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預言之開啟 第一百二十一節 愛與恨 文 / 沙計時
第一百二十一節愛與恨
(初雪已霽,醉臥花間,紅袖扶起。雲淡風輕,斑駁了前世的花影。吟一箋詩語,書一紙墨香,散一心芬芳,齒頰留香,酴醾五百年的暮鼓晨鐘。枕上輕寒,安之若素的時光,摒棄了一千年的煙雨紅塵,把酒東籬,問斜陽;當溫暖漾出指尖,空濛了煙雨的雙眸。)
「大約一分鐘啊,居然這麼慢啊。「豐丹沮喪的說道。
「一點都不慢,比我預想的快了至少一倍。「羅米卻如是說道。
「您剛才不是說最慢的人才需要一分鐘的時間嗎?」羅米的思維邏輯比較特異遠非豐丹所可以理解的。
「我現在說的是我在用我的神識調動你體內的五行元素之力來提煉天地精華所消耗的時間,剛才說的是不提煉情況下玄氣在經脈上運行一個小周天的時間,這個是有本質的區別的。你不能混為一談。」羅米解釋道。
「那我自己來做會怎麼樣?」豐丹問道。
「你試過就知道了啊,很多答案與其去詢問別人不如自己去嘗試。」羅米答道。豐丹也不多話馬上調動丹田里的五行之力提煉天地精華,整個過程由於豐丹的不熟練足足耗時達三分鐘左右,結束後豐丹感到無比的沮喪。一次三分鐘完全提煉完豈不是要接近七百分鐘,十個多小時的時間。
「嗯,還不錯。第一次居然只用了三分鐘。我以為你至少要五分鐘左右那。」羅米卻稍帶著驚喜的意味說道。
「那麼這三分鐘到底是快還是慢啊?」豐丹徹底糊塗了。
「當然慢了啊,而且是非常的慢。」羅米.休斯的話已經不是人類可以理解是,豐丹直接就昏迷過去了。
「不是我說話糊塗,而是有個前提在這裡。首先,你是第一次來操作,熟練度非常非常的低,這一項就至少多消耗有一半的時間。其二,你剛才運行的時候調動五行元素之力的手法有問題,沒有言靈的配合導致沒有絲毫的默契度。你和元素之力的關係目前非常的擰巴。最後一點,你過於小心翼翼前行太保守了,也浪費不少的時間。
第一個第三點,很好解決隨著熟練度的上升就能迎刃而解,但是第二點,東方言靈我確實不懂,你需要等你老師以後慢慢教給你,我是愛莫能助了。我估計等你熟練度上來後你運行一個小周天的用時應該就可以接近一分鐘左右了,這已經是非常快了。」羅米見豐丹已經完全糊塗了只好解釋清楚。得到鼓勵後的豐丹再次開始繼續提煉天地精華。
「對了,羅米前輩。這個玄晶液和玄獸體內的玄晶有什麼關係啊?」豐丹邊在體內進行提煉便問道。
「說有關係其實也沒有啥關係,說沒有關係其實關係很緊密。」聽羅米的說話你有的時候確實想來到他的背後對著他那豐滿的雙.『臀』狠狠的來上一腳。
「那麼到底有沒有關係啊。」豐丹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問道。
「從你體內導出的愛恨二獸其實就你本命真元裡的太極雙魚,他代表著東方人看待這個世界的觀點,這是哪個古老的智慧名族幾千年來積澱下來的精華所在。它們的成長既關係到你的成長,但是又反過來受到你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和理解的影響,它們被導出你的體外後他們就不在吞噬你本命真元裡的太虛真氣,你知道它們靠吃什麼成長嗎?」羅米反問道。
「不知道……沒有人告訴我。」豐丹迷茫的說道。
「那我來告訴你吧,它們現在就靠吞噬你的愛恨情仇成長,你的心中如果感受到非常的激烈的愛或者恨都會導致他們的成長,但是這兩種情感在你的心中必須平衡,決不能讓其中一種壓倒另外一種。也就是說你心中的愛和恨都必須平衡並且同時成長。因為太極的根本核心就在於平衡二字。而白色獸靠吞噬你心中的愛成長,黑色的獸則靠吞噬你心中的仇恨而成長。如果你心中的愛與恨不平衡就會導致他們之間的實力平衡,最終導致其中一隻過於強大而徹底吞噬了對方。」羅米介紹道。
「如果這樣的情況發生了會怎麼樣?」豐丹問道。
「那麼你作為預言之子的日子就結束了,因為你會因此而死去。在過去接近四百年間死去的幾十位的預言之子們絕大多數都是死於這個原因。而在戰鬥中被敵人殺死去的卻寥寥無幾。」羅米稍作猶豫後說道。
「什麼?我心中的愛恨會導致我的死亡?」豐丹被震撼了。
「是的,因為你心中的愛恨失衡就會導致黑白二獸的實力失衡,進而導致他們互相吞噬,這也意味著你的世界的失衡。於是你就會入魔那個時候你即便是想死也只是一種奢望了。這個其實也就是你之前之所以會暴走的根本原因。」羅米鄭重的介紹道。
「我之前那次暴走就是因為我心中的愛恨失衡?但是我上次並沒有真正恨過誰啊。」豐丹仔細回想了下說道。
「這才是最危險的事情,那就是預言之子不知道自己在愛或者恨,或者說不知道自己被愛和或者恨包圍著,所以才會把黑白二獸從你的體內導出來讓你用肉眼可以直觀的看到他們的變化,並從而做出及時的情緒調整。而且眾神為了讓預言之子不至於最終走入歧途還特意為每位預言之子設計了幾位夥伴可以看見愛恨二獸以便讓他們隨時可以提醒預言之子自己情感的變化。」羅米解釋道。
