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預言之觸發 第一百一十節 天龍寺主持 文 / 沙計時
第一百一十節天龍寺主持
(時常掙扎於夢與現實的邊緣,憑思緒的天平向左向右;時常徘徊於陽光與雨露的地域,任頭頂烈日,手托暴雨;時常流連於康莊大道和獨木橋的交界,隨雙眸如影般到處飄飛。愛那「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悠閒,卻無奈置於「三更燈火五更雞」的殘酷世界;愛那「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的豪邁,卻無奈常於「花謝花飛花滿天」的傷感歲月獨自徜徉;愛那「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的高潔,卻無奈現實無法躲避的「摧眉折腰事權貴」。我想,現實就是這樣,不能改變了吧!一陣清風拂面,伴著縷縷陽光從窗口瀉入,我彷彿聽到了陣陣鳥兒的歡唱。此刻的我多想長出一雙翅膀隨它們一起翱翔,卻被這白紙束縛住了我的雙腳,還有,我的心……又一陣清脆的鳥鳴,我的思緒戛然而止,似乎又隨著那飄然而歸的南風,清晰了起來……你怎麼那麼自私,那麼萎靡啊!難道那次登頂後的壯志凌雲你不記得了嗎?難道你忘了三年以來老師的付出,父母的期望嗎?難道您甘心做那游離的水草,隨波逐流嗎?不!不!不!我狠狠的搖頭,盡力把煩人的思緒撥開。望望天,藍得清澈單純。我想,是的,我只是那只脫韁的野馬,迷途的羔羊,在習慣的束縛下迷失了自我,在短暫的外出中迷了路。我仍然記得我的追求,我的理想,並且堅信:沒有了他們的束縛,我依然可以不埋葬嚮往……歲月如煙,往事如歌。此刻的我彷彿看見那位翩若飛鴻的女子從八百年前來與我相會。她的柔弱的肩膀依稀可見那「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的清容,但她眼神裡的那股堅定卻流露出「九萬里風鵬正舉,蓬舟吹取三山去」的豪情與堅強!)
「沒有用的,這是特拉沃爾自己所創造的幻術世界,在著空間裡他完全是個主宰,他幾乎無處不在又處處在,你是不可能擊中他的。」書仙搖搖頭說道。
「解!」就在此時豐丹等人身上的所有封印都被全部解開了,之後便是瘋狂的向周圍的人發起隨意的攻擊,見狀宙斯三人雖然竭力想要幫助神醫再度控制他們但是這些孩子卻依然不斷的相互攻擊著。
「始終生滅,前後有無,聚散起止,唸唸相續,循環往復,種種取捨,皆是輪迴,未出輪迴,而辨圓覺,彼圓覺性,即同流轉,若免輪迴,無有是處,譬如動目,能搖湛水,又如定眼,由回轉火,雲駛月運,舟行岸移,亦復如是。阿彌陀佛」就在此時似乎從遙遠的天際之外傳來一陣清朗的唱誦佛經的聲音,於此同時那些孩子們頓時便安靜了下來,他們聽著著悠揚的誦經之聲就連眼神都逐漸清亮了起來。
「是誰!誰敢阻擋神靈的意志!」特拉沃爾即便是怒氣衝天但是他的聲音起依然優雅。
「眾神也不能天龍八部眾的領地殺戮和折磨他人。」來自天際的聲音平和的說道。
「大悲天龍?」特拉沃爾遲疑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貧僧只是佛祖存留在世界上的一個鏡像,不敢自稱天龍。」那個聲音極為謙和的說道。
「這裡距離你靈鷲山還有足足千餘里的距離,你怎麼就敢說這裡是你天龍八部眾的轄地?你這麼說是不打算守佛家和我們眾神殿簽訂的條約了嗎?」特拉沃爾語氣雖然已經優雅但是言語之中卻已經充滿了威脅的口吻。
「靈塔是靈塔,靈鷲山是靈鷲山。據我所知靈鷲山似乎從來都沒有和眾神殿簽訂任何條約,而且據我所知目前掌管眾神殿的畢竟還不是您風神吧。」大悲天龍淡淡的說道。
