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秦皇密境 第36章 兩條路 文 / 偷腥的貓
第36章兩條路
風景如畫的山谷，一位如乞丐般的老頭，對著你說：「我看你還不錯，想收你做徒弟。」
這場景，多麼像大街上，一個乞丐拿著一本本秘籍，笑瞇瞇的對你說：「我看你筋骨通達，是萬中無一的習武奇才。為了維護宇宙的和平，我這裡有本『九陰真經』，只要十塊錢，就賣給你了。」
吳源掛著愣愣的表情，有些茫然的看著老頭。
「怎麼的？你不相信我有教導你的實力？」老頭撇著嘴，瞪著吳源，喝問道。
吳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看輕他的實力。
畢竟，昨天那兩頭銀麟狼，可都是這老頭攆過來的。能趕著兩頭三等荒獸而不受傷，本身就是有實力的一種體現。
吳源輕聲道：「你可以教我什麼？」
「你想學什麼？」老頭挑了挑眉頭，笑著詢問。
「走向巔峰。」吳源瞇著眼睛，掛著笑容，輕描淡寫的說出。
「不會。」老頭乾脆利落的回答，接著，背著雙手，轉過身，留給吳源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唏噓道：「巔峰？有幾人敢稱，能瞭解巔峰。我能教你的，只有殺人之術。」
乾脆利落的躬了躬身，吳源說出了一句，讓他多了位親人的話語：「師傅。」
午時，空氣悶熱，連風兒都帶著一股熾熱的氣息。
山谷中的巨石，已經被搬開許多。那些巨石現今都擺在山谷入口處，只留下足夠兩人同行的縫隙。
這下子，整個山谷徹底的與世隔絕。而山谷的東側，也有兩間用巨石搭建的房屋。沒經過任何修飾的房屋，看起來就像兩塊壘砌的巨石般。
吳源正盤膝坐在潭水前，目光緊緊盯著漣漪的水潭。
水潭中兩道幽光，清晰的映入吳源的眼中，隨著水波蕩漾，那幽光開始曲折。
「按古典神話中蛟龍的性子，可是十分暴虐的，前日自己在它頭頂洗澡，它都動也不動，而自己斬殺兩頭銀麟狼，所發出的血腥味，也對它沒有吸引。這黑蛟，雕刻的栩栩如生，把自己嚇了一跳啊！」憑藉著陽光，吳源已經知道，這潭中的黑蛟，是一塊通體漆黑的石頭雕刻成的。
想著前日自己驚嚇的模樣，吳源輕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卻對這深潭，起了濃厚的興趣。
「乖徒弟，快過來幫忙。」遠處，傳來裂天老頭的大喊。
吳源只得暫時放下對深潭的吸引，快速的站起，朝那老頭跑去。
只見老頭拿著一個龐大的木箱，臉上流著汗水，氣喘吁吁。
這讓吳源心中好奇，老頭回鎮子告訴烈火軍眾人，自己和他修煉，怎麼此刻又拿東西回來了。
「匡。」
老頭見吳源跑了過來，接著把箱子仍在地面，發出一聲震響，地面都跟著一顫。
「乖徒弟，去把箱子裡面兵器，插入整個山谷。」老頭用那破舊的衣衫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丟下一句話，便走到一塊巨石上，躺了下來。
吳源苦笑著搖了搖頭，感覺自己這個師傅，貌似不是很靠譜。但吳源還是輕輕的把木箱上方蓋子打開。
一股寒光，猛地從眼前閃過。
吳源皺了皺眉，看著木箱內，那一柄柄，閃爍著寒光的斷劍。
是的，這一人高的木箱內，裝的就是一柄柄長劍，其中大部分長劍已經殘缺，只有一小部分，是完好無損的。
「小心點，這可是老頭我十多年的收藏。」老頭這一刻，又發號施令：「這可是你學殺人之術用的。」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吳源很難想像，這些長劍，與修煉有任何關係。
但還是按照老頭所吩咐，把這些閃爍寒光的長劍，按照每五步，插一柄的規格，插滿整個山谷。
忙活完這些，天色已經暗淡，夕陽快要垂落。
老頭這時不知從那抓到兩隻燒好的野兔，搖搖晃晃的走入山谷。
「乖徒弟，來吃飯了。」老頭扯著嗓子喊了聲，便自顧的找了塊巨石靠著，吃了起來。
一天沒吃飯的吳源，也是跑了過來，拿起一隻野兔，細嚼慢咽起來。
「乖徒弟，你可知道，武師與大武師有何不同？」邊吃著滿是油水的野兔，老頭含糊不清的問道。
吳源根據自己的瞭解，緩聲答道：「一者沒有修煉出元氣，實力稍弱，一直修煉出元氣，實力稍強，並壽命不同。」
「錯，錯的離譜。」老頭把野兔放下，道：「武者只憑蠻力，實力再強，也是武者，就像你**力量怕是有五方之力，可面對一大武師，正面交鋒，必敗。」
