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王爺的奮鬥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步步為營 文 / 讓你窩心

    北宋是趙匡胤發動陳橋兵變而黃袍加身立國的,因此對武將、軍人掌權的危險有清醒的認識。再加上五代時期國家被將領所左右的歷史經驗,所以他立國之後非常重視對武人的限制,確立以以儒立國,重文抑武的國策,立誓言碑:優待文人士大夫,不殺大臣及上書言事者。

    因而,宋代的官員主要來源於科舉入仕的士人階層,大批文彥學子通過這個途徑,躋身於統治階級行列,實現了學而優則仕的追求,經過百年的強化,正如蔡襄所言:今世用人,大率以文辭進。大臣,文士也;近侍之臣,文士也;錢谷之司,文士也;邊防大帥。文士也;天下轉運使,文士也;知州郡,文士也。

    這些士大夫與皇權相結合,共同維持著國家的政治運行,所以士大夫比任何時候都更能體現出其『治國平天下』的儒家最高理想,可以說大宋王朝是士人們撐起了一片天,也造就了歷史上『宋是文人士子的天堂』的傳說。

    但正是因為士人們的命運也與皇族的命運息息相關,所以他們更加忠於皇室,積極上書言事,平判歷史,參與政治,有一種強烈的主人翁意識,即使是在仕途受挫,落魄失意的時候,仍然沒有放棄『以天下為己任』的社會責任感,一如既往的關注著國事民情。這是時代環境所喚起的士人階層欲忠君報國的思想體現,它反映出士大夫在掌握政權之後的一種心態,從追求個人的聞達向關心社會和階層的群體利益的轉換。

    雖說看似和諧。可皇權和相權的爭鬥在百年中從未消失,皇權膨脹必然打壓以相權為代表的士人集團為代價。士人集團。而相權的膨脹自然使皇權受限,引起皇族的不滿。打壓相權。兩種權力就是在這種爭鬥和妥協中蹣跚前行,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而太祖所立誓言『不殺士大夫和上書言事者』便是保持這種平衡的紐帶,雙方斗的再狠,也不會傷害對方的生命…

    「神宗朝,新舊兩黨相爭,本只是義氣和理念之爭,但新黨炮製『烏台詩案』將舊黨蘇大學生打入大牢,開啟了文字獄的先河;反之元祐更化之後。舊黨執政,以牙還牙,羅織了『車蓋亭詩案』,把新黨蔡確流放到了嶺南,貶死於當地,但先皇依然遵循誓言不敢刑殺!」楊時說道。

    「至前朝,朝綱已亂,太上皇收集花石綱,太學生鄧肅獻詩諷諫。宰相蔡京對先皇說:你不殺鄧肅,恐怕浮言將禍亂天下。但先皇說其還是個重臣,只取消鄧肅的學籍,放歸田里。可見先皇還記得太祖誓碑。你陳東此次率開封軍民在皇宮前伏闕示威,上書言事,宰相李邦彥以你們『意在生變。不可不治』余將你等太學生逮捕處死,若不是王爺早有安排沒有得逞。你便開了本朝斬殺言事者的惡例,此次你雖然死裡逃生。但京中隨你上書的數十位軍民被當街斬殺!」周行己歎息道。

    「仁宗朝,遼國犯界,一位轉運使臨陣脫逃遭到彈劾,朝議以與重處,仁宗皇帝也想殺之以儆傚尤,可卻被朝臣以太祖誓言勸阻。人人知其罪當斬,但仍勸皇上免其死罪,就是不想開斬殺士大夫的之例。此次你伏闕逼宮,要誅奸佞,聖上本就對他們心懷怨恨,借刀殺了王黼、梁師成等人,又開先河。」楊時憤懣地說道。

    「龜山先生,王黼之流禍國殃民,殺之乃是快天下人心之事,難道也錯了嗎?」陳東說道,顯然還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少陽,你可知有其一,必有其二。這把刀可以殺奸佞,也可殺忠臣,李綱如出援失敗,即使從沙場上逃得性命,也難逃這把刀!」楊時皺了皺眉說道。

    「李大人忠心為國,天地可鑒,怎麼能殺得?」陳東急忙說道。

    「敗軍之將不該斬嗎?你們要求誅殺童貫不就是因為他是個臨陣脫逃的敗軍之將嗎?童貫殺的,當然李綱也殺得!」楊時冷哼一聲說道。

    「啊…」陳東聽罷冷汗如雨,訝然出聲道,自己只是想為國除奸,沒想到意氣用事卻連累了天下的士人和王爺,「王爺,屬下一時衝動,卻牽連到了王爺,真是該死!」他俯首施禮道。

