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羽化登仙 第362章 令狐雄的手段 文 / 章無計
第362章令狐雄的手段
一旦令狐雄動手,段潤芝也好,皇甫雲也罷,恐怕都要陷入萬劫不復當中。誰也救他們不得。
「凌兒,你在此等候,伯父去一去。」令狐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身影一閃,便似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陣風似的無影無蹤。
一旁的武羽看的目瞪口呆,半響不能言語。「凌兒,這老傢伙的修為,好像很高的樣子,真是太可怕了。」武羽歎息著。
「伯父是化勁大圓滿的修為,整個武之帝國,也不過是五個這樣的強人。而伯父的手段,大概也只遜色三閣主半籌而已。」武凌的口氣裡,充滿了期待和神往。
「化勁大圓滿……」武羽的眼中,也是神往不已。
卻說令狐雄飄然出門,身影一閃便到了武府大院外圍。武府後面那條溪流旁的草叢中,潛伏著一道身影,顯然是在幹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此人潛伏在武府後院外頭的草叢中,並不著急。他已經察覺到皇甫雲和孔祥兩個年輕人,已經出動,開始踩地盤。既然如此,他根本不用出手,只需靜觀其變,隔岸觀火便可。需要的時候,暗中出一下手,收拾一下漏網之魚什麼的。
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稍微給皇甫雲和孔祥兩個人留點尾巴破綻,將禍水引到武雷公國去,徹徹底底將自己撇清在外。打這番主意的人,自然就是化羽閣的八大尊者之末的段潤芝。
老奸巨猾,不過如此。他這想法,非常毒辣。既要利用皇甫雲和孔祥滅掉武氏一族,同時又不能讓這兩個人毫無破綻離開。
先借刀殺人,再禍水東引,這招毒計,可謂是妙絕。不但能將武氏一族滅掉,出那口惡氣,同時還能將自己置身事外,完全撇清。這般算盤,可謂是老奸巨猾。
段潤芝之所以不敢親自動手,是因為他很清楚,武凌和淺靖雪的關係。也很清楚,武家和化羽閣的關係。
只是,他千算萬算,卻算不到化羽閣對一個「已故的內門弟子」如此看重,更想不到令狐雄會親自來此。
當然,令狐雄即使不來,他段潤芝此來,恐怕也只有送命的份。因為他眼中「已故」的小人物武凌,此刻就在武府之中蟄伏,就等他這些別有用心的人上門,守株待兔。
段潤芝正盤算的愉快之時,忽然感覺到肩膀一沉,卻被人拍了一下。
這一驚可吃的著實不小。慌忙回頭,卻是半個人影也無。他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但側頭一看,卻看到肩膀分明有道手印,竟然將他的外袍深深印下,如同烙下去一般。段潤芝全身汗毛倒數——見鬼了嗎?
這種情形,他活了百多年,可是第一次遇到。作為化羽閣的八大尊者之一,他的地位高高在上,他幾乎罕逢敵手,更別說被人在後面拍了一下而後知後覺。這簡直完全顛覆了他的理解常識。運氣神識,四下搜索起來。便在此時,他感覺到左邊肩膀又是一記。啪!這下是結結實實,聲音很是清脆。
段潤芝被這一拍,差點小便都失禁,魂飛魄散。猛地一回頭,仍舊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他這下意識到一一遇到高手了!
