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鬼話連篇 04.無垠水 文 / 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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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點！」

    「對，輕一點、輕一點，慢一點，放在地上，好勒！」

    挖坑這種髒活累活兒，自然不能由非主流小隊的人來操作，與左姐姐商量過蓋婭藏下來的寶貝之後，幾名喀爾拉鼠人自告奮勇的上前挖掘，他們拿著小鐵鍬兒輕輕的鏟著泥土，生怕弄髒了神像的腳趾頭——我想，這才是他們不讓我們動手的原因吧！

    不得不說，鼠人們不愧是打洞的專家，泥土翻飛，半分鐘的光景過後，一個漆黑的罈子被他們擺到了地面上。

    罈子奇貌不揚，和兒時老家奶奶醃菜的罈子沒什麼兩樣，壇口用泥巴封住，儘管如此，我們仍然能夠聞到股撲鼻而來的紛芳。

    「不會是女兒紅吧！」

    我咂咂嘴道。

    胖子更是興奮的舔了舔嘴唇，他捲起了袖子，躍躍欲試的道：「媽的，在德恩那麼久都沒喝上，老子快要憋死了！」

    「小心點，別亂動！」

    左姐姐一聲輕喝，胖子無奈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見她慎重的站在了罈子前面，輕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罈子裡裝的應該是無垠水！」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這是種能夠洗精伐髓的寶貝，在遠古時代，地精族的強者們正是靠它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強者，但是，它有個限制，就是絕對不能在白天打開罐子，哪怕在室內也不行，必須在晚上，而且是午夜時分開啟，這樣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

    「無垠水啊！」

    沒等我們明白過來，朱麗葉已經接過了話茬，她摸著額頭，不假思索的道：「這個我在島裡的古籍上也也有看到過，還以為這東西已經失傳了呢，沒想到居然還有，而且是這麼一大壇，這裡面應該有不少吧！」

    朱麗葉說著就向前走去，左姐姐不好阻攔只能讓開，朱麗葉蹲下身去，兩隻手輕輕的搭在壇邊，她手上一用力，卻沒能把這小小的罈子提起來。

    「咦！」

    她疑惑的皺著眉頭，手上又加了一把力氣，然而罈子就像在地上紮了根似的，只是微微晃了晃，接著，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小臉都漲的通紅通紅的，終於把罈子舉起來了！

    「呼！」

    將罈子放下，朱麗葉長吁了一口氣，她擦著汗水，尷尬的道：「沒想到還挺沉的！」

    我撇了撇嘴，可不是，剛才四五個喀爾拉鼠人合力才將這罈子抬上來，雖說她是個五級的白銀武士，但是，美人魚畢竟不是以力量見長的種族，擁有海神之戀的她，屬於魔法師的性質，力氣比普通的女孩子大不了多少。

    「究竟是無垠水沉，還是罈子沉呢？」我疑惑道。

    左姐姐和朱麗葉同時搖了搖頭。

    對於這種傳說中的寶貝，兩人的瞭解都僅限於書面階段，畢竟，無垠水和地精文明一樣，早已經在大陸上消失了，如果不是我們機緣巧合的想要將神廟搬遷，或者，它將深埋地底，直到某一天，蓋婭那個傢伙心血來潮，才會偶然的將那從記憶的角落中挖起

    將罈子恭敬的擺放在神台邊上，左姐姐吩咐鼠人們去收拾行囊，自己則帶著小雅到了大巫師獨有的臥室裡，顯然，小丫頭也有許多行李要收拾。

    百無聊賴的我和胖子，只好帶著朱麗葉一起逛了逛這地下城市，她親暱的拉著芩丫頭的胳膊，丙從宛如姐妹一般的跟在我們身後，對著洞壁上會發光的晶石指指點點，心情說不出的愉悅。

    「女人和巨龍一樣，都喜歡發光的東西！」

    胖子在我耳邊小聲言論道：「澤哥，你小心點，朱麗葉一點都不簡單，你知道，我最討厭兩種女人，一種是自以為很漂亮的，第二種是喜歡玩弄感情的，很可惜，她兩樣都佔了！」

    我打了個哆嗦，道：「胖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原則了？」

    「那是！」他得意的嘿嘿道：「哥現在怎麼說也是六級植士了，話說，澤哥，你怎麼練的，居然比我的等級還低，哎，難道你就一點壓力都沒有嗎？要抓緊啊，幾千萬雙眼睛在看著你，你一定不要放棄啊！」

    他拍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出了最後兩句。

    「操！」

    我甩開他的肥爪子，翻著白眼道：「你妹，賤人，六級植士很了不起嗎？要不咱倆練練？」

    「練練就練練！」

    胖子眼珠子轉了一圈，嘿嘿道。

    朱麗葉和芩丫頭聞言看了過來，兩人臉上都帶著笑容，芩丫頭還變著戲法的掏出兩根黃瓜，用匕首削掉了皮，遞給朱麗葉一根，她們席地而坐，就等著好戲開鑼。

    「澤哥，準備好了沒？」

    胖子小跑幾步，和我拉開了距離，他隔著老遠便笑吟吟的喊道。

    「開始吧，速戰速決！」

    我淡笑道，胖子那點小把戲我早看穿了，無非是對付趙海爾的老套路，用綠綠那駭人的體積壓垮對手，可惜的是，我並不是趙海爾果不其然，我話音方落，胖子袖子一抖，一道綠影從袖中疾速飛出，他輕喝道：「綠綠，上！」

