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羽化登仙 第329章 人心所向 文 / 章無計

    第329章人心所向

    這樣想著，趙燦陽的臉上就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師兄，怎麼辦？」雲朵朵見趙燦陽如此表情，知道趙燦陽心中有顧慮。武凌和他們畢竟不是同屬一脈，而且，星辰古陣法的強橫厲害之處，也讓這些化羽閣的內門精英們大為忌憚。

    「總執事，聽得出來，武凌師兄的處境很不妙。」雲朵朵沉聲道，「這三聲短嘯，非常尖銳，非常急切，而且像是被壓抑在某個空間裡似的，聲浪擴散非常鬱積。」

    趙燦陽腦子一片混亂，他確實矛盾。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對武凌敬佩有加，可是，要他冒著生命危險進入星辰古陣法，這似乎有點難為他了。

    但是現在他如果撒手不管，聽武凌那樣的嘯聲，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同理，如果去馳援，也許同樣危險，也許就意味著，將化羽閣一眾內門精英弟子同時帶入火坑。這樣做到底值不值，他在心中權衡起來。

    趙燦陽心中大感為難，心裡想道：「如果是師尊在此，他面對這樣的局面，應當如何選擇？師尊平日總是講究一個境界，一個高度……那麼，到底怎樣選擇，才算有高度，有境界？」

    趙燦陽一念之間，忽然有了主意：「定該如此！若是化羽閣八十多名內門弟子精英盡皆隕落在此，那麼化羽閣還有什麼未來可言？高度，還有什麼高度比化羽閣的未來傳承更高？」

    心中傷痛，暗下誓言：「武凌師兄，今日若是你不幸殞身，我趙燦陽在此誓，今日殺你之人，遲早有一日，我會讓他們九族同誅！」眼中光芒大盛，一擺手，喝道：「誰都不許動，等著！」

    翁桐木等人平素都以趙燦陽馬首是瞻，聽他說等待，雖然覺得難受，卻是絲毫不猶豫聽從指揮。

    沒想到這句話剛剛一說出口，就迎來了一輪反抗之聲。鳳飛舞一臉焦急，看見趙燦陽如此吩咐，叫道：「趙燦陽，我們同是化羽閣的弟子，師兄有難，怎麼能在這裡乾等著？」

    趙燦陽一看是鳳飛舞，卻是莫地裡把心一橫，喝道：「誰都不許動，都給我等著，我是內門弟子總執事，我說的算！」

    青湖同早先被武凌救過一次，心裡對武凌著實有些佩服，有心去馳援武凌，因此聽趙燦陽這般說，卻是難得忤逆趙燦陽的意思，叫道：「總執事師兄，我們九十個人同來，到如今，只剩下八十個人不到，中間若非武凌師兄，怕是連一半也剩不下。這時候武凌師兄有難，身犯險境，正該我們馳援的時候啊！」

    「青師弟，你真糊塗！倘若敵人是武凌師兄都對付不了的，我們進去，又能有什麼作為，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現在，我們的隊伍之中，只有趙師兄，鳳師姐和解語嫣師妹是煉神還虛，其餘的，都是易髓二層，甚至還有易髓一層，貿貿然進入星辰古陣法，估計連武凌師兄的下落沒有找到，就被裡面的靈力捲成碎片了。而且武凌師兄這三聲短嘯，尖銳而淒厲，顯示敵情顯然比我們想像中還要艱難。咱們此去，非但救不了武凌師兄，還可能身陷囹圄。到時候，不是少一個人回去，而是全都回不去！」皇甫雲陰陽怪氣的說道。

    鳳飛舞叫道：「就算如此，我也絕不允許武凌師兄一人犯險。趙燦陽，就算你不去，我去，還有誰願意去？」

    雲朵朵第一個叫道：「我同你去。」

    青湖同等三閣主一脈的二十多名弟子，把武凌是自己人，自然不會退縮，都堅定地站在鳳飛舞身後。

    皇甫雲素來和武凌有仇，這時候，意志也是極度的堅定：「憑咱們的實力修為，別說救人了，就是進入星辰古陣法，都成問題，你們這些人不自量力，不過是去白白送死。送死的事情你們要去幹，隨便你們，但是，不要拉上我們登仙山一脈的師弟。我來之前，楊天師兄對我特別交代，讓我務必保存實力。」

    偌大的隊伍，立馬就分成了兩派，趙燦陽夾在中間，卻是非常的尷尬。他的本心，還是想要去救武凌的，可是，皇甫雲說的也不假。

    因此，他點頭道：「確實如此，如果武凌師兄知道咱們已經來了的話，他必然也不希望咱們過去的。否則，他也就不會那麼尖銳地發出三聲短嘯了。那三聲嘯聲，明顯就是向解語嫣師妹示警的。以我看，咱們應當在此處等待，保全化羽閣的未來。」

    雲朵朵眼圈通紅，聽大家這麼說，顯然都已經料定，武凌這一次，已經是凶多吉少了。事實上，她一直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內心深處，想起武凌那三聲淒厲的嘯聲，心裡也自清楚，武凌很可能是遇到他根本無法應對的局面了……否則，以武凌的瀟灑自如，即便撤退，也不會出那麼淒然的嘯聲的。一想到此，雲朵朵就心如刀割。

    趙燦陽默然，安慰道：「鳳師妹，大局為重。此刻咱們去了，怨怕也於事無補。武凌師兄要麼已經逃出，要麼……」

    他也不知道如何說下去，又對雲師妹道：「雲師妹，你是明白人，若是這點大局都看不明白，又如何能擔當內門弟子的執事？」

    雲朵朵面色大慚，嘴唇哆嗦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也是眼圈微紅，若不是礙於身份，恐怕已經是汪涕漣漣了。

    趙燦陽語氣悲憤：「諸位，我趙燦陽在此立誓，若是武凌師兄當真遇到不測，今日之仇，我趙燦陽責無旁貸，他日藝業大成，即便仇敵遠在十萬里之外，我亦當一一誅之！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若違此誓，教我萬箭穿心而死！」

    說到這裡，趙燦陽巡視一眼，目光堅定地從每個人臉上掃過：「但是此刻，你們都必須聽我的，誰也不能貿然行動！不論你們心裡如何悲痛，如何不捨，必須等待！」

    趙燦陽畢竟是內門弟子的總執事，平素在眾多內門之中，積威甚深，他這翻話，也算是合情合理。

    這將近八十多名內門弟子，的確只有剛剛突破煉神還虛的趙燦陽、鳳飛舞和解語嫣有一些戰鬥力，其餘的人，在星辰古陣法之中，不過是螻蟻一樣的生物。

    凡是陣法，裡面自然有各種屬性的靈力激盪，只有能夠運用靈力的人，才能夠阻擋，這些修為不到煉神還虛的弟子一旦進入，恐怕會連渣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