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預言之開啟 第十節 暴走 文 / 沙計時
第十節暴走
「友好的切磋結束了現在是殺戮時間,感受下黑暗大地主人的憤怒吧。在你們淺薄的見識之中恐怕還沒有有機會瞭解其中的恐懼,恐懼是人生的寶貴財富,沒有瞭解過恐懼的人是沒有資格談論勝利的,在你們生命的最後一刻你們將在戰慄中體會這一真諦。」說完這句話兩個分身突然發力,玄氣攻擊的分身沒有結印右手一抬就在手中匯聚出了一條十幾米長五色光華的玄氣巨蛇,巨大的舌頭高高的昂起,五色斑斕的巨大身軀不斷的扭曲著。
與此同時物理攻擊的分身突然出現在豐丹的背後,「彭」的一聲豐丹猝不及防的被對方踢出了四五米遠,幸虧長期在野外生存的經歷讓他在落地的同時腰腹肌肉條件反射般的急劇收縮,順勢一個側滾翻好歹沒有摔得太難看,但是腰椎被踢讓他幾乎難以站立身軀不斷的搖擺,就在他掙扎著要保持平衡的時候德庫爾伯爵下一輪攻勢到了,一記右勾拳重重的擊中豐丹的小腹。豐丹感到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把他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打出了十幾米遠才落在地上。豐丹在地上的身軀蜷縮著劇烈的疼痛讓他直不起腰,多處內臟的損傷讓他頭上瞬間就佈滿了黃豆大的汗水,原本白皙的臉色突然變得蠟黃,面容因為強忍著疼痛而不斷地扭曲著,他感到了伯爵口中的所說的恐懼,這種恐懼來自內心深處對死亡的畏懼,也來自對方毫不留手的冷酷。
豐丹的身軀不斷的戰慄著,這其中固然有來自己體內的傷痛,更多的則來自那種心靈深處的恐懼,這種恐懼讓豐丹無法凝聚力量,甚至無法思索。他努力攥起拳頭希望利用被毆打所帶來的憤怒來沖淡這種恐懼,但是這絲毫沒有作用。隨著時間的流逝體內疼痛感逐漸消退,但是對於死亡的恐懼卻逐漸放大,他努力想讓自己站起來,但是四肢虛弱無力根本無法支撐自己的身軀,他盡一切力量也只能跪伏在地上不斷喘息著,他的這一切舉動都落在伯爵眼中他明白這個少年已經被徹底的擊垮了。
「你完了,你是不可能戰勝來自死亡的恐懼的,你的生命中面對過幾次生死考驗?你太嫩了。看來你還沒有資格死在我的手裡。」在伯爵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說完他沒有再看豐丹一眼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魯爾王子。面對那條巨蛇王子面色一片凝重,雙手結印不斷變幻,體內的玄氣蓬勃而出在身邊高速旋轉起來,週遭的沙石被激越而其被玄氣帶動,逐漸在四周凝聚起來最終幻化成為一隻一米多長的黃色貓鼬。
巨蛇原本高昂的蛇頭猛然向著那只黃色貓鼬砸去,就在快要擊中的瞬間貓鼬閃電般的竄出,來不及收勢的巨大蛇頭轟然砸在地上。巨大的衝擊力激起塵土漫天,貓鼬卻又閃電般的衝入了塵土中,身軀一扭撕下了一塊玄氣在巨蛇的嘶鳴中遠遠的逃開了,一擊不中居然還吃了虧這讓伯爵感到了挫敗感,他收斂玄氣讓巨蛇的體型逐漸縮小直至大約六七米長,這樣的長度更易控制閃轉騰挪,以便攻擊相對極為靈活多變的貓鼬。五彩巨蛇的身體緊緊的盤起,蛇頭隨著不斷竄來竄去試探巨蛇動向的貓鼬微微的調整著,巨蛇在等待時機一擊必中。雙方陷入了短暫的僵持之中。