面對大武師必敗嗎？吳源假想著與大武師修為的獨臂戰鬥，卻感覺，戰勝他，輕而易舉。
「你不信？」老頭笑道。
下一瞬，吳源只覺渾身一緊，天地萬物，皆化為劍，一柄柄鋒利的寶劍，只要微微向前，自己便會死無全屍。
「怎麼樣？你能勝嗎？」老頭玩味著問道。
吳源面色蒼白的搖了搖頭，剛才的天地，彷彿變了般，讓他現在還感覺到不適應。
「大武師境界，依靠體內元氣，施展的戰技，可是帶著擎天之『勢』。」老頭再次拿起野兔肉，吃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所謂『勢』，便是以體內元氣為基，戰技為輔，讓你進入一個獨特的世界中。在那個世界，他的攻擊，你無法躲避。」
吳源腦中，突然想起當初吳青峰與鄭虎的攻擊，那兩次攻擊，便讓他產生根本無法閃躲的念頭。
面對吳青峰，吳源當初選擇的反擊。而面對鄭虎，卻連反擊都無法做到。如果不是危機時突破，恐怕現在已然成為一堆黃土。
想到這裡，吳源輕聲問道：「不可以閃躲，卻可以強行破除？」
「沒錯，哪怕是武神施展戰技，只要你實力強大，依然能夠破除，甚至硬碰硬，重傷武神。」老頭點了點頭，繼續道：「就如一個大武師向武狂施展戰技，那武狂必然輕鬆破解。」
吳源輕輕的點了點頭，心中已然明白。
這就像一個鐵籠子，力氣弱小的人，無法突破，而力氣強大的人，則可以把鐵籠子打碎，逃脫升天。
「當然，僅憑**與元氣劃分強弱，也不是絕對。」老頭繼續道：「強橫的戰技，優秀的戰鬥本能與地形、時間等，都有關聯。」
吳源對於這點，是深深的贊同。
雖然他不會戰技，但對於戰鬥本能這方面，卻是深知其好處。
「我現在，有兩條路供你選擇。」老頭驟然嚴肅起來，那滿是油水的嘴角，也狠狠的擦拭一下，顯得正經無比。
「一條路，修煉我年輕時的元氣修煉之法與戰技，你可以一帆風順，達到武神，也不是奢望。」老頭這一刻，一臉的自豪，談到武神，如談晚上吃什麼一般輕鬆。
「第二條路，便是我現今修煉之法，當年我被小人迫害，丹田以破，體內無法蘊含元氣，『後來』經我數年鑽研，悟得劍意，直到現在，這劍意還沒有完善，可以說，這是一條不歸之路。」老頭說到這裡，猛地朝吳源問道：「你可知，我之年齡？」
吳源聽的入神，被問的一愣，接著，目光掃向這鬚髮花白，臉帶皺紋的老頭。
想著這個世界強者一般都不顯老態，吳源輕聲回答：「八十歲？」
「老頭我今年，只有五十六歲。」老頭苦笑一聲：「十餘年前，我如二十歲青年般，但修煉了這蘊含劍意之法後，不僅要壓制體內劍意，防止劍意破壞經脈，更是要承受，身體極速消耗氣血所帶來的衰老。」
「怎麼樣？你決定了嗎？」老頭又問到。
吳源思量一番，豁然抬起頭，問道：「這兩者，那個更強，更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
「第二條路。」老頭臉上露出笑容。
「我決定了，就走這第二條的不歸路。」吳源臉上露出堅定，道：「我的敵人太多，他們恐怕不想看見成長後的我，所以，他們無時無刻都在想殺死我，而我，必然不會讓他們如願。」
「這第二條路，我都沒敢繼續走下去，你可考慮好了？」老頭繼續問道。
母親與妹妹的身影從腦中閃過，吳源的心，更加的堅定。
「乖徒弟，老頭我都沒死，你也不會有事的，不用跟下油鍋一般。」老頭見吳源那堅定的神態，不由笑了笑，又道：「你先去休息一會，等今晚，我便助你第一次修煉。」
「嗯。」吳源輕輕點了點頭，走向山谷東側，那用石頭壘砌的房屋。
進入自己的房間，躺在堅硬的石床上，吳源的心，有些不平靜。
剛才的選擇，他並不是魯莽。沒見老頭還活蹦亂跳呢嗎！吳源並不擔心，修煉那劍意，有死亡危險。
而身體快速衰老，在吳源的面前，怕也是不能施行。
食用荒獸肉便能強化身體的他，可不怕什麼氣血虧損，而變得衰老。
相反，吳源對於修煉劍意後的實力，多出了一份期待。
那將世間萬物，化為利劍的畫面，依稀在眼前浮現。
實力，吳源對於實力的追求，在母親與妹妹的存在下，越發的強烈。
若是一弱者，隱居山林，怕也有災難從天而降。若是一強者，招搖過市，怕也沒人敢有任何異議。
想到這裡，吳源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外面的裂天老頭，卻也躺在巨石上昏昏沉沉，彷彿隨時會睡著，嘴角，依稀掛著笑容，輕喃道：「乖徒兒，為師和你父親的仇，可是指望著你來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