段潤芝全身冷汗直冒,能夠這樣玩弄他於股掌之間的人,要殺他簡直跟捏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
「暴露了?」段潤芝只覺得全身如墜冰窟,他簡直不敢往下想。如果他此行暴露,那麼在化羽閣恐怕再也沒有了立足之地。不說令狐雄,就算是三大閣主,也會要了他的命。
想到這種可怕的局面,段潤芝全身的汗毛狠狠豎起來。「何方神聖,這般戲弄於我?」段潤芝慘笑著,這笑聲簡直比哭還難聽,還讓人恐怖。
堂堂化羽閣的大尊,號稱化武境界的絕頂強者,在這樣的場面下,聲音竟然情不自禁,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牙關都打顫著。
他知道,這回遇到的不是對手,而是噩夢。對手,也許拚力還能有些僥倖的希望,但噩夢,是他完全沒有能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的存在。
「段潤芝……」一道淡漠的聲音想起,彷彿虛空中飄逸出來的聲線,直接刺入他的耳膜。這聲音的靈力衝擊,讓段潤芝頓時腦子一片混亂,只覺得無數根鋼針穿刺著他的耳膜,說不出的難受。
他知道,如果對方願意,甚至用聲音就可以刺破他的神識,直接粉碎他的丹田氣海。這樣的強者,絕對不止化氣境界的武者!而是,化勁境界的最強者!
一念到此,段潤芝全身一軟,差點站不穩。化勁境界的武者,據他所知,在整個化羽閣也不超過十個。目前不是閣主,就是得到了道統傳承的閣主弟子,當然,還有兩個大尊。
而來到這風之都武家的,還能會有誰?十有**,便是和武家一向大有淵源的令狐雄!段潤芝雖然驚慌,但反應總算還是挺快,立刻分析出來。
但分析出來,也意味著他的恐懼之心更加氾濫起來了。別人或許不知道武家和令狐雄的關係底細,作為化羽閣的尊者,段潤芝可是清楚的很。只是沒想到,令狐雄竟然會直接出現在這地方。
但段潤芝還是無法相信,一個死去的武凌,竟然有這麼大的魃力,能夠讓化羽閣排名第一的大尊者移步到此?
便在此時,他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彷彿凌空鑽出來似的,似笑非笑站在他眼前。
「段潤芝,要到武家做客,何不從前門進入,走後門鑽狗洞,很有趣麼?」令狐雄口氣裡帶著幾分嘲弄。
「你……」段潤芝癡癡呆呆,不知說什麼好。
「你不認識我了?你我同為化羽閣的大尊,你怎麼會不認識我?」令狐雄淡淡說著,口氣裡卻帶著幾分冷傲。
段潤芝渾身劇震,果然是他,果然是他。自己的行藏,被他一口喝破,如此說來,自己的一切算計,豈非早在對方的預科之中?
「段潤芝,現在整個化羽閣都亂成了一鍋粥,你身為大尊,不去主持化羽閣的日常事務,到這裡來幹什麼?你不會告訴本尊,你是來這地方觀光的吧?」令狐雄冷聲問道。
段潤芝全身如同糟糠,在令狐雄的威壓下,他甚至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只是哆嗦,完全就跟綿羊碰到老虎似的,只剩下恐懼和絕望。一個是化氣中層,一個是化勁大圓滿,之間的修為差距,實在太大。
「還有你帶過來的兩隻小老鼠,應該也不是來做客的吧?」
段潤芝心如死灰,他甚至沒有一點反抗或者是逃跑的念頭。一切的一切,都在令狐雄的算計之中,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以令狐雄的性格為人,恐怕今日除死之外,別無下場了吧?
令狐雄也不廢話,將段潤芝的身軀一提,幾個起落,便落到了武府的後院,而皇甫雲和孔祥兩個內門弟子都已經如同死狗一樣被扔在了後院草地裡。
易髓一層的孔祥能如何?易髓四層的皇甫雲能如何?化氣中層的段潤芝又能如何?在化勁大圓滿境界的強者眼中,都是螞蟻一樣的存在。令狐雄輕輕一捏,甚至根本用不著動用任何的神通,就能把他們嚇得不能動彈。
令狐雄順手將段潤芝一丟,淡淡道:「皇甫雲,你找幫手,也要找個靠譜的人。段潤芝在算計你,你卻不知道,真是愚笨至極。段潤芝,你是否希望這兩個傢伙滅掉武氏一族,然後你隔岸觀火,用點小手段,將線索引到他們頭上,然後將自己撇的一乾二淨?或者,你想在他們兩人得手之後,親自將這兩人格殺,拿他們的人頭到我面前邀功請賞。」
段潤芝訥訥無言,滿嘴苦澀。
而皇甫雲和孔祥兩個人,聽了這話,更是全身癱軟。這才知道,今日即便得逞,也要被段潤芝那老賊陷害。
令狐雄肅然道:「段潤芝,別人不曉得我和武家的關係,你卻是知道。這次你意圖殘害武家,就是明知故犯。依本尊的個性,今日本當一手滅之,然後將你們挫骨揚灰,剔除化羽閣的名籍。」
段潤芝和孔祥、皇甫雲面面相覷,聽令狐雄這口氣,似乎還有迴旋的餘地?
