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6章 對麻木少年的愧疚 文 / 悟空媽媽桑
第186章對麻木少年的愧疚
大王窟，天空中的異象慢慢消逝，使得大家的心情緩緩平靜下來。不過，還不待他們稍作準備，眾人的頭頂上，猛然凝聚出一個黑洞，強大的吸力，讓所有人身形搖擺不止，難以站立。接著，一個渾身金光繚繞的男子，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男子上身赤裸，褲腿盡碎，全身上下，除了幾個重要的部分，幾乎都裸露在外。這一刻，大家仰視著來人，心中震撼的無以復加。
神！真正的神！
除了神這個字，很難再有其他的字眼，能夠形容男子散發的氣勢。無數的混沌之氣，盤旋在其背後，遮天蔽日，好不壯觀。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被萬千雲霧烘托著，一種睥睨天下，俯視蒼生的感覺，一顯無疑。
男子的懷中正抱有一個癱軟的身軀，一步步的落向地面，直奔一直留守在通道外的龍塵而去。
隨著男子越來越近，當人們看清前者所抱之人時，無一例外，倒吸一口冷氣。繼而，好似躲避瘟神一樣，黑壓壓的朝四周散出，速度不可謂不快，生怕惹怒這尊殺神。
同時，一個名號，不約而同的浮現在眾人心頭，莫南，東荒九曲族門首席大弟子。此人彷彿一顆彗星一般，在古洪荒上悄然崛起，僅不過一年，就綻放出無比璀璨的光芒，將古洪荒上最具代表性的人物，龍族族長，龍青天親手血刃。
一念至此，每個人都覺得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直逼心頭。瞅著那神輝燦燦的男子，自問道：「他是妖孽嘛……」
九大族門的首領，以及其他一些小巨頭，在見到莫南的霎那，神色繃緊，任誰都清晰的察覺到了前者直貫蒼宇，強大到無與倫比的實力。只是一個簡單的對視，便讓人心中不自覺的產生一種十分渺小的錯覺。
九大萬古巨頭在大駭之時，也不忘心有靈犀的圍成一個圓形陣落，將莫南困在中間。
現在，後者有什麼想法，誰也拿捏不定。如果莫南想要殺他們的話，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唯獨眾人聯手一博，還能有幾分勝算。因而，幾人第一時間便站到了同一立場上，對他們來說，目中的男子，才是最致命的因素。
至於，之前那些族門間的芥蒂，早就被幾人拋到了九霄雲外。
啪！
腳尖著地，莫南落在了一臉呆滯的龍塵面前，神情愧疚異常。
一抹黑影閃過，原本站在一側的龍耀陽出現在二者中間，擋住了莫南，雙目血紅的盯著前者，一滴滴淚水，正無聲的沿著他的眼角流下。儘管，知道莫南屠殺了族長，但他還是克制住了心中的仇意，沒有動手。因為他還要護送龍塵，安全的返回的族門之中。當下族長已逝，龍塵這個少族長，無形之中已經成了族群中最重要的人物。
瞄著前者不斷跳動的眼皮，可想而知，面對莫南，他的心中還是存有一定恐懼，不過他並沒有膽怯，而是勇敢的站了出來。
某男見狀，緩緩蹲下，將龍青天的屍體輕輕的放在地面上，對著龍耀陽背後，那個正在不斷顫抖的軀體，微微道：「對不起！」
啪！啪！啪！
木訥的腳步響起，面容蒼白，雙眼無神的龍塵，錯過龍耀陽的阻擋，來到中間，瞄著腳下的龍青天，肩膀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
「少主，此人危險。」龍耀陽見狀，猛的一驚，伸手向前者的臂膀抓去。然而，卻被龍塵反手給打到了一旁。
「為什麼？」沒有眼淚，也沒有哽咽，一向嬉皮笑臉的龍塵，此時變得異常冷靜，冷靜的有些可怕。他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前一刻還被自己稱作是大哥的男子，沒有旁人看向莫南時的恐懼和敬畏，他的眼中只剩下質問。
雖然與龍塵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後者的性格卻深得莫南喜歡，讓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好像是真的情濃於血的兄弟一般，讓在爾虞我詐的人心中掙扎已久的莫南，頗為珍惜。但是，現實是殘酷的。
其實，莫南能夠感覺到，龍塵那無賴而無恥的背後，隱藏的是一顆孤獨的心。他不想讓別人發現這一點，所以，他學會了偽裝。但是眼眸中偶爾掠起的寂寞，卻是騙不過某男的注意。
龍塵與莫南，是同一種人，他們散發著同樣的氣息……「對不起！」莫南愧疚更深，心中莫名一痛，他除了說對不起，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話語，來表達自身內心深處的歉意。
按理來說，他既然殺掉了龍青天，那就是與龍族正是決裂，他與龍塵的關係也不可能恢復到從前。如果，以古洪荒上殺伐果斷，斬草不留根的做法，連龍塵也難逃一死。不過，不知為什麼，已經是雙手沾滿血腥劊子手的莫南，就是起不了絲毫殺意。
他做不到像其他人一樣的無情。畢竟，他的心，是肉長的……「呵呵，對不起？」聽到這句話，龍塵笑了，笑的很燦爛。隨即，他將腰間的那柄有些滑稽的菜刀拔了出來，對著莫南高高舉起，旋之揮舞而下。周邊，一直在目睹著一切的眾人，被少年的動作驚呆了，他們實在不敢想像，龍塵哪裡來的勇氣，竟敢對神威如虹的莫南出手，無疑於自尋死路。
但接下來，更讓群人詫異的是，莫南竟徐徐閉上了雙眼，對襲來的攻擊視而不見。而後，體表的光澤褪去，恢復成普通的肉身，整個人迸發的氣息也是一降再降。
哧！
黑色的刀刃準確無誤的砍在了莫南左邊的肩頭上，激出數道鮮血，更有不少濺在了握有刀柄的少年臉上，使他看起來，略顯幾分猙獰。
莫南一聲悶哼，眉頭一皺。
他本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擋下這一擊，但是他沒有！他不僅將布歐之體的功效縮減到最小，還將一切的防禦手段化去。使肉身呈現出最脆弱的狀態。
為的就是，能夠讓心裡好受一點，讓愧疚感減輕一點。
這場因封神陵而引發的戰鬥，受其傷害最深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對面的麻木少年……