伯爵對豐丹判詞讓豐丹感到剛剛燃起的尊嚴突然蕩然無存,再次被漠視讓豐丹感到了極大的羞辱,對於剛剛獲得尊嚴豐丹無比珍視,他痛恨自己的軟弱對於對方攻擊居然沒有絲毫的抗拒之力,他心中的怒氣逐漸升騰起來,沖天怒氣讓他忘記了傷痛忽視了肌體的不適,他掙扎著站了起來。他要用自己的行動來證實自己的存在,他必須讓對手再次對自己報以尊重,這種尊重建立的前提就是他自身的強大,他的拳頭再次握緊,一股充盈的力量再次煥發出來。力量來自精神但是也影響了肌體,豐丹的肌肉力量逐漸恢復,身軀再次穩定下來不再搖晃。
豐丹的變化讓伯爵也收回了目光,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在受了自己的沉重打擊後,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後居然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了,他再次凝視豐丹。
「其實你只要像死狗一樣在地上繼續躺著我就不會出手殺你,但是你非要逞英雄的站起來,那麼你的死期到了。」德庫爾伯爵冷冷的說道。
「看著我,我命令你看著我。」豐丹突然怒吼道。
「你的對手是我,豐丹.薩伊斯。」豐丹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著,原本大海般湛藍的眼眸因為憤怒而充滿了血絲變的通紅,面部表情猙獰可怖。
「看來你還真的找到了戰勝恐懼的辦法,沒有錯……憤怒是醫治恐懼的唯一藥方,不過你的口氣怎麼聽著更像一個失去戀人的怨婦啊。」豐丹的憤怒並沒有讓伯爵動容,他戲謔的看這個即將暴走了的少年,他希望自己徹底激怒這個孩子,以便讓自己的殺戮充滿了理由和樂趣。畢竟殺死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並不會帶給自身任何成就感和快樂。不過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讓豐丹真正憤怒的並不是他帶給對方**上的傷痛,而是他的漠視和否定,冷漠才是人類擁有的最強大的武器,他如同一把有型的匕首一般會輕易的撕裂他人的脆弱的心靈,並在內心之中最柔弱的地方留下永遠難以磨滅的傷痛,而這種傷痛名叫孤獨。面對這種傷痛有些人會就此沉淪,也有些人則會陷入無邊的憤怒毀滅一切漠視自己的事物當然最終也毀滅自己,而唯一能治癒這種傷痛的只有來自他人的理解和關愛,不過伯爵顯然不打算給豐丹這些東西。(於是我們的男主角第一次暴走了。)
豐丹內心深處積壓了近十年的怨氣終於無法抑制的爆發了出來,他仰天嘶吼著,體內的氣息猛然溢出在四周圍不斷的激盪剎那間飛沙走石形成了一個局地小氣候——怒氣龍卷。龍卷中豐丹的身影逐漸模糊起來如果不是伯爵還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龍卷中豐丹的氣息,伯爵幾乎要認為豐丹霧化了。不過他也隱隱感覺到一種極為陰冷極為黑暗危險的氣息,這個感受他曾經在一個人那裡感受到過,這種感覺讓他極為不適,這是一種來自同一種屬性的天然的排斥感。雖然並不強烈但是已經足夠讓伯爵重視起來。
「難道這個小子居然還有什麼厲害的底牌沒有拿出來?」德庫爾伯爵注視著豐丹的變化的眼神從無所謂到逐漸凝重起來。(為什麼人們總是在他人憤怒後才肯正視對方那?難道我們除了吼叫就不能讓對方注意自己嗎?)