令狐雄淡淡道:「阿羽,你出來一下。」武羽從暗處走出來。
令狐雄指著武羽:「武氏族長,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你們此來,目的只有一個,必然是想亡武氏一族的血脈。」
段潤芝、孔祥和皇甫雲三個人欲哭無淚,如今他們既為階下囚,還能有什麼說的?
「本尊的老家,就是風之都武家,武凌是本尊的侄子,不管他是死是活,都是我令狐雄的親人。而他的家族,便是我羽林山的嫡系勢力。爾等要對付武氏,便等於向我羽林山宣戰,向我令狐雄宣戰。」
令狐雄不緊不慢,口氣也沒有過分激烈恐嚇,但便是這麼淡淡的話語,卻讓這幾個人顫抖不已,眼中儘是恐懼之色。對羽林山宣戰?對令狐雄宣戰?
就他們幾塊料?那簡直是給人填牙縫都不夠啊。
特別是剛剛得知真相的皇甫雲和孔祥兩個人,簡直把腸子都要悔青了。要是早知道武凌和令狐雄還有這樣的淵源,那剛開始的時候皇甫雲就不會招惹武凌。這時候更不會傻到前來報復武家。
「阿羽,這幾個人,如今是你的俘虜,如何處置,你來決定。」令狐雄給武羽一個發言的機會。
武羽對於人情世故,看的通透,知道令狐雄有意調和矛盾,做這和事老,以免後患,當下點頭道:「我武氏一族,本是恩怨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令狐尊者出面,武羽不敢專擅,但憑大尊做主。」
令狐雄點點頭:「好!既然如此,我若趕盡殺絕,倒顯得我令狐雄無容人之量。段潤芝,還有你們兩個不成器的傢伙,都聽好了。老夫今日可以不殺你,只是因為你們是我化羽閣的弟子。」
段潤芝、孔祥和皇甫雲三人聽了這話,都是一喜,他們萬沒想到,今日居然還有轉機,忙眨巴著眼睛,等待令狐雄吩咐。
「你們若是想活命,便一切由我做主,若是不想,我便將你們全權交由武家處理!」
段潤芝和那兩人慌忙點頭,表示願意聽令狐雄吩咐。
「好,本尊只有一言,不管你們和武凌過去有什麼恩怨,終究是你們挑釁在先,我侄兒武凌報復在後。縱然殺戮,也需到此為止。從此雙方不得再存報復之心。不得再生事端。」
令狐雄說到這裡,口氣忽然凌厲起來,喝道:「不是我令狐雄不會殺人,也不是本尊不能殺你們。而是本尊不希望別人說我以八大尊者之首的地位,以大欺小。但,這並不代表我便一定不會殺你們!」
「若今日我調停之後,再有後文。那麼,你們固然是必死,禍還將延續九族。」
段潤芝和那兩人面色如土,他們太清楚令狐雄的能量,也深知令狐雄要辦到這些,簡直是輕而易舉!
