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羽化登仙 第257章 一心二用 文 / 章無計
第257章一心二用
事實也確實如皇甫雲很早之前預想的那樣，在不久之前，武凌還沒有脫離花雨通臂拳拳意的控制範圍的時候，節奏，他還一直在穩穩控制，武凌甚至連和他搶節奏的念頭打算都沒有。在花雨通臂拳的拳意之中，武凌一直在防禦，在躲閃。
武凌根本就沒有使用任何武器的打算，也沒有任何想要打破這種局面的想法。
換句話說，之前，武凌徹底放棄了對節奏的控制。直到剛才，武凌脫離花雨通臂拳拳意範圍之時，場內的形式立馬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皇甫雲是貓，武凌是老鼠，現在的情況，正好翻了一個個。
武凌非常享受貓抓老鼠的滋味，他樂在其中。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皇甫雲此時外表看上去狼狽無比，真實的情況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現在，在武凌掌控的節奏中，整個山峰的氣場，都是武凌的罡氣，精純而濃烈，久久沒有擴散出去。
這場爭鬥對於剛剛突破到易髓四層的武凌而言，簡直就是一次最完美的享受。他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全數打開，釋放著由於剛剛突破還有些雜質的罡氣。一吐一吸之間，這些罡氣可以重新回到他的體內，變成最為精純的罡氣，為他所用。
武者剛剛突破的時候，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罡氣不是很精純，要讓這些罡氣精純，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人戰鬥。
武凌這一次有意的要煉化罡氣，這才遲遲沒有對皇甫雲痛下殺手。武凌一時把罡氣朝著皇甫雲噴出去，一時又把罡氣收回。這一吞一吐，一來一去，對武凌是享受，而皇甫雲，無異於置身於冰山火海之間，難受無比。
自然，這些被武凌釋放出來的罡氣，通過了與虛空接觸，其純度無法和直接從氣海裡提取的那麼精純，但再一次吸收進入真武乾坤鏡，卻大不一樣了。
不怕他不純，因為在重新吸收的過程中，自然會過濾掉不純的那部分，將最精華的罡氣融入到胸口的真武乾坤鏡當中。
若是皇甫雲知道自己辛苦營造的一個戰局，其背後的真相竟然是這麼一回事，恐怕當場就要氣吐血。
這麼一來，武凌無論優勢多麼明顯，但卻始終沒有完成最後一擊，這讓台下那些觀戰之人，漸漸分成了兩種立場。一種覺得武凌這種鋪天蓋地散佈罡氣的打法，是雷聲大雨點小，武凌技止於此，根本奈何不了皇甫雲。
另一種，卻是佩服不已。能在皇甫雲花雨通臂拳的強大攻擊下，扭轉局面，不管用什麼方法，能把皇甫雲逼得毫無還手之力，那就是實力！
對於皇甫雲這個在內門弟子之中高高在上，一向不曾受過真正挑戰的權威而言，這就是一次突破。也許這次突破，將會形成一個新的局面一一皇甫雲在內門弟子之中的絕對統治力，將出現鬆動，出現疑問。
即便，就算今天武凌不能殺死皇甫雲，他們也有理由相信，皇甫雲也一定殺不死武凌！
因為，他們看見，武凌臉上那種淡然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情，從頭至尾都沒有改變過。
皇甫雲是化羽閣之中內門弟子排名前五名的高手。內門弟子實力最高的幾位，無一不是內門弟子的執事弟子，皇甫雲就是其中一位。因此說，皇甫雲在化羽閣中層，可以說是位高權重，但是武凌今天的表現，也不禁讓人想起了他的資歷。
武凌的資歷，同樣不簡單，從武風公國突然冒出頭，誅殺風影家族父子，誅殺武之帝國第二大世家的家主、長老；雖然和孔祥同樣是大賽的冠軍，卻一招擊敗孔祥，這份資歷，恐怕在化羽閣的新人之中絕無僅有。
剛才與皇甫雲一戰，雖然剛剛開始的時候完全處於下風，看上去毫無還手之力，但是，現在局勢扭轉，已經落入了他掌控之中。
武凌的未來，是絕對值得期待的。
而在遠處，楊天恍如陰魂不散一般，躲在任何人都發現不了的地方，凝神觀看著這一戰。
「皇甫雲不是這傢伙的對手，雨翩翩還差不多。如果皇甫雲只是這種程度的話，這場戰鬥，已經沒有觀看下去的必要了。不過，皇甫雲手上有師尊親傳的雲蟬劍，到時候，我再看看你的實力。」