「那天我暴走之前我並沒有真的去痛恨德庫爾伯爵,雖然的確重重的給了我一拳一腳,但是我真的並不恨他。因為他很認真的詢問我的名字。我在他的話語裡我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對我的一種認可,從某個方面來說我至少不會厭惡他,我絕不可能真的去恨他。」豐丹堅定的說道。
「這件事情我和神醫還有你的老師我們曾經一起專門討論過你的上次暴走,我們認為你恨的並不是德庫爾伯爵這個魔頭,雖然他是那個可怕預言的源頭。但是我們認為你並不恨他,但是你的暴走卻和他有著密切的關係,因為你是因為被他認可後才讓你回想到這十年間的種種的悲苦遭遇。正是那些不平導致了你心中無盡的仇恨,這些仇恨都是日積月累下來的。只是在那一天被伯爵徹底激發出來了而已。」羅米接口說道。
「啊,是這樣啊……但是,如果您說的是真的為什麼那些仇恨在我的心中累計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卻並沒有暴走啊。」豐丹還是不理解。
「那是因為你在之前的歲月裡不單只有憎恨也還有來自母親,老師,亞汶再平常歲月裡給你的愛,正是這些愛讓你心中兩種情感依舊趨於平衡。」羅米答道。
「既然平衡了,那我為啥還會暴走啊。」豐丹難以接受的說道。
「那是因為之前那些愛和恨都是日積月累下來的,那些情感雖然也很激烈但是因為每次的量並不足以讓你失去理智,但是你與德庫爾伯爵之間的那次戰鬥的受創不知道怎麼讓你突然想起了那些可怕的過去,那些仇恨因此在那個時候徹底的爆發了。而你那個時候完全忽視了自己生活中不只有恨還有那些愛著你的人。所以你就暴走了。你在剛才回來的路上專門強調你從來沒有真正恨過什麼人,但是其實你並不知道其實你在你心中一直在默默的憎恨著某些人而已,只是你其實並不知道或者說不想去面對。至於你為什麼不知道或者說不想面對,我們認為那是因為那些歲月太過悲慘和痛苦。讓你不敢去面對或者不願意去面對。」羅米如實說道。他說完後豐丹馬上就沉默了。羅米也並沒有主動去打破這種沉默而是默默的望著豐丹幾乎是下意識的在自己的體內機械性的提煉著天地精華。
「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我曾經去塔蘭迪爾城的一家藥材鋪賣我挖到的藥材,那天我進行的很順利,那個老闆把錢給了我以後我就回到了家,但是沒有想到晚上那個老闆帶來幾個人來到我們家非要說我偷走的一袋銅幣,不管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聽。他們一直圍在我們家不肯離去要求我交出那袋錢才肯離去否則就要把我活活打死,還好庫克村的鄉親們他們最後湊錢把他們打發走了。這件事情後我再也沒有去挖過草藥,而是改為打獵雖然我知道採藥會盡可能多的幫補家用,但是我說什麼也不肯和那樣的人再打交道了。您說的沒有錯我恨他,我其實一直在心中恨著那個冤枉我偷錢的傢伙。在半年前的一天我偷偷潛入他們店裡真的偷走了一袋銅幣作為報復,我真的一直恨他。但是我卻不肯承認這一點。因為我實在不願意再去回想那一天,不願意想起他那張可恨的滿是肥肉的醜臉。」半響過後豐丹終於開口說道。羅米並沒有接口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做一個聽眾。
「這樣的人和事情在我的小時候不在少數,很多我都不太記得了。但是那些仇恨卻真的深深留在了我心中,我有的時候會在夜晚突然被某個可怕的記憶突然驚醒,那個時候我會躲進媽媽的懷抱裡大哭一場,但是不管媽媽怎麼問我,我就是不肯說為什麼和做了什麼夢。其實那是因為我實在不敢再去面對。太委屈了,我感到太委屈了。我不明白為什麼只有我要去面對這個世界的不公和冷漠。為什麼我就不能像魯爾王子那樣生活著,我從小有個願望就是去天邊的那棵許願樹,許下和魯爾王子交換人生的願望,但是我現在想來我那個時候真不知道我之所以想和王子交換人生是嚮往他的幸福還是想讓他那樣的人也來感受下我的不幸。」豐丹邊回憶邊說道。
「那麼你現在還願意和他交換人生嗎?」羅米開口問道。
「不,我現在明白了,我的生活中不只有那些悲慘的記憶,還有時時刻刻都愛著我的媽媽,亞汶,老師,羅米前輩,神醫,魯雲,穆拉丁師兄以及庫克村的那些家人們。你們都是我美好的記憶,是你們陪伴我一路走過那些悲慘的歲月而我人生也一直被濃濃的愛包圍著。」豐丹抬起頭來望著羅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