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羽化登仙 第103章 世人平等 文 / 章無計
第103章世人平等
距離天香城十幾里的地方，是一片茂盛的樹林，武凌把宋玉拎下馬車，扔到一旁，然後看了看時間，已然到了正午，將噤若寒蟬的車把式打發走，武凌朝著狼火怒了努嘴。
狼火會意，右手馬上一提，像拎小雞一般拎著宋玉走向樹林裡面，邊走邊道：「武兄弟，就要到天香城了，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進去？」
月孤璃和風不二心中同樣有這樣的疑問，月孤璃倒還好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總之，武凌怎麼辦，她都不會有任何的意見，也不會發表任何想法。只要沒人來找她的麻煩，她也樂得逍遙自在。比起武凌三個男人一路之上，忙前忙後，折磨宋玉來，她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沿途的風景上。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現在的月孤璃，終於對這句話有了切身的體會。她終於發現，一直憋在登仙門中修煉的方式是行不通的，來到這大千世界裡面轉一轉，修為反而精進的更加迅速。
煉神還虛，這是月孤璃的最新境界。月孤璃記得，從易筋境界進階到易髓境界，她足足用了五年的時間，而現在，從易髓進階到煉神還虛，卻只用了四年不到，這就是走出來修煉的好處，當然，這裡面武凌也是功不可沒。特別是不久之前武凌和她攜手大戰紅狼兒郎的時候，武凌的那幾聲驚天動地的武當清嘯，帶給月孤璃太大的好處，可以說，正是由於武凌的武當清嘯，月孤璃才能早早的晉級。對這一點，月孤璃本人相當清楚，雖然沒有對武凌明說，但是，月孤璃知道，自己欠了武凌一個大大的人情。
風不二則不同，這些日子，在武凌和月孤璃兩人的指點之下，他才發現原來罡氣並不只是身份的象徵，嚇唬人的玩意兒，除此之外，罡氣還具有不亞於人本身拳腳的破壞力量。風不二感覺，剛剛過去的這一個月的時間，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個月。許多修煉上的迷惑都被武凌一一解答，讓他產生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更加振奮人心的是，風不二發現，月孤璃對他的印象似乎不錯。嘿嘿，這個讓他一見鍾情的仙女，從第一眼見到她，風不二就發現自己不能自拔了。
這時候，風不二見到狼火把宋玉提了出來，他撓撓腦袋，同樣疑惑不解的盯著武凌。
武凌一樂，笑道：「我現在就要教你們一些有技術含量的手段。」馬上陰測測的一笑，盯著已經半死的宋玉，「老傢伙，天還沒黑，等天黑了，我就把你掛到天香城的城門上去！哈，那是整個天香城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了吧？我猜你一定沒上去過！嗯，這次，我滿足你這個願望，你覺得怎麼樣？」
「畜生！你這個小畜生！」小宋玉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武凌，你不得好死！」
「呵呵，不得好死？人生於世，總是要死的，好死歹死，又有什麼區別了。再說，在我死之前，你肯定會不得好死的。唉，老傢伙，我真是可憐你，要是以前的我，或許會一刀把你殺了，一了百了。但是，呵呵，要怪就怪你們宋家先找我的麻煩。」
武凌臉上露出惡魔一般的笑容，看著宋玉被狼火扔在叢林深處，馬上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冰冷的說道：「老傢伙，你一定非常恨我。我知道，你覺得，我侮辱了你作為一個易筋境界強者的尊嚴。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一點，你的哥哥在武風大賽的時候暗算我，要不是那時候我留了幾個心眼，恐怕早就被你哥哥暗中殺死了吧，呵呵，那種情況下，我死了之後，也不會有人敢來追究，你哥哥的算盤打得挺精的嘛！而後，你又要挾紅狼的兄弟，企圖謀害我，你這種偷雞摸狗、想要暗殺與我的行為，又比我高尚了多少？看你殺人的身手，你這一生，恐怕早就一身血腥了！你殺的人當中，又有多少是別人的兒子，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又造成了多少個家庭家破人亡？讓多少個母親哭瞎了雙眼，讓多少個孩子失去了父母變成孤苦伶竹的可憐蟲？別告訴我，這些，你沒做過！」