在伯爵的注目中豐丹依然沒有停止變化,他的體內的氣息不斷地溢出,霧化也在持續著,霧化的顏色也從原來的淡淡的灰色逐漸變得黝黑,直至最終再次實體化,但是實體化後豐丹的面目在四周的怒氣龍捲裹挾的沙石掩映下根本看不清楚,只有那血紅的眼睛閃爍其中。
「很有趣!原來憤怒能帶我這樣的改變,我感到從所未有的強大。」豐丹的聲音陌生而遙遠,似乎來自那遙遠的地獄深處惡魔的喘息讓人不寒而慄。說完這句話豐丹就衝破這個怒氣龍卷的環繞閃電般衝向了德庫爾伯爵,速度比之前快了何止十倍。十幾米的距離豐丹幾乎是瞬息之間就到了,一隻漆黑的利爪猛然向伯爵的頭頂抓落,五指極大限度的張開還沒有抓中伯爵所攜帶的勁風已經讓伯爵的長髮激盪起來,強大如伯爵也沒有敢直逆其鋒芒,急退幾步才讓開了凌厲的一抓,而一擊不中的豐丹則再次躍出右拳揮出,裹挾著勁風向伯爵面門砸去,這一次伯爵沒有閃避而是也揮動右拳砸去,他要測試對方所具有真實實力。
「轟」的一聲巨響,伯爵的身體倒飛出去七八米才踉蹌幾步勉強站住,而豐丹則只是原地倒退了幾步就穩穩的站住了。情勢就這麼戲劇化的逆轉了,暴走後的豐丹的速度和力量都得到的極大的提升,已經遠遠處在德庫爾伯爵的這個分身之上了。
「原來你也沒有這麼強大。」豐丹冷笑道,口氣中充滿了戲謔,漆黑的雙手攤開雙肩微聳。這是赤裸裸的報復,這句話帶給豐丹已經半魔化的心靈異常的快感,這個就是報復的快感?
豐丹的話語在伯爵聽來極端的刺耳,他也憤怒了。不過歷練了三百年的他早已不是衝動的少年,他迅速的判斷了下目前的形式,首先他感應到自己另一個分身與魯爾王子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王子用玄氣幻化出的貓鼬已經被打散,只能依靠五行之力幻化出的土質壁壘艱難的抵禦巨蛇的攻擊,只要自己能堅持一時三刻就可以讓兩個分身再度合體,那個時候自己應該就可以戰勝這個暴走的少年,到時候一定要想辦法生擒這個少年,他的體內一定被放置了什麼東西,而這個東西所蘊含的力量一定很強大,強大到足以讓伯爵不惜一切代價得到。
就在伯爵心中不斷盤算的時候,豐丹已經從報復的的快感中走了出來,他決心用更猛烈的打擊讓面前這個剛才還漠視並輕易否定自己的神秘的亡靈谷的主人永遠的記住自己。他希望用更徹底的報復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只有傷痛才能讓這個人永遠的記住自己的存在。豐丹雙腿微曲猛然衝向天際,在空中向著德庫爾伯爵的頭頂撲來,伯爵身形一閃退開了近十米的距離,他要利用速度保持和對方的安全距離,他理智地判斷出目前的豐丹雖然突然變異了,但是依然沒有擁有可以施展遠距離攻擊的玄氣修為,只要不靠近這個危險的傢伙,拖延一段時間是沒有問題的。
急退的伯爵腳跟還沒有站穩,空中的豐丹居然詭異的一折凌空變向閃電般的衝向伯爵,幾乎瞬間就逼近了十來米的距離。速度快的讓伯爵無暇施展時空術空間轉移,他只好側向讓開豐丹的凌厲攻勢,他這次一頭扎進了一直圍在四周的白銀騎士團之中,堂堂的亡靈谷的主人威名赫赫的德庫爾伯爵居然淪落到需要借助這些凡人的阻隔才能躲避豐丹的凌厲攻勢的地步。
面對突然衝入人群的對手,豐丹沒有絲毫的猶豫,已經喪失一大半理智的他沒有絲毫的顧忌,雙手不斷揮舞凡是擋在他前面的白銀騎士團的武士們只要被碰到就如同割麥子一般轟然倒下或是被擊飛。眾武士驚恐的四散奔逃,伯爵在其間不斷穿梭也無法拉開與豐丹的距離,一種來自毀滅本身的威脅充滿了伯爵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