    綠綠飛出袖口，迎風又長成一隻一米多粗五十米多長的龐然大物，不由分說的向我襲來，和它的主人一樣，屍蛇看似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珠裡，同樣閃爍著戲謔的神情。

    「模仿者，現身！」

    我輕喝一聲，八道藍色光芒從天而降，分立於我的周圍，它們嬉皮的表情、光禿禿的腦袋，分明就是我的造型八個「變身茄子」成型之後，我腳步輕動，悄悄的隱藏在了眾茄子之間。

    「疾！」

    屍蛇龐大的身軀突然停了下來，它茫然的盯著地上的九個「博若澤」，他們一模一樣，無論表情、穿著，還是站立的姿式，一模一樣。

    胖子也傻眼了，身為植武者的趙海爾是無法召喚變身茄子的，即使可以召喚，普通的植士一次也只能召喚一個，綠綠完全可以將兩隻都咬在嘴裡，而像我這樣一次八隻他突然眼前一亮，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嘿嘿，澤哥，你以為這樣就能擊敗我了嗎？你現在根本不敢動啊，變身茄子是無法移動的，哈哈，等著我來揍你好了！」

    （真的嗎？）

    我冷笑一聲，翻手八道藍光突兀的揮下，它們瞬間將胖子包圍，在胖子的四周漸漸顯出了身形：那人手握青鋒劍，身披盔甲，精鋼打造的頭盔卻無法掩蓋其清麗的容顏，正是青青郡主！

    「絲」

    綠綠正準備將連同我本尊在內的九個「博若澤」掀翻，突然看到八個「爸爸」落在「母親」胖子的身邊，興奮的鑽了回去，龐大的身軀疾速變小，沒到胖子身邊時，已經變得只有拇指粗細，它纏到了一個「青青」的身上，興奮的吐著信子。

    「就是現在！」

    我抬手又是八道光芒，拋在了高高的空中，它們分而落在假「青青」的四周，卻是八枚碩大的倭瓜，「轟」聲不斷的砸在了地上，洞頂的塵土全都落在了地上。

    趁著這個當口，我拔出了萬段，不動聲色的奔了過去

    「你輸了！」

    當胖子從一堆煙塵裡清醒，揉著自己的眼睛時，我的萬段「鏘」的駕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他茫然不知所已，明白境況之後哭喪著臉，耷拉著腦袋，搖著頭道：「媽的，都怪這個可愛的小笨蛋，和我一樣想念青青啊！」

    「輸了就是輸了，找那麼多借口做什麼！」我眼睛使勁的往他的下面瞄：「認輸就等於投降，投降要做些什麼，連薩倫那只殭屍都知道，你應該不用我教吧！」

    「不是吧！」

    胖子瞪著牛眼睛！

    聰慧的朱麗葉和芩丫頭輕啐一口，扭過頭去

    胖子當然沒有脫下褲子，話說他裡面從來都不穿的他說影響發育，而且不透氣對此我通常不發表任何看法，但我想，如果哪天有殭屍不小心咬到了那裡，沒準能救回小弟弟一條命呢，哈哈哈哈

    終於熬到了午夜，月亮爬到了頭頂的天空，據朱麗葉所看過的古籍描述，之所以無垠水要晚上才能打開，主要還是為了保證其功效，因為無垠水來源於地底，它就像泉水一樣，從地底最深處的一種叫做「天乳石」上滴下，一顆天乳石，數百年的光景，才能積累大概一小瓶的無垠水。

    「感謝神，賜給我們寶物！」

    在月光下，左姐姐帶著小雅又是一番虔誠的祈禱，然後向著大地之神神像所在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這才輕輕的敲開了罈子外的封泥。

    「嘩啦啦」

    隨著壇外的封泥一點一點的剝落，一道濃郁的香氣瞬間飄入了每個人的鼻孔，我的肚子不可抑制的發出「咕咕」的叫聲，我羞愧的低下了頭，正暗罵自己沒出息的時候，邊上同樣傳來陣陣「咕咕」聲，是芩丫頭，她摸著自己的肚皮，羞澀的笑了笑。

    「真香啊，聞著都餓了！」

    與此同時，每個人的肚皮都響了起來，在野外的我們，就像田野間的青蛙似的，一個接一個的咕呱呱的叫著。

    隨著罈子的打開，無垠水終於呈現在我們面前，那是一種乳白色的液體，當壇蓋剛拿開時，還有一道迷濛的寶氣，然而瞬間就消失了，這種情況我在電視裡見過，一些在盒子裡收藏了許久的夜明珠、玉珮之類的寶貝，突然現世時，上面都有寶氣出現，沒想到現實中也親歷了一次。

    左姐姐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勺子和碗，給每人都打了一點，道：「無垠水不像其他的寶物，喝一次就能改變人的體質，再多，也沒有其他的作用了，所以，大家還是省著點吧，興許，以後還能用得著哦！」

    我接過碗，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幸福的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