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中秋 文 / 靈隱狐
第三十一章中秋
「這些都是兩年的苗子，買的那時候才幾毛錢，現在兩塊錢一棵。小兄弟你是趙總的朋友，總不能不給點兒面子！」
聽到聶雲問價，那中年人一笑，口中說道。
兩年的苗子，價錢是兩塊錢一株！
這些苗子買來的時候，不過才是幾毛錢一株，不過短短的兩年時間，價格就直接翻了四五倍，幾乎是一年漲一番，其中的利潤，怕是只能用「恐怖」一詞來形容了！
如果是外行人，聽到這個中年人說苗子兩塊錢一株，而且還說是看了趙建宏的面子，恐怕立刻就要跳起來，大罵這個中年人不地道。但是之前聶雲和趙建宏吃飯閒聊，大致的知道了流蘇市場的行情，自然明白事實根本不是這樣。
流蘇市場，這幾年，發展迅猛到了極致！
一年的小苗，不過是幾毛錢，但是六七年的成品樹樁，直徑長到五六公分以上的，拿到花鳥市場上做砧木來賣，價格都是幾十上百！
除去土地、苗肥、管理等耗費，其中的利潤，也是龐大到了極致！
就是兩年前的成品流蘇樹，買過來種上，這兩年一點兒不管理，基本上不生長，到了現在，價格漲個四五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趙建宏隱隱還透露出，現在這個季節流蘇種子已經成熟，流蘇種子的市場交易差不多開始了。今年的種子，一些早期的出苗率不算高的種子，價錢就上百一斤了。而在去年，同時期的種子，不過是二十多塊錢一斤罷了，一年之間，種子價格提升四五倍，明年這些種子催苗出來，苗子的價格怎麼著也得上漲一些。去年種子催出的小苗，今年價格就超過一塊錢一株，明年的小苗就算不能像種子那樣翻個四五倍，但大幅上漲，還是可以保證的。
在這種情況下，這一千株兩年的小苗，賣給聶雲不過是兩塊錢一株，趙建宏的面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已經極大了！
這個，也倒不是價錢的問題。
主要是，流蘇苗子價格年年看漲，人家種在地裡的小苗，才過了兩年而已，要不是看趙建宏的面子，人家根本不會挖出來賣掉！
「兩塊錢一株，價錢很公道了。行，大哥謝了，不過我現在手裡沒現金，咱們現在去縣城取吧！」聶雲對這個價錢自然不會有任何的異議，直接向這中年人道。
「沒現金？沒事兒！」
這中年人倒是根本沒在意。
「也不用這麼麻煩，專門跑縣城一趟了，我給你個賬號，你什麼時候去縣城了，打給我就行了。這點兒錢，也不值當那麼麻煩！」
總共兩千塊錢，趙建宏的面子都不止這個價，這個中年人根本就不怕聶雲賴賬。
「行，那謝謝了。苗子拿下來放這兒就行了。我這剛回老家，家裡一個人，沒怎麼收拾，要不大哥你到我鄰居家裡坐會兒吧！」人家大老遠給自己送苗來，自己不招待下總歸不合適，只可惜聶雲老家裡基本什麼東西都沒有，連個茶壺都找不到，在家裡待客實在太寒酸了點兒，只好請這中年人到田甄家坐會兒了。
「不了，家裡還還忙，苗圃裡雇了些人鋤草。小苗拿下來我就得趕緊回去！」
中年笑著拒絕道，幫著聶雲往下拿苗。
這些小苗，五十棵一捆，總共不過是二十捆，三兩下拿了下來。
中年人拍拍手上泥土，說了個銀行賬號，讓聶雲記在了手機裡，接著便和聶雲告別，開車走了。
看了一眼放在在家門口的小苗，聶雲長長舒出一口氣。
買苗子這麼順利，無疑是趙建宏的功勞，這個人情聶雲自然是記住了，將來再還就行了。雖然聶雲在資產上和趙建宏無法相比，但是自己擁有靈木瞳能力，在花卉盆景之上有常人難以比擬的優勢，將來也肯定有能幫到趙建宏的地方！
才回家不到兩年時間，苗圃構想就初具雛形，事情的發展還算是比較順利的。
一千棵小苗，沒耗費自己一分錢，雖然這些苗錢不久後肯定要還，但是寬限些時日，也大大的緩解了聶雲的資金緊張的問題。
「栽苗！」
苗子送來了，自然不可能就那麼放著，固然流蘇苗生命力極強，這些小苗根部也都帶著土，一時半會兒不至於出問題。但自己能盡快將其種上，還是盡快種上的好！
「先去田甄家借點兒工具！」
心中想著，聶雲向著田甄家走去。
正好田甄剛剛收拾好早餐用的碗筷，從家裡冒出頭來看看，聶雲和她說明了一下情況，田甄立刻拿了工具，和聶雲一起上山栽種。
苗子聶雲先沒帶，放到了家裡。自己和田甄上了山，先動手在山上這片田地之中堆起了一條條的壟子，這些壟子都是二十多公分高，每壟之間的溝壑寬度足足有一米多。聶雲準備將這些流蘇苗子，都種在壟子上。
流蘇苗種在壟子上，扎根下去之後，根繫在土地內生長，過一段時間，將壟子上的土攤開，流蘇的老根就暴露了出來，一般的爪狀流蘇樹樁的根型，都是那麼出來的。這是栽培盆景類流蘇樁子的一個小技法，至於綠化類的流蘇樹，就不需要那麼麻煩了。
一上午的時間，聶雲和田甄整理出了一條條的壟子。
回家吃了飯，到下午聶雲先帶著水桶，上山提了泉水，準備將這片地徹底澆透水。雖然流蘇抗旱不抗澇，但是移栽的時候，還是不能缺了水的！
