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預言之進行 第八十三節 泰坦的記憶 文 / 沙計時
第八十三節泰坦的記憶
（靜靜綻放於紅塵那一角，若雨後新茶，也似千年沉香。盡漫山爛漫，自獨居樓台，一茶，一琴，一宣，一乾坤。遙對明月，靜品滄桑。也知流年似水，亦歎指尖透光，只這芊芊世界，誰又看透。借半絲迤邐春光，換一世眉間薄涼，如黛玉所言，若要撫琴，必擇靜室高齋。山巔之上，風輕月廊，焚香靜坐。琴舞蕭鳴，淺茶餘香，一指悠然，梅輕雲淡。許一片桃園的寧靜，遠離塵世的紛擾，含雪踏月，烹茶聽簫。笑談千年悲喜，月下佩環，承載多少前唐舊夢，古琴清泉,穿越幾度歲月流年。）
「當我們直面著某些事，卻很難看清楚它。我們只能落入想像。想像往往優越於物外，所以我們有時遠離真相。而所有的事實並不因你的想像而改變。不管我們怎麼猜測實事都不會因為我們的猜測而有絲毫的改變。所以在沒有根據的情況下我們還是不要隨便猜測了。」書仙答道。
「這真是耐奧祖寫的詩篇嗎？那樣邪惡的惡魔也能寫出這樣的詩篇？」豐丹難以置信的說道。
「這種半獸人的文字現在即便是半獸人自己也絕少有人能夠認識了，就跟別提書寫了。這是早就失傳了的古半獸人使用的文字，這種文字歷史極為悠久完全可以和古東方、古精靈、古亡靈、古土靈文字相提並論。你們再看這個石屋的建造的年代極為久遠，看得出來和這個關塔那摩監獄基本是在一個時代建造的，都是上古時期的遺存。而耐奧祖也的確有過一段被囚禁的日子，也在這裡被證實了。至於你不相信耐奧祖能寫出這種心境的文字就未免有些小看這位半獸人歷史上最偉大薩滿了。」書仙不認同的說道。
「我並不是認為耐奧祖沒有這樣的才情寫出這樣的詩篇，但是他不是一早就投降了嗎？怎麼會出現這樣渴望自由具有反抗精神的文字那？」豐丹解釋道。
「要知道任何人都不是一出生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他們在變化之前也肯定有過不同尋常的心路歷程，說句實話我雖然經過數十萬年的歲月但是真正天生的壞蛋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耐奧祖剛被關在這裡的時候肯定也並未馬上就屈服，他也曾經心懷美好的抗爭過，這首詩便是那個時候所作的。不過可惜的是他最終背叛了他的信仰成為了他人的走狗。」書仙說道。
「不，他誰也沒有背叛，他只背叛了他自己。」豐丹望著牆上的文字喃喃的說道。
「說的好，他只是被判了自己的良知。」書仙點點頭說道。
「去看看神像吧，我總感到神像那裡我們應該好好的去探索一下。」伊莫恩指著正北面的那尊巨大的盤古的神像說道。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書仙點點頭說道。
眾人走出了那間關押耐奧祖的石屋徑直走向正對面的神像，神像前大約十五米的位置擺著一張碩大的石桌。石桌高約一米，寬約三米，上面另擺放了一個石盤，石盤上放置這一個混元的石球。石球直徑大約有三十厘米，穆拉丁伸手點了下石球，石球卻似乎是和石盤是連為一體的絲毫沒有因此而滾動。
「這是用來祭祀的嗎？」穆拉丁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難道給神祭祀石球嗎？」伊莫恩詫異的說道。
「咦，這裡居然會有一顆記憶球……」就在二人還在奇怪的檔口，豐丹等人也來到石桌前面，書仙一見這個石球便驚訝的說道。
「記憶球？」伊莫恩對這個稱呼明顯是第一次聽到。
「嗯，這種球是由上古之神思想中記憶的片段所凝結而成的，剛形成的時候並不是實體，但是隨著歲月的積澱上面逐漸形成了一層由灰燼所結成的外殼。」書仙解釋道。
「這是眾神的思想中記憶的片段？」書仙的話有些超越伊莫恩理解的範疇了，他驚愕的問道。
「你們先隨便去看看，我試試看能不能讀出來。」書仙似乎對這個被他稱為記憶球的東西非常的著迷，並不理會伊莫恩的困惑自顧自的開始研究了，伊莫恩見這個架勢也就不好再追問下去，他走到神像的附近抬頭仰視這座高達六十米的巨型神像。
「真是神的傑作啊，要是讓人類來雕塑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時間？」伊莫恩由衷的說道。
「這不是我見過最大的盤古神像。」穆拉丁說道。
「還有更大？」伊莫恩難以置信的問道。
「在金之國的貝塔谷底也有一尊盤古的神像，高約六十五米。不過那尊神像是盤古站立的姿勢。」穆拉丁說道。
「這尊是坐像，如果這尊神像站立起來應該足有。」伊莫恩踹則道、
「誰知道那。」穆拉丁聳聳肩說道。
「咦，你們看神像的左手上還有個什麼東西那？」亞汶指著神仙的左手上的一個黑點說道。
「是一隻鷹。我們剛下來的它就從天上落了下來，我很早就在注意它了。」狄安娜答道。
「我估計它的窩就在那裡，看見有人靠近了就飛回窩裡看守自己的蛋。」魯雲揣測道。
「嗯，有這種可能。」狄安娜點頭說道。