楊天彷彿知道這次決鬥的答案一般，對將要發生的時，做了一番預測。
而場上的武凌則盡情地淘煉著真武乾坤鏡之中的罡氣，整個真武乾坤鏡，已經充滿了精純罡氣，好像一個被充滿了氣的氣球，到達了某種飽和的程度。
武凌知道，自己醞釀這麼久的氣勢，壓抑了這麼久的氣息，陪著皇甫雲玩了這麼久，終於到了可以噴薄的時候。
本來，他可以盡快的結束這場無謂的紛爭，但是，和人生死相搏的機會不是隨時隨地會有的。倘若不好好的把握住，下次可就沒有這麼容易遇到了。
此時此刻，將體內一切罡氣淬煉精純的時候，武凌體內的真武乾坤鏡，就好像一把填滿了子彈的自動步槍，只等他去扣動扳機了。
內外兩重罡氣加在一起，如果可以同時將之施展出來，武凌相信，到那時候，他是大象，皇甫雲就是螞蟻。
武凌再度扯開，吟嘯一聲，忽然放聲長嘯，這一聲笑，如同神龍破空，直擊九天，氣勢竟然一下催動起來。一瞬間，整個八卦圖騰，彷彿浮空畫卷一般，佔據了整個山峰。
皇甫雲心頭巨冷，他竟然發現，武凌這一嘯之力，不論是罡氣還是氣勢，竟然比早先那一吼，更加充盈了許多，彷彿忽然之間，便增加了一倍！
「皇甫師兄，接我三拳，如何？」
武凌大笑一聲，手臂一擺，雙拳緊攥，倏地遞出，將真武乾坤鏡之中的罡氣悉數帶動，通過手掌，通過虛空之中的八卦圖騰，劃出一道驚天紅芒，呼嘯而出。掌影奔騰，直接朝皇甫雲的胸口斬去。呼！這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氣勢，滔天的氣勢。
武凌一掃先前玩弄的姿態，彷彿忽然被神靈附體一般，完全沒有了先前在花雨通臂拳拳意裡的窘迫，有的只是一往無前的氣勢，有的是決戰到底的決心和勇氣。皇甫雲心中巨寒，暗自吃驚：「怎麼可能？」
皇甫雲平生也與不少高手過招，研究對手，觀摩對手，也有他的一套。從先前的戰局觀察，他對武凌的罡氣境界，多少還是有些把握的。知道武凌的實力，應該在易髓二層上下，和自己旗鼓相當，硬抗的話，武凌絕對沒有可能敵得過他的。
可是此刻，武凌居然義無反顧地朝他衝來，八卦掌之威，隱隱然竟有何他分庭抗禮的絕對實力。這八卦掌所攜帶的罡氣氣勢，甚至在他的心中，直覺雨翩翩也沒有這樣的實力。
皇甫雲心裡不由吃驚：「難道這武凌，竟隱藏實力，早就有了易髓三層的實力？」
可歎那皇甫雲，連武凌故意隱藏實力都沒有發覺，至於武凌真正的實力是易髓四層，他更是到死也猜不到了！
武凌本身，在多次利用真武乾坤鏡淘煉罡氣之後，易髓四層的境界已經非常穩固，如果說在之前他還因為罡氣不夠精純的緣故，徘徊在易髓三層巔峰和易髓四層初級之間，那麼，在經過一番淘煉之後，他已經是真正的易髓四層強者。
所謂冷暖自知，這裡邊的貓膩，恐怕除了武凌之外，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其中奧妙。畢竟，這裡頭存在太多不可思議的地方。
在實戰中，一方面要拿出一定的罡氣對敵，一方面還要吞吐、淘煉自身的罡氣。大戰之時，卻一心二用，換作其他任何一名易髓境界的武者，恐怕立時就會被對手發現契機，有機可乘。
可是武凌自從經過了在七彩琉璃珠之中的那次奇遇之後，肉身發生了他自己都沒搞明白的神奇變化，其承載力之強，連武凌自身都無法預估。而且，一心二用，也是建立在敵我雙方實力相差懸殊的基礎上的。
倉促之下，皇甫雲哪裡還敢托大，腳下略退一步，袖子一甩，手裡已經多出一柄薄如蟬翼一般的劍。台下所有人吃驚了，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目瞪口呆。
他們幾乎以為自己的內門弟子，無論是新人，還是老弟子，無一不對皇甫雲驚懼萬分，驚懼的理由，不僅僅因為他是內門弟子的執事，更因為皇甫雲過人的實力。
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從來沒見過皇甫雲使用武器！
很顯然，皇甫雲已經被武凌逼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要不然，他也不會使用武器。
「武凌，不愧是聲名在外，能讓皇甫雲師兄使出武器，他也足夠自豪了。這一戰，他就算敗了，也足可傲視化羽閣其他所有的內門弟子了。因為，他做到了其他任何內門弟子都沒做到過的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