宋玉睜著一隻獨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嘶啞著嗓子說道：「做過，我都做過，而且，比你想像的還要殘忍無數倍！可是，那又怎麼樣？我是帝都宋家的人，就算是當今帝國的聖君也要對我客客氣氣的，殺死一兩個人又有什麼了？我是易筋境界的強者，想要殺誰就殺誰，有本事他們來殺我呀！再說，我殺的人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賤民，他們根本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嘖嘖，老傢伙，真是頑固不化。宋家的人就是不一樣，都這程度了，還有這麼多的大道理。不過，你錯了，人本來就沒有貴賤的區別，你覺著自己的身份高貴，殊不知你殺的那些人裡面，祖上身份比你還要高貴的大有人在。而且，身世高貴的那些人真的比平常的人厲害嗎？呵呵，就像我的這位風兄弟，他的身世不好，不過，照樣可以修煉到易骨四層。你自問在你們宋家，有幾個二十歲易骨四層？哼哼，以身世來論高低，恐怕也只有你們這種大家族的愚昧之輩能想得出來。」
「說得好！」風不二面色激動，感激的連連點頭。月孤璃和狼火雖未說什麼，不過聽了武凌的話之後，心中也對武凌多了幾分讚許。特別是狼火，讚許之中還有幾許親切，他現在才完全相信，武凌要和紅狼結盟的想法，對紅狼來說，並不是一個圈套。
人無貴賤，眾生平等，武凌的這一番言論對於長期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受盡世人嘲諷的狼火來說，無異於是一種最動聽的寬慰了。
而對於宋玉來說，武凌的言論卻無異於一種異端：武舞大陸向來是尊卑有序，等級鮮明，沒有人敢逾越分毫。弱者的生命，在強者的眼中，或許還不及一隻螻蟻，現在，眼前的這個少年卻對他說什麼人無貴賤的理論，真是笑死人了！
「哈哈，真好，透過你的話，我似乎看到了你的滅亡就在眼前。嘿嘿，你抱著這樣的心思，還想在這世界上活下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宋玉似笑非笑，臉色因為痛苦而不斷掙扎，攤著雙手說道，「這世界上的秩序，已經確立了幾千幾萬年，你一個小小的武者，雖說有幾分的天賦，又能對這世界有什麼改變了？」
「等著瞧，或許現在的我還不能改變什麼，但是，等哪一天我站在這世界的最高峰，一切還不是我說了算……」
宋玉翻了翻白眼，己經懶得理會武凌。能說出這樣的話，在宋玉看來，不是瘋子，就是自戀狂！「站在世界的最高峰？呵呵，恐怕你連這世界的最高峰在哪裡都不會知道吧！」
宋玉心中想著，不斷的嘲笑著武凌這種不切實際的可笑的想法，曾幾何時，在他宋玉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妄想著有一天能夠修煉到武極巔峰。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歲月催人老，等人老了，他才發現這種想法是那樣的可笑，武舞大陸上的天才數不勝數，僅僅是最近的幾年，各種所謂的天才就如雨後春筍一般湧現出來，殊不知，這些所謂的天才，在真正的天才面前，連一根毛也算不上。
像武凌這樣，二十歲不到的時候能達到易筋三層的武者已經足以驚艷四方了，可是，武凌的上面不是還有煉神還虛境界的月孤璃？
「小畜生，奉勸你一句，武舞大陸大得很，一山更比一山高。比你天賦更好的人多如牛毛，比你勤奮努力的人數不勝數，你的實力，在武之帝國的同輩之中或許能排的上前十，但是，放到化羽閣，放到整個武舞大陸之中，恐怕數到天黑也看不見你。」宋玉說完，不再言語，這一路上，那種經脈寸斷的痛苦，已經達到了人類所能忍受的極限！要不是這個心狠手辣的小畜生施救，自己早就不知疼死了多少回。可越是這樣，宋玉也就越發痛恨武凌。
同時對這少年，真正的產生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他現在只求能夠快點死：早死早解脫！
武凌一愣，他倒真沒有想到宋玉會好心到提醒他，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一些事情，或許，我能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不會把你掛到天香城的城門上去。畢竟，你也是帝都宋家的人，我聽說，宋家在帝都四大世家之中排第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是不是？」武凌的臉上，忽然露出憨厚的笑容，如同談心一般，「你放心，我絕對不問你關於你們宋家機密的事情，我知道問了，你也不會說的。」
宋玉本來決心一言不發，隨便武凌折磨的，可聽武凌說不問宋家機密的事情，那顆獨眼，再次睜開，說道：「你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