    「這事錯在本王,知你是血性之人就不該在這個時候遣你回京,事已至此,懊悔已經沒有意義,不過少陽還要記住這次教訓,切不可再意氣用事!」趙檉笑笑說道,他知道一個國家的進步需要有這些熱血青年的推動,但是只憑一腔熱血也是不行的,白白丟了性命更是可惜了這些日後的棟樑之才。

    「屬下明白了,此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陳東看著王爺淡然的神情說道,心中忽然明白了,以王爺的手段和背後的雄兵足以橫掃大宋禁軍登上寶座,而其胸懷和魄力也定能治理好國家,可他卻忍而不發,看來不僅僅是不想落下弒君奪位的惡名,而且是不想在大宋開創這種侍武奪位流血政治的先例,打破大宋百多年最高權力和平交接的局面。

    「王爺,此次出兵無論勝負,王爺都會再次陷入朝堂上的爭鬥之中,而我們在京中勢力薄弱,形勢凶險啊!」楊時不無擔憂地說道。

    「所以在出兵前希望先生上書彈劾本王,那樣即使有什麼意外也不會牽扯到諸位!」趙檉笑笑道,這兩位也終於把自己當成了一家人。

    「王爺說的哪裡話,我們豈是朝秦暮楚的投機小人,我等願與王爺共進退!」楊時有些憤懣的說道,好像王爺侮辱了他們的人格。

    「我等願與王爺共進退!」陳東和周行己起身施禮道。

    「幾位的人品我信得過,但是此次出兵正如先生所說凶吉難測,萬一本王遭遇不測,還需先生等人盡力保全忠勇軍,這是我們大宋最後的希望,本王拜託了!」趙檉急忙還禮道。

    「定不負王爺所托,明日我們便到趙軍屯使處去!」三人齊齊施禮道,他們此時也明白了趙檉讓趙仁被黑鍋的意思,是想為大宋留下最後一支強兵,也是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接下來的日子,趙檉一邊整編軍隊,一邊安排出征後的事宜。六月二十日,斬牲祭旗,犒賞三軍,趙檉統領大軍出征自和州出兵救援太原。

    此次出徵用兵十五萬,以趙恥為先鋒使,統領忠勇軍龍將和獅將共八千人為前軍;以和州知府野利統領所部及和州部族軍四萬騎兵為左軍;正川統領靈州、夏州、等州軍及部族軍三萬騎兵為右軍;野利和正川兩人都曾做過西夏一路統軍,指揮過數萬大軍,具有豐富的實戰經驗,足以擔當一路都統。

    趙檉自領中軍,可他的隊伍也最為繁雜,由忠勇軍狼將一旅及蕃漢弓箭手四萬人組成,以宥州兵馬鈐轄周達鈞為統制,大部為步軍。後軍以趙智為統制,領義勇三萬殿後。以靈州知府許宏為轉運使,負責押運糧草,以夏州知府王瑾為錄事參軍,掌管大軍賞罰。

    趙恥領前軍先於大軍一日出發,大軍分兩路從兔毛川和屈野川進發,兩日後匯於連谷,三日後進入麟州宿於新泰,五日後大軍兵至靜羌寨。這時前軍已進入嵐州,與金軍戰於合河縣,一戰擊潰守軍,斬首五百立了首功,正向嵐州府治宜芳進軍。

    此次出兵,趙檉沒有選擇大宋慣用的分進合擊的戰術,而是集中兵力於一路前進,這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是最為笨拙的一種打法,但是也是最難以破解。十數萬大軍抱成一團,首尾相顧,步步為營,就像一隻巨大的石滾將擋在他前邊的一切碾成齏粉,說簡單點就是仗著人多欺負人少。

    其實選擇這種戰術,趙檉也是無奈,軍隊來自多方,又沒有時間進一步的磨合整訓,打起仗來相互配合必然成問題,所以趙檉按地域分兵,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甚至相鄰的部族,相互間比較熟悉,可以減少其中的摩擦,將州軍和屯軍這些『正規軍』派給正川和野利指揮。

    而趙檉卻將眾多的蕃漢弓箭手編為中軍,不僅是因為他們勇悍,而是他們基本是以指揮為單位,人雖少但事兒不少,脾氣還大,也只有自己的這個老大能夠將他們唬住,指揮的動他們。

    再一個大軍集中一路便於指揮,敵人也難以看出破綻,避免了被金軍各個擊破的危險,即使受到攻擊,各軍相距不遠也可迅速救援。這種陣型對敵軍同樣是個麻煩,要麼你就早早在大軍到來之前撤退,要麼你只能集中重兵固守或是決戰,別無它途,而這正是金軍的不願意看到的。

    「王爺,有人求見?」趙檉剛剛在寨子中安置好,見喜便進來稟告。

    「是誰?!」趙檉看見喜臉上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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