「你會為你今天魯莽無禮的言行付出代價的。不過今天我還不想這麼做,只要你不干預我的事情。」特拉沃爾極度不滿的說道。
「紅塵色相,儘是虛幻。本來無一物也就無所謂代價,請風神立即撤掉這個邪惡的結界釋放其中的人。」大悲天龍立即答道。
「如果我不撤掉那?你如果想要救他們不妨可以進來試試看啊。」特拉沃爾用極度挑釁的口吻說道。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金剛諸佛,眾神護法,佛若波羅蜜。散!」隨著大悲天龍的一聲暴喝之後,眾人發現原本漆黑一片的四周立時就恢復了之前的光明。而特拉沃爾則站在不遠處滿臉驚愕的望著距離他不遠處的一位遊方僧人打扮的中年人。
「物隨心轉,境由心造,煩惱皆心生。您的問題在於過度信賴自己創造出來的世界,但是忘記了您所創造的世界不過是大千世界之中的一粒微塵。貧僧無意與你為敵,只希望你能夠明白大勢所趨,不要太過執迷不悟。」聽那個遊方僧人的聲音赫然便是之前說話的大悲天龍。
「相信我,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凝視了面前這個平庸的一塌糊塗的大悲天龍風神特拉沃爾撂下這句狠話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多謝大悲尊者相救。」見特拉沃爾真的離去後,齊天大聖帥眾人上前深施一禮說道。
「貧僧何德何能敢說能救諸位仙佛,不知道諸位可是來我八部眾探尋佛祖下落的嗎?」大悲天龍邊回禮邊說道。
「大悲尊者可有佛祖的確切消息嗎?」大聖緊張的問道。
「佛祖恐怕是真的已經圓寂了。」大悲天龍低聲答道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悲切之意神情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
「大悲尊者是怎麼確認這個消息的?」大聖有些遲疑的問道。
「諸位隨我來吧,等諸位到了我靈鷲山摩尼峰天龍寺便知真假了。」說著大悲天龍便帶著眾人快速的向著遠方的摩尼山飛去,有行進了約三個小時之後眾人終於抵達了摩尼峰天龍寺。當眾人到了天龍寺矮小的寺門前所有人都不禁大失所望,之前在豐丹眾人的心中向天龍寺這麼重要的寺廟一定會金碧輝煌及其雄偉,但是當他們見到破敗的院牆,乾裂掉漆了的寺院大門的時候眾人甚至認為自己來錯的地方,但是從兩位龍王以及宙斯三兄弟一臉的莊嚴的表現來看似乎又不像。就在他們幾個孩子滿腹狐疑的時候寺院那兩扇搖搖欲墜的大門突然發出一聲「嘎吱」的令人牙酸的響聲後被人緩緩的向內開了,隨著寺門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位身穿破爛僧袍蓬頭垢面長相瘋瘋癲癲的高大僧人。
「諸位駕臨真是令我天龍寺蓬蓽生輝,不過天龍寺素來不待客,諸位還是請回吧。」這位僧人望著大悲天龍帶來的眾位為神靈們毫不客氣的說道。
「達摩你見到為師就這麼一副德性嗎?」齊天大聖聞言皺著眉頭掩著鼻子說道,此時正好一陣微風吹了過來,一陣混合著臭腳丫、臭屁、腋臭的味道頓時飄入了眾人的鼻子之中幾欲令人作嘔。於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統一的伸手掩住了鼻子。
「啊……我道是誰,原來是我的老師大人來了……」這位達摩禪師似乎像是剛剛見到齊天大聖一樣用一種充滿驚喜的口吻說道。
「這麼說我們是可以進去了?」齊天大聖聞言翻著白眼說道。
「還是不行……」達摩禪師見大聖轉身便於進去忙橫過來一步攔在大門前說道,他這麼一攔沒有任何人敢再越雷池一步,不說這裡是佛門重地光是這份惡臭也讓人絕不敢輕易闖進去。豐丹眾人望著大聖和達摩二人均對此二人的師徒關係大感詫異。