「成功了，都快過來。」就在眾人還在討論哪只飛鷹的時候，書仙突然高聲的叫道。眾人聞聽此言都迅速再次聚到石桌前，只見原本的石球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色的光球懸在半空之中，書仙此時背對神像而立在那顆光球面前。
「都來我的身後別擋在前面。」書仙見眾人把石桌圍了個水洩不通便招呼眾人道自己的背後。
「這個記憶球經過漫長歲月的洗禮，居然還能夠如此完整的保留道現在真是太萬幸了。來，現在就讓我們見識下那久遠的記憶裡都會為我們講述了點什麼吧。」書仙說完伸出手來點在那個黑色的光球上，一股金光瞬間順著書仙的手指湧入了黑球之中。隨著金光的湧入黑球頓時像神像正面的那面高達一百六十米的牆壁上射出了一道光，那道光起先只是一個光點但是瞬即就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幅壯闊的畫面。光影裡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之上，在雲層之上有一個雄偉的宮殿，宮殿的四周環繞翠谷和清冽溪水，景境幽雅，不遠處更有一座密林，綠意濃郁，林中小徑兩旁更是花木扶疏，爭奇鬥妍，美不勝收。宮殿的四周由二十八根石柱所支撐，氣勢雄偉。
「這……這是眾神殿……」書仙喃喃的說道。
「這是眾神殿？」伊莫恩剛剛問出聲，半空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雷鳴之聲。
隨著雷鳴之聲的響起畫面進入了神殿內部，他們之前見過盤古的形象端坐在神殿的中心位置，周圍環繞著其他二十七位泰坦神，神靈們或坐或臥，還有些聚在一起聊天，顯得非常的愜意和悠閒，小鳥不時從外面飛進飛出，成群的小動物東竄西跑。
「這是眾神？」豐丹驚訝的長大了嘴……
「別說話，注意聽。」書仙擺擺手示意眾人不要說話。
「我在這裡被囚禁了十萬年……」突然間從光球之中傳出了一個極為雄渾的聲音，隨著這個聲音的傳出，那個光球也高高的飄上半空之中，離地足有三十多米。這一變化下的眾人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我在這裡被囚禁了十萬年，當你用莫須有的罪名把我逐出萬神殿的時候，你有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天，你也會用卑微的口氣來央求我？」那個聲音繼續在半空中光球裡緩緩的傳出。
「當年我們有著一樣的思想，一樣的榮耀。難道你都忘記了？那亙古未有的成就就記錄在眾神殿的豐碑之上，我們……我們的腳下是我們親手創造的世界，那裡有我們不惜用生命來捍衛的萬千生靈，他們永遠謳歌著生命的不朽和對自由永恆追求。但是……是什麼讓你蛻變？又到底是什麼讓你變得開始憎惡我？難道是你無休止膨脹著的**？你編造我從來沒有做過的惡行加諸與我的身上，難道是為了那些毫無意義的權力？作為眾神之神難道你還不滿足？」
「我被囚禁了十萬年，每隔一百年我就在這裡樹立一根石柱，我一直在這裡等待你來向我道歉，我一直認為你睿智的頭腦不可能看不清我對你的忠誠，我一直期待你的到來，你不會是可笑的認為那些符文和鎖鏈就能困住我了吧？當我立了一百根石柱的時候一萬年過去了，我對自己說還要給你時間去思考，畢竟對於你來說認錯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但是當我立了五百根的時候你依然沒有來，我對自己說五萬年都過去，我可以繼續等你。」那個聲音說道這裡的時候，神像對面石壁上的畫面轉到了關塔那摩監獄這裡，換面上一個巨大的神靈手腳上被粗大的鐵鏈所束縛，鐵鏈上還滿是符文。神靈坐在寶座上一揮手地上便升起了一根石柱。
「終於你來了，當我立起第一千根石柱的時候你終於來了，帶著卑微的神態。用獻媚的口氣懇求我。如果……如果你在我立第一百根石柱的時候到來我會立即擁抱你。如果你在我立五百根石柱的時候到來，我也許會咒罵你。但是我的心依然還愛著你，我的兄長，我的眾神之神。但是你都沒有來，十萬年……十萬年啊!!!你知道我這十萬年是怎麼度過的嗎？我的心從平靜到混亂，從混亂再到平靜，從平靜再到憤怒，從憤怒再到痛苦，從痛苦再到死寂，從死寂再到怨恨，從怨恨最終到現在的蔑視。我蔑視你！我憎惡你！我可憐你！」那個聲音到這個時候已經逐漸咆哮起來，隨之半空之中也隨之電閃雷鳴起來。這眾神的憤怒就連天象也隨之異常起來。豐丹等人驚恐望著異變的天空不由自主的開始戰慄了。
「你知道在最後的五萬年裡我為你準備了什麼嗎？我為你準備了你永遠都消受不了的憎惡，我為你準備了你根本就無法承受的痛苦，我為你準備了真正的背叛，我為你準備了前所未有的毀滅。你！你和你所創造的一切都將在我為你準備的禮物面前坍塌。哈哈，你知道什麼叫背叛嗎？你知道什麼叫出賣嗎？你知道什麼惡毒嗎？你知道什麼叫憤怒嗎？我在這裡無時無刻不在不在細細的品嚐這些滋味，你知道嗎？我足足品嚐了十萬年的時光，十萬年啊！」此時天上突然亮起了無數的霹靂，把原本黯淡的夜空照的無比明亮。神像上的那只飛鷹也受到驚嚇似的高高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