這項工程，就前前後後耗費了聶雲一個下午，加上第二天一整天的時間。
三畝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足足是兩千平方米，而且山地乾旱，這一段時間又沒怎麼下過雨，這塊地往下掘個半米深，都是乾土，想要徹底澆透，顯然不是那麼容易。
最起初田甄還跟著聶雲干一點兒活，指導聶雲怎麼使用工具，怎麼挑水省力。
到了最後，聶雲掌握了訣竅，自己的身體素質優勢也顯現了出來，基本就不怎麼讓田甄幹活了。往往都是田甄和炭球看著，聶雲一個人勞動。
到了該吃飯的時候，田甄就回家做飯，只剩下炭球監督聶雲幹活。
下了山，聶雲也不止是直接去吃飯，一般都去村裡的小賣部，去買一點兒熟食之類的東西，拿到田甄家給田甄和田老伯改善生活。雖然總是吃這些熟食也不是個事兒，但主要還是這兩天比較忙，事急從權。
一來二去，聶雲接觸到的村裡的大嬸大娘多了起來，和村裡人也慢慢的熟識了。
土地徹底整理完之後，也終於開始栽種小苗！
這些小苗，放到聶雲家裡，每天灑水，其中的靈氣依舊十分充裕。
栽種的時候，就更加麻煩了！
幾乎每一株小苗，聶雲都是親自栽種，一邊栽種，一邊仔細的用靈木瞳觀察其中的靈氣狀況。
一株小苗，體內有幾條靈脈，那一條靈氣最為充裕，莖幹之中，那個地方的靈氣稍稍有一些阻礙，聶雲都全部都記到了一個小本子之上。雖然栽種這些小苗，並不怎麼費力，但是耗費的時間卻是極長，足足花了聶雲十天的時間，才將這些小苗差不多栽完。
正午，栽種完最後一株小苗之後，聶雲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來這株小苗的特點，這才直起身子來，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收拾了下工具，招呼炭球一聲，聶雲下山。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剛剛吃過早飯，田甄這丫頭就不見了，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虧得前兩天聶雲還給田甄發了三百塊「工資」補貼家用，這丫頭居然那麼不稱職，平常還給自己送點水過來，今天居然一直就沒有露面。
下了山已經是十二點多了，聶雲剛剛走到田甄家門口，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氣飄散了出來。
「田甄回來了？」推開小院門走了進去，放好了工具，聶雲走到廚房那邊，將腦袋伸進廚房裡，正好看見田甄從家裡的大鍋裡面，盛出一盤盤的餃子。
「今天吃餃子？」聶雲一愣。
「聶叔叔，你回來了！」看到聶雲回來，田甄嫣然一笑，「今天我去趕集了，買了點豬肉，家裡就有韭菜，包了一點兒餃子。聶叔叔，幫我把餃子端到屋子裡！」田甄說著，將兩大盤餃子遞給了聶雲。
聶云「哦」了一聲，和田甄端了餃子進了正屋，這時才發現，正屋桌子上已經擺了四個菜，三個肉炒的葷菜，一盤雞蛋。田老伯已經坐在了桌子前，炭球抬頭想嗅一嗅桌子上的菜，田老伯用煙袋頭梆敲著炭球的腦袋，不讓炭球近前，敲得狗王嗚亂叫。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做了那麼多菜。」放下餃子，聶雲隨口問道。
「聶叔叔，你不知道？」田甄讓聶雲問得一愣。
「聶叔叔，今天是中秋節啊，我想著你下午估計就回省城過節了，所以就趕集去買了點兒菜……聶叔叔，今天回去的話，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啊？」田甄說著，忽的頭微微低下，小聲問道。
「中秋節麼？」
聽到田甄解釋，聶雲這才想起來，不知不覺中，中秋已然到了！
自己和田甄趕大集那天是八月初二，這些天整理土地，栽種流蘇苗，根本就沒感覺時間的流逝，想不到，今天居然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了。
看到田甄依依不捨的神態，聶雲心緒一揪。人家說每逢佳節倍思親，中秋團圓節，田甄家卻只有一老一少，父親去世，母親改嫁，妹妹卻上學去了，雖然家裡還有爺爺，但是其中孤苦，也是難以言明。
「今天，我不回去了，就在這兒過節！」深吸一口氣，聶雲突然說道。
「明天是十六，家裡活兒也幹完了，我帶你和田老伯出去好好玩玩，放鬆一下。嗯，就去咱縣浮雲山，去看看那株千年銀杏樹！」做出了這番決定，聶雲心境也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那株千年銀杏樹，自己也該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