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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我的地盤我做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反其道而行之 文 / 讓你窩心

.    第一百二十五章反其道而行之

    『轟轟...』這些臼炮自從轉戰榆林郡以來還沒有發過言,每天都是拖過來,拽過去,看著人家忙活,自己看戲早把這些炮兵隊們的弟兄們憋悶壞了,迅速展開,裝填炮彈,測好射擊諸元,便開了炮。

    先是城牆上的建築物遭了殃,南門樓趴了窩,箭樓塌了架,對付城牆就費勁了。城牆本來就窄,正中目標的比較少,大部分都落到了牆兩邊,連發了十來炮,趙檉看效果有限,命令炮火向前延伸。

    趙檉知道自己『發明』的火炮威力大小,開花彈的殺傷面積也就二十多平方米,和一顆大威力的手雷效果差不多,要放到後世這麼大口徑的炮彈能摧毀半座樓,好在現在這時候還沒有發明鋼筋水泥,建築都是土木結構,飛起幾十米高的彈丸借助落下的勢能就能將屋頂擊穿。但是看著碗大的鐵球從天而落,光的掉在地上,然後轟的再炸開,橫飛的彈片四射,炸不死人也能嚇死人。

    你想這城池也就屁股大的地方,裡邊現在光駐軍就二千多人,加上監軍司衙門和官員的家屬護軍怎麼也有五六千人,簡直就是個螞蟻窩,每發炮彈落地怎麼也能捎上幾條人命。爆炸的火焰引燃了房屋,到處濃煙滾滾,硝煙瀰漫,四處冒火,問題是這種武器誰也沒有見過,挨炸沒死的人像受驚的蟻群到處亂竄,這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又是幾輪炮火轟擊後,除了南門其他三座城門幾乎同時被打開,吊橋撂下,人們蜂擁而出,可城不大,門能大到哪去,人馬相互踐踏,被擠到護城壕裡的,被踩死的不計其數,其中夾雜著的男女老幼哭號震天。趙檉看到眼前的場景一愣,這真是意外的收穫,圍了一座城和攻下一個城完全是兩個概念,尤其是這種具有一定地位的州郡治所,對士氣和政治上產生的影響都是巨大的。

    趙檉當然不會放棄上天賜給自己的禮物,但是他沒有立即採取行動,而是當出逃的人流有三四千人的時候,才命令飛虎營出擊,以大迂迴的戰術動作兜攬逃跑的民眾和軍兵,因為此時跑出來的人想回回不去了,只是一心的逃跑,沒有了戰心,就剩下被追著打的份兒。而城內的人,跑得慢不是老弱婦孺,就是家產太多,帶著大包小包,收拾細軟耽誤了時間,他們沒有抵抗能力,想守城也守不住了。

    『百騎環繞,可裹萬眾』,飛虎營三個都各負責一面,以伙為單位結陣突擊,有用刀的,有用槍的,追捕逃散的西夏百姓,他們也不貪心,能抓多少算多少,反正也是白得的。人有時就是這樣,一旦信心崩潰,便全無抵抗的念頭,看著珵亮的馬刀在自己頭頂飛舞,奔竄的同伴被紛紛射落,膽小的就撂下武器投降,有一個榜樣便有兩個學的,時間不長,城外蹲滿了一夥伙的俘虜,當然跑的快就算得了便宜,也沒人去死追他們。

    趙檉帶捷豹營進入城中的時候,裡邊的情形被自己預想的還要糟,屍首陳積,房倒屋塌,街道上到處是丟棄的兵甲器仗,四處散落著拋棄的財物。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命人將還沒跑出去的人都趕到一處。讓人挑出幾個會講漢話的俘虜,一問才知道,他們第一輪炮火炸塌了城門樓子,就把留守的三個首領嚇住了,吔勒主張棄城突圍,屈厄和兀立雖然也害怕,可還主張堅守待援。

    正當三人爭吵不休的時候,又一輪炮火到了,偏偏把主張抵抗的屈厄和兀立倆人給炸死了,撿了條命的吔勒哪還敢待,召集了自己的族兵,冒著炮火開了城門就跑,其他人群龍無首,想找王府的人拿個主意,一看人家也正忙著打包裝車,準備保存實力呢!頃刻間人心就散了,剩下的那些小官哪裡彈壓得住,便隨了大流,便宜了趙檉!

    問明了情況,趙檉自帶著一隊人直奔李繼奉的王府抄家,走到他們府門口,趙檉遇到在城中唯一的有組織抵抗。這些突圍無望的王族不論男女都領手持刀槍和家兵發起了一次次的衝鋒,他們被一輪輪密集的攢射打倒,卻依然衝鋒不止,這以其說是在抵抗,不如說在表現作為一個王族的最後氣節!

