此行事，莫非以為我們化羽閣真就怕了你們不成？」
澹台夢被飛殘雲一語道破，有些掛不住，良久才憤憤道：「你化羽閣若不是成心搗鬼，又豈會兵分幾路？肯定這裡頭有你們化羽閣的貓膩。」
「澹台宗主，我化羽閣莫非還能未卜先知，卻能算到你們鬼魅堂會在化武嶺擺下一個擂台？因此提前派出高手出發，挑戰擂台？你這話，未免太抬舉我化羽閣了。這未卜先知的玄妙事，我化羽閣卻是不會的。」
澹台夢雖然陰毒，也很狡猾，但痛失愛徒，一下子也是接受不了，情緒激動，三言兩語被飛殘雲堵得啞口無言，理屈詞窮。
他來此鬧事，原本也是沒有任何憑據，只是靠推斷和擼測，想來詐唬化羽閣的人，卻在飛殘雲這裡碰了一鼻子的灰。
但澹台夢畢竟是滑頭之人，他來這裡，一方面是調查真兇，詐唬化羽閣，另一方面，何嘗又不是有示威的想法？
「飛大掌教，既然你口口聲聲否認，可敢把你門下弟子一一叫出來，讓我認上一認？」澹台夢淡淡問著。
飛殘雲卻道：「我化羽閣，與你鬼魅堂並駕齊驅，何況，這裡是我的地盤，澹台宗主如此興師動眾，飛某卻為什麼要讓你認上一認？於情於埋，都斷然沒有可能。你這樣想，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
澹台夢怒道：「不讓我認，便是做賊心虛。」
「澹台宗主，你平素行事不積德，說話也這麼不積德，不怕遭到報應麼？」飛殘雲口氣一沉，一改早先溫文爾雅的氣質。
他明白，這澹台夢步步緊逼，是試探他的反應。若是一味好說話，這澹台夢必然還會得寸進尺。說句不客氣的話，即便化羽閣遠到是客，卻也並不懼這鬼魅堂。
澹台夢冷冷一笑：「報應麼？我澹台夢橫行霸道了近二百歲，還不知道報應是怎麼一回事。飛殘雲，今日之事，你莫以為便就這麼完結了。遲早，我澹台夢會連本帶利一發收回的！」冷視了飛殘雲本刻，澹台夢一揮手，帶著大批人馬旋風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