令狐雄袖子一揮,那三人立刻全身輕鬆,禁制被解,慌忙磕頭不已:「大尊大人,弟子有眼無珠,冒犯虎威。若有下次,教我天誅地滅,永世不得生。」
令狐雄冷哼道:「發誓,卻是不管用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給你們長點教訓,如何記得住本尊今日這番教訓?」
令狐雄口氣森然道:「每人自斷一臂,以示血誓。等哪一天你們蠢蠢欲動的時候,看看短缺的手臂,便會記住本尊今日之言!」
段潤芝等三人毫不猶豫,左右一手一砸,便將左臂生生拗斷。雖然疼痛,卻是半聲喊痛都不敢有。
自斷一臂,不算完。
令狐雄冷笑著,忽然身形一動,彷彿輕煙似的,竄到三人跟前,手指一掃,便在段潤芝和那兩大內門弟子身上蜻蜓點水一般拂過。眼睛一晃,令狐雄便回到了原地,彷彿根本沒有移動過似的。
那三人只覺得一陣透心涼,感覺身體忽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侵入似的,但又說不出所以然。
令狐雄冷冷道:「這『子午噬魂指」種入你們體內。顧名思義,每天子午兩個時辰內,你們將嘗到萬蟻食心的滋味。這種滋味不太好受,但卻要不了你們的命。三年之後,若有悔改之心,可上羽林山求我解脫此厄。這三年時間,每日子午兩個時辰,就好好體會一下。這是你們愚蠢所要付出的代價!不必怨天尤人。」
段潤芝和那兩人噤若寒蟬,身子劇烈的顫抖,卻是一點抱怨的神色都不敢有。令狐雄怎麼說,他們就怎麼聽。令狐雄怎麼做,他們就怎麼承受。
否則,只要他們有半點不願意,恐怕令狐雄動一動指頭,也足可讓他們立刻喪命當場。
「你們兩個內門,私自下山不說,還意圖謀害武家,觸犯了化羽閣的規矩,本尊今日就做主,將你們逐出化羽閣。至於你,段潤芝,你的身份不一般,就跟著本尊回到化羽閣,等候閣主的發落。」令狐雄說完,微笑問武羽:「阿羽,本尊這般處置,你覺得如何?」
武羽自然不會有異議。
段潤芝等人現在可謂是連腸子都悔青了。一念之差,落得這樣一個下場。這還是令狐雄大發善心,沒有辣手誅戮,否則他們即便死了,也沒處喊冤去。
令狐雄親口說了,不管武凌是存是死,武家都是羽林山一脈的嫡系勢力,誰都不能欺負。誰欺負,就是向羽林山和他令狐雄宣戰!
這話換作其他人來說,或許未必湊效。但令狐雄親自開口,卻比任何聖旨都管用。段潤芝他們此刻別說報仇之心,只求令狐雄不要記恨,他們已經謝天謝地了。否則,即便今日逃得此難不死,恐怕日後的命運也將十分淒慘。
令狐雄一揮袖子:「好了,你們可以滾蛋了。記住,每日子午兩個時辰,噬魂指作的時候,好好思量一下本尊的話。希望你們別當作耳邊風,那對你們而言,絕對是災難。」
輕捕淡寫的一席話,卻讓段潤芝等人又是一身冷汗。段潤芝識趣道:「大尊者,我段潤芝若還有反覆之心,讓我天打雷劈而死。」
令狐雄袖子再次揮動,直接將這三人一起捲飛起來,一晃之下,便飛出了後院。孔祥屁股著地,再也顧不得任何尊者威嚴,慌不擇路,頭也不敢回一下,抱頭鼠竄,只求立刻逃回武雷公國,從此再也不要聽到任何有關武凌的消息。
令狐雄這隨意那麼幾下,幾乎摧毀了這三個人的神經,將他們所有化羽閣弟子的尊嚴和畫皮全部剝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武羽看著這一幕,內心也是唏噓不已。這就是強者,指頭動一動,就能讓化羽閣的內門弟子,甚至是同為尊者之一的皇甫雲屁滾尿流,連場面話都不敢說一句,狼狽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