「為什麼?」齊天大聖不解的問道。
「不為什麼,我是這裡主持我說不行就不行。」達摩一翻白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主持,眾神是來我寺中觀看佛祖留下的神跡的,還望主持大人通融。」此時大悲天龍見眾人都有些尷尬忙上前低聲說道。說話間大悲天龍無論從神情還是語氣都顯得極為的客氣甚至還有幾分討好的成分,這讓眾人都不禁有些大為詫異。要知道大悲天龍是整個天龍寺的供奉的主神,而達摩不過是侍奉大悲天龍的僧人頭而已。但是此刻大悲天龍邀請著眾人進入天龍寺對這位主持說話居然是一副討好的樣子。
「天龍大人,如今如來剛剛圓寂您原本應該擔負起護法昌盛佛法的大業,但是你卻總是不安職守四處遊走,這成何體統啊。雖然您是寺廟的主神但是這個寺廟我卻是主持,我說不能進就是不能進。我是不會管他們到底是哪路的神仙。」達摩主持指著大悲天龍的鼻子說道,一副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一般,而他說話的時候大悲天龍卻一直低眉順目的唯唯諾諾的聽著居然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你這個逆徒居然連老師都不讓進去,你是不是要造反啊你。」此時的齊天大聖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無明業火一抬手從豐丹的靈石之中取出了如意金箍棒便劈頭蓋臉的向達摩當頭砸去,達摩見狀急退入了寺門之內。大聖不依不饒的揮舞的手中的棒子就要追進去但是卻「砰」的一聲撞在了一堵看不見的光牆上。
「這個……大聖,這座天龍寺有佛祖的八字真言相護佑,如果沒有本寺主持的邀請你們是無法進入的。」見到這一幕大悲天龍忙走上前來說道。
「既然如意金箍棒是從你的靈石之中取出來的,那麼你就是空空在西方草原找到的那個孩子吧。」站在寺門內的達摩突然望著豐丹說道。
「是。徒孫拜見祖師」豐丹聽老師說起過這位祖師聞言雖然極為頭痛達摩身上的惡臭但還是向前垮了一步雙膝跪倒說道。
「你之前已經見過了那位風神,我想你應該已經發現他和你父親的樣貌是一模一樣了吧。」聽到達摩禪師這麼說眾人之中除了亞汶之外的所有人都大感驚訝。
「不錯……還請師祖指點。」豐丹聞言發吃一驚的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就請諸位都進來吧。」達摩說完便側過身擺出一副請君進入內的姿態來,見到這一幕大悲天龍這才鬆了一口氣帶著眾人魚貫而入,天龍寺的寺門原本就極為狹窄,如今達摩只打開了一半的寺門,自己又佔據了一小半的位置導致眾人都只能一個一個分別進入,但是任由眾人對他投來鄙夷的目光這位身上奇臭無比的僧人卻就是毫不理睬絲毫沒有去打開另一扇寺門的意思。當走在隊伍最後面的伊莫恩就要走進寺門的時候,一直如同木雕泥塑般立在寺門口的達摩突然一轉身向前猛擊了一張。「砰」的一聲巨響之後,一個光影便急速向後倒退而去。嚇了一邊的伊莫恩一大跳,達摩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他的肩頭便把他拉了進來。然後手印急速變幻,就在他手印剛剛結束「砰」的又是一聲悶響似乎又有什麼東西撞在了拿督看不見的光牆之上。
「貧僧邀請的名單裡可是沒有你啊,風神大人。不好意思只好請您吃閉門羹了。」達摩冷笑了一聲吼便砰的一聲把那兩扇已經破爛不堪的寺門象徵的性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