    趙檉踏著鮮血走進了雲王府,除了金銀他對那些文書地圖同樣感興趣,一股腦的裝上了車,臨走也沒忘記把李繼奉大門上的匾額拆下來帶走,這可是自己攻下彌陀洞的證據。隨後他們又搜刮了府庫,然後放了一把火將城池點燃,驅趕著俘虜上路與趙仁會合,然後一路向東。

    「唉!」趙檉看著滿載的大車,背負著財物的馱馬,背井離鄉哭號的人群,怨恨的眼神,心中忽然沒了勝利者的興奮與喜悅,長長的歎了口氣,這就是歷史,一部血淋淋的軸卷,一個民族的崛起必然是建立在另一個民族的衰亡與痛苦之上,不管史書上如何粉飾,也無法遮掩這個事實。

    「二爺,是不是因為沒有捉到那些漂亮的郡主心裡難過啊?」看王爺心情變壞了,趙信提馬和他並行揶揄道。

    「呵呵,那你有什麼好高興的,你還得留在我身邊端茶倒水,鋪床疊被的當苦力!」趙檉瞅瞅略帶得意的趙信反唇相譏道,心下琢磨沒抓到一個活的,是不是這傢伙搞得鬼,為了自己一句玩笑,將那些人全部給滅了。想到這他心裡一哆嗦,如果真相如此,自己將來可有苦頭吃了。

    「我願意!」趙信做了個鬼臉說道,可看王爺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臉色一黯又說道:「怎麼啦,難道二爺不願意嗎?」

    「有人伺候著,我有什麼不願意的,怕是有一天你不願意跟著我了!」趙檉咧咧嘴說道。

    「怎麼會呢,除非二爺趕我走!」趙信躲閃了一下,又看向王爺道。

    「王爺,斥候來報,令淩劼遏領大隊人馬尾隨而來,距我們不足三十里!」這時趙仁追上王爺來報。

    「讓飛虎和捷豹兩營與鄉兵驅趕俘虜,押送財物加快速度先行,迅獅和騰龍二營與中軍斷後,全部下馬緩行,游騎全部歸隊隨軍同行!」趙檉看看天空中的太陽,略一沉思道。

    「王爺,這...」趙仁楞了,王爺這又是使得什麼計啊?按正規做法現在應該是準備結陣抗敵或是丟棄擄掠的人口和財物加速前進,擺脫敵人的追擊才是正理呀!

    「馬上執行,下來我再與你解說!」趙檉正色說道。趙仁現在雖然滿腹狐疑,但是還是立刻依令而行。

    二十多里的距離對於騎兵確實不遠,半個時辰後,趙檉都已經能望到夏軍的帥旗,看到大隊騎兵攪起的塵煙,但他依然沒有更改命令,與眾人一樣牽馬而行。

    「王爺,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夏軍就追上來了,咱們再不上馬走,就來不及啦!」王爺看的見,趙仁一樣看得見,追上王爺焦急地道。

    「趙仁,我跟你打個賭,夏軍不敢靠近我軍二箭之內,你敢不敢賭?」趙檉笑著對他說道。

    「不敢,王爺向來算無遺策,我准輸!」趙仁馬上搖頭拒絕了王爺的賭約。

    「你好生無趣,我還沒下注你就拒絕了,為什麼啊?」趙檉不滿地說道。

    「因為我們跟王爺打賭就沒贏過,次次都輸,明知結果,誰還敢跟王爺賭啊!」這時幾員大將都湊了過來本想勸王爺先走,見到這情況,趙勇撇嘴說道。

    「哈哈,你們都怕了本王啦!」趙檉瞅瞅幾個人笑道,包括剛跟王爺相處了不到兩年的高寵在內都點頭稱是,「好,那我問你們,如果咱們在發現夏軍逼近的時候,上馬猛跑,能不能擺脫追兵?」

    「這個...」趙勇略微算了一下,「現在我軍距葭蘆寨還有六七十里的路程,如果是養精蓄銳的情況下,應該沒有問題,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連番征戰已經近二十日,馬力衰退,而夏軍多是一人雙騎,我們即使能勉強擺脫,馬必定是跑廢了,再者那些擄掠來的工匠和財物也得還給他們了!」

    「嗯,說得還算老實!」趙檉點頭又問道,「你們再想,如果我軍就地結陣以待夏軍,能不能將他們擊退,全身而歸?」

    「不能!」高寵立刻就否了王爺說法,「我軍雖多次以少勝多,除了槍炮犀利外,都是恃險而戰,避敵鋒芒,給敵大量殺傷後,才發起進攻,將其擊潰;深入夏境後,也是避開敵軍大隊,採用突襲之戰法攻擊設防薄弱之敵;但此處地形開闊,無險可守,列陣原地固守,敵軍是我十倍,而我軍彈藥不足,兵疲馬乏,很難持久,一旦彈藥用盡,就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左右是敗,所以王爺您就反其道而行之,跟夏軍賭了一把,賭夏軍不敢貿然上前與我們接戰,這是不是太冒險了?」趙仁這會兒明白了,王爺這是夏軍擺了個賭局,賭注就是